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殒玉四_我穿越成炮灰反派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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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殒玉四

  第25章殒玉(四)

  祝子慕本以为自己会从梁管家的嘴里听到他和徐福纪谋财害命抑或者韩家害死哪个可怜人换取财运最后被冤魂索命的故事。但他万万没想到,事情的真相比他想象的阴暗的多。

  据梁管家所言,韩氏一脉七代单传,一直在镜江城做着糕饼生意。他们的口碑一直都很好,但生意总是做不大。一家人着急是着急,却也没有什么办法。

  到了韩少爷这一辈,不光生意做得没有起色,连继续把招牌传下去都难了。韩少爷长相周正,能言善道,凭着一张巧嘴娶了一位大家闺秀,便是少夫人韩杨氏。杨氏女从小娇生惯养,到了韩家以后也只顾着享乐,全然不管家庭生计,家里但凡有点收入,都被她拿去挥霍了。不仅如此,杨氏嫁过来五年都没有生下一儿半女。韩老爷子这下着急了,钱他可以厚着脸皮问他那个亲家要,但家里七代单传的香火不能断啊。

  杨氏女金贵,背景也硬,说不得,骂不得,更别提休妻了。这尊大金佛稳坐韩家,压得韩家老少喘不过气。

  有一日,梁管家陪着韩老爷在镜江的江市上闲逛散心,见到一对穷苦夫妇卖女,那女孩大约十五六岁的样子。韩老爷子见她相貌清秀漂亮,她爹娘也说她什么都会做,只是在偏远的农村嫁人也收不到彩礼,听说镜江城富户多,他们想着不如把女儿带来卖做奴婢,挣来的银两还能让一家人都活下去。

  韩老爷心生一计,拍下不少金子买下这个姓周的小姑娘。当天晚上趁着杨氏回娘家,伙同管家把周氏塞进了自己儿子的寝房。

  他们父子俩一直瞒着杨氏,只说周氏是买回来粗使的婢女。周氏在韩府确实也一直是做着婢女该做粗活。杨氏一开始也没有在意,但纸终究包不住火。

  事情在周氏怀有身孕时暴露了,杨氏气的发疯,在韩府里又骂又砸,撒了好一顿泼。最后还是韩少爷那张好嘴劝住了杨氏,韩老爷也承诺,等周氏生下儿子,就把她送出府,杨氏这才罢休。

  韩家父子在后院收拾出一间柴房,简单布置了一下,让周氏住在那里养胎。但杨氏哪是个善茬,克扣周氏的饭菜,找借口让她继续做粗活,但凡见到她就要拿出身羞辱她一番。周氏硬是顶着这样的压力把孩子生下来了,然而生下的是个瘦小的女孩,打破了韩老爷抱孙子的梦。

  杨氏乐坏了,对着韩家父子冷嘲热讽,要他们把周氏和那个女孩扔出去。韩老爷一算计,觉得不能把周氏赶走。周氏起码会生,而杨氏多少年连个蛋都下不出来。如果把周氏赶走了,娶下一个姑娘要进门就更难了。他和韩少爷一商量,还是硬把周氏留下了。他们本想把那个女孩随便找个人家送走,不料一项逆来顺受的周氏这次不惜以命相拼,闹得险些丧命才把女儿留了下来。

  韩家虽是让孩子留下来,但决意不承认这是韩家的孩子。周氏自己给那个女孩起了个名字。她本来不认字,但韩少爷有兴致的时候就教她几个字。她挑了一个自己最喜欢的字给了那个孩子——“畅”。她希望这个孩子能够一生快乐过的舒畅。

  然而这个孩子的一生,并没有如这个名字一般美满。

  周畅长到六岁,周氏还是没有能为韩府生下儿子,杨氏的欺压也变本加厉。周氏积劳成疾,在一个寒夜里悄无声息的走了。韩家父子心里有愧,没有赶走周畅,悄悄托管家暗里照顾她。

  周氏刚过世没几天,杨氏怀孕了。这可是天大的喜事,韩家摆了宴席,热闹了好几天。韩府摆宴席,人手不足,管家只好把周畅喊出来到厨房帮忙。周畅帮着厨房往宴堂送菜,杨氏发现这个小丫头竟然还留在府里,又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梁管家打着圆场,就说这个天气往外赶人怕是会冻死,让周畅留下也是杨氏肚子里的长孙积福。杨氏顾着自己的孩子,让管家带那个小丫头离她远点,见到就烦。梁管家自此以后也小心翼翼的,尽量不让周畅和杨氏打照面。

