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寻猫记_我穿越成炮灰反派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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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寻猫记

  第85章寻猫记

  魔界的夏天来得早,五月中旬便听得蝉声阵阵。前夜里落过雨,天还没完全放晴,地面上还留有一片片水洼,蜻蜓点过后又吹来凉风,水面怎么也不能太平下来。

  岁桦宫后院树荫下摆了两张小桌,桌上摆着些汤水点心。一桌围坐着四个小孩嬉笑吵闹,另一桌两个青年对坐着聊天。

  “翠玲?”

  祝子慕喝下一口甜汤,抬头看向对面的俞岳。

  “嗯。”俞岳用勺子搅着碗里的小汤圆说:“接风宴那天我拦下她,她说她叫翠玲。”

  俞岳所说的是前两天给他带路去春霖阁的宫女,那天俞岳在宴会里做守卫,从窗子瞥见一个人影,看着眼熟就跟了出去。

  下了阁楼俞岳发现那个人是祝子慕,但他看祝子慕跟着一个宫女来回走,觉得有些不对劲,于是没出声喊人,一直悄悄跟着他们。

  宫女跟祝子慕的对话他没怎么听清,但是宫女鬼鬼祟祟爬狗洞被他看的清清楚楚。俞岳等她爬过两个洞后跳下墙头把人扣住了。

  “听名字不是魔宫里的人。”祝子慕看着碗里的汤思量起来

  “那倒未必。她确实是魔族。”俞岳将一张状纸掏出来递给祝子慕,“她说她是杂役,刚到内务处。那天是领了内务处总管的命去寻你入席,爬狗洞是为了图方便。这几天内务处确实新招进宫一批宫女还没来得及编号。”

  “不应当啊。”祝子慕皱起眉头,这个宫女对于魔宫的地形很熟悉,不仅知道从后宫到春霖群筑的路,连狗洞在哪都知道。魔宫很大,如果仅仅是刚来几天是弄不清这些乱七八糟的路线的。他看着状纸问:“内务处总管怎么说?”

  “死了。”

  “死了?”

  俞岳点点头说:“年纪大了,夜里中了风。刑房的人去找他问话时人都臭了。”

  “这也太巧了。”祝子慕托起下巴问:“娄姬什么时候到魔界的?”

  俞岳答道:“宴会前五天。参宴前她一直住在宫外的使者府。”

  祝子慕思索着喃喃道:“五天能办成不少事。”

  俞岳拿起一块糕饼掰开,看着里面的紫薯内陷突然想起了什么,开口对祝子慕道:“对了,苏笑笑送她来的,不过把人护送到边境她就带兵回去了。”

  “知道了。”

  娄月影来魔界的事里有不少蹊跷之处,祝子慕想着有必要给苏笑笑联系一下了。

  “你明天去国学府吗?”俞岳翘起腿把饼子撕成一块一块的泡进汤里。

  “去啊。”

  祝子慕从婚房回来发了烧,之后修养了两天没去国学府。他想着是时候回去上班了,毕竟债主的钱还是要还的,而且他也该再会会娄月影了。

  他扔下勺子伸了个懒腰,琢磨起自己那一柜子衣服。

  次日一早,祝子慕穿戴整齐,精心挑了个好看的发冠,抱着自己的书精精神神的去了国学府。

  晏怀云见他来了十分惊喜,娄月影仍是恭恭敬敬,脸上带着标志性的微笑。祝子慕看着娄月影,觉得她和祁烽很像。这两个人脸上的笑就像一层面具,把自己的情绪隐藏的严严实实,令人难以捉摸他们真实的想法。

  一天的课在武场开始,又在文宫结束。铜铃一响,晏怀云扔了书往旁边一趴,抱住了祝子慕的大腿,张开嘴“师傅师傅师傅”不停地叫着,吵着要跟祝子慕去岁桦宫吃他做的饭。

  “去去去。”祝子慕被他烦的够呛,掰着他的手说“想吃多少吃多少,反正你家的粮。”

  “我能一起去吗?”

