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是你求的_月光沉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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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是你求的

  “是你求的。”

  荆寒屿抓住雁椿的额发,狠狠咬住他的嘴唇。

  雁椿在潜意识下有个抬起双手的动作,却没有推开荆寒屿,而是抓住了荆寒屿的衬衣。

  他们以毫不温馨的姿势,索取对方的温存。

  车窗漆黑,夜色投下另一层保护膜。

  在将彼此的衣衫扯开之前,没人料想到他们今晚会在车里发生什么。

  雁椿是赶回来寻找答案,荆寒屿是在机场等待提前归来的人。

  他们此时应该在开着橘黄色射灯的家中,局促又莫名兴奋地说起十年前的事。

  而不是在越野车尚算宽敞的后座,在彼此的喘息中实现少年时代的奢望。

  雁椿摸着荆寒屿的头发,努力让视线聚焦,在眼前的人终于没有重影时,他毫不犹豫,一口咬在那锋利的锁骨上。

  血的味道顿时在唇齿间绽开。

  荆寒屿大约没想到会被突然袭击,发出一声短促的闷哼。

  雁椿舔掉唇角的血,再次抓住荆寒屿的衬衣,逼近,嘴唇贴着嘴唇说:“我不记得邀请过你咬我。”

  荆寒屿与他对视,眼中的狂热逐渐平息,“所以这一口是你的报复?”

  雁椿没说话,过了大约半分钟,将衬衣松开,从地上抓起裤子,不那么利索地穿上。

  拜这小区入住率低所赐,他们上楼的路上没有遇见任何人。

  荆寒屿家中有两个浴室,雁椿占用了主卧的一间。

  肩膀破开的伤口泛出一丝血,立即被水流冲刷成淡粉色。

  雁椿抬手碰了下,这才感到有点痛。

  他微扬起头,在水雾中闭上眼。

  水花细细密密地洒在他脸上,隔着眼睑拍打酸胀的眼球。

  他在这温柔的触感中渐渐平静下来,双手向后撑住腰。

  腿和腰都很酸,刚才他很费劲地掩饰,不想让荆寒屿看出来。

  然而刻意紧绷让肌肉更加酸痛。

  他不得不弯下腰,在腿上用力捶了两下。

  直到现在,他对刚才的事还有些恍惚,荆寒屿真够狠的。

  脑海里想着的人此时出现在浴室外,“要帮忙吗?”

  雁椿险些被水花呛住,浴室没有锁,以荆寒屿一贯的风格,应该直接推门进来。

  映在磨砂门上的人影自然看不清神情,但雁椿觉得荆寒屿的表情一定很精彩,是不常在他面前呈现的彷徨。

  肩头上的伤勾起雁椿内心的恶劣,他没有关水,赤脚轻巧地走到门边,忽然将门拉开。

  果然,捕捉到荆寒屿眼中一瞬凝固的慌张。

  荆寒屿极其难得地在他们的对视中别开视线,“你……”

  雁椿身上没有遮挡物,小计得逞似的盯着荆寒屿,“你想帮我什么?”

  荆寒屿再次抬眼时,慌张已经消失了,语气也变回一贯的样子,“你已经被我()开了吗?故意这样站在我面前?”

  雁椿段位还是比不上荆寒屿,暗自骂了声。他尴尬的时候有一些肢体上的小动作,比如脚趾头互相碰一碰。

  荆寒屿看到了,故意发难,“在浴室不穿拖鞋,想滑倒吗?”

  雁椿还没来得及反驳,就被勾着膝窝抱了起来。

  这个姿势他是真的不习惯,双手连忙要捂。

  “这时候知道挡了?”荆寒屿揶揄他:“刚才怎么那么坦荡?”

  雁椿自知说不过,索性闭嘴。

  荆寒屿将他放在床上,往他头上丢了一根毛巾。

  “荆哥。”

  雁椿视线被阻挡,只能从下方看见荆寒屿的腿。

  他抓住荆寒屿的睡袍,很慢地说:“你帮我擦头发吧,像以前那样。”

  荆寒屿脚步顿了下,几秒钟后说:“嗯。”

  雁椿抱膝坐在床边,荆寒屿坐在他后面的床上。

  毛巾带走头发上的水珠,沙沙作响。

  雁椿说:“荆哥。”

  他今天叫荆哥的次数着实有些多了。

  有时他会忘记,荆寒屿才是小一岁的弟弟。

  “嗯?”荆寒屿手上没停。

  雁椿说:“我们家的吹风怎么会坏那么久呢?”