  不久后,杨氏产子,也是个女孩。但杨氏金贵,生下的女儿也金贵。韩少爷亲笔给自己的女儿题了名字——“盈儿”。取花开盈盈之意,也希望少夫人先开花后结果,后面能再有个男孩。

  韩盈儿五岁时,跑到后院的一个供佛的堂屋玩。小孩子嘴馋,见了桌案上摆的贡品便攀着桌沿爬上去偷吃。那供桌对她来说还是有些高,韩盈儿吃完后才发觉自己下不来了,坐在桌上哭了起来。周畅在后院做活,听到了祠堂里的动静,她赶忙去把韩盈儿从贡桌上抱下来。

  韩盈儿哭闹不止,很快就把少夫人招来了。少夫人以为韩盈儿是叫周畅欺负了,抬手便要打她。

  说来也巧,韩盈儿下不来桌子时,梁管家也在后院,他听见这屋里有韩家小姐的哭声赶了过来,当时周畅抱韩盈儿下桌的场景,他正好看在眼里。此时见少夫人不问青红皂白就要打,赶忙上去帮忙说话。

  杨氏看着梁管家将信将疑,低头问自己女儿到底是怎么回事。

  韩盈儿看着自己母亲怒气冲冲,怕说了实话挨骂,小手一伸指着周畅抽噎着说道“我来看菩萨娘娘,正巧看见这姐姐在偷吃桌上的点心,我就说要找爹爹去告她的状,她便把我抱上桌子,我下不来,她非要我保证不把这事说给别人听才抱我下来。”

  杨氏这下气疯了,稚子之言何以为谎?

  梁管家一看这架势,杨氏这怕是要借着这由头除掉周畅,一了百了,于是赶紧去找了老爷子说了此事。梁管家简单描述了他当时并未看到周畅有欺侮韩盈儿的行为,这件事应当是周畅受了委屈。

  韩老爷可是吃斋念佛之人,听着实在是不忍心,但他也不敢招惹家里那尊大佛,就授意梁管家悄悄地给周畅送去些清水和剩饭

  时逢城南新建了一座道观,相当灵验,听说只要付钱,就没有什么是求不到的。杨氏一心求个儿子,从自己娘家要了钱找到了那个道观。

  这自然就是那个拿人命做法的妖道。妖道掐指一算,对杨氏说她以后是大富大贵的命,且必定能求子得子,但杨氏必须服下他开的灵药。

  妖道开的药,是拿一个十二岁的女童的骨血熬汤。

  他还跟杨氏说,要想把财运开大,还要用骨血的主人做场法事。

  杨氏彻底昏了心智,她仔细一盘算,正巧日前的事儿没能一举要了家里那个野种的性命,这药方倒是给了她一个好去处,正是个一举两得的好法子。想到这,她立马付了金子,把药方带了回去。

  她拿着那方子给韩家父子看,韩家父子起初不答应,但听到了能发横财,便沉默了。韩家的生意最近做的不太好,一直在走下坡路,杨氏花钱又不节制,一家人正在困难的节骨眼上,一笔横财的诱惑相当大。

  说到这里,管家突然沉默了,眼神变得空洞。他抿着嘴,整个人轻轻地抖起来。

  祁烽上前踹了他一脚,咬牙开口道:“继续说。”

  “我说过,我说过不可害命。”梁管家颤声继续说道,“可……可韩老爷他说……”

  “说什么?”

  “山上的野狗狐狸,给口肉吃尚且知道要报恩。小畅是时候该报恩了。”

  韩老爷对韩梁家说了这话,然后塞给他,交待他不要再给周畅送水送饭。

  梁管家当时家中还有病重的母亲,看着白花花、沉甸甸的银子,他想,也许周畅是该报恩了。

  周畅是被活活饿死的,她断气时,口里尽是地上的泥土。

  一切如杨氏的计划进行,她喝下“灵药”,又赶在周畅的尸身腐坏前请妖道来做法。十一个月后当真如愿得了一个儿子。不仅如此,韩家的糕点被来巡幸的皇帝夸赞,一下子就火了起来,大把大把的钱财就这样流入韩家。

  韩家算是彻底发达了,但韩老爷子怕周氏母女的冤魂索命,又寻来道士看风水,把整个韩府翻新,摆替死阵,并把整个院子设计的像迷宫一般,就是为了让她们进来也找不到报仇的路。

  这些事,桩桩件件,管家都参与其中。韩老爷子每个月都给他足够的月银,保他富贵,也保他守口如瓶。

  后来韩家四口横死,梁管家看到他们的死状,认定是周畅来索命,因为当年周畅死时便是满嘴的泥土。

  这些他都不敢说,因为当年妖道便说只要他不泄密,后半生也能荣华富贵,而且害死周畅他也有份,说出来也是找死。

  管家被迫仰躺在地上,有些上不来气地说:“我知道的就这么些了,我跟那个徐公子根本不熟,怎会跟他一起谋财害命?”