  两人听到声音同时一愣,扭头看向娄月影。

  晏怀云眨眨眼睛,抬头看向祝子慕。祝子慕缓过神,露出笑容道:“好啊。”

  到了岁桦宫,祝子慕留下晏怀云跟娄月影在正殿喝茶聊天,自己进了内室。

  他把门锁好,把手里的书放到软榻上。摘下卡的他疼了一天的发冠甩到床上,然后把身上铁壳子似的衣服脱下来扔到地上,整个人瞬间舒服多了。

  长出了一口气,祝子慕一屁股坐到地上好好缓了缓。装逼真的太累人了,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今天早上死也不会穿这身衣服出门。这衣服好看是好看,但相当不方便活动,尤其是腰封,紧的要把内脏挤出来,骑马的时候差点给他颠吐了。

  祝子慕坐着坐着就躺下了,直到听到外面晏怀云喊他,他才不情不愿的翻了个个儿,懒洋洋的爬到衣柜旁边,打开柜子把衣服一股脑的扯出来,然后从衣服堆里挑出两件合适的衣服换上。

  晏怀云在外面又喊了两遍,祝子慕慢悠悠的应了一声,站起来把身上的褶子拍平,对着镜子照了照,看着没问题后推开门走了出去。

  走到正殿,祝子慕发现只有晏怀云一个人站在那,其他人都不见了。他疑惑的问晏怀云:“怎么就你一个人”

  晏怀云抬手指指书室,祝子慕扭头一望,书室的珠帘后似乎有人影在动,仔细一听好像还有音乐声。

  走过去掀开帘子一看,祝子慕差点以为自己在看什么电视剧拍摄现场。

  书室灯光明亮,精雕金炉吐着团团香烟,整个屋子笼着一层薄雾,看起来像仙境一样。晏怀予坐在黒木龙椅上,斜靠着软枕喝茶。娄月影在他身边不远处抚琴,几个小孩围坐在她身边仔仔细细的听着。

  这个场景看起来无比和谐,镶个框就是一幅画。

  祝子慕慢慢放下珠帘,转身问晏怀云:“俞岳呢?”

  晏怀云道:“去库房取茶去了。”

  “啧。”祝子慕摇摇头十分不满的说:“只有茶怎么够。”

  他趴在晏怀云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然后拉起他小跑着去了库房。

  几分钟后,祝子慕再次掀开珠帘,斜靠在门框上安安静静的听娄月影把曲子弹完了。

  一曲终了,几个小孩纷纷鼓起了掌。

  “殿下,我弹的好听吗?”娄月影扭脸对着晏怀予嫣然一笑。

  “好听。如鸣环佩,与山水美景十分相宜。”晏怀予放下茶杯,目光移到门口,看着祝子慕瞪圆眼睛十分惊讶道:“呀!爱卿来啦!”

  “来啦。”祝子对他露出灿烂的笑容

  “少傅大人。”娄月影起身给祝子慕行了个礼。

  “快坐下,殿下说过不必多礼。”祝子慕朝她摆摆手,看她坐稳后抱着胳膊问:“娄小姐弹得可太好听了,这是什么曲子啊?”

  娄月影含羞一笑,目光转向晏怀予道:“凤求凰”

  “啊~”祝子慕眨着眼睛点点头,也看向晏怀予说:“这个我也会,殿下要不要听听?”

  “哦?”晏怀予眼里亮起了光,对一八二八说:“快去把少傅的笛子拿来。”

  前些天番邦进贡的黒木最后让晏怀予做成了笛子,他已经教了祝子慕几支曲子,没想到祝子慕这么灵通,连凤求凰都学会了。

  “嗨,那玩意哪够劲啊。”祝子慕笑着拦住一八二八,示意她们坐回去,然后从怀里掏出了一只唢呐。

  他十分欢快地说:“来听听这个!”

