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带书法家
第32章带书法家
肖夜和王展抱着腿坐在通铺的外侧对着脸发呆，祝子慕躺在通铺的最里面，他们一起沐浴着晋宁崖的佛光。
祝子慕顶着两个黑眼圈绝望的看着屋顶，他本来就是后半夜才睡着的，但是现在屋里亮成这样，谁也别想继续睡了。
王展打破沉默，开口说道：“你们说，他们晨练到几时能结束？”
“就算晨练完了……难道就不授课练功了吗？”祝子慕绝望的说
“……”屋里再次陷入一片死寂，气氛也变得无比沉重
“要不……”王展犹豫道：“出去跟着练练功？反正睡不着。”
肖夜瞥了他一眼，把被子往身上拢拢说：“要去你去，我在这看着祝师兄。”
王展抬头看看窗子犹豫半天，最后还是抱着被子躺下来了。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的光散了许多。王展颠颠的下床去看，发现是晨练结束了，僧人们正往各处散去。
不远处有个小和尚拎着两个食盒，见王展把头从房门里探出来，赶紧快步朝他跑去。
“你们是麓萝峰来的小仙师吧？”小和尚走近了气喘吁吁地问道
他见王展点头，便把手里的两个食盒交给王展，继续说：“这是你们的早饭还有药。我们师傅说，今天你们就好好休息，如果有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去找他。那位受伤的公子喝了这药，到了傍晚应该就能走动了。如果到时候还是不能动，就要请师傅来看看。”
王展拿着食盒向他道谢，那小和尚红着脸说了句“没事”后就跑走了。
看小和尚跑远，王展合上门，把食盒放在桌子上。他把食盒一层层拆开，第一层是三碗粥，二层是馒头小菜，三层是碗汤药，这些都还是热的，此时正冒着白气。
肖夜也扔开被子跳下床，端起桌上的药走到通铺最里面把祝子慕扶起来。
祝子慕靠在肖夜身上，拧紧眉头看着那一碗冒着热气的药汤子，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下嘴。
肖夜吹了吹药汤面浮着的热气，温柔的对祝子慕说：“师兄，该喝药了。”
祝子慕看看药汤，又看看肖夜，想起了一个著名的民间小故事——武大郎喝药。肖夜现在这个样子简直像极了端着砒霜的潘金莲。
“……不太想喝”祝子慕小声的说
“那怎么行，不喝的话病可好不了，来，趁热把它喝了。”肖夜边哄边把碗凑到他嘴边
祝子慕盯着他，忍不住问道：“你……有没有姓金的亲戚什么的？”
“我哪来的那玩意，快喝！”肖夜有些着急，把药碗往前一伸。他的动作大了点，碗里的药汁一晃，溅出一些沾到祝子慕的嘴唇上。
“嘶——”祝子慕冷不防被烫了一下，抬头愤怒地对肖夜道：“我兄弟武松在路上了！”
“什么兄弟……什么武松？”肖夜被他这几句没头没尾话说的摸不着头脑
“他是不是发烧了？”王展也凑过来，伸出手摸摸祝子慕的额头。
可祝子慕体温相当正常，王展又扳着他的脑袋看看是不是撞到哪里了。
“停！停！”祝子慕被他弄得头晕，大声喊道：“我没事！我这就喝药还不行吗？”
王展停下手，祝子慕深吸一口气，配合着肖夜把那碗药一饮而尽。
那碗药还是有点烫嘴的，但祝子慕喝的时候不敢停下来，他怕停下来就再也喝不下去了。喝完后祝子慕看着空空的药碗，只觉得嘴里一阵发麻，胃里也是翻江倒海。他闭上眼睛，努力忍着不让自己吐出来。
肖夜把他挪靠在床头，下床到行李里翻了翻，好在还有一些酥糖。他剥开一颗糖塞进祝子慕嘴里，看着祝子慕的脸色好了不少才松了一口气。
“君思啊，吃点饭吧。”王展端起粥凑到祝子慕旁边。肖夜也去端来馒头和小菜，准备和王展一起喂点早饭给他吃。