  屋里鸦雀无声,这件事情的真相像一根鱼骨,哽在每个人喉头,难以下咽。

  祝子慕打破沉默,声音颤抖着问:“你们还他妈是人吗?”

  管家眼神空洞,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缓缓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我去你妈的天诛地灭!”祝子慕吼出声,抄起旁边的花瓶就要往梁管家头上砸。

  祁烽迅速拦住祝子慕,冷冷的冲梁管家问道:“韩家四口死的好看吗?”

  梁管家脸色青白,整个人哆嗦得更厉害了。

  祁烽看着他那副样子,继续说道:“不想死的话,把那道士做法的细节讲出来。”

  梁管家面色为难,着急的说:“……这……这我是真不知道,那道士做法的时候不让旁人在场,我只知道他问老爷要了一块玉石。”

  小侯爷也走过来,叉着腰问他:“你别是诓我们,做法用玉石?什么样的玉石?”

  梁管家回忆了一下,描述道:“那玉石还挺奇特,通体透明,但里面似有朵朵绿云一般。长条形的,上尖下方,好像还是件古董。”

  “听着像是鬼佬财”肖夜环着胸悠悠道:“按他所说的这个形状,应该是做玚圭用的。”

  “鬼佬财?玚圭?”祝子慕看向肖夜

  肖夜比划着回答他:“鬼佬财是水晶的一种,用来求财很灵验。玚圭是祭祀陪葬用的玉器。”

  梁管家听着他们的对话,慌忙搭腔道:“对对对,好像就是这么说的来着。”

  祁烽继续问他:“周氏母女的尸体呢?”

  “小畅……我不知道,道士做完法就不见了。至于她娘,老爷当年留了个灵牌,尸体我安排人埋在城外的乱葬岗。”梁管家说道。

  祁烽思索了一会说:“想来韩家祸端的源头就是周畅,她是饿死的,先前大师兄他们那个样子,应该就是在韩府受了韩畅残灵的影响。想来她的灵体可以分裂,能一次性附身多人。断水须截源,必须要找到韩畅的尸体,才能破了妖道的法术让她现形,这样才能除祸。”

  祝子慕听了他的话扭头看向肖夜,焦急的问道:“我让你去办的事呢?”

  其实上午的时候,祝子慕就推测韩家可能是联合妖道谋财害命才惹了杀身之祸。他带着肖夜去官府,让肖夜趁着自己跟仵作聊天的时候,偷偷看一看近十年的命案记档。

  肖夜查到这些记档里没有一起案子是和韩家有关的。祝子慕猜想韩家人应该是害了什么无家可归的或者身份低贱的人,这样的人突然消失也不会有人在意。他在韩家见过一个写着韩周氏的灵牌,便寻思着他们可能是害了一个娘家无人的可怜小妾。

  杀人总要处理尸体,或埋或烧,总得有个去处。像韩家这样讲究的家庭,必然不会把死人埋在自家院子里。而且这种事越少人知道越好,那么大动干戈的焚尸的可能性很小,大概率是埋在什么地方了。地点无外乎就是道观、韩家祖坟或者和韩家有密切联系的梁管家的祖坟。于是祝子慕就托肖夜去这三个地方好好找找,毕竟他专业知识够硬。

  “我听了你的话,先去了裕慈庙,那些和尚跟我说,妖道留下的邪物除了院子里那些都烧了。魔君木像下的那个坑,之前确实挖出过什么,他们能肯定不是尸体,具体是什么只有老住持知道。但老住持去了晋宁崖问经,明天下午才能回来。我又按着验尸文书后面韩家的资料找到了他家的祖坟,埋的都是他们族谱上有记载的,并没有多余的人。之后我又找到了梁管家他们家祖坟,也没找到什么。”

  肖夜摇摇头,伸手掀开自己的衣襟继续说,“但我想不能空着手回来,干脆就把他家里人带回来了一些。”祝子慕往他衣服里一看,里面还有几罐梁管家的“家人”。

  “……辛苦你了。”祝子慕心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梁管家带着哭腔哀求道:“我知道可都说了,能放了我了吧”

  祁烽叹了一口气,对他道:“你这些日子就先呆在自己家里,不要出门,也不要开门窗。”说罢往他身上拍了一道符咒,然后抽剑挑开他身上绑着的布条。

  梁管家连滚带爬的往门口跑,肖夜一嗓子喊住他,把他的“家人”往他身上扔。梁管家手忙脚乱的接过那些骨灰罐子,哭着走了。

  祁烽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说道:“先回去吧,看看韩盈儿那是什么情况,或许能问出些什么。“

