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他_我穿越成炮灰反派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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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他

  第116章他

  一切比祝子慕想象中来的顺利,在镜江城休息过一夜后,魔族大部队顺利的进了麓萝峰。在傅疏含的接应下,晏怀予的长宁令成功的在五神大台上点燃了镇压祀龙王的灵火。

  两个时辰后祁烽也进了麓萝峰,仙族的灵火亮起,来自地底深处的嘶号声不肖一刻就停止了。

  三块长宁令在五神大台正中央的祭台上高悬了一会慢慢坠落下来,分裂成三块飞回各主手中。

  祀龙王安生了,一场庆功宴在所难免。

  祝子慕鼓着腮帮子站在镜子前,张开双臂让晏怀予亲手打扮自己。

  他感觉自己像极了一个衣架子,还一个承重超载的衣架子。

  “北方天寒,秋衣一定要穿。”

  一层红秋衣裹在了祝子慕的内衣外。

  “金色看着富贵,现在登基新期,穿这个旺运势。”

  一层金线衣套在了秋衣外

  “这件白色的好,你穿白色好看。”

  “再来这件黑色,和白色衬。”

  “这个绣凤的必须穿,这是仪制。”

  衣服穿了一半,晏怀予又开始摆弄起祝子慕的脑袋,喊人搬了一箱饰品,跟变戏法似的从里面掏东西往他脑袋上比划。

  “金龙带上,这是祖传的金宝。”

  他这话说得像极了山里的土匪拿出老娘的祖传手镯去诱骗无知少女做压寨夫人。祝子慕听了忍不住笑了,但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因为脑袋实在太重了。

  他那一头保养得相当好的长发被用极其粗劣的手法盘起,然后又被毫无章法的插了一堆玉饰金钗,这东西很重,坠的他脖子都在疼。

  晏怀予看他脑袋上实在塞不下东西了,又开始往他耳朵上比划坠子金环。

  祝子慕正庆幸自己两只耳朵都只有一个耳洞时,晏怀予开口道:“君思你有没有听说过人族有的民族要打三个耳洞,然后……”

  “没有!一个就够了!”

  “哦”

  晏怀予很不开心的选了一个自认为最好看的耳坠,恋恋不舍的把剩下的扔回箱子。

  转眼间祝子慕脚边又冒出了个新的箱子,盖子一掀开来,他差点被那些花花绿绿的腰带亮瞎了眼。(;鲸 ̄佋O渡 ̄)佳

  晏怀予给他又套了一层外衫,然后挑出一个看起来十分富贵的腰带给他围上。

  “你胖些了啊,真不错。”晏怀予十分欣喜道

  “………大哥你给我套了七层衣服,七层!是衣服厚!”祝子慕奔溃的喊了起来。

  晏怀予往后退了两步上下看了看他说:“有吗?厚点也好,这都冬天了。”

  祝子慕翻了个白眼看向镜子,他心想真是好极了,幸亏这是在古代,在现代肯定会被人当成成了精的圣诞树,变成街头巷尾的都市传说。

  晏怀予啊晏怀予,你可真是古代感动耶稣一大人物。

  “你答应让我给你倒饬的,别耍赖。不许脱。”

  祝子慕打量了一眼晏怀予身上那一袭利落的黑色金龙袍,这小子打扮的可真他妈帅啊,谁能想到他这个衣品能给自己活活挂成圣诞树呢?

  难怪他答应下来的时候晏怀予还让他签字画押。

  “行行行,我认。”祝子慕拎起自己的裙摆艰难的往门口挪了两步,脑子里忽然浮现出小时候看的动画片,自己现在这个形象怕是像极了拎着裙子跑路的公主.......的恶毒后妈。

  他扭头看向身后站着不动的晏怀予说:“走啊,黑心王子。”

  “我觉得还少了点什么。”

  半个时辰后,两个人相伴出现在宴席上。不过与其说两个人时掺着手往前走,倒不如说是晏怀予在拖着货物往前挪。

  等到了席位上,祝子慕在晏怀予的帮助下艰难的坐下,然后看着桌上摆的水果吹了吹脸上的面纱瞪了晏怀予一眼。

  晏怀予剥了个橘子,小心翼翼的从下面揭开一点点面纱喂给他,喂完后赶紧把面纱掩好。

  “你不累吗?”祝子慕一个头两个大

  “不累。”

  “图啥啊我的哥?”祝子慕压低声音继续问

  “图他们谁都别想占你一眼便宜。”晏怀予也压低声音看着他说:“你也不许抬头瞎看,想吃什么我给你夹。”

  “不至于吧?”祝子慕捏了捏自己的后颈,顶着这一脑袋叮铃咣当的钗子再低一晚上头,难不成要速成颈椎病?

