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袒露真心_跟死对头交换身体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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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袒露真心

  平安没想到两人话说得好好的,下一瞬竟打了起来,况且柳小将军原先看着确实生疏,连一套剑法都耍不完整,他急得推了旁边的顺利一把:“快去救小将军啊。”

  顺利老神在在,悠闲地打了个哈欠,不以为意道:“瞎操什么心。”

  在他看来,公子记不住剑招、姿势不对,全都是些逗盛姑娘玩的小把戏。

  堂堂一个少年将军,起早贪黑地练了那么多年的武,怎会连腕力都不会用,连区区十几式的剑法也记不住。

  顺利觉得平安的担心是多余的。

  木剑嗒嗒地撞在一起,柳小将军险些没挡住盛嘉云的剑势,吓得平安心惊胆战!

  平安心急如焚,把顺利的袖子都拽得发皱,因为他发现盛嘉云的剑招比起第一招,愈发凌厉,他以为柳小将军要撑不住了,立时闭上眼睛不敢再看。

  顺利啧啧两声,敲了敲他脑袋:“闭什么眼啊,我就说我家公子不会输,你看。”

  噹噹噹——对招激烈起来,木剑也战出了金戈之响,盛嘉云招招凶猛,但柳骋也没有落下半分,招招接下,你来我往,好一个势均力敌。

  别说盛嘉云打了个痛快,就是翛竹,也享受了一把酣畅淋漓。

  他没料到自己能轻易化解她一个又一个杀招,这想必是这具身体的本能,在盛嘉云的刺激之下,顷刻间就被唤醒了,他现在只觉得手中的木剑太轻了,不够劲儿。

  盛嘉云看他嘴角的笑意,就明白他武瘾起了,只觉得好笑,这人怎么好意思张口就编的。

  翛竹能接下她这几招?翛竹能一副打爽了的武痴样?

  她拿剑尖戳了戳柳骋的肩膀,无情地嘲讽道:“啧!”

  柳骋:“……”这下洗不清了。

  经历了一早上的教学洗礼,孩子们肚子都饿扁了,一听到散学声起,如鸟兽散,纷纷涌向食堂。

  平安雀跃地提着食盒跟在边老身后,汇报道:“柳小将军着实有真本事,料想应当是提前熟悉过,今日没出差错,很是跟得上。”

  边老不置可否,摸一把胡子道:“你领我去看过再说。”

  平安拎着食盒:“您老莫急啊,夫人交代了要您跟柳小将军先用膳,旁的事通通要先往后放。”

  边老笑道:“认了这个干儿子之后,夫人还真是把柳小将军当儿子相待了。”

  平安也跟着笑,这倒是件好事,柳小将军常常送自家公子的信件来,安氏看得多了,也受到了信中人的抚慰,虽说还是难以忘怀,但也不再像先前一般,如被大山压得喘不过气来。

  她认这么个干儿子,全府上下都赞成的很,只是他没想到,柳骋在医这方面,比他想象得更有水平。

  正想着,就见柳骋从药庐走出来,边老开口吆喝,几人就拥去了庭院树下石桌边,打算在此用膳。

  “阿云呢?”柳骋环视了周围一圈,没见她人。

  平安不知个中究竟,只讲亲眼见着的道出:“方才有看到林夫子与阿云师父往云程堂去了。”

  顺利一听,下意识回过头去偷觑柳骋。果然瞧见自家公子的目光掷向云程堂方向,但他们这个地方,是一点也瞧不见云程堂的。

  “公子,小人去喊阿云师父过来用膳?”顺利心道,公子该这回晓得他有多贴心上道了罢。

  柳骋默了一瞬,拦下了顺利:“不必了,且另分些菜与他二人便可。”

  顺利看着淡然挽袖,一心要开始用膳的公子,皱了皱眉,心中十分不解,但也只好应是。

  盛嘉云此时也很是不解,这都饭点了,她都担心自己肚子的咕咕叫声吵到林峣,他有何事非要此时说不可吗?

  念着他曾在河里将她救起过一回,她就摁下了反抗的心思,走进云程堂。

  一股带着辛辣的肉香浓烈地扑面而来,盛嘉云的肚子不争气地咕了一声。

  前头响起一声促狭的轻笑,林峣回过头看她,开口道:“跟我来。”

  盛嘉云尴尬地笑笑,没走两步,就听到一声呼喊前头的窗边传来,她昨日才从那扇窗翻进来。

  “师父!”白浪咧着嘴大笑,冲盛嘉云使劲招手,另一只手里还挽着食盒,笑道:“方才我可不是提前溜出去顽,林哥说要请你吃午膳,我才出去给你们买的,很好吃的,贵有贵的理。”

  就见林峣接过食盒,确认他吃了一份了,才将人赶走,偌大的课堂里又剩下俩人。

  他笑着回头,却发现盛嘉云的表情并不如他所期待的高兴,只见她肃着脸问:“这很贵?”