  祝子慕点点头,不过想起韩盈儿那个疯疯癫癫的样子,他觉得怕是难问出什么。

  他们走出房间,宋情正站在门口等着。

  “我说,你们可给我惹了好大的麻烦啊。”宋情抱着胳膊,不悦的说道。

  祝子慕看小侯爷拎着着自己的衣服,赶紧招呼他把衣服递给自己。他接过衣服后在里面摸索了几下,掏出剩下的金子和银票塞在了宋情手里,笑眯眯地说“这点银两请姑娘和老板娘喝茶了”

  宋情脸上立马漾起了笑意,接过钱揣进袖口。抬起头的瞬间,她看到了站在祝子慕背后的肖夜。

  “哟!这位爷什么时候来的啊~也不吭声儿!”她那眼神仿佛要一口吃了肖夜“不如去我那屋里再坐会儿啊~”

  “不了不了。”祝子慕拦住快要爬到肖夜身上的宋情,“我们还有事得赶紧走,改日我再来给姑娘还衣服。”

  “哦,你不说我都忘了,那衣服给你吧,你穿着合身。”宋情毫不在意,她伸手把自己的纱衣撩开,从贴身的红绸肚兜里摸出祝子慕的玉冠递给他道:“喏,你的冠子。”

  祝子慕瞬间涨红了脸,他看着自己的玉冠,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拿着啊。”宋情眨着眼看他

  祝子慕刚要伸手拿,那玉冠就被另一只手夺下。他扭头看去,只见肖夜攥着玉冠,一脸怒气。

  宋情被他吓了一跳,抚着胸口看着他们问道:“哎呦,这是怎么了?”

  肖夜默不作声,他拿着冠子从他们旁边走开,自己下了楼。祝子慕赶紧提起裙子追上去,祁烽和王展对视一眼,也跟了上去。

  祝子慕以为,他们如果想离开,还得给老鸨塞点钱,但肖夜凶神恶煞似得领头走下楼,根本没人敢拦他们的路。

  肖夜出了门就往和客栈相反的方向走,祝子慕眼看他越走越快,叫也叫不停,扭头对祁烽他们无奈道:“要不你们先回去,他这不知道是怎么了,我跟上去看看,万一他自己乱跑再出问题。”

  祁烽一把拽住祝子慕,冷声道:“他爱去哪就叫他去哪,难不成什么都依着他来?”

  祝子慕脑门上沁出汗,又回过头看远处的肖夜。肖夜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来了,站在一处灯笼下看着他们,灯火正明晃晃的照着他眼里的伤心。他站了一会,转过身又开始往前走。

  “我……我很快就回来!你们先回!”祝子慕挣开祁烽的手,头也不回的跑向肖夜。(;鲸 ̄佋O渡 ̄)佳

  祁烽看着他跑远的身影,伸着手愣了很久。

  “师兄?”小侯爷轻声唤了祁烽一句,祁烽这才回过神来。王展分明在他眼里看到了落寞和不甘心,他不太清楚是为什么,心里竟然有点可怜祁烽。

  “我们先走吧。”祁烽对他微微一笑,抬腿往客栈的方向走。王展忽然觉得他刚刚在祁烽脸上看到的表情像可能都是的错觉。他摇摇头,随着祁烽朝客栈的方向走去。

  另一边,祝子慕边喊边跑的追上了肖夜。

  肖夜停下来盯着他,祝子慕被他看的心里发慌,赶紧解释今晚的事。其实他没必要解释,但肖夜的眼神和动作让他害怕,就好像下一秒肖夜就会走进茫茫夜色里,再也不会出现了一样。

  祝子慕把事情说完,肖夜还是盯着他不说话。过了一会,肖夜的眼神软下来,他仰头长出了一口气,然后疲惫的垂下头,把脑袋抵在祝子慕肩膀上,哑声喃喃道:“你到底是哪来的煞星……”

  祝子慕无语,心想被控的死死的人明明是我。他伸手揉了揉肖夜的脑袋,轻声说道:“你给我的东西我以后一定自己好好收着,再也不会乱丢了,别生气了好不好?”

  肖夜“嗯”了一声,伸出手抱住祝子慕,把全身的重量往他身上压。祝子慕撑住他,顺手拍拍他的背,笑着说:“你帮我把冠子戴上?”