  荆寒屿手停下了。

  雁椿像没察觉到他的反应,继续说:“我们家本来有个吹风,但有一回我急着用的时候,发现它坏掉了。

  那次是你给我擦的头发,后来也经常给我擦头发。

  我们家到夏天都没有买过吹风。”

  他反复说我们家,但十年前,那套寰城一中外的房子,其实只是他蹭电蹭水赶作业的地方。

  他现在擅自把它当做家,还是我们家。

  说完,他侧过身子,从下方望着荆寒屿,“你怎么不买个新的?”

  荆寒屿抿着唇,漆黑的眼睛试图将情绪藏起来。

  可即便是神秘莫测的大海,也不是随时能够藏住奔流的暗涌。

  荆寒屿没有藏好的情绪落在了雁椿眼里。

  他发现荆寒屿并没有那么游刃有余。

  让他看见的挑衅、恶意、讽刺,都是事先演练过多次,才显得那么从容,恶得那么浑然天成。

  而当他突然发难时,荆寒屿就会懵——虽然持续的时间短到可以忽略不计。

  今天他已经狡猾地试过两次了。

  “答案还需要我说?”荆寒屿抓着毛巾的手再次动起来,将主动权抢了回去,“因为从那时候起,我就悄悄把你当做我的小狗。”

  雁椿又转回来,这次幅度大了许多,“小狗?”

  荆寒屿说过养他不如养条狗,但从未直接说过他是狗。荆寒屿将毛巾放在一边,摸着雁椿还没完全擦干的头发。

  有些话他以为一辈子都不会对雁椿说。

  “在绯叶村时,我差点把你带走。”

  雁椿讶异,“什么?”

  “我想给你换上和我一样的衣服,和我住在一个房间,我带你去上学,你坐在我旁边,很笨,老师讲的听不懂,每次都问我。”

  “放学后,我带你去没人找得到的山坡,就像你带我去追杏花一样。

  我们在那里躺够了,就一起回家。

  爷爷让人做了很多菜,你什么都爱吃,吃撑了又肚子痛。”

  雁椿跟着荆寒屿的描述,仿佛看到了那仅仅存在于想象里的画面。

  他已经知道荆寒屿的心意,却不知道小时候,当他向荆寒屿求援时,荆寒屿萌生过其他的想法。

  “但爷爷说,你不是小狗,你和我一样是小孩。”

  荆寒屿目光更加柔软,就像不久前洒在雁椿身上的水雾,“我应该尊重你,不能那么做。

  后来我知道你已经回到父母身边,也想着爷爷的话,没去打搅你。

  暑假,我猜你可以来我家玩一个月,才去禄城找你。”

  “雁椿,我一直很孤独,我想你做我的玩伴,陪着我。”

  水雾似乎全涌向了胸口,雁椿感到那里酸涩难当。

  “但我到禄城时,你已经搬走了,我找不到你。”

  荆寒屿继续说,语速却变得更慢,“我想,我的小狗丢了,我找不到他了。

  可是,为什么我觉得我才是那只被丢下的小狗。

  我想跟着的那个人类一声不吭地就走了。”

  “荆哥……”雁椿站起来,抱住荆寒屿的头,想安慰,但除了倾听,他还能做什么?

  “爷爷错了,我就该把你当成小狗抱回来。”

  荆寒屿轻摇着头,“其实我可以找你,索尚出面的话,那不是什么困难的事。

  但我不甘心,为什么就我一个人惦记?你回家之后从来没想过和我说一声谢谢吗?”

  说到这里,荆寒屿笑了声,“你看,小孩子就是这么小气。”

  雁椿摇头,“对不起。”

  荆寒屿从他怀里抬起头,将他的手腕牵住,“再遇到你时,我想像拴小狗一样将你拴起来,这样你就不会跑掉了。

  但我又提醒自己,你不是小狗。

  我只能偷偷把你当做我的小狗。”

  热流在雁椿胸膛里穿梭,当荆寒屿说小狗时,他在荆寒屿眼中看到的不是鄙夷,是盈满的珍视。

  荆寒屿将他的手抓得更紧了,“但偷偷还是不行,你挣脱绳子,像小时候那样消失了。

  而且这次消失得更久,不过还是被我抓住了。”

  荆寒屿的眉宇变得有些悲伤,雁椿将食指压在他眉心,轻轻揉按。

  想告诉荆寒屿,不要难过了,我回来了,对不起,我害怕面对你,所以才一直躲着你,但现在我想通了,我想试试和你在一起。

  可和荆寒屿这些年的等待和寻找相比,这些话显得太浅薄,甚至虚伪。“我……”雁椿捧着荆寒屿的脸,许久,低身在荆寒屿的额头吻了吻,“我来当你的小狗了。”

  无穷的光亮好似顷刻间汇入荆寒屿的眼中,又很快没入深黑。

  他张了张嘴,“真的吗?”

