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互穿异常_跟死对头交换身体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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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互穿异常

  柳骋的担忧显然是过虑了,乔氏派人来寻,主要还是因着昨儿下午万夫人往盛府递了帖子,今儿万夫人与万晴礼会登门。

  盛嘉云刚坐进马车,就听到车厢外传来边老跟柳骋打招呼的声音,两人没闲话两句,便提起着手编撰医书的事宜。

  “我会命人在抱木书院隔间房子出来,便于我们编撰工作,下午您也去把把关,若有添加的,及早开口。”柳骋道。

  抱木书院就再县衙旁,边老也住在附近,方便来往。

  边老乐见他积极,笑嘻嘻地道:“东西倒是不打紧,只要添个人,其他的都好办。”

  柳骋抬眼,示意他说。

  “就是翛竹的那个书童,叫平安的。他先前都给翛竹打下手,编撰医书这事儿,他熟。”边老说着就叹了一口气,“这孩子心眼实,囿于过去,还走不出翛竹已逝的打击,日日表面装作无事,却是过得愈发浑浑噩噩了。”

  柳骋心里沉沉,默了半晌:“是时候该慢慢走出来了。便让他来全程操办,下午我再过去看。”

  什么叫该走出来了?!听得盛嘉云一股无名火就窜了上来,小腹忽而抽抽地疼,一下又将她的气焰打趴,她整个人恹恹的,拿着手指无意识地反复在掌心写着翛竹。

  柳骋走进车厢,就只见盛嘉云耷拉着眼皮,脑袋靠在窗边,周身的都似蒙上了一层灰蒙蒙的雾,明眼人都能瞧出来她情绪不佳。

  “怎么了?”柳骋坐下来后朝她伸出手掌。

  眼缝里看见了,盛嘉云不想搭理他,但出于大局考虑,还是放上去了,只是看着兴致缺缺的,“我无事。”

  可是看着并非是无事,见她阖上眼睛,一副不想与他交流的模样,柳骋只好伸开食指与她相扣,不再扰她。

  马车哒哒地行进,车厢外的景色掠过林中鸟鸣,转进了青石板街里热闹的人群中。

  走街串巷的小贩吆喝与孩童的嬉闹混在一起,盛嘉云睁开了眼睛,微微掀开窗帘一角,热闹的嘈杂声变得清晰,卷着风送进来。

  图南书斋的还是一如既往地多人,旁边的书室依旧坐着不少正在抄书的学子。其中有好几个格外眼熟,是曾来过抱木书院向翛竹借书的贫困书生。

  马车一晃而过,过了书斋,一路少了很多嘈杂声,多了很多负手行走摇头晃脑着背书的书生。

  熟悉的郎朗书声让柳骋感到分外自在,这条路他从前常来,前面就是月上诗社。

  他低下头,望向十指相扣的双手,她为何忽而使劲了?

  一声叹息传来,柳骋回握,开口问道:“发生何事了?”

  盛嘉云沉默不语,实在看不下去月上诗社欣欣向荣的模样,她深吸了一口气,压下上涌的难过,放下了窗帘:“今天为何走得这么久啊。”

  一听就没有说实说。

  他只好按照她话的表面意思吩咐外头的人:“顺利,走快些。”

  望着下了马车头也不回的人,柳骋心里忽然升起一种不安。

  马车在垂花门停下,正在等待柳骅的柳二夫人陈氏,见到柳骋从马车上下来,想到老头子也答应了要见林家一面的事,实按捺不住心头的雀跃,走了上前。

  “阿骋,怎么不多住两天,得休养好了才行啊,相看的事你不用急,婶娘和祖父已经帮你定好人选了。”经过柳总兵的敲打,她也不敢表露得太明显,只敢暗戳戳。

  给他说一家商户女,自家儿子考上之后会娶京城贵女。

  陈氏嘴角刚扬起,就听到柳骋扔下一道毫无波澜的声音:“不需要。”

  “柳总兵亲自……”

  柳骋打断道:“我会跟他说。”最后警告道:“婶娘莫要多管闲事。”

  话放下之后,干脆利落地走了,留下陈氏咬牙切齿地暗暗啐道:“以为谁想管你啊!”

  同样不想被管的盛嘉云早早就将丫鬟赶到院门之外。

  万晴礼进屋的时候,猝不及防就被眼前的情形给吓到了。

  浓重的酒味扑面而来,红泥小火炉上温着酒,盛嘉云枕着自己的手臂倒在桌面,嘴边还歪着一只酒杯,伸出粉红的小舌头醉醺醺地舔着酒。

  “阿云!”万晴礼冲了过去,“怎么喝成这样了?”她刚一把抢走了罪魁祸首的酒杯,就听到盛嘉云呜呜嘤嘤地哭了起来。

  万晴礼被突如其来的哭声给吓了一跳,手中的酒杯放也不是抢走也不是,整个人都慌了,在她旁边的凳子坐下:“阿云怎么了?你别吓我。”

