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七章_公主她娇媚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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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七章

  金乌西沉,暮色四合。

  结绮楼中,灯火辉煌,明亮如昼,笙箫阵阵,管弦声声,白玉铺地,檀木为墙,金玉作顶,珠翠为饰,极尽奢靡。

  张贵妃受宠多年,圣眷不衰,这结绮楼便是承平帝在三年前为她建造的。今日崇宁公主的生辰宴,便是设在这结绮楼中。

  “今日是我崇宁的十七岁生辰宴,众位爱卿就权当是家宴,不要拘谨,尽情享乐便好。”承平帝举起手中的鎏金盘龙盏,面带沉醉的笑意,酒盏里西域进贡的葡萄酒在灯光下泛着紫红的诱人颜色。

  临近御座处坐着的是近来刚得宠的两位美人,都睁着水灵灵的眼睛,醉心地望着承平帝,个个笑靥如花,明眸皓齿。

  承平帝瞟了一眼坐在身侧、仪容端庄的皇后,又看了看坐在御座下的赵元芷,最终还是忍住了把两位美人搂在怀里的冲动。

  萧弈与内阁另外两名成员坐在左侧。他不食荤腥,紫檀木漆金翘头案上摆放的皆是特地为他准备的素食。

  他手中拿着那串菩提珠,清冷的眼神扫过宴席上的众人。

  远处的座位上空缺了一人。

  耳畔立刻响起赵奉云唇齿间吐露出的那声“首辅大人”,仿佛再正经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都情意缠绵,让人心里酥酥麻麻的。

  他沉下心,拨动一颗菩提珠,又默念了一遍心经。他向来克制隐忍,因为他厌恶**,厌恶凡尘间一切痴缠的欲念。

  对他而言,**,即是罪恶。没有**,则不坠深渊。

  “父皇,儿臣去取埋在树下的陈酿,故而来迟了。”赵奉云姗姗来迟,欠身行礼道:“这西域进贡的美酒虽好,却不如咱们中原的酒香气醇厚。儿臣自己酿了几坛桂花酒,今日带来,就当做是给皇姊的生辰贺礼,愿皇姊事事顺遂,一世平安。”

  “哦,难为你如此有心,既是宫宴,就当君臣同乐,众位爱卿一起品尝吧。”

  “皇妹有心了,既然你来迟了,不如罚你来为我们斟酒?”赵元芷拿着空酒盏对坐在远处落座的赵奉云道。

  “怎可让五公主为臣子斟酒?”赵元芷话音刚落,御史沈羡青就气冲冲站起来。

  赵元芷循声望去,见到一白衣青年从座位上走出来,在御前站定,郑重其事地说:“臣以为,不可让五公主屈尊为臣子斟酒。”

  沈羡青虽是文人,但风骨刚硬,宁折不弯,文弱白皙的脸上自有一种坚毅。

  赵元芷的眉毛挑了挑,她开始仔细打量眼前这个青年。

  长得还不错,就是瘦了点,赵元芷在心里评价道。

  “不妨事的,今日本来就是皇姊的生日,我多年不与皇姊相见,今日父皇、母后垂爱,允许我为皇姊庆贺,自然是都听皇姊的。”赵奉云柔声道。

  沈羡青正要开口辩驳,赵元芷打断他,单手托腮,道:“既然皇妹都如答应了,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沈羡青平日里在朝堂上就是刚正不阿,遇上不平事,不管对方官阶高低,总要吵上几句,可遇上娇蛮的公主,他一时间哑口无言。

  赵奉云趁机给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赶紧回去。沈羡青只得作罢,悻悻地回到自己的位子上。

  赵奉云在心里叹了口气,这沈羡青哪都好,就是太认死理,什么道义,什么是非曲直,什么人伦纲常,他都看得比自己的性命还重要。本来她是打算提前知会沈羡青一声,告诉她自己在宫宴上的打算,但转念一想,若真是发生这样的事,沈羡青不站出来说几句那才是真的有鬼。

  “是啊,既然皇妹也同意了,不如就让她来斟酒吧,也好让我尝尝皇妹亲自酿的桂花酒味道如何。”二皇子赵祈坐在与赵元芷遥遥相对的座位上,身穿赤色窄袖蟒袍,腰束墨色玉带,面容俊朗,气度不凡。

  他是张贵妃的养子,因生母难产而亡,自小就养在张贵妃身边,与张贵妃感情深厚,更胜亲生母子。张贵妃也对他寄予厚望,毕竟宫中除了那个病秧子赵砚,就只有已经成年的赵祈,再加上张家的支持,赵祈继承大统指日可待。

  皇后自然也晓得这些,常常与张贵妃往来,与她交情甚好,连带着赵元芷和赵祈的关系也比一般的兄妹要好一些。

  承平帝的魂儿都快被那两位粉面桃腮的美人勾走了,根本没心思听他们争论,摆了摆手。

  赵奉云应了一声,拿起酒坛为众人倒上桂花酒。

  她身着缃色交领襦裙,头挽朝云近香髻,腰系铜铃,莲步轻移间散发着桂花的香气,与浓厚的酒香交织,渲染出眼角半遮半掩的风情。

  走到萧弈面前时,萧弈冷声道:“不必了,臣不喜饮酒。”

  赵奉云看着他杯中清澈的泉水,削葱根一样的指节抚摸着杯盏的边缘,调笑道:“良宵难得,喝泉水岂不辜负了如此盛景?”