  这样的话着实不应从荆寒屿口中说出,雁椿摩挲他的嘴唇,忽然想到一件很久不曾想起的事。

  “我没有突然消失,我去跟你告过别。”

  雁椿知道那对荆寒屿而言,是毫无意义的告别,但还是在这个剖心置腹的时刻说了出来。

  荆寒屿说:“什么?”

  “你去学校填资料,没再回来。

  我那时候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我想毁掉别人,也想毁掉我自己。”

  “你不在,我反复考虑言叔的建议,最后决定出国治疗。”

  雁椿深呼吸,“我离开之前,疯了一样想见你,所以我去了你们家的老宅——爷爷过世时,我去过,找得到路。”

  “你的家人告诉我,你生病了,但是允许我去看看你。”

  荆寒屿捏紧右手,那段他坚信是梦的回忆,原来真实发生过。

  作者有话说:

  wb有补

  补:

  “操我”是雁樁要求的,但当衬衣完全敞开,西裤被褪到膝盖上,他仍是不可避免地紧张。

  他侧过身,身体在皮椅.上压过,挤出略微让人难堪的声响。

  他现在的姿势着实狼狈,脸颊的烫已经不是肤色能够盖住。

  他想翻过去,背对荆寒屿,这样至少不用看着荆寒屿进入自己。

  但是腰上却突然横来-只手,荆寒屿力气大,又跪坐在他身上,有绝对的优势,阻止他的动作,将他翻了回来。

  .....敞开的衬衣从右胸刮过,将那逐渐挺立的涨红暴露在升温的暗流中,雁椿不由得皱眉,“我不想这样。

  “不想看着我?”荆寒屿伏低,亲吻雁椿的鼻尖,手从腰抚摸到胸口,捂住涨红,不重地按压。

  雁椿条件反射挺起上半身,这简直是把敏感处送到荆寒屿手中。

  荆寒屿声音更低,性感喑哑,“但我想。

  我要看着你的眼睛操你。”

  雁椿微张着嘴呼吸,荆寒屿的话似有实质,在他赤裸的身体上抚摸,他开始轻颤,左手手臂压在眉骨上。

  但手腕很快被荆寒屿抓住,和另--只手--起举过头顶。

  铁灰色的领带在眼前一晃,两只手被紧紧绑在一己。

  “荆....这是他们之间最亲密的称呼,雁椿挣扎了两下,挣不开。

  荆寒屿开始亲吻他握在一起的手指,再到手腕,他们接吻时,荆寒屿已经将他的内裤扯下去,像之前许多次那样为他揉搓。

  可他们都知道,今天不一样。

  雁椿眼中浮起透明的潮水,荆寒屿撑起身子凝视他时,他还往前送了送,想将亲吻继续下去。

  荆寒屿沉笑--声,咬住他的下巴,接着是喉结。

  那个致命的地方被牙齿细细研磨时,雁椿呼吸几乎停下,却不是害怕,是被欲望烧着的亢奋。他仰着头,不知不觉间已经将右腿攀上了荆寒屿的腰。

  他要荆寒屿做他的枷锁,将他牢牢锁住。

  可他又何尝不想锁住荆寒屿?

  荆寒屿一路吻下,吮吸撕咬胸口的涨红。

  雁椿发出一连串轻喘,难耐地扭动身体。

  这时,皮椅的动静里响起拉链拉开的声响。

  雁椿清醒几分,见荆寒屿再次压下,隔着内裤在他胯上蹭动。

  他们不是没有这么做过,那种模拟性交的姿势总是给他强烈的精神刺激。

  荆寒屿要在他的性器.上蹭硬,然后操他。

  他突然不想这样。

  今天是他要求的,他有太多的情绪亟待发泄,他想要更多的刺激。

  这个姿势想撑起身子很艰难,雁椿只能先侧一下。

  荆寒屿不悦道:“怎么?