  见盛嘉云伸过来的手,万晴礼只好将酒杯重新塞回她手里。

  她拿到了酒杯闷头喝了干净,却哭得更厉害了,见到她泪如泉涌的可怜模样,万晴礼心里尤为难受,眼眶也莫名涌上热意,鼻子酸酸的,“到底怎么了,怎么哭成这样。”

  万晴礼轻轻拍着她的背,就见盛嘉云泪眼汪汪望过来,声音里全是不舍和痛苦:“我不想走出来,我没有办法面对,为什么要我忘记他,那么喜欢的人……”

  看到她难受成这样,万晴礼心里也揪着疼,虽然不了吸着鼻子顺着她安慰道:“那就不走出来,那就不忘记他。”

  关于喜欢的人,这些年来头一个字都没有透露过,现在是该有多累了,才会崩溃到将自己灌成这样。

  盛嘉云呜呜地流着泪,语气里除了打抱不平的意味还有抱歉:“好像大家没了翛竹,也照样活得好好的,该读书的读书,就像没有这件事一样,那些曾受翛竹恩惠的人是这样,我为何也如此了?”

  万晴礼听到翛竹的名字,整个人如遭雷击,他,他去世了啊……一股酸楚从心底汹涌而上,不需盛嘉云多言,她也知道她为何难过。

  我们阿云,太可怜了。

  “先前没有准准确确地看到也罢,分明我也看到他的墓了,又是怎能一觉醒来就视若无睹的呢,把这事抛在一旁的我,跟那些白眼狼又有何区别。”

  明明是酒醉后一觉醒来就被互穿的消息给打懵了,这几日都在因互穿一事提心吊胆,却被她一概抹去,好似她是有狼心狗肺一般。

  好似只有将她塑造成多么十恶不赦,才能抵消一点她心头的愧疚,包括明知自己情绪不佳,也不想谈开,只是放纵消极肆意滋长,甚至还特意在来月事时饮酒,也是故意而为。

  “阿云……”万晴礼不知要如何安慰她,一张口,眼泪就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盛嘉云半醉半醒地流着泪,“我不要忘记他,也不想别人忘记。”她抓着万晴礼的手臂:“我今天跟你坦白的目的,也很自私。我想让多一个人记得他,即便没有任何意义,他也不会因多一个人记得他就死而复生,但我还是想。”

  万晴礼的眼泪都忍不住地往下掉。她这么喜欢翛竹,怎么会如此……老天为何这样待她。

  而且要说自私,她也没有跟她坦承,还曾经因为别人提起林峣和盛嘉云而感到提心吊胆,要说自私,她才是。

  万晴礼跟她承诺道:“我会记得他的。”又拿帕子替她擦去眼泪,“他可是我们阿云心仪的人,哪能忘记呢?”

  盛嘉云歪了歪头,靠在她的手掌上,用满是泪痕的脸蛋蹭了蹭她软软的掌心:“对不起,从前没能跟你说,只能让你当个开端了,往后或许我还会跟别人说。”

  万晴礼心里软得就剩一汪水了,还通过眼睛不停地往外冒,宽慰她道:“我知道,多一个人记得也好,你想让人记得他。”

  盛嘉云嘴巴一瘪,泪水霎时间又模糊了她的视线,头昏昏沉沉的,呜呜地哭着哭着就累得睡了过去。

  熟悉眩晕袭来,柳骋知道是到互穿的时间了,只是为何这会眼皮沉得让他无法睁开,耳边还时不时传来抽泣声。

  他使劲挣扎了一下,却不知在万晴礼看来,只是盛嘉云醉得难受,稍微动了一下。

  见她一直难受得嘤呜,万晴礼越想越心酸,拿着湿帕子给她擦脸,哭道:“为甚偏偏是翛竹,我倒宁愿你喜欢的是林峣,好歹也活在世上不是,喝得醉成这般,阿云往后该如何是好……我们阿云太惨了呜呜……”

  一字一句清晰地透进耳朵,柳骋怔然,盛嘉云因为他而喝酒了?所以心情不好是因为他?

  “非要记住他,非要把自己折磨成这副模样,你希望大家记住他又有何用呢,人死如灯灭,他也不知道了,已经死了的人,哪还会在意这些,偏你还为此难过……我知道我说了你也不会听……”

  柳骋只觉得心似被开了个血窟窿,疼得难受。

  干涩的眼睛也赫然地告诉他,盛嘉云哭得有多厉害。他只见过她喝醉两次,一是她见过翛竹的墓之后,二就是今日。

  这几日以来,他并没察觉到多少她的难过,想来也是被绊住脚没来得及多想。

  他还没来得及多想甚,灵魂就又被一股吸力扯离盛嘉云的身体。

  柳府。

  柳骋震惊地从书案背椅上噌地站了起来:才互换了不到一炷香,竟然又换回来了?

  这是为甚?

  一个在柳府,一个在盛府,他们没有任何肢体接触,甚至连面都没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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