  “对面那个狗东西不用说,姓傅的我看也不像什么老实的,你先前还想跟他过。”

  “我什么时候.....呃”祝子慕的脑海里突然闪现几年前他们一起在麓萝峰烫火锅的场景,那个时候祁烽和晏怀予逼问他想跟谁过日子,他从钱眼里往长远看选了傅疏含。

  祝子慕头疼的说:“我那个时候就是随口一讲。”

  “哼。”

  看晏怀予那个几十年陈醋酿出来的样子,祝子慕觉得自己今晚估计只能当吉祥物了。

  没一会宾客全部聚齐,祁烽姗姗来迟,问候完后坐下自罚了酒。他的眼睛扫过整个宴会厅,最后落向了对面的魔族席位上。

  他笑着对晏怀予问道:“晏君新登基,怎么不带皇后赴宴?”

  “那个....”傅疏含歪过头也看了一眼说:“我觉晏君旁边那个就是皇后。”

  “.......那不是个白瓷缸吗?”

  “怎么?天帝出来吃饭都往边上放口缸?”晏怀予说着,给“白瓷缸”喂了一筷子虾仁。

  祁烽笑着摇了摇头说:“对不住,没看清。”

  傅疏含传了歌舞,他们之间的微妙气氛被乐声掩饰住。

  这场宴会吃到最后,两个清醒两个醉,祝子慕和傅疏含一人架了一个醉鬼出了宴会厅。

  他们在麓萝峰附近的山庄歇脚摆宴,军队都在山下。祝子慕有点着急,虽说今晚要在山庄过夜,但他们得保持警惕早点离开,而且必须要快祁烽一步。现在晏怀予醉成这个样子也不知道会不会耽误事。

  晏怀予一手捂着脑袋,另一手架在祝子慕脖子上,喘着粗重的酒气走在山中湖上的走廊上。

  月明星稀,他们两个人的影子在湖上摇摇晃晃的。

  祝子慕心里有些痒,好像以前经常发生这样的事,他和晏怀予还有王展半夜溜出去喝酒,最后他要架两个醉鬼回来,三个人像浪里的船一样在路上晃。他远远的望了一眼群山中的麓萝峰,月光照着一片静谧,好像一切都还没发生。

  这路越走越艰难,祝子慕做了个深呼吸,先把晏怀予靠到柱子边坐好,然后开始拆卸身上的“装备”。

  费劲的劲拔下一脑袋钗子,拽下面纱扯开打了死结的腰带,把那些奇奇怪怪的厚重衣物一层层扒下,祝子慕有一种慢慢被解放的舒爽感。

  脱到最后一层红秋衣时他稍稍休息了一下,决定先把耳朵上的耳坠摘下来。

  晏怀予醉眼朦胧,一阵凉风撩过,他稍稍清醒了些。抬头看去,祝子慕正站在他对面摘耳坠。

  祝子慕迎着月光,桃目半睁,微乱的青丝散在肩上,身上的红袍已经滑到手肘处,领口处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肤。

  醒了。

  晏怀予慢慢站起身,祝子慕踢踢脚边的钗子,伸出想要扶住他。晏怀予却是拉住他的手把他往怀里一带。不知道为什么,祝子慕嗅着他身上的酒味反而有点头脑不清醒了。

  月色这么美,不亲一个也太亏了。

  祝子慕两手捧住他的脸摸了摸,然后仰头亲了上去。

  不过这个吻浅尝辄止,祝子慕只啄了一下就移开脸朝他嘿嘿笑起来。

  晏怀予搂着他的腰低头轻轻蹭了蹭他的颈窝。

  他们相拥着,眼里是彼此看不到景色。祝子慕眼中是晏怀予背后一片粼粼的寒水和枯树石桥,而晏怀予眼中是祝子慕背后远处一条长廊灯下的一个人影。

  祁的身影浸没在阑珊的灯火中,眼中的妒意熊熊燃烧着。

  和五年前一样,晏怀予和他对视着搂紧祝子慕做出口型无声道:“我的。”

  “阿夜。”祝子慕轻轻拍了拍他的背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好啊,我抱你回去怎么样?”

  祝子慕冷哼一声说:“呵,你他娘还能走得出直线?”