祝子慕含着糖摇摇头断断续续地说：“一会……一会再说，不能再往里进东西了，会……会吐的。”
见他这个样子，肖夜和王展只好先把饭菜拿走，想着等一会他缓过来再喂给他吃。
肖夜给祝子慕盖好被子，然后坐在桌边和王展一起吃早饭。
房间里安静下来，气氛也很融洽。祝子慕听着王展和肖夜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嘴里酥糖的甜味也慢慢占据了味蕾，他终于开始找回舒适的感觉。
祝子慕胃里的海啸终于慢慢平息下来，他感觉有点饿了。肖夜正好也吃完了饭，放下筷子端起粥过来喂他。
那碗粥还没有凉，温温的，喝下去舒服极了。祝子慕一边往下咽着粥，一边偷偷瞧这肖夜。他想起曾经自己还是二十一世纪好青年的时候，总在晚上失眠时幻想着这样的场景。
他那时总想着自己有一天老的没法动弹了，也没儿没女，就搬到敬老院去住，他要拿出所有的钱找一家豪华养老院，包一个长得赏心悦目的小伙子伺候自己。要那个小伙子一勺一勺给自己喂饭，还得让他夸自己长得帅，还得让他喊爸爸，不喊就不给开工资。
万万没想到他八十岁时的愿望现在不到十八就实现了。
肖夜见祝子慕停下嘴来，脸上还莫名其妙的泛起傻笑，疑惑的问道：“你怎么了？”
“没……没事”祝子慕被肖夜喊回了神，赶紧张嘴把勺子里的粥喝下去。肖夜见他喝下去，又舀了一勺粥送到他嘴边。可祝子慕却盯着粥不肯张嘴了，良久，他抬起头对肖夜说：“阿夜，叫声哥听听。”
肖夜挑眉看着他，但还是叫了一声“哥”
祝子慕还是没有喝粥，继续问他：“哥长得好看吗？”
“好看”肖夜用勺子碰了碰他嘴唇，示意他赶紧喝下去。但祝子慕偏偏头躲开了，继续激动的问：“你能叫我声爹吗？”
坐在桌前的王展听到了他的话，瞪大眼睛扭过头看着他俩，惊的嘴里的馒头都掉到了地上。
“祝子慕”肖夜一字一顿的念完他的名字后笑着问道，“饿傻了是吧？”
祝子慕打了个哆嗦，这才彻底清醒过来，慌忙开口道：“师……师弟，我跟你开玩笑呢！开玩笑！你……你别”
他话还没说完，肖夜就扳着他的下巴把剩下的粥都倒进了他嘴里。祝子慕差点被他呛死，刚喘过气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肖夜又掰着馒头硬往他嘴里塞。
“你要是不把这些都吃完，我让你管我叫爹。”肖夜冷笑着说
这样一个美好的清晨，祝子慕并没有如愿体验到幸福的养老生活，但是结结实实的体验了一把当填鸭的感觉。
早饭过后，祝子慕躺在床上撑的直哼唧，肖夜自动承担起售后服务，盘腿坐在一边轻轻帮他揉着肚子，王展则清点起他们带来的行李。
他们在路上遇到怪鱼的时候，行李掉到江里几件，不过幸好掉的都是些衣服，要紧的东西都还在。
王展从行李中翻出一个漆盒，小心翼翼的打开来看，里面是他们从镜江城带来的玚圭，上面贴着的纸符完好无损，万幸没有什么事。
“昨天忙忘了，我这就去把这个东西给六慧大师送过去，省的夜长梦多。”王展边说边抱起盒子往门口走去。
“等一下”肖夜喊住王展，他下了床，拎起另一个包袱递给王展“把这个也带过去给大师看看。”
“这是什么？”王展接过包袱好奇的看起来。
肖夜把他推出门，一脸严肃的嘱咐道：“你到了大师那再打开，路上千万别看。跑快点，赶紧去。”
王展看着他的样子，心里有些害怕，慌忙点点头抓着包袱跑了。
祝子慕躺在床上听到肖夜进屋，开口问道：“你给了小侯爷什么啊？”
“狗头鱼的狗头”肖夜在屋里寻摸了个小桌子放到床上，“总感觉有点不对劲，拿去给大师一块看看吧”
“……”
难怪他不让王展半路打开，凭王展那个胆子，可能会当场哭出来。
祝子慕偏过头，发现肖夜正坐在他身边伏在小桌上写着什么。