  他看着有些心慌,慌忙解释道:“阿云师父,这是为了庆祝今日你我初次共事,你别听白浪胡说。”

  眼见为实,盛嘉云更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掀开食盒盖子,她这么爱吃的人,岂会看不出这都是云来酒楼的招牌菜,对于林峣这种会在庙会做手工散活靠几个铜板挣钱的书生来说,无异于一笔巨款。

  要她接受这个,她实在良心难安。更何况,他连白浪也赶走,独留他二人在此地用膳,她要是还想不通这是为何,就真的有些愚蠢了。

  他们如今的来往,在他看来,应当是名正言顺的相看,盛嘉云可以理解,心里也更添了一笔愧疚。

  她的心不诚。

  虽然因要跟柳骋撇清所谓的定亲,而打算相看书生,心里装着翛竹。

  后来想要去曲水流觞宴也是为了跟柳骋见面,从来不是为了他。

  她如今这样,实在不好。从前一直浑浑噩噩,走一步看一步,常常后悔,后悔认识几年都没能好好与翛竹相处,后悔让他误会自己讨厌他,后悔没能告诉他自己的心意。

  如今,再不能行拖字诀了。相看的目的是结亲,她不能在此等人生大事上,还拖泥带水的,累了自己也罢,不能再连累旁人。

  盛嘉云安静地站着,抬眼望向某处,“林峣你别忙活了,我不在这吃。”

  往外摆盘子的手一顿,磕在桌上发出不和谐的声响。林峣的心骤然冷下,他望向盛嘉云,她神情娴静安宁,又隐隐散着几分落寞,明明就在眼前触手可及,可他却莫名又觉得她离他好远,好似远在天边的一轮冷月。

  无名的恐惧从心底蒸腾而上。

  她久久不肯转眸回来看他,他只好顺着她的视线落在墙上的一幅字上。

  那是翛竹的字。

  他不明白。不明白为何盛嘉云不愿在此与他共膳,也不明白他为何宁愿看一副字画,也不赏个目光到他身上。

  “为什么?”他开口问,又怕自己语气太生硬,吓到她,又道:“我没有要强迫的意思,只是想和姑娘多相处,多说话,想有机会,让姑娘知道我是怎样的一个人。”

  眼前的姑娘仍旧没有回头,她微微地仰着纤细的脖颈,因着了男装,背影像个纤薄细瘦的少年,仍旧倔强地没有回头。

  她甚都没说,可他却知她意念坚决。

  “姑娘。”他自嘲地一笑,“其实我很不坦荡。我倾慕姑娘许久,却装作相见不识。这一切源于我胆小,担心姑娘早就不记得我了,而我却日日不敢忘姑娘救人的英姿。”

  她确实没有记得他。

  对于她来说,燕九节的相遇,他只是她喜爱的弟子白浪的邻家哥哥。

  他竟然说倾慕她许久,还说日日不忘。

  她从来不知有人在身后默默留意着她,就像翛竹从不知晓她对他的心意一般。

  盛嘉云忽而眼眶一热,眼里瞬间漫上水光,她知道林峣的心酸,最能对他感同身受,但却也无法接受他。

  那些同样不为人知的心意,她都全盘放在了他人身上。

  眼前的姑娘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注视之下,他自不会错过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后轻轻叹出的动作。

  那不是欣喜也不是羞涩,只是负担,他岂又看不出来。

  “林峣,我跟你很像。”

  林峣听得一愣,她说得话,与心中猜测过的任何一句拒绝,都不一样。

  背着他的姑娘继续说,声音里多了点惺惺相惜的叹息,“我也倾慕一人许久,他到死都不知我多倾心于他。”

  他的心重重地沉了下去。

  他们是一类人,他的坚持与她的坚持又有何区别,他在纠缠她,她也不肯放弃那人。

  “他是何人……”话方出口,却从她不肯挪动半分的视线中得知了真相,他退后半步,挫败地道:“是翛竹?”

  翛竹是他们这辈最耀眼的天才,心中有过这么一个人,又怎能再放得下旁人。

  盛嘉云承认道:“是。我也是个胆怯之辈,与他迎面而走,我就会躲开。与他共事几年,莫说旁人,就是他,皆误会我讨厌他。我跟你也没有别的不同,在中意之人面前,只是个装腔作势又可悲的胆小鬼。”

  他倾心盛嘉云,但见她时又会假装不识得。

  她倾心翛竹,又回回故意避开。

  他们着实并无两样。

  林峣心里一片荒凉,却从她的话中抓住微弱的一根稻草:“你可怜自己,也可怜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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