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信中玄机_跟死对头交换身体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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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信中玄机

  顺利挠挠后脑勺,脸上带着点尴尬,心里将盛嘉云让他带的话稍加后,才敢回到柳骋身边回话。

  一进房间就迎头遇上柳骋扫视过来的目光,顺利摇摇了头,就看到主子一脸淡然,似意料之中。

  顺利伏到柳骋耳边小声道:“盛姑娘说她经过再三思索,还是认为她应当避嫌,就不来与李公子见面了。可公子偷看她信这事不能完,信要还给她,她还说一事不劳二主,既然公子偷看了信,那信中所说之事也让公子想办法办到。”

  一事不劳二主,还真被她说中了。

  顺利话毕起身,从柳骋面上看不出任何情绪,他连被戳穿小人做派的心虚和愤怒都没有,顺利纳罕,读书还能养气不成?

  顺利以为柳骋古井无波,可李叡文从他脸上看到了细微却熟悉的表情,他愣在原地,斟茶的手也顿住,直到茶水从杯中满溢,沾湿了他的衣裳,他才回过神来。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往深里想,柳骋便说有事起身告辞了。

  李叡文心里有点可惜,却也不好强行将人留下。更何况他若对柳骋说:“我觉着方才你有些像我二弟。”柳骋怕是会觉着他病的不轻吧,李叡文自嘲地摇摇头,看着柳骋离开。

  顺利一直对四周保持警惕,当马车顶嗒的一声敲击声响起,他即时便分辨出方位,目光凌厉地扫去,见到梨树枝干上的人是盛嘉云,紧绷的心才大松。

  他定睛读明白了盛嘉云的唇语,硬着头皮敲开了车厢:“公子,盛姑娘许是很着急想要回她的信,这会正在府里的那棵梨树上等着呢,您今日也累了,就让小人跑这一趟吧?”

  柳骋知道“累了”是顺利帮他找的台阶,若他顺阶而下就不必去面对“偷看信件”的指责与鄙夷。

  柳骋的为难,顺利猜对了一半。

  他看翛竹的信理直气壮,只是……面对她,他没由来地有些气短。

  他在树上发现她的踪迹,想起也曾在书院的树上见过她数次,身影重叠之下,他是聪明人,原本女子心底还朦胧混乱的情谊,经他稍稍梳理,大致也都懂了。

  只要他开口一句“叡文兄”,就能将如深井冰水的真相给盛嘉云兜头浇下,将她拍醒。

  可真相实在太过残酷,他心下还是不忍。

  没人能告诉他,他的一时心软是否又对她是好的。

  柳骋摇了摇头,不再多想。

  除了还信给她,他也要试探试探她,若是已察觉出真相,那他也不必再瞒着李叙永才是翛竹的消息。

  若是没察觉出来……便走一步算一步,慢慢来。

  只要她对翛竹的好感消磨殆尽,不再心仪翛竹,也无所谓翛竹是死是活了。

  顺利没等到自家主子递出信件,只听到他的声音从车厢里清晰地传出:“我亲自去一趟。”

  顺利顿时对柳骋肃然起敬,这般难堪公子都要亲自去,果然是大同最有担当的男儿!

  盛嘉云显然不这么认为,站在树下看着负手而来的一袭青衫,看着那张脸,她就在想,这世上怎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他怎么敢的呀?还敢来?

  柳骋生平就没见过一个人的脸上能有那么丰富的表情,他素来很能忍,喝苦药都能面不改色,只是这回实在超乎他的想象,一时没忍住,嘴角没能摁住,不自觉地勾了起来。

  他嘴角偷偷溜出的笑意点燃了盛嘉云的怒意,她朝他直挺挺地伸出手,凶巴巴地道:“偷看了我的信,你怎么还有脸来,还我信来!”

  柳骋在她两臂之外停下,递出:“信。”

  他是以为她手有多长,隔这么老远都能捞到?这人就是天生跟她过不去,盛嘉云心气不顺:“站那么远干嘛?”

  柳骋道:“怕被你打。”

  盛嘉云气势汹汹地迈进一步,一把夺回自己的信,她觑着柳骋不动的面色,就知道他压根没怕:“又在骗人,你这张嘴说啥都没法让人信!”

  一股轻微泛苦的药香混着淡淡竹叶香袭近,男子突然走近,盛嘉云的心脏被猛地攥紧,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呼吸了。

  下一瞬柳骋的声音响起,她绷紧的神经才松弛下来,往后退了两步站定,那股香却还萦绕在鼻尖。

  “譬如今日,我答应你带人来,我也做到了,是你没来。”柳骋看着她的眼睛,开口道:“你若是后悔了,我可以再安排一回。”

  “这是你偷看我信的补偿?”盛嘉云乜着眼看他,哼哼道:“你想得美!我岂是为了一己私欲就纵容你不良之行的人!我不会答应你的,休想拿‘见面’来封我的口。”

  柳骋再问:“真的不见了?”