“你在写什么？”祝子慕好奇的问
“飞书啊，不是让咱们到了这里就寄回去吗”肖夜边写边说道：“写好了我寄出去，你再睡会吧。”
祝子慕道了声“好”，可闭上眼却发现怎么也睡不着了。
肖夜写完了飞书，侧过身子拍了拍祝子慕的脸笑道：“睡不着就别硬睡了，起来看看我写的飞书？”
祝子慕心想这小子感觉还挺敏锐，于是睁开眼睛让肖夜把他扶起来。肖夜把他扶好后，拿来书信摊在手上给祝子慕看。
肖夜的字相当好看，那字苍劲有力，游云惊龙般列在纸上，只是看着总觉得有些眼熟。
“阿夜，你的字写得真不错啊。”祝子慕忍不住夸道
“那是！”肖夜美滋滋的弹了一下纸
祝子慕看完字开始看内容，他发现这字是真好看，但内容可简直是……狗屁不通。
开头结尾没用敬语也就罢了，他管晋宁崖叫秃顶崖也算了，但是他把人家六慧大师写成了六慧太帅，又为了省事把狗头鱼直接说成狗，说祝子慕在江上被狗咬了，狗还吃了船匪，但船匪哪来的根本没说。还说祝子慕彻底瘫痪了，完全没写他今晚就能好。
不知道凌晟仙君看到这封信会不会现场气晕过去。
“……”祝子慕看着这封信，陷入了沉默
肖夜见他没了反应，喊了他一声说道：“要是没问题我就寄出去了啊。”
“别！别别别！”祝子慕赶紧喊住他，慌张开口道：“你……你把那个信留下，一会让小侯爷重新写了寄出去吧。”
“为什么？”肖夜相当不悦“我这明明都写好了。”
“呃……呃……这个……”祝子慕实在不想打击孩子的自信，他疯狂转动脑筋，灵机一动开口道：“你这个字太好看了，我能不能留下来私藏。”
肖夜一愣，整个人瞬间变得无比开心，他有些羞涩的笑着问道：“你真想要啊？”
“想要想要！”祝子慕拼命点头
“那我再给你写一份更好的，这封寄回去打发他们”肖夜兴冲冲的又抽出一张纸
“不行！！！”祝子慕叫出声，近乎哀求的对肖夜说：“我就要这份，你写的我都想留下。你让小侯爷写新的寄回去就好。”
“那好吧……”肖夜看着他坚持的样子，妥协的点了点头。他把手里的信小心的叠好塞进祝子慕的内衣口袋里拍了拍，开心的说：“等回去再写点别的给你。不如就题首诗吧。”
祝子慕抽抽嘴角，硬挤出一个笑容道：“……那可真是太好了。”
说话间，小侯爷推门进来了。他脸色看上不太好，一进门就哆哆嗦嗦地问肖夜：“你是怎么把那个玩意从船上带下来的？”
肖夜自然知道他问的是狗头的事，淡淡的回答道：“问船匪要了件衣服包下来的。”
“那你知道那衣服破了吗？”小侯爷一脸崩溃，就快要哭出来了：“我走到半路那个狗头就滚出来了，我只能抱着它走，它那双眼睛一直瞪着我。”
“哟！这都没晕过去，有长进啊！”肖夜惊奇的看着他
王展刚刚没有吓晕，现在倒是差点让他气晕
“小侯爷，算了算了。”祝子慕喊了王展两声，温声劝他坐下。
小侯爷气鼓鼓的坐在他旁边，祝子慕赶紧求他写飞书寄回去。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肖夜听了他的夸奖以后就对这些信纸虎视眈眈的。
连哄带骗的让王展写完信寄出去，祝子慕才算结结实实的松了口气。他靠在床头慢慢放松自己，却忽然发现自己的腿能动了。
祝子慕惊喜地叫起来，肖夜赶紧凑过来看他的腿。肖夜满脸欣喜，伸手在他身上按起来。想看看还有没有能动的地方。
直到傍晚时分，祝子慕终于拿回了身体的控制权。但是当他站起来开始走路，才发现这控制权还是没拿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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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夜和王展抱着腿坐在通铺的外侧对着脸发呆，祝子慕躺在通铺的最里面，他们一起沐浴着晋宁崖的佛光。
