第19章 主人,监控到你心跳加速_月光沉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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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主人,监控到你心跳加速

  “早上好。”

  雁椿刚睁开眼,脑子还不怎么清醒,就听见这近在咫尺的一声。

  他含糊地应答,又怔了会儿,才意识到自己正躺在荆寒屿的床上。

  他们同床共枕一宿,刚睡下时,荆寒屿还环着他的腰。

  他以为这样肯定睡不着,没想到却一夜无梦。

  “早……”迟来的尴尬像一剂醒脑剂,雁椿迅速坐起来,不大自在地打招呼。

  荆寒屿穿的是衬衣西裤,应该早就收拾完毕,这会儿却坐在床沿。

  如果雁椿不醒的话,他大约能一直这么端详下去。

  雁椿掀开被子,一看穿的是荆寒屿的内裤,登时浑身发热。

  荆寒屿淡然地说:“你的换了,你昨天找我要了一条,忘了?”

  雁椿当然没忘,起身背对荆寒屿,“我用一下卫生间。”

  “嗯,去吧。”

  雁椿匆匆将自己收拾妥帖。

  镜子里的男人气色竟然很不错,显然是昨天睡得很好,又被满足的缘故。

  这么一想,雁椿耳根就突突跳起来。

  荆寒屿在外面道:“好了就出来吃饭。”

  雁椿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口,“帮我拿下衣服。”

  他和许多职场人一样,每天都会换衣服。

  但今天看来只能穿昨天的衣服去支队了,荆寒屿的衣服他穿不了。

  荆寒屿说:“开门。”

  雁椿一看,从半开的门外推进来的不是他的衣服,“你的?”

  荆寒屿嗤笑,“你想穿一样的去上班?”

  “不是,你的大一号……”

  “谁说是我的?”

  雁椿愣了,“啊?”

  荆寒屿将衣裤放在台子上,“你的型号。

  不满意也可以自己选,多的是。”

  雁椿耳根跳得更厉害。

  是他理解的那个意思吗?荆寒屿家里有很多他穿的衣服?荆寒屿早就为他准备好了?

  雁椿迅速穿好衣服,荆寒屿果然将他领到衣帽间。

  滑门打开,视觉冲击让雁椿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齐顶衣柜中,男士衣装、鞋袜、配饰一应俱全,最多的是工作所需的衬衣、西装,角落里似乎还点缀着鲜艳的布料。

  雁椿还未看清楚,荆寒屿已经将门合上,“下次有时间,你再慢慢挑。”

  雁椿心事重重和荆寒屿回到客厅,餐桌上摆着两份煎蛋火腿吐司。

  荆寒屿不会做,是刚从酒店叫的外卖。吃完后就要出门了,雁椿问:“你今天也要去支队?”

  荆寒屿在玄关架上拿过钥匙,“不想和我一起?”

  “……也不是。”

  “你可以叫车,也可以搭地铁,我不强迫你。”

  雁椿眼中流露出意外。

  荆寒屿却轻笑道:“这点自由我还是可以给你。

  不过雁椿,我不会放过你。”

  玄关到底逼仄,荆寒屿欺过来时,雁椿后背抵着鞋柜,几乎是退无可退的窘境。

  荆寒屿面带微笑地靠拢,绅士地勾住雁椿的下巴,落下一个短暂的、问好般的吻。

  “走吧,雁老师。”

  早上很难不堵车,前面的车流像快要断掉的水一样要死不活地流动。

  但雁椿能察觉到荆寒屿心情不错。

  而他自己的理智稳重也在上车后恢复了七八成。

  “荆总,我们谈谈。”

  “嗯?”

  雁椿目视前方,“我想我们之间可能有什么误会。

  我确实没有骗过你。”

  荆寒屿说:“那不重要。”

  “什么?”

  “你骗没骗我,都是过去的事了。”

  雁椿咽了口唾沫,心想那你到底想怎么样?