  盛嘉云拍着胸脯放出狠话:“当然不见。”她伸出葱白的手指警告柳骋道:“此事往后休得再提!若是再被我发现你乱拆别人的信,可别怪我告到柳总兵头上。我不管你身上有伤没伤,都得让你久违地尝一顿竹笋炒肉!”

  盛嘉云走出两步又折返,拿着信敲在他肩头:“作为书院的少东家,这事还需你拿下主意。”

  柳骋明白她的意思,朝她颔首:“我会处理的。”

  盛嘉云又眼神幽幽地看他,一脸“你果然看完了信”的模样,心下却怕他看出信中蹊跷,只能装作洒脱,头也不回地走了。

  顺利守在月洞门边,盛嘉云前脚刚离开,柳骋后脚便过来了。

  他吩咐道:“让卫千野来见我。”

  公子怎么忽而想起卫千野来,顺利隐隐觉着自己的地位被动摇了,

  柳骋腿长长的迈出去,顺利只能小步子追着跟上,谄媚道:“公子有何事要办,卫千野能做的,小人都能替公子办到。”

  柳骋剑眉微挑:“今儿太阳也没打西边出来啊,你竟然主动揽过跟文人打交道的活儿?”

  顺利噎住了,咕哝半天还是把这活儿抛回给卫千野:“还是公子待小人好,既然是这种累人的活儿那还是交给卫千野办吧,我老老实实就在公子身边服侍!”

  顺利嘴里“累人”的活儿,卫千野却觉着轻松无比,但心中却有极大的满足感。此事虽小,但柳骋愿意使唤他,就说明他被启用了。

  “小将军,小人明白。”卫千野看着案上柳骋写给他的三个名单,“若是此中三人皆不肯去,那我是该从诗社中另选生员还是?”

  柳骋摇摇头:“其他生员心有余而力不足。”他修长的手指点了点林峣,“若是都拒了,你便跟他说前头教书先生留下的书籍,可供他翻阅。”

  卫千野自然知晓他说的是李叙永,李叙永的书上写了许多见解与批注,对要扎实基础拓展思维的生员有很大帮助。

  卫千野按下心头的渴望,羡慕道:“小将军很看好林峣吧,您这是要提点他啊。”

  柳骋刚想解释,就听到卫千野自动帮他圆上:“小将军鲜少回来,能识得此人,定是李二公子从前举荐过给您的吧。”

  卫千野赞同地点点头:“李二公子的眼光信得过。”他拱手作别:“那小人便不作逗留,早去早回,明日申初,定来复命。”

  柳骋心道:跟心眼多的文人交谈果然省事,又省去他瞎编的工夫。

  站在门口的顺利不由打了个喷嚏,心道那难不成是讨人厌的卫千野又在心底暗暗骂他了?

  盛嘉云与柳骋持相反意见,她觉得跟聪明人交谈太费神了。

  柳骋从前自然是不在聪明人行列里的,可近来盛嘉风吹他吹得厉害,导致盛嘉云跟他相处时也不自觉提高了警惕,怕一个不小心就露出了马脚。

  她怀里揣着信,刚逃出一个聪明人的地盘又被拉入另一个聪明人的沼泽。

  乔氏把人摁在雕花高脚凳上,拿绢布轻柔地卸下盛嘉云脸上的黄粉,待她用铜盆水将脸洗净,就被推到铜镜前坐下。

  乔氏满意地端详着自家闺女的雪肤黛眉,指腹轻轻摁在光滑白皙的脸蛋上,吹弹可破,不由幽怨道:“谁家闺女模样生得这般好不到处露脸的,你倒好,偏什么宴会都不随我去,你可知外头怎么说你的,说你从前是长得好,如今许是长歪了,故而才不肯见人。也不知是谁传的,今儿尝春宴都没人向我打听你,倒是来了几个打听柳骋的。”

  乔氏手上轻柔,慢慢在盛嘉云脸上晕开茉莉香的面脂,不爽地道:“向我打听柳骋有何用,我算他哪门子长辈,能做他什么主。”

  盛嘉云闭着眼享受,舒服得哼哼唧唧的,就是不搭腔,乔氏并不气馁,旁敲侧击不管用,便换条路走。

  乔氏似在同她说私房话般,笑嘻嘻地小声道:“元宵灯市促成了县中多少佳侣,娘看自逛花灯那夜后,你与柳骋来往颇多,你悄悄告诉娘,你们是不是……”

  元宵灯市促佳侣,宁顺县有何人不知呢?

  她不着痕迹地碰了碰藏在衣裳里的信,这封未送到翛竹手里的藏头信,暗藏玄机,含蓄地写着她的少女心事。

  翛竹公子,元宵与某游灯市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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