  “不行。”肖夜把脑袋抬起来,“我回去洗洗揣一宿再给你。”

  ”都依你“祝子慕无奈的笑着点头应下来,然后拉着他往客栈走。

  他们到了客栈,先去了韩盈儿的房间。他敲敲门,来开门的是祁烽。祁烽示意祝子慕先别进来,他走出房间,把门关好。然后小声的对祝子慕说:“你把你的招魂铃给我,然后你进去看看,那个韩小姐估计认不出你现在的样子。”

  祝子慕抽抽嘴角,他差点忘了自己现在还是一身女装。他把手上的金铃摘下递给祁烽,推开门走进去,肖夜也要跟着走进去,祁烽却抬手把他拦下了。

  祁烽对祝子慕道:“你先进去,我有话跟他说。”

  祝子慕看了他们一眼,只身先走进房间。

  其他人都在房间里,他一进来,几双眼睛齐刷刷的看向他。

  “君思……你还没换衣服啊?”大师兄愣愣的看着他,他是听祁烽他们说了事情的经过,但没想到祝子慕这个扮相视觉冲击这么强。

  徐福纪也看傻了,瞪大眼上下打量着他。王展憋笑憋的辛苦,捂着嘴把头扭到一边。

  祝子慕不好意思地说:“没……没来得及换呢,韩小姐情况怎么样?”

  大师兄摇摇头道:“我探她的脉象并未有异,但她神智怎么看都不对。”

  祝子慕看向韩盈儿,她正躲在徐福纪身后玩着一张糖纸。祝子慕盯着她看了一会,从桌子上拿了块糖坐到床边,笑着问她:“盈儿,吃不吃糖?”

  韩盈儿本来有些戒备,但听到祝子慕的问题,赶紧点头说:“要。”

  祝子慕拿出糖在她眼前晃晃,继续问道:“那你得先告诉我,你今年几岁呀?”

  韩盈儿的眼睛跟着那块糖走,脱口而出道:“十二岁!”

  祝子慕把糖放在她手里,扭头对大师兄和小侯爷说道:“借一步说话。”

  他带着二人走出房间,出来却发现祁烽和肖夜不知道到哪去了。祝子慕只好先跟大师兄和王展谈话。

  “我觉得周畅的残灵正附在韩盈儿身上”祝子慕轻声道,“周畅死的时候就是十二岁。”

  大师兄听了他的话,皱起眉头说:“不应该啊,如果是这样,我刚刚探脉时应该会感知到两股神识啊”

  “如果她们的神识相融呢?”祝子慕看着大师兄继续说道“或者说,周畅的残灵已经把韩盈儿的魂魄啃噬殆尽了,现在里面的是披着韩盈儿外皮的周畅,只不过她自己认为自己是韩盈儿。”

  大师兄道:“那这样的话,确实单凭探脉难以判断。”

  “宝镜照的出来吗?”小侯爷开口道:“我家从麓萝峰请来的照妖宝镜,我们离家的时候我带着了。”

  “可以一试。”大师兄点头赞同,当即便要拉着小侯爷去拿宝镜

  “等等!”祝子慕拽住他俩,急忙开口道:“她看到铃铛都能吓成那个样子,看到宝镜岂不是要疯魔?还是等她睡着了再照吧。”

  大师兄一想也是,刚要推开门再进屋,就看到人形的铃铛飞一样蹿上楼。她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抓着祝子慕和大师兄,着急的喊道:“你们快去看看吧,祁小仙师和肖公子打起来了!”

  祁烽和肖夜打起来了?!祝子慕觉得脑瓜子嗡嗡直响,抬腿就跟着铃铛往楼下跑。大师兄和小侯爷也跟在他身后跑下去。

  他们刚跑到门口,就看到祁烽和肖夜灰头土脸的回来了。

  肖夜身上明显沾了几个脚印子,祁烽的袖子被扯破一截,两个人看起来都还是完整的。

  一看到祝子慕出现,肖夜就指着祁烽满脸委屈开口说道:“是他先踹我的!我可没还手!”

  祁烽冷哼一声说:“确实没还手。”他把扯破的那截袖子撸上去,露出胳膊上的一大圈牙印,那牙印还在往外冒血。

  “你们两个成何体统!”大师兄怒吼一声,吓得往食肆传菜的店小二把手里的饭菜摔了一地。

  大师兄拎小鸡子似的把被震傻了的祁烽和肖夜拎起来,对祝子慕和王展道:“你们先去看着韩小姐和徐公子,我同他们训两句话再过去。”

  王展和祝子慕慌忙点头,然后目送大师兄拎着他俩上了楼。

  “……他俩还能活着回来吗?”王展忍不住问

  “能……吧”祝子慕心想就算能活着回来,那耳朵估计也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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