  荆寒屿问:“怎么不说话了?”

  雁椿有点无力,“听你说。”

  “我出国时想,今后如果你让我找到了,我会把你的手脚都绑起来,让你无法离开我的床。

  我还要把你的眼睛蒙住,让你看不到路,把你的嘴也堵住,让你不能求救。”

  雁椿听得胆战心惊,难以将微笑着说出这等混账话的男人和十年前教育他不可以杀人的男孩重叠在一起。

  荆寒屿又道:“不过你看,我没有那样做。

  你可以上班,继续当你的雁老师。

  只要你不离开我的视线,你想做什么都行。”

  雁椿艰难地消化着这段听起来并不出格的话,“你好像还是想把我关起来。”

  荆寒屿笑道:“你怕了?”

  雁椿:“……”

  “非法囚禁也不是不可以,到时候你会参与审讯吗?”

  “我只是顾问。”

  “嗯,不是警察,这就好办。”荆寒屿将车停在市局外的一条小巷里,雁椿下车走过去。

  韩明明打量了雁椿好几眼,雁椿险些以为她发现自己穿的是荆寒屿的衣服。

  韩明明却十分欣慰地说:“雁老师,你今天这身很有品味。

  再接再厉。”

  雁椿无语,他本来就比较注意搭配,难道以前在韩女士心中很没品味?

  支队忙起来一个人都是当三个使,雁椿一天没见着荆寒屿,听说是设备出了故障,屿为的人正在紧急修复。

  雁椿忙完自己的事,准备下班,荆寒屿又出现了。

  “我今晚要回去。

  重要资料在家里。”

  雁椿先发制人。

  “那我跟你一起。”

  荆寒屿说完又戏谑道:“不过你那里有我的换洗衣服吗?”

  “没有。”

  “没关系,我可以穿你的。”

  雁椿被说得哑口无言,到了车边,荆寒屿却没有上车的意思。

  雁椿:“?”

  荆寒屿说:“想我去?”

  “不是你说的?”

  “开个玩笑。

  我今晚有应酬。”

  雁椿这才知道自己被戏弄了。

  荆寒屿没说是什么应酬,先行开车离开,雁椿在紧绷了一天后,忽然觉得很不真实,车开到半途,决定去买点菜自己做。

  超市这个时候很热闹,雁椿买了几样搭配好的,又往购物车里丢了两大盒牛奶,正要去结账,却中途转了个弯。

  荆寒屿应该不会穿超市的内裤,但来都来了,雁椿还是拿了几条,以备不时之需。

  结完账雁椿又很懊恼,这是哪门子不时之需呢?

  他一个研究犯罪心理的,自然明白心中有期待,才会搞什么不时之需。

  可这期待是不应该的,不管荆寒屿现在在想什么,他应该做的都是远离那条警戒线。

  雁椿心情发沉地回到家中,炒了三个没有灵魂的菜,吃完后又把新买的内裤给洗了。

  临睡时,雁椿和手环聊了会儿天。

  手环:“雁椿,你今晚在忙什么?”

  雁椿:“环环,你又没礼貌了。

  要叫我主人。”

  手环:“哦——那主人,你今晚忙了什么?”

  雁椿懒洋洋地躺在床上,“做饭,洗澡,洗衣服。”

  手环:“那真是普通的一个晚上。”普通的今晚,对应不普通的昨晚。

  雁椿一下子坐起来。

  手环:“主人,监控到你心跳加速。”

  雁椿因为长期压抑自己,需求比寻常男人低。

  昨天却在荆寒屿那里食髓知味,越想越兴奋。

  进入浴室时,雁椿忘了把手环摘下来,完了才体会到臊。

  手环虽然不是人,但好歹经常和他聊天,像个活物,这多少让他有些不合适。

  幸亏手环没有播报他的实时心率体温情绪,也没问——雁椿,你在干什么?

