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八章_公主她娇媚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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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八章

  赵奉云不敢喝桌上的酒,也不敢吃桌上的菜,生怕有人下毒。她若是被毒死了,那赵砚估计也没活路了。

  她心不在享乐上,吃了两盏自己酿的桂花酒,看见萧弈离席,就悄悄跟上去。

  三年前承平帝花了三百万两银子建了结绮、临春二楼,隔空相望,叠阁重楼,万椽相接,雕梁画栋,金碧辉煌。

  结绮楼后是一片梅园,恰逢深冬,满园的红叶美人梅开得繁盛,一片红色的花海如云层一般在夜色中漂浮。梅花树的枝丫上挂着纱灯,在花海中宛如明月。

  赵奉云踩着落梅往梅园深处走去,寻找萧弈的身影,忽然听得背后响起郑邺粗糙的声音:“想不到公主也有这样的兴致,不在宫宴上饮酒作乐,反而跑到这梅园里观赏梅花。”

  “我不胜酒力,出来透透气。”赵奉云知道他没安好心,不想与他纠缠。

  赵奉云喝了两盏酒,白嫩的肌肤上泛着一层薄红,在林间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无比诱人。

  郑邺的色眯眯的目光在赵奉云胸前打转,丝毫不掩饰自己对那香软的温柔乡的垂涎。

  赵奉云藏在袖中的手握紧了匕首,她偷偷习武多年,虽然对付郑邺这种虎背熊腰、五大三粗的武将有些吃力,但是危急之下自保还是能做到的。

  郑邺对赵奉云一个弱女子没有什么防备心,无视了她警惕的眼神,上前一步,大手就要按上她的香肩。

  赵奉云一闪身,让郑邺扑了个空。她垂眸泣泪道:“将军已有家室,妻妾众多,何必欺负我一个无依无靠的弱女子。”

  郑邺咧嘴嘿嘿笑道:“不过是一群庸脂俗粉,本将军早就玩腻了,就像弄点新鲜的尝尝。”

  就在赵奉云的匕首快要露出锋芒之时,她的余光瞥见一抹红色的身影,正是萧弈,她便将匕首收回袖中,掩面啜泣着道:“还请郑将军放尊重些,我虽孤苦无依,但也不会顺从于你。”

  赵奉云在心里默数,她赌萧弈会帮她一把。她没用用眼睛去看萧弈,而是用耳朵去分辨那越来越近的,踏在枯枝和落花上的脚步声。

  “求将军放过我吧,我与年幼多病的弟弟相依为命,本就朝不保夕,将军就放过我吧,权当是积德行善了。”在郑邺的步步紧逼之下,赵奉云跌坐在地上。

  郑邺掐住赵奉云纤细的脖子,怒吼道:“你一个惯会勾人的狐狸精,也敢装清高,本将军看上你,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分,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不过都是些传言,将军怎么还当真了,”赵奉云的脖子被郑邺掐得死死的,胸腔中的空气越来越少,说话也愈发吃力,“你就是掐死我,我也不会从了你。”

  郑邺刚要加重手中力道,就听不远处响起清冽如玉碎的声音,“郑将军在做什么?”

  郑邺一听声音就知道是萧弈,只得悻悻收回手,咬牙道:“没,没做什么,吃醉了酒,脑子犯糊涂了。”

  郑邺心知自己是个武将,本来平日里就不受那些文臣待见,这次又在萧弈这个首辅面前吃了瘪,心里越想越不痛快,一张黝黑的脸憋成了猪肝色。

  “既然吃醉了酒,不如早些回家,免得郑夫人担心。”

  “是,是,阁老说的是。”郑邺憋着怒火,赔笑道。萧弈给了他台阶下,他也就顺坡下驴,赶紧打道回府,要是得罪了萧弈,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郑邺走后,萧弈看着地上抱膝哭泣的赵奉云,冷笑一声,道:“公主,起来吧,别装了。”

  “首辅大人也觉得我是装的?”赵奉云颤巍巍地从地上爬起来,却不小心被横生的枝杈刮到了衣裳。

  赵奉云肩头的衣裳被树枝勾下来,她佯装慌乱地捂住衣裳,含情脉脉地看着萧弈,“我知道我名声不好,可萧大人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不明白其中原因,我若真如传言所说,岂会过得如此凄苦,昨日魏公公来搜宫,不也是一无所获吗?”

  萧弈不置可否,树枝的阴影落在他的脸上,看不清神色。

  “我只会对你这样啊,首辅大人。”赵奉云一脸真诚,微微泛红的脸颊隐隐带着些娇羞。

  “是真是假,都与臣无关,臣潜心修行,不想涉足红尘,恐怕要辜负公主的一番美意了,望公主不要再纠缠下去。”萧弈的眼中空无一物,只有深不见底的黑暗,月光倾泻,为他披上一层银白色的清辉,显出十二分的清冷。

  赵奉云贴近了些,仰头对上他的眼眸,如同鬼魅一般低语:“是吗?那你怎么不敢看我一眼?”