祝子慕顶着两个黑眼圈绝望的看着屋顶，他本来就是后半夜才睡着的，但是现在屋里亮成这样，谁也别想继续睡了。
王展打破沉默，开口说道：“你们说，他们晨练到几时能结束？”
“就算晨练完了……难道就不授课练功了吗？”祝子慕绝望的说
“……”屋里再次陷入一片死寂，气氛也变得无比沉重
“要不……”王展犹豫道：“出去跟着练练功？反正睡不着。”
肖夜瞥了他一眼，把被子往身上拢拢说：“要去你去，我在这看着祝师兄。”
王展抬头看看窗子犹豫半天，最后还是抱着被子躺下来了。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的光散了许多。王展颠颠的下床去看，发现是晨练结束了，僧人们正往各处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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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是麓萝峰来的小仙师吧？”小和尚走近了气喘吁吁地问道
他见王展点头，便把手里的两个食盒交给王展，继续说：“这是你们的早饭还有药。我们师傅说，今天你们就好好休息，如果有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去找他。那位受伤的公子喝了这药，到了傍晚应该就能走动了。如果到时候还是不能动，就要请师傅来看看。”
王展拿着食盒向他道谢，那小和尚红着脸说了句“没事”后就跑走了。
看小和尚跑远，王展合上门，把食盒放在桌子上。他把食盒一层层拆开，第一层是三碗粥，二层是馒头小菜，三层是碗汤药，这些都还是热的，此时正冒着白气。
肖夜也扔开被子跳下床，端起桌上的药走到通铺最里面把祝子慕扶起来。
祝子慕靠在肖夜身上，拧紧眉头看着那一碗冒着热气的药汤子，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下嘴。
肖夜吹了吹药汤面浮着的热气，温柔的对祝子慕说：“师兄，该喝药了。”
祝子慕看看药汤，又看看肖夜，想起了一个著名的民间小故事——武大郎喝药。肖夜现在这个样子简直像极了端着砒霜的潘金莲。
“……不太想喝”祝子慕小声的说
“那怎么行，不喝的话病可好不了，来，趁热把它喝了。”肖夜边哄边把碗凑到他嘴边
祝子慕盯着他，忍不住问道：“你……有没有姓金的亲戚什么的？”
“我哪来的那玩意，快喝！”肖夜有些着急，把药碗往前一伸。他的动作大了点，碗里的药汁一晃，溅出一些沾到祝子慕的嘴唇上。
“嘶——”祝子慕冷不防被烫了一下，抬头愤怒地对肖夜道：“我兄弟武松在路上了！”
“什么兄弟……什么武松？”肖夜被他这几句没头没尾话说的摸不着头脑
“他是不是发烧了？”王展也凑过来，伸出手摸摸祝子慕的额头。
可祝子慕体温相当正常，王展又扳着他的脑袋看看是不是撞到哪里了。
“停！停！”祝子慕被他弄得头晕，大声喊道：“我没事！我这就喝药还不行吗？”
王展停下手，祝子慕深吸一口气，配合着肖夜把那碗药一饮而尽。
那碗药还是有点烫嘴的，但祝子慕喝的时候不敢停下来，他怕停下来就再也喝不下去了。喝完后祝子慕看着空空的药碗，只觉得嘴里一阵发麻，胃里也是翻江倒海。他闭上眼睛，努力忍着不让自己吐出来。
肖夜把他挪靠在床头，下床到行李里翻了翻，好在还有一些酥糖。他剥开一颗糖塞进祝子慕嘴里，看着祝子慕的脸色好了不少才松了一口气。