  “啧。”

  晏怀予和他稍稍分开些,然后一把把他打横抱起,朝着他们的住所快步走去。祝子慕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搂住了他的脖子,大笑着叫骂起来。晏怀予和他斗着嘴,余光瞥了一眼对面的走廊。那走廊已经空了,只余下几只坏了的灯笼随风晃着。

  放肆了一宿,第二天祝子慕是被晏怀予抱上銮驾的,他半死不活的躺在晏怀予臂弯里哑着嗓子骂骂咧咧,晏怀予憋着笑把他放好然后给他盖上自己的披风。

  銮驾起飞的那一瞬间,祝子慕从窗帘缝隙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影子,他脑袋嗡的一响,疯了似得扑到窗边往外看。

  没有,什么都没有,只是一片荒凉的空地。

  “怎么了?”晏怀予把他托住,也往外看了一眼

  “许....许.......”祝子慕魔怔了般的呓语着,手死死的扒着窗边往外瞧。

  他明明看到了,就在刚刚,那里站着许东云。

  “君思!”

  祝子慕的魂被叫了回来,他打了个颤,眼角湿润的看向晏怀予。

  “外面什么都没有,你是怎么了?”晏怀予放下窗帘抚了抚他的背。

  “没.....没事...可能是太累了,看花眼了。”

  銮驾缓缓的飞行着,祝子慕裹着晏怀予的披风陷入了一场噩梦。

  他梦到疾驰的皮卡车朝自己冲来,梦到再一次被死亡的恐惧包裹。他惊惶的睁开眼,发现銮驾里十分昏暗,一只微凉的手碰了碰他的脸,轻轻唤了一声他的名字。

  实在是没忍住,他很没出息的搂着晏怀予的脖子哭了起来。

  晏怀予哄着他,眼睛往外窗外瞟去。

  天际余霞未尽,他心中有种说不上的不安。

  魔族的军队随着銮驾一路南下,终于在半个来月后抵达了魔界大关,过关之后晏怀予分出两支精锐和自己一起去了天族答应归还的失地。

  这一个多月的严防死守,再加上他们回的及时,一块失地仅三天就回到了晏怀予手里。另一块的进程也很快,虽然仙族磨磨蹭蹭的,但晏怀予手腕强硬,没几天就打通了一条路,直冲其核心地带而去。“前面就是龙骨城?”祝子慕掀开帘子往远处瞧,那里正静坐着一座城池,看起来似乎正在等着他们的君主来将他们从异族手中拯救出来。

  晏怀予点点头将俞岳唤到銮驾边道:“去看看周边的环境。”

  “是。”

  俞岳扬鞭喊过自己的副将,带着一支队伍往另一个方向奔去。

  很快銮驾就到了城门前,城门徐徐打开,城中的魔族子民已经等候多时了,放着鞭炮烟花欢天喜地的把他们迎了进来。

  不知为什么,一过城门祝子慕整个人就昏沉起来,他靠在晏怀予肩上感觉世界一片朦胧,渐渐地,他看不清晏怀予的脸了。

  晏怀予伸手揽住他,将他放倒在座椅上。

  外面的欢呼声已然变成了哭喊声,兵刃相接的声音也不断传来。

  中计了。

  晏怀予抽出自己的剑,撩开帘子赴战。

  埋伏的仙族军队并不是什么精锐部队,反而是一群杂兵,晏怀予猛然意识到了什么,但已经来不及了。大地颤动,地面皴裂开来,在坠落深渊之前,他回头看了一眼銮驾,朝它拍出了一道符令。

  祝子慕醒来时,猝不及防的再一次面对了人间炼狱。

  他在悬浮着的銮驾上,下方是无数深不见底的沟壑和死状凄惨的尸体。

  这座城死了,像婺栎城一样。

  有人打开了阴界大门,把整个龙骨城做成了一个大陷阱。

  “祝子慕!”

  祝子慕循声抬起头,俞岳站在一截幸存的城墙上朝大声呼喊道:“援军快到了,你慢慢靠过来!”