  萧弈没有回答,他阖上眼眸,默默转动手中菩提串,那些已经抄写过无数遍的心经在他的脑海中浮现。

  静默半晌后,萧弈缓缓睁开眼睛,风眸中一片清明,他仍旧是那个不染凡尘的,谪仙一般的人物。

  当他的视野渐渐清晰起来的时候,闯入他眼帘的却是他避之不及的红尘。

  赵奉云的衣服被树枝划破,露出一片白里透红的肌肤,像是成熟饱满、待人采撷的桃子,“看来,萧大人的道行还不够深呢,红尘就在你眼前,你却不敢看上一眼。”

  “这是我娘留给我的,就当是谢谢你今日替我解围。”她取下头上唯一一根白玉海棠簪,飞快地拉过萧弈的手,放在他掌心,然后就提起裙摆跑出了梅林深处,消失的无影无踪。

  留在原地的萧弈愣怔片刻,手中的玉簪渐渐有了温度,上面还残存着她发间的香气。

  他回过神时,立即便松开手,将那白玉簪狠狠扔在地上。

  玉簪碎成几截,躺在一地的落花中,他眼前又浮现出赵奉云那楚楚可怜的样子。

  他开始想要去分辨赵奉云的话哪句是真,哪句是假,思绪却乱作一团,让人心烦意乱。

  最终他还是捡起地上碎成三截、沾染了泥土的白玉簪,收进袖中。

  愚蠢而又可怜,不论是这簪子,还是这簪子的主人。他在心里发出鄙夷的嘲笑。

  ——

  萧弈回到结绮楼时,众人皆是醉意沉沉,白玉打造的台子上,舞姬成群,轻歌曼舞,飘飘若仙。

  付西涯从外面进来,在他耳边低声道:“主子,人抓到了。”

  萧弈借口酒醉先行离开,乘轿出了宫,在柳安大街前换了马车,一路驶往浮云楼。

  浮云楼的地下,建造了一座不为人知的秘密牢房,付西涯口中那人就是被关在此处。

  不同于浮云楼地上的九层,地下的牢房阴暗潮湿,虫鼠横行,四处散发着霉烂和腐臭的气息。

  “是谁?到底是谁?你杀了我全家上下二百余口人,到如今还是不愿意放过我吗?”最里面的那间牢房里传出困兽一般的嘶吼声,“你出来,你给我出来,老子被你害得家破人亡,流离失所,你出来。”

  萧弈快要走到那扇锈迹斑斑的牢门前的时候,却停下了步子,有些嘲讽地笑道:“不如你猜猜,我到底是谁?”

  “你,你给老子滚过来,”那人刚喊了一通,声音嘶哑,“要是老子出去了,一定将你碎尸万段,你给老子等着。”

  “我等着呢,我等了整整二十年,谢应麟。”萧弈从付西涯手中接过火把,往前一步,俯身将火把抵在散发着铁锈味的牢门前,映照出谢应麟那张饱经风霜的脸庞。

  隔着牢门见到那人的容颜,谢应麟心中悚然一惊,即便当年他只有九岁,他还是能清晰地分辨出,眼前这个人就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谢景存。

  那个本来应该死在二十年前的谢景存,此刻竟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仿佛一尊神像。

  “啊——”逃亡十一年的谢应麟此刻彻底崩溃,声嘶力竭地呐喊。他抱着头窜到角落里,缩在发霉的草堆上,颤栗不止。

  “兄长,原来你还记得我啊。”

  “你,你滚开,别,别过来。”谢应麟退无可退,缩在墙角,双腿在地上乱蹬。

  萧弈蹲下身,手肘撑在膝盖上,对谢应麟道:“你放心,今天我不杀你。”

  “你……不杀我?”谢应麟抬起沾满草的头颅,惊诧道。

  “当然,我说话算话,不过恐怕要让兄长你吃点苦头了。”萧弈打开暗门,对面沉重的石墙翻转过来,整整一面墙全是血迹斑驳的刑具。

  “这些,都是为你们准备的,上面沾的,全是你们谢家人的血。”萧弈唇角上扬,笑里带着十足的杀意,如同嗜血的修罗。

  “你,你到底想怎样?”谢应麟见到一面墙的刑具,见到那些陈旧的血迹,抑制不住地放声大哭。

  那些血来自于他的父母,他的妻子,因为萧弈,他们现在身首异处,魂魄不得安宁。

  “不想怎样,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不是吗?兄长。”萧弈从墙上取下一柄匕首,用刀尖抵住谢应麟的眉心。

  匕首锋利无比,血立刻就沿着谢应麟的鼻翼滑落至唇角。

  “我们谢家是对不住你们兄弟二人,可我们家二百余口人,都死在你手下,这还不够偿还吗?”谢应麟怒吼着试图撼动牢门。

  “够不够,不是你说了算,而是我说了算,当年你为了一己私利将我兄弟二人送进宫,献给皇帝那个老头子炼制丹药的时候,可曾有过半点愧疚之心?”萧弈掐住他的脖子,一剑刺在他的肩膀上。

  谢应麟顿时疼得在地上打滚,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那,也是为了谢家。”

  “为了谢家,为了谢家就可以肆意践踏我们兄弟二人?若不是我拼死逃出皇宫,恐怕你们谢家到现在还躺在我们的尸骨上享清福呢。”

  “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吧,我爹娘都死了,刚过门没几年的妻子也死了,谢家就剩下我一个人了,放过我吧,我一定,一定给你哥供一个往生牌位,保佑他来世荣华富贵。”谢应麟额头磕在牢门上,神色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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