  雁椿想起手环时,它已经休眠了,看来屿为在保护隐私这方面果真不是随便说说。

  接下去几天,雁椿和荆寒屿在支队都没什么交集,雁椿还被叶究拉着出了一趟三天的差。

  不过刚一回来,荆寒屿就等着他了。

  “好久不见,雁老师。”

  雁椿近来有件无法对任何人提及的事——他本能地渴望荆寒屿。

  接受治疗时,雁椿事无巨细都要对卡尔通博士、言朗昭倾述。

  他成了一个透明的箱子,展示着其中的邪恶。

  但这件事他谁也不能说。

  荆寒屿点起了他的一簇火,他在每个睡不着的夜晚拙劣地模仿荆寒屿。

  可总是不满足。

  看见荆寒屿和荆寒屿的车,雁椿无奈地发现,自己居然松了一口气。

  原来长达十年的克制,还是没有改变他对荆寒屿的低劣。

  “萄喜乡条件不怎么好,很累吧?”车开出一段后,荆寒屿说。

  雁椿这次去的正是骊海市最偏远的萄喜乡,但雁椿不是娇生惯养的人,出外勤从不叫累。

  让他略感落差的是,荆寒屿知道他在什么地方,而他对荆寒屿这几天的安排一无所知。

  “还行,习惯了。”

  雁椿想了想问:“你呢?在忙什么?”

  左边传来低笑,“关心我?”

  雁椿看侧面的车窗,“礼尚往来。”

  “索尚一堆麻烦事。”

  荆寒屿说:“你应该没什么兴趣。”

  雁椿确实对索尚集团没兴趣,而且知道屿为科技和索尚无关,是荆寒屿和李江炀白手起家创办的。

  他好奇的只是,荆寒屿怎么又和索尚扯上关系了?没记错的话,荆寒屿上次去应酬后说想到了一个恶心的人,那这次呢?

  工作原因,雁椿对旁人的情绪很敏感,荆寒屿此时应该是不大愉快的。

  是因为应酬?还是某个特殊的人?

  “你上次说的是谁?”雁椿问:“恶心的人。”

  荆寒屿冷声道:“挺多。”“你找我吃饭那次。”

  荆寒屿想了会儿,“荆飞雄。

  记得吗?”

  雁椿眼神也是一冷,“他啊。”

  荆家的人,雁椿记得的不多,但荆飞雄怎么都不会忘。

  堂表哥那件事荆寒屿怀疑是有人在背后唆使,李万冰被人利用了。

  但荆寒屿没说怀疑谁,雁椿自己打听到,荆寒屿有个堂哥叫荆飞雄,商学院大二,准备出国,其父是荆重言的三弟。

  荆家的小辈里,荆飞雄暂时最受器重。

  之所以说是暂时,是因为荆寒屿还在念高中。

  荆飞雄样样出众,亏就亏在不是荆重言的儿子,他那醉心艺术的爹对家族生意毫无兴趣,拖了他的后腿。

  雁椿觉得,荆飞雄最有可能将荆寒屿当做眼中钉。

  与爱情一同觉醒的是独占欲和保护欲,高二下学期,雁椿俨然荆寒屿身边的护花使者,空闲时他琢磨出了好几种收拾荆飞雄的方法,无一不和虐待有关。

  但一想到荆寒屿不喜欢他那样,他便迟迟没有动手。

  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锁定荆飞雄时,这个狡猾的男人也注意到了他——这太容易了,荆寒屿自幼与家人不亲,走得近的不过卓家和许家的小子,身边突然多了个男生,瞎子才看不见。