  晏怀予和娄月影的表情僵住了,两人目不转睛的盯着祝子慕。

  “献丑了。”祝子慕害羞的笑笑,猛吸一口气开始吹奏。

  刀刮钢板一样的声音响起,几个孩子捂住耳朵哭着跑出了书室。晏怀云和娄月影端坐在原地,两个人脸上挂着笑,脸色却是白的发青。

  优美的曲调惊得岁桦宫禽鸟纷飞,在厨房住了三年的老鼠都叼着崽子搬了家,养在后院草丛的两只鸡满院子乱窜,最后一头撞死在了宫墙上。

  一曲终了,祝子慕走到晏怀予面前拿起杯子喝了口茶问道:“我吹的怎么样?”

  晏怀予努力保持笑容说:“挺好....赶上红事白事都挺合适的。”

  “殿下喜欢吗?”祝子慕小心翼翼的问

  “喜欢”晏怀予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娄小姐呢?”祝子慕扭头看向娄月影

  “.....喜....喜欢”

  "那我再来一曲!"祝子慕开心极了,把唢呐凑到嘴边又吹了起来。

  娄月影身形一晃,差点栽倒在地。晏怀予脑袋生疼,他想赶紧拉住祝子慕,但手伸出去就顾不上耳朵。

  “爱卿!可以了!爱卿!”晏怀予一头的汗,不停地喊着祝子慕。

  可祝子慕吹得十分忘情,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夫人!!!”晏怀予吼起来:“可以了!!!”

  吹奏声戛然而止,祝子慕瞪圆眼睛,学着晏怀予惊讶的样子道:“殿下瞎喊什么呢!”

  娄月影扶着桌子撑住自己,脸色苍白的看着祝子慕。

  “咳......吹得好,改日我专门辟一间宫殿给你,好好听你演奏。”晏怀予站起身从他手里把唢呐拿走,拍着他肩膀说:“做饭吧,天色不早了。”

  祝子慕把他的手从自己肩膀上拨开,一脸遗憾的说:“好吧。”

  他行了个礼转身走出了书室,没走两步身后就传来脚步声。娄月影跟上来,拉拉他的袖子笑着问:“不如让我帮大人一起料理?”

  “那敢情好啊!”祝子慕揽过她的肩膀,高高兴兴的去了厨房。

  晏怀予站在正殿里,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忍不住揉了揉耳朵。晏怀云环胸站在他身边,十分不解的看着他问:“你不管管?”

  “管什么?”晏怀予坐到椅子上点起烟,嘴角噙着笑缓缓道:“早该轮到他吃醋了。”

  晏怀云看着他,犹豫一下小声说:“我觉得,最后吃不了兜着走的是你。”

  晏怀予挑眉看向他,他打了个哆嗦,闭上嘴抬腿溜了。

  厨房内祝子慕把食材翻出来拎起刀忙活起来,娄月影站在一边动也不动,看着祝子慕说:“大人,我听说君子远庖厨。”

  “是嘛。”祝子慕利索的切着菜问:“是不是书里看来的?”

  “是啊。”娄月影玩着头发凑近他

  “那就对了,把自己饿死的傻子是值得青史留名,好警醒后人不要没事找事。”祝子慕说着往嘴里丢了块胡萝卜。

  娄月影稳住自己脸上的笑容,想要继续跟祝子慕斗斗文,但祝子慕咽了胡萝卜先开口问:“听说娄小姐和祁少君是青梅竹马啊,难道没产生些不一样的情愫?”

  娄月影从容道:“帝君待我恩重如山,我与太子的兄妹之情,自然深厚。”“没必要打这种哑谜。”祝子慕挑起块胡萝卜凑到她嘴边说:“有心仪之人不是什么罪过,你要是想回去我可以帮你。”

  娄月影直勾勾的看着他,慢慢抬起手拂掉那块胡萝卜说:“我见晏君,一眼便钟情。”

  她拿过祝子慕手里的刀,声音温柔的继续说:“我没有回天界的心思,况且您见过哪位君主的后宫里只有一个人?”