  雁椿摇头,“让我下来。

  荆寒屿眼神更深,仿佛预料到了他要做什么,却不敢相信。

  雁椿蹭到荆寒屿腿边,看着被内裤包裹的勃起,又看了荆寒屿-一眼,低下头去。

  他清楚它的尺寸,他用手和腿照顾过它太多次,却仍旧生疏,比不上荆寒屿。

  他不知道用嘴会不会更加不得要领,更不知道能吞多深,荆寒屿会不会舒服。

  但他就是想做。

  “雁椿。”

  在被含住时,荆寒屿皱紧眉,如果雁椿抬眼,会看见他眼中近似少年的慌张。

  有一瞬间荆寒屿的手不知道往哪里放,悬在雁椿头顶,最后按在雁椿肩膀上。

  雁椿毫无经验,嫌布料碍事,又缺乏扯下来的勇气。

  直到唾液濡湿了--大片,被包裹的地方越来越热,他才试着用牙齿去咬内裤边缘。

  荆寒屿握着他的后颈,自己将内裤褪了下去。

  雁椿嘴唇碰到前端,情欲如同电流在体内横冲直撞。

  他小心地含住,但还没吞到喉咙,就被荆寒屿压向皮椅,--条腿被按向胸口。

  这是最羞耻的姿势,他向荆寒屿完全敞开,而他们象征情欲的旗帜都精神地竖向对方。

  荆寒屿在箱子里-番摸索,拿出一只未开封的润滑油。

  雁椿惊讶于他居然在车上放着这种东西,他却舔舐着雁椿的耳朵,“那天你撞我的车时,它就在这里。

  因为你,我早就做好了完全准备。

  雁椿感到耳朵快要被烧掉,索性转过头,主动吻住荆寒屿。

  这个吻并不专注,荆寒屿一手垫着雁樁的腰,---手将润滑油抹入那因为紧张而轻轻收缩的后穴。

  只是手指进去,雁椿浑身就紧绷起来,喉咙挤出痛哼。

  荆寒屿皱了下眉,手上的动作放轻,安抚般地啄着雁椿的嘴唇,将雁椿的呻吟吞入腹中。不鲜明的钝痛让雁椿想要更多,他的手动不了,脚去不安分地踩上靠背,踩上荆寒屿的腰背,含糊地以邀约的口吻道:“进来,用你的,进来。”

  荆寒屿想象过无数种折磨雁樁的方式,他要让雁椿痛,痛到再也不敢抛下他,痛得畏惧他,离不开他。

  说要谈恋爱的是雁椿,说荆哥陪着我的也是雁椿,但雁椿的承诺就是屁。

  骗子不懂得什么叫喜欢,只会因为畏惧屈服。

  可真正进入雁椿时,荆寒屿给与的却是毫无保留的温柔和耐心,好像生怕弄坏了失而复得的宝贝。

  雁椿太紧了,即便手指已经在里面开拓许久,也难以承受他的入侵。

  他竟是有些不知所措,短暂停下后,将雁椿紧紧拥住,咬吻雁椿的嘴唇。

  他害怕雁椿再被他吓走,他又该去哪里找?

  腰小幅度地挺送,一点点向里面推去。

  荆寒屿用身体困着雁椿,像个拼命守住猎物的笨拙野兽。

  雁椿眼睛进了汗水,眼尾被刺得泛红。

  疼痛是如此强烈,他喜欢,并且着迷。

  连日来盘踞在他心头的沉重好似被驱散些许,他那理智冷静的头脑突然变得空荡,等着被快感盈满。

  他湿漉的腿缠着荆寒屿,沙哑着说:“还要,要更多。

  他的疯显然再次传染给了荆寒屿,荆寒屿咬住他的肩膀,腰狠狠地动起来,像个爱恨交加的复仇者,强横却仍旧温柔地将他贯穿。

  越发高亢的呻吟被关在封闭的空间,不断积淀,汇集成水,将两条交叠的人影淹没。

  荆寒屿射在里面时,雁椿眼里的光早已被撞散,绑住手腕的领带也不知在什么时候散开。

  他的双手重获自由,顷刻间想到的就是束缚荆寒屿。

  -场前所未有的激烈情事将他晚归的疲惫推到顶峰,他用仅剩的力气拥抱荆寒屿。

  他又嗅到了血腥气,荆寒屿在操他时竟然将他的肩膀咬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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