  “臣生性不喜酒肉,泉水甘冽,甚合臣意,不劳殿下费心了。”萧弈拂开赵奉云的手。

  “不尝尝怎能知道?兴许这酒正合大人的意。”赵奉云身子往前探了一些,腰间的铜铃也跟着叮当响。

  “公主能不能把铜铃解下来,甚是聒噪。”萧弈扫了一眼她腰间的铜铃。

  赵奉云压低了声音,眼里萧弈愈发深了,“首辅大人要是觉得聒噪,不如亲自将它解下。”

  萧弈攥紧了手中的菩提串,道:“殿下不要太得寸进尺。”

  赵奉云起身离开往下面走,察觉到有一道视线正落在她身上。她看了看四周,发现那道火热的目光的主人是即将领兵出征的郑将军。

  郑邺的目光在赵奉云身上盘桓,直勾勾的眼神仿佛是要透过那薄薄的轻纱罗裙一览春光。

  赵奉云身上的衣裳是尚服局昨日才命人送来的,料子虽好,却不太合身。她身姿婀娜,玲珑起伏,这件蜀锦罗裙几乎遮掩不住,春色半露不露,勾得人心痒。

  “郑将军。”赵奉云在郑邺眼前停下,俯身倒酒。

  酒还未斟满,郑邺就已经醉在那四溢的桂花香中,垂涎道:“好香啊。”

  赵奉云面若桃花,笑而不语。

  “酒香,人更香。”郑邺摇晃着杯中桂花酒,一副陶醉的样子,色眯眯地看着赵奉云。

  他从前只听说过五公主是个比狐狸精还妖媚的女人,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郑将军可要多喝几杯,等领兵出了燕门关,可就喝不到咱们中原的美酒了。”赵奉云道。

  “那是自然。”郑邺的心思不在酒上,一双眼睛盯着赵奉云,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了。

  远处坐在文臣首位的萧弈看到这一幕,心中竟燃起了无名的怒火,他把手中菩提串扔在桌上,修长的指节按在桌案上,指尖发白。

  “真是不成体统。”萧弈低声道。

  “萧大人说什么?”坐在一旁的次辅徐嗣明呷了一口桂花酒,咂巴着嘴,问道。

  “没什么,徐大人听岔了吧。”

  “这五公主酿的酒可真是香甜,”徐嗣明哈哈笑了两声,又压低声音说道:“不过五公主这人比酒还要醉人。”

  萧弈一时间忘了杯中是桂花酒,鬼使神差地端起来,一饮而尽。

  浓烈的桂花香卷着酒气钻入喉咙,微微的辛辣过后,唇齿间皆是馥郁的桂香,久久不散。

  他已经多年未饮酒,乍然间又有清酒入喉,那种不适的感觉激得他咳嗽了几声。

  “唉,可惜了,我家里有个糟糠之妻,不好辜负,不然的话,定要把五公主娶回去,点灯伴读,红袖添香。”徐嗣明将杯中酒饮尽,感慨道:“长豫你可不一样,你今年都二十九了,怎么不娶个高门贵女回家,替你打理府中事务。”

  徐嗣明是萧弈一手提拔进内阁的,两人共事多年,关系非比寻常,所以萧弈并未因他的话生气,只轻笑一声,“子光兄难道忘了,我府上总共就三口人,除了我和付西涯,就剩下林伯一个年逾六旬的老翁,哪里需要人打理。”

  “长豫啊,你入阁拜相比我早,但是我年纪比你大,有些事情,我这个过来人才知道,”徐嗣明处理政务是把好手,就是酒量不行,几杯酒下肚,就已经口无遮拦了,“这女人啊,娶回去不光是要打理家业,还……”

  “徐嗣明,慎言。”

  “嗐,你我兄弟,没什么可藏着掖着的,”徐嗣明的身子又往萧弈那边凑了凑,“这其中滋味,你得亲身品尝一番才能知道。”

  “你觉得,五公主怎么样?”

  “粗陋庸俗,不知礼仪。”

  “你虽然年纪也不小了,可还没尝过男女之事的妙处,这么想倒也不足为奇。”徐嗣明摇头晃脑,红着脸,醉醺醺道。

  萧弈“啪”地一声将手中翡翠酒盏搁在案上,凌厉地眼神扫过徐嗣明,“子光兄还是少喝些酒,免得酒后失言,惹出祸端。”

  徐嗣明也意识到自己失言了,立刻住了嘴,闷头吃菜。他一时酒醉,昏了头,忘了这位首辅大人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世外仙,竟跟他提起那档子事。

  萧弈仍觉得喉间萦绕着桂花香,心中略有些烦躁,起身去结绮楼后面修建的园子里吹吹风。

  另一边,赵元芷正望着沈羡青出神。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人敢违逆她的意思,不禁对这个沈羡青有些好奇。

  “春华,刚才那个人是谁?”赵元芷将手中镶金象牙筷放在筷枕上,问道。

  春华循着赵元芷的视线望过去,“那是都察院御史沈羡青,公主您别生气,都察院那帮人就是一群疯狗,逮谁咬谁,整天在朝堂上乱喷唾沫星子,为他生气不值当。”

  “等宫宴散了,你去查查这个人。”

  “公主查他一个穷书生做什么,当心气坏了身子。”春华不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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