  祝子慕靠在桌边,满含兴趣的上下打量她。

  门外响起脚步声,娄月影垂下头开始切菜,等人影出现在门口的时候,她突然叫了一声,扔下刀哭起来。祝子慕凑近一看,她手指上划了个口子,正在往外冒血。

  “怎么了?”

  祝子慕扭过头,哟,兄弟俩都在。

  “我...是我手笨....大人别生气....我去拿清水冲冲就回来继续切菜.....”娄月影哭得可怜,白皙的手上滴滴答答的淌着血,看上去触目惊心。

  祝子慕把头扭回来,背对着晏家兄弟俩,对她露出一个不屑的笑容,做了个口型道:“学着点。”

  娄月影一愣,祝子慕低下头走到晏怀予面前,嗷的一嗓子就哭了出来。他抓着晏怀予的袖子嚎啕大哭,上气不接下气道:“她好可怜啊!手......手上在流血.....看着好疼啊....”

  他说着,一口气没上来,晃悠一下就要往地上倒。晏怀予赶紧扶住他,他倚在晏怀予身上,指着娄月影说:“好可怜.....她....”一句话没说完,他抽抽两口气,痛苦的咳嗽一声才继续说:“怎么办啊,她这么年轻。”

  晏怀云咂咂嘴,心想师傅不愧是师傅,他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看见给活人哭丧的。

  娄月影傻眼了,呆站在原地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祝子慕扶着晏怀予慢慢站直身体,然后踉踉跄跄的走到她面前,抓起她的手流着泪焦急的问:“你那侍女呢?她叫什么来着?”

  “凝.....凝芝”娄月影怔怔的看着他

  “凝芝!凝芝!”

  祝子慕大声喊叫起来,把娄月影吓得一激灵。他撒开娄月影,跑到厨房门口扶着门框边哭喊着“凝芝快来”边滑坐在地上。

  晏怀云去扶他,他赶紧拉住晏怀云指着外面哽咽道:“小云,你快去把老杨找来,快呀!”

  祝子慕是挺着急的,老杨再不来娄月影的伤口搞不好就要愈合了。

  “啊.....好....好”

  晏怀云放开他跑了出去。

  他走后凝芝跑了进来,但看见这个场面,她还以为是自家小姐拿刀砍了祝子慕,手上是溅的祝子慕的血。

  凝芝端着娄月影的手和她面面相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殿下!”祝子慕声音惨的像死了娘,他抱着晏怀予的大腿,把眼泪鼻涕都抹到他腿上:“是我不对,是我不该逼娄小姐切菜,还让她伤了手,你送我去喂狗吧!”

  “不至于。”晏怀予拎了两把没把他拎起来,无奈的蹲下搂着他对娄月影说:“算不得什么大事,原谅他吧。”

  娄月影赶紧对祝子慕开口道:“大...大人,没事的。”

  “不行!”祝子慕站起身边往门外跑边喊:“我原谅不了我自己!我以死谢罪!”

  晏怀予赶紧追着跑出去,厨房里只剩下娄月影和凝芝大眼瞪小眼。

  折腾了近一个时辰,饭菜终于上桌了。祝子慕精心做的砂锅炖,一人守一个小炉,满屋里飘着热腾腾的香气。

  “娄小姐,刚刚是我不对,你可要多吃点,不然我太过意不去了。”祝子慕坐在娄月影旁边,红着眼柔声说道。

  “好....”娄月影勉强挤出了个笑容。

  她就切了个小口子,但祝子慕非让老杨给她把整条胳膊包上,还找了根绳子把手给她吊在脖子上,完完全全是按骨折处理的。

  祝子慕贴心的把她面前的砂锅盖子掀开,然后双手捧着瓷碗问:“要不要我喂你?”