  他看看俞岳,再看看銮驾外一层泡泡似的结界,心下全明白了。

  “黑帐。”祝子慕唤了銮驾一声,努力保持镇定和他说了一些话,然后解下洛平剑和铃铛放到座子上挪到门口说:“去找俞将军。”

  说罢他纵身朝着沟壑跳了下去。

  和上一次不同,这次他坠到茵源河里时尚有意识,但他觉得还不如晕过去。

  浑身疼得要命,也不知是不是肋骨断了,他半天没能直起身子。躺在浅水里缓了一会,祝子慕慢慢爬起来,看着不远处的石门楼颤抖着稳了稳心神,从袖子里摸出一个湿了的符咒。

  他趟着水走到石门楼下,将符咒放在水面上,念动口诀,符咒泛起金光随后化作了一条小船。

  祝子慕撑着小船进入了石门楼,船边漂浮而过的尸体一个个化作明灯。他眼睛直直的看着前方,不敢去看那些灯和尸体,他实在害怕看到眼熟的人。

  阴界独立于三界之外,凡坠入阴界者,或轮回或堕成鬼差,上至天神下至黎民,即便是君王也没有例外。阴界的茵源河身处便是地狱,流离失所和罪大恶极的亡魂都会坠入地狱,受业火洗礼重塑清净之身后再入轮回。地狱中有一道关卡名为清风楼,只有过了清风楼才能进入轮回。

  不过关于清风楼还有个传说。据说是没有被业火洗礼干净的亡魂登上清风楼,只要可以突破清风楼的万鬼屏障,便可以以原身还阳。且还阳之后可以拥有一具再不受生死限制的金身。可见其效堪比太上老君的八卦炉。

  祝子慕撑着船,按照记忆中的方向划动着,终于在快要绝望的时候看到了那座桃花岛。

  “冥主大人!”

  祝子慕呼喊着爬上岸,冥主从一棵桃树后歪过身子,摇着团扇对他道:“我们是不是见过面啊小伙子?”

  “是,我和晏怀予一起来过。当时您放了我们。”祝子慕跪在地上,一半是出于对这位掌握生死大权的冥主的尊重,一般是他疼的实在受不住了。

  “啊~”冥主靠近他说:“想起来啦。”

  “晏怀予他......”

  “死了。”冥主回答的利落干脆,用扇子指指喝水说:“这会估计已经到地狱了,不过应该还没有过清风楼。那小子身上杀孽可不小,估计得多烧几天。”

  “我要见他。”

  “你要见他?”冥主看疯子似的看着他,“那你跳下去,不过你要是没犯什么事的话估计会浮上来。”

  祝子慕向前一扑抱住了冥主的腿,冥主尖叫一声刚要踹他,但一股力量猛然流过她的身体。她愣了几秒,随即低下头看向了祝子慕的眼睛。

  “我要见活的。”

  晏怀予知道自己死了。他坐在大火里,听着四周的哀嚎哭喊声,感觉除了痛,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悲伤感。如果真要说有什么的话,那就是他心里还有一份带着愧疚的遗憾。

  他缓缓闭上眼睛,想把自己放空些。可慢慢的,灼人的温度降下去了,乱七八糟的声音也不见了。他睁开眼,发现自己坐在了冥主的桃花岛上,对面是跪着的祝子慕。

  晏怀予将目光移向冥主,冥主用扇子遮住脸说:“他要换命。”

  祝子慕身上还有一样东西,那是他的师尊,晏怀予的生父肖澄所赠的一缕金魂。

  肖澄就是那个创造了清风楼传说的人,他是金身的拥有者,这缕金魂是不死身的精髓所在,也是他们第一次能顺利活着出阴界的秘密。

  只是肖澄灵脉受损,这缕金魂受到影响只能归于一主,再不能保全两个人。

  祝子慕和晏怀予四目相对,他们两个的姿势像极了在跪地拜堂。

  冥主打破沉默对晏怀予问道:“换不换?”

  “换,为什么不换?”晏怀予站起身扶起了祝子慕

  看他答的这么干脆肯定,祝子慕倒是心里好受了些,这个时候他宁愿晏怀予薄情寡义。

  冥主瞥了祝子慕一眼,挥起扇子朝晏怀予轻轻一扇。

  祝子慕看到金光落在晏怀予身上,放心的转身往河边走去。

  “等等。”晏怀予拉住他的手说:“夫妻一场,再送我一程。”

  祝子慕熬不犹豫的点点头,他确实想再多看他两眼。晏怀予带着他坐上小船,朝着生门的地方划过去。

  凉风拂过祝子慕的脸,他靠在船舷上静静的看着晏怀予的背影。

  “君思,我该谢谢你。”

  祝子慕闻言笑了笑没有说话。

  “是我又瞎又傻,没有早点和你在一起,平白浪费了那么多时间。”

  “我真的好喜欢你,喜欢得不得了。”