“君思啊，吃点饭吧。”王展端起粥凑到祝子慕旁边。肖夜也去端来馒头和小菜，准备和王展一起喂点早饭给他吃。
祝子慕含着糖摇摇头断断续续地说：“一会……一会再说，不能再往里进东西了，会……会吐的。”
见他这个样子，肖夜和王展只好先把饭菜拿走，想着等一会他缓过来再喂给他吃。
肖夜给祝子慕盖好被子，然后坐在桌边和王展一起吃早饭。
房间里安静下来，气氛也很融洽。祝子慕听着王展和肖夜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嘴里酥糖的甜味也慢慢占据了味蕾，他终于开始找回舒适的感觉。
祝子慕胃里的海啸终于慢慢平息下来，他感觉有点饿了。肖夜正好也吃完了饭，放下筷子端起粥过来喂他。
那碗粥还没有凉，温温的，喝下去舒服极了。祝子慕一边往下咽着粥，一边偷偷瞧这肖夜。他想起曾经自己还是二十一世纪好青年的时候，总在晚上失眠时幻想着这样的场景。
他那时总想着自己有一天老的没法动弹了，也没儿没女，就搬到敬老院去住，他要拿出所有的钱找一家豪华养老院，包一个长得赏心悦目的小伙子伺候自己。要那个小伙子一勺一勺给自己喂饭，还得让他夸自己长得帅，还得让他喊爸爸，不喊就不给开工资。
万万没想到他八十岁时的愿望现在不到十八就实现了。
肖夜见祝子慕停下嘴来，脸上还莫名其妙的泛起傻笑，疑惑的问道：“你怎么了？”
“没……没事”祝子慕被肖夜喊回了神，赶紧张嘴把勺子里的粥喝下去。肖夜见他喝下去，又舀了一勺粥送到他嘴边。可祝子慕却盯着粥不肯张嘴了，良久，他抬起头对肖夜说：“阿夜，叫声哥听听。”
肖夜挑眉看着他，但还是叫了一声“哥”
祝子慕还是没有喝粥，继续问他：“哥长得好看吗？”
“好看”肖夜用勺子碰了碰他嘴唇，示意他赶紧喝下去。但祝子慕偏偏头躲开了，继续激动的问：“你能叫我声爹吗？”
坐在桌前的王展听到了他的话，瞪大眼睛扭过头看着他俩，惊的嘴里的馒头都掉到了地上。
“祝子慕”肖夜一字一顿的念完他的名字后笑着问道，“饿傻了是吧？”
祝子慕打了个哆嗦，这才彻底清醒过来，慌忙开口道：“师……师弟，我跟你开玩笑呢！开玩笑！你……你别”
他话还没说完，肖夜就扳着他的下巴把剩下的粥都倒进了他嘴里。祝子慕差点被他呛死，刚喘过气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肖夜又掰着馒头硬往他嘴里塞。
“你要是不把这些都吃完，我让你管我叫爹。”肖夜冷笑着说
这样一个美好的清晨，祝子慕并没有如愿体验到幸福的养老生活，但是结结实实的体验了一把当填鸭的感觉。
早饭过后，祝子慕躺在床上撑的直哼唧，肖夜自动承担起售后服务，盘腿坐在一边轻轻帮他揉着肚子，王展则清点起他们带来的行李。
他们在路上遇到怪鱼的时候，行李掉到江里几件，不过幸好掉的都是些衣服，要紧的东西都还在。
王展从行李中翻出一个漆盒，小心翼翼的打开来看，里面是他们从镜江城带来的玚圭，上面贴着的纸符完好无损，万幸没有什么事。
“昨天忙忘了，我这就去把这个东西给六慧大师送过去，省的夜长梦多。”王展边说边抱起盒子往门口走去。
“等一下”肖夜喊住王展，他下了床，拎起另一个包袱递给王展“把这个也带过去给大师看看。”
“这是什么？”王展接过包袱好奇的看起来。
肖夜把他推出门，一脸严肃的嘱咐道：“你到了大师那再打开，路上千万别看。跑快点，赶紧去。”
王展看着他的样子，心里有些害怕，慌忙点点头抓着包袱跑了。
祝子慕躺在床上听到肖夜进屋，开口问道：“你给了小侯爷什么啊？”
“狗头鱼的狗头”肖夜在屋里寻摸了个小桌子放到床上，“总感觉有点不对劲，拿去给大师一块看看吧”
“……”