  “不了,不了,谢谢大人。”娄月影赶紧给凝芝使了个眼色,凝芝慌忙跑来从他手里接下碗说:“让我来吧。”

  祝子慕点点头,端起了碗,其他人见状也纷纷动起筷子。砂锅菜入口的一瞬间,桌上的所有人都睁大了双眼。

  “好吃诶!”晏怀云惊奇道:“师傅你太厉害了吧!”

  “好吃。”俞岳的表情都变得柔和了。

  二八也不停点头说:“真的好好吃。”

  一八和铃铛已经顾不上说了,埋头拼命的吃。洛平的尾巴甩的飞起,恨不得把碗都吞了。

  只有晏怀予和娄月影对着碗沉默起来。

  “殿下,娄小姐,这是怎么了?不好吃吗?”祝子慕歪过头看着他俩。

  晏怀予拿起杯子灌了口水说:“好吃。”

  他声音嘶哑无比,就快接近失声了。晏怀云悄悄瞥了一眼,他那锅里全是辣椒,而且咸味都飘到自己这里来了。

  娄月影跟着点点头,随后喝下了一整杯的水。

  熬过了这一顿饭,娄月影踏出岁桦宫门的时候感觉自己简直是重获新生。

  “七妹妹!”

  娄月影闻声手颤了一下,转过头看见祝子慕正朝自己跑过来。

  祝子慕凑近了扶着她步撵的扶手笑着问:“不介意我这么叫你吧?”

  “不介意。”娄月影报以真诚一笑

  “七妹妹这么漂亮,不适合困在笼子里。”他说着拿出一张扣了章的状纸和一只手镯递给她,“你种的那些杂草都已经拔干净了,以后不要在别人的地盘瞎布置。气候不同,有些东西养不活,被地主发现了还会迁怒于你,到时候大家都不好过,怪没必要的。至于这个丫头,我还有话要问,明晚再给你送回去。”

  娄月影看着手里翠玲的手镯和状纸沉默下来,她抬头看向祝子慕。祝子慕却扭开了头,招呼着抬轿撵的宫人赶紧送娄月影回去。

  轿撵摇摇晃晃的走起来,娄月影抬头看着满天星河,慢慢放松身体瘫坐在了轿椅上。

  走在她身边的凝芝扬起脸问:“小姐,我们是不是暴露了?”

  娄月影疲惫的摇摇头,没有说话。她视线模糊起来,攥紧了翠玲的镯子。

  祝子慕站在街口,直到看不到她的身影才转身回了岁桦宫。

  他进内室的时候,晏怀予正坐在桌前看劄子。他大大方方的坐到晏怀予腿上,搂着他脖子亲了一口。晏怀予放下手里的东西,抱着他亲吻起来。

  情致渐浓,祝子慕偏开头抬手嗅了嗅自己身上的味道说:“全是油烟味。”

  “太难受了。”他轻轻推开晏怀予,下地走到房门口说:“我去洗洗,等我啊。”

  “好。”晏怀予顺手把桌上的劄子收起来

  祝子慕把内室门合好,直接从正殿大门走了出去。他一路哼着歌来到了国学府,进府反锁大门跑后院一气呵成。他借宫人的浴房洗了个澡,然后在文宫偏殿打起地铺,舒舒服服的躺下睡了。