  “阿夜?”祝子慕察觉出异样,坐直了身子伸手想碰晏怀予。忽然一股巨大的冲击力袭来骂他仰面倒在了船上。粗壮的藤蔓从船底窜起,死死地捆住了祝子慕。

  晏怀予一掌拍在他身上,他四肢百骸都暖了起来,但是心却彻底凉了。

  是金魂入体的感觉。

  祝子慕发了疯一样哭喊起来,但晏怀予充耳不闻。

  “祝子慕,你亲亲我吧......你亲亲我,我就要走啦”

  晏怀予轻轻抚着他脸,眼里是化不开的留恋和温柔。茵源长河上的萤火映着他的脸庞,明明灭灭的照着他满心的深情。

  “我不……你别走……求求你了,让我去!你让我去啊!”

  祝子慕哭哑了嗓子,疯了一样挣扎着。可船上伸出的藤蔓把他捆的死死的,令他半分动弹不得。

  “别哭了,怪难看的。”晏怀予抹掉他的眼泪,轻轻吻了他额头一下。他仔仔细细的,从头到尾的看了祝子慕一遍,他要把这个人刻在脑海里,刻在心里。

  他把自己的披风解下来,给祝子慕盖好,然后一咬牙,跳进了茵源河里。

  晏怀予努力浮起来,推着木船往生门送了一段,祝子慕喊着他的名字,声音已经嘶哑的不成样子。

  “没事儿,别喊了,我命这么硬,万一能回来呢?”晏怀予语气轻松,对祝子慕道:“不如我给你唱歌吧”

  那只熟悉魔族的童谣响起来了

  没一句在调上,但是每一个字都很温柔。

  晏怀予的声音越来越小,祝子慕里的眼泪早就淹没了视野里的满天星河,他已经力竭,喉咙里尽是血腥味,但他还是不停地唤着晏怀予的名字。渐渐的,夜风吹散了他的呼喊声,也带去了晏怀予的声音

  祝子慕隐隐听见了他最后一句话

  “不管去哪,你要好好的。”

  小船往前慢慢的飘着,世界里万籁俱寂,祝子慕身上盖着晏怀予的披风,上面还沾着晏怀予的味道。那味道萦绕着他,侵魂蚀魄,锥心刻骨。

  小船不知飘了多久,祝子慕恍惚间好像看到了神女像之后一阵刺目的光夺走了他视觉几秒。

  身上的束缚没了,祝子慕也没有动弹。他睁着双眼死死盯着天空,觉得每一颗星星都该死。

  “嗨哟,小伙子,你....你可吓死我了。”一个深夜赶车的老头差点碾到他,嘴里边念着“阿弥陀佛”边蹲下来问他:“你是喝多了?还是受伤了?”

  祝子慕还是没有言语,他动了动爬起来,借着老头牛车上挂的灯看了一眼四周的环境,忽然间觉得有点眼熟。

  “这是山山附近吗?”

  “是啊。”老头看着他问:“看不出你还是个本地人啊,哪家的书生?”

  祝子慕努力往群山的方向看了看问:“能把我送回家吗,多少报酬我都能出。”

  老头瞧他身形单薄又有伤的样子,拍着胸脯说要免费把他护送回家。可是当他的牛车爬上山山的时候,心里着实慌了。

  这荒山野岭哪来的人家,这小子该不会是个鬼吧?

  但是都已经搭上冤魂了,半路丢下他逃跑估计更没有好果子吃。

  老头心里打着鼓,等把祝子慕送到地方的时候差点就尿了裤子。

  眼前的旧屋怎么看都不像是住着人的样子。祝子慕一鞠躬,“谢谢”还没说完,老头就一鞭子甩在牛屁股上哭着跑没影了。

  祝子慕只身进了旧屋,翻出了些先前老杨留下的急救物品给自己简单的处理了一下伤口就睡了。

  他做了一宿噩梦,天刚蒙蒙亮就醒了。在屋里转了一圈后又坐回了床上。

  现在要做什么呢?

  祝子慕已经丧失了基本的思考能力了,像个手足无措的孩子一样慌张的看着屋里摆放的物品。慢慢的,他产生了一种憋闷到要窒息的感觉。

  他起身打开了门,想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但新鲜空气涌向他一瞬间,他觉得自己是把连接现实与噩梦的门打开了。

  祁烽就站在外面,微笑着看着他。

  “早上好啊君思。”

  不等祝子慕反应,祁烽的手就已经贯穿了他的腹部。他呕出一大口血,在光明消失前倒在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你该跟我回家了。”

  黑暗如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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