  李万冰已经被送到国外,荆重言拿他敲警钟——谁动荆寒屿,下场只会比李万冰更惨。

  但荆重言从没说过,荆寒屿旁边的小喽啰也不能动。

  聪明如荆飞雄,很容易就明白,荆重言任由一个来历不明的东西跟着荆寒屿,是方便“有心人”出气。

  雁椿在跟踪荆飞雄时,被“请”到会所。

  荆飞雄个头很高,却瘦削,戴着细边眼镜,像个阴沉的瘾君子。

  “寒屿让你来的?”荆飞雄说话时,身后一小弟上前,粗暴地抓住雁椿的头发。

  雁椿在荆寒屿面前装得乖巧,本性却与胆怯良善无关,会所里诡异的气氛和光线恰好催动着他的暴虐,他阴鸷地笑道:“上次是李万冰,这次是你,人荆寒屿理你们吗?”

  荆飞雄似是有些许不解,但对这样一个镇里来的穷学生实在是没什么可说,直接就让人灌酒,“上刑”。

  原话是“给点颜色瞧瞧”。

  疼痛雁椿倒是不怕,哪怕是刀子在他咽喉上摩挲,他也只是兴奋。

  但酒里添了东西,他的意识开始模糊,有人扯掉了他的衣服,恶臭的唾液糊在他脸上。

  他没有力气挣扎,晕过去之前,隐约听见一阵喧哗,然后按着他的那些人被踹开,一件衣服盖在他身上。

  他醉归醉,嗅觉还在工作。

  衣服上是荆寒屿家洗衣液的味道,他太熟悉了。

  荆寒屿来得及时,雁椿除了被揍了几拳、扒掉衣服,没吃更严重的亏。

  事后荆飞雄言之凿凿,说是雁椿跟踪他,他才动手。

  这事雁椿没得辩,但这么一闹,总算是把指使李万冰的疑问提到明面上。

  荆飞雄在一众家长面前发誓,从未唆使过李万冰。

  没有证据,加上大家族里并非什么事都必须争出个是非曲直,这事后来便不了了之。

  雁椿对自己被打倒是不放在心上,他不爽的是没做好准备,早早打草惊蛇,今后再对荆飞雄动手,恐怕就更难了。

  那次荆寒屿对他发了一通火,印象里荆寒屿就没那么生气过。他本着哄小少爷小公主心上人的宗旨,好脾气地当了许久狗腿子,荆寒屿才勉强不计较他闯的祸。

  他后来不死心地又问过荆飞雄如何如何,荆寒屿一听这名字,脸色就变得异常难看。

  他便识趣再不说。

  十年过去,世事变迁,倒是荆寒屿主动提到了这个名字。

  雁椿思索了下,发现荆寒屿语气中的嫌恶比过去更加浓烈。

  “你那天的应酬就是见荆飞雄?”雁椿问。

  荆寒屿摇头,“他的竞争对手想让我帮个忙,挤掉他。”

  雁椿说:“你最近在忙的就是这些事?”

  “差不多。”

  荆寒屿余光扫了雁椿一眼,“有话说?”

  雁椿顿了顿,“就是觉得,你也会参与索尚的权力斗争啊?”

  荆寒屿轻笑,“权力?我只是不能让荆飞雄有好果子吃。”

  雁椿脑中浮现出当年被荆寒屿的衣服盖住的画面。

  奇怪,明明是醉酒后模糊的记忆,现在却陡然变得清晰。

  少年的双眼被愤怒烧得通红,痛苦和心痛在瞳仁里叫嚣。

  车在红灯前停下,荆寒屿转过来看雁椿,“他动了不该他动的东西。”

  雁椿胸口一烫。

  也许是车上气氛过于暧昧,又或者几日不见,车刚开到小区,两人就挤在一起,雁椿的领带派上了用场,从脖子换到眼上。

  逼仄的空间,随时可能有人经过的刺激,雁椿觉得自己正在向没有底的深渊堕落。

  月光一点都不皎洁。

  数日后,一起命案被报到支队,索尚集团骊海分部的负责人贺竞林被人谋杀。

  初步调查,近来与他多有来往的荆寒屿有重大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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