  晏怀予等了又等,最后实在等不下去了。他打开浴房的门,看着空荡荡的水池和木盆掐了掐眉心,转身回内室提笔在纸上拟下了拆除国学府大门的计划。

  第二天祝子慕在桌前坐好,等了半天只等来了晏怀云一个人,随着他来的一些宫人搬走了娄月影的桌子。

  晏怀云带来了御信,信上说请了顶尖的师傅和嬷嬷专门教娄月影,往后师傅和嬷嬷直接在她住的宫里授课,她不用再来国学府了。

  祝子慕没说什么,只拍拍晏怀云的脑袋,把御信扔到一边照常上课。

  放了课后,祝子慕不太想回岁桦宫,但也在国学呆够了。于是就在宫里四处溜达,最后晃到了御花园边上。

  御花园往日清净,此时门口却聚了几个身着官服的老者,凑近一看,好像是著文阁的大学士们。几个老爷子一见他就双眼放光,抓住他七嘴八舌的要求他办一件事。

  祝子慕努力听了半天,总算是听明白了他们的意思。

  著文阁有一只吉兽,说是吉兽,其实就是一只黄毛老猫。这只猫脾气大得很,隔三差五就要离家出走。著文阁有一个奇怪的传说,说是吉兽不在著文阁,那著文阁就会有灾,而在著文阁工作的多是一些迷信认死理的老人。吉兽一丢,他们就吓得要死,成团结对的跑出来找猫。

  不过这个传说还是有灵验的地方。著文阁主管收纳古籍,他们放着活计不做,频繁出来找猫,等着修编的古籍摞的山一样高,看上去确实还挺灾难的。

  老臣们老眼昏花,腿脚也不灵便,只能求耳聪目明的祝子慕进御花园去找吉兽。

  祝子慕想闲着也是闲着,就应下来拎着笼子到御花园找起来。他仔细琢磨了一下猫的习性,直接奔向千鲤池。也正如他所料,池子边有不少被拖上来的鲤鱼尸体。他顺着鱼腥味找到一个花丛,看着花从下被压塌的花草心中一阵狂喜。

  他趴下来往花丛底一望,看到了一只正在睡觉的大肥猫。

  “黄大人!”祝子慕喊起来

  猫没有睁开眼,耳朵不满的动了动。祝子慕见他没反应,又喊了一声。

  黄大人烦死了那些聒噪的老头子,本来想着出来清净清净,不知道是谁这么没眼力见非要来扰他清梦。他亮出爪子,慢慢睁开眼睛。然后一眼就看到了顶着一头花瓣,冲他温柔笑着的祝子慕。

  那一瞬间,黄大人恋爱了。

  把黄大人平安的送还给老臣们后,祝子慕回岁桦宫叫上俞岳从刑房领了翠玲去找娄月影。

  娄月影十分平静,她向祝子慕行了礼,主动送他出门。

  “少傅。”娄月影把祝子慕送到宫门口,忽然开口问道:“我叫过您一声师傅,如果我在危境,您会不会救我。”

  “会。”祝子慕答的很干脆,他扭过头,对上娄月影湿润的眼睛。

  “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祝子慕问道

  “没事。”娄月影低下头行礼,转身回了宫。

  宫内翠玲正骂骂咧咧的坐在桌前写信,她听娄月影进来,头也不抬地说:“那个少傅还有那个少将军怕是已经盯上我们了,虽然我没什么都没说,但他们心机城府颇深,总要寻个出路才是。”

  “是啊,该寻个出路了。”娄月影看着窗外茫茫的黑夜喃喃。忽然,她眼里泛起狠戾的光,猛地从后面捂住翠玲的嘴,袖里亮出一刀割断了她的喉咙。

  翠玲瞪大眼睛,连一句哀嚎都没发出来就倒在了一片血泊中。

  她倒下后,娄月影也脱了力的跪下来,手中的刀也咣当落地。她脸上衣服上尽是血迹,整个人不停地颤抖。

  “小.....小姐....”凝芝吓得瘫倒在地,缓过神后扶着娄月影哭着说:“小姐,您疯了.....她....她是殿下给的亲信啊......”

  娄月影也满脸是泪,她抿住嘴把哭喊的欲望都咽下去,一手搭在自己的腿上慢慢站起来。她把刀从地上捡起来,从沾满血污的刀面上看到了自己的脸。

  良久,她缓缓道:“有人能救我们。即便不能,这把也不会白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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