难怪他不让王展半路打开，凭王展那个胆子，可能会当场哭出来。
祝子慕偏过头，发现肖夜正坐在他身边伏在小桌上写着什么。
“你在写什么？”祝子慕好奇的问
“飞书啊，不是让咱们到了这里就寄回去吗”肖夜边写边说道：“写好了我寄出去，你再睡会吧。”
祝子慕道了声“好”，可闭上眼却发现怎么也睡不着了。
肖夜写完了飞书，侧过身子拍了拍祝子慕的脸笑道：“睡不着就别硬睡了，起来看看我写的飞书？”
祝子慕心想这小子感觉还挺敏锐，于是睁开眼睛让肖夜把他扶起来。肖夜把他扶好后，拿来书信摊在手上给祝子慕看。
肖夜的字相当好看，那字苍劲有力，游云惊龙般列在纸上，只是看着总觉得有些眼熟。
“阿夜，你的字写得真不错啊。”祝子慕忍不住夸道
“那是！”肖夜美滋滋的弹了一下纸
祝子慕看完字开始看内容，他发现这字是真好看，但内容可简直是……狗屁不通。
开头结尾没用敬语也就罢了，他管晋宁崖叫秃顶崖也算了，但是他把人家六慧大师写成了六慧太帅，又为了省事把狗头鱼直接说成狗，说祝子慕在江上被狗咬了，狗还吃了船匪，但船匪哪来的根本没说。还说祝子慕彻底瘫痪了，完全没写他今晚就能好。
不知道凌晟仙君看到这封信会不会现场气晕过去。
“……”祝子慕看着这封信，陷入了沉默
肖夜见他没了反应，喊了他一声说道：“要是没问题我就寄出去了啊。”
“别！别别别！”祝子慕赶紧喊住他，慌张开口道：“你……你把那个信留下，一会让小侯爷重新写了寄出去吧。”
“为什么？”肖夜相当不悦“我这明明都写好了。”
“呃……呃……这个……”祝子慕实在不想打击孩子的自信，他疯狂转动脑筋，灵机一动开口道：“你这个字太好看了，我能不能留下来私藏。”
肖夜一愣，整个人瞬间变得无比开心，他有些羞涩的笑着问道：“你真想要啊？”
“想要想要！”祝子慕拼命点头
“那我再给你写一份更好的，这封寄回去打发他们”肖夜兴冲冲的又抽出一张纸
“不行！！！”祝子慕叫出声，近乎哀求的对肖夜说：“我就要这份，你写的我都想留下。你让小侯爷写新的寄回去就好。”
“那好吧……”肖夜看着他坚持的样子，妥协的点了点头。他把手里的信小心的叠好塞进祝子慕的内衣口袋里拍了拍，开心的说：“等回去再写点别的给你。不如就题首诗吧。”
祝子慕抽抽嘴角，硬挤出一个笑容道：“……那可真是太好了。”
说话间，小侯爷推门进来了。他脸色看上不太好，一进门就哆哆嗦嗦地问肖夜：“你是怎么把那个玩意从船上带下来的？”
肖夜自然知道他问的是狗头的事，淡淡的回答道：“问船匪要了件衣服包下来的。”
“那你知道那衣服破了吗？”小侯爷一脸崩溃，就快要哭出来了：“我走到半路那个狗头就滚出来了，我只能抱着它走，它那双眼睛一直瞪着我。”
“哟！这都没晕过去，有长进啊！”肖夜惊奇的看着他
王展刚刚没有吓晕，现在倒是差点让他气晕
“小侯爷，算了算了。”祝子慕喊了王展两声，温声劝他坐下。
小侯爷气鼓鼓的坐在他旁边，祝子慕赶紧求他写飞书寄回去。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肖夜听了他的夸奖以后就对这些信纸虎视眈眈的。
连哄带骗的让王展写完信寄出去，祝子慕才算结结实实的松了口气。他靠在床头慢慢放松自己，却忽然发现自己的腿能动了。
祝子慕惊喜地叫起来，肖夜赶紧凑过来看他的腿。肖夜满脸欣喜，伸手在他身上按起来。想看看还有没有能动的地方。
直到傍晚时分，祝子慕终于拿回了身体的控制权。但是当他站起来开始走路，才发现这控制权还是没拿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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