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_失贞童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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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6章

  南烈羲在西厢房的门口停留些许时间,最终还是前往偏厅,洗漱之后,换上朝服,才入宫去。

  “韩王,怎么这一大早,进宫来了?”

  宫门之外,另一个身着朝服的老臣步伐缓慢,望向刚下马车的南烈羲,浑厚的嗓音传来,不慌不乱。

  玄尚义?

  这个老头,是隶属礼部,仕途三十几年,除了安分守己当他的三品官员之外,别无建树,私底下却是喜欢钻研风水星术,为人孤僻古怪,疯疯傻傻,往日上朝多半时间更像是在打盹失神,说的话也是神神秘秘,多半的臣子鲜少跟他为伍,多半不过因为他的年纪而有几分该有的礼仪和尊敬罢了。

  南烈羲瞥了他一眼,不过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商量,可不愿在一个怪老头身上耗费时间,他疾步往前走,不以为然。

  “韩王,你知不知道,东城门有异样出现啊?”玄尚义走到他的面前,笑着问道。

  “玄大人,你该回府了,今儿个可不需要上朝。”南烈羲冷言冷语,越过他的身子,直接走上前。

  “自负!真是自负啊……听不得老人言,一直想要的东西就在你眼皮底下溜走都浑然不知……”

  玄尚义的笑声猝然转冷,他摸了摸白色长眉,缓缓背过身去。

  他完全不理这个老人的故弄玄虚,他真正想要的东西,玄尚义即便精通天文地理,也绝不会猜得到。

  “你说东城门?”听到后面缓慢的脚步声,南烈羲蓦地掉转过头,才发觉玄尚义已经走向宫门去。他总觉得古怪,脚下生风,疾步走回去,沉声问了句。

  “韩王年纪轻轻,怎么耳朵也跟我老头子一样不中用?”老人却没了笑容,一副不耐烦的模样。

  “玄大人,你为官的时间,罗盘不离手,你说的话,本王应该相信吗?”南烈羲扬起俊眉,瞥了一眼玄尚义手中的罗盘,这老头子,每日掐指计算,说的话隐晦深沉,实在难以信服。

  “信不信由你。”玄尚义的眼神,猝然夹杂一分不屑,收起手中的罗盘,放入腰际的白色布袋之内。

  南烈羲冷冷一笑,一身寒意。“玄大人,为官期间,你跟本王主动交谈,绝不会超过十次吧。”

  “韩王党,睿王党,我一个老头子,无意来参与你们之间的纷争,没几年我就要告老还乡,还是安分享受自己的俸禄是上上策——”玄尚义闻言,哈哈大笑,别说没跟韩王交谈过机会,他跟朝廷上哪个官员都称不上亲近。

  韩王能够记得他,已经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了,他为官之道,只有安全两字,朝廷上那么多臣子,他是最不起眼的那一个。

  “既然只想安安分分养老,今日何必跟本王说这一些?”

  实在,不着头绪。

  南烈羲的狐疑更深了,玄尚义却完全不答,望着眼前这个高大俊美的男人,沉默了许久,才幽幽说了句。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明明简简单单八个字,听在南烈羲的耳边,他却猝然觉得心猛地一沉。

  “你是说……东城门有财进出?”南烈羲眯起黑眸,将锐利的光耀藏匿其中,亲切温和的笑,更让人不敢逼视。

  玄尚义又深深望了他一眼,眼神不自觉变得愈发灰暗,他一言不发,默默转身离开,独自走出了宫门。

  实在是个怪人。

  南烈羲的面色一沉,每一个城门,每日有成千上百人进进出出,来来往往,其中有普通百姓,更不乏商人小贩,米粮布匹,香料药材,如果只是一个财字,那是理所应当。

  他衣袖一挥,俊颜之上只剩下冷若冰霜,玄尚义的古怪是王朝尽知,他何必太过在意?

  “韩王,您请进殿,娘娘已经在等韩王了。”

  公公一看到韩王,即刻赶了过来,满面堆笑。

  南烈羲紧绷着下颚,跟着带路的公公走入殿堂,眼眸之内,毫无一分情绪。

  半个时辰之后,南烈羲走出殿堂,身后的宫女匆匆跟上来,笑着说道。

  “王爷,娘娘说留你一起用些早膳点心,都是御膳房厨子做的……”

  “不必了。”南烈羲一脸冷漠。

  “是。”宫女全然不敢再说一个字,停在原地。

  “给本王每种样式的都带些。”南烈羲蓦地转过头来,冷冷淡淡说了句。

  “好,王爷。”宫女紧忙走回去,打点了一个食盒,亲自送到南烈羲的手边。

  “爷,这些是什么?倒是香的很——”齐柬看着南烈羲手中提着的小巧食盒,有了好奇。

  “齐柬,你将这些糕点送回府。”南烈羲面无表情,将食盒递给齐柬,径自坐入马车。

  “好,我会交给王妃的。”这些小食糕点,想来也只是女儿家的口味,主子从宫内带出来,目的是在太明显。

  “那爷呢?不回府?”齐柬的声音,隔绝在马车之外。

  “去一趟东城门。”

  这一句话,宛若冬日的寒气,从南烈羲的口中吐出来,一层氤氲,渐渐散开了。

  齐柬望着那渐渐远走的马车,皱起眉头来,主子去东城门所为何事?!他可不记得,城门看守的小事,也需要主子来操心啊。

  …。

  172心的隔阂

  “王妃,今日难得听到你抚琴,看来王妃兴致很好。”

  玉儿端着燕窝来到房内,从远处就听到那悠远的琴声,她不自觉在长廊曾经停下脚步来细细倾听,没想到推门而入看到坐在圆台是琥珀,那一双纤纤素手,轻轻拨动琴弦,这首曲子听来好像是江南小调,曲折动听。

  伺候王妃也不算短的时日,但不曾见过王妃抚琴过,玉儿又候在一旁听了许久,直到琥珀弹完这一段曲子,她才将琴移走,将燕窝端了上来。

  “玉儿,去开门吧。”

  听到门口传来一阵叩门声,琥珀睇着玉儿,淡淡说了句。

  并非是兴致好才抚琴,只是因为心烦意乱才抚琴,在这首曲子之内理清心绪,琥珀回过头去,门口传来齐柬的声音。

  “王妃,王爷给你带了一些宫里头的点心。”

  琥珀起身,默默走到门口,眼看着玉儿从齐柬手里取过来一个精致的食盒,打开盒子来一看,是五彩各色的点心,有酥饼,还有软糕,还有奶冻,芬芳迎面扑来,全部灌入心扉之中。

  “王爷今天还回来用午膳吗?”玉儿朝着齐柬问了句。

  “爷去了东城门,何时回府倒是不曾交代。”齐柬低下头,说完这一句,也就行了礼,走开了。“那么,齐柬先行告退。”

  “玉儿去拿个碟子,将糕点放整齐。”

  玉儿没有察觉琥珀面容上的异样,欢欢喜喜地放下手中的食盒,走到一旁长台上,将整个食盒中的糕点,盛满了两个碟子,端到内室中的碎玉圆桌上,转过头去,才发现门口的那个女子,已然不见踪影。

  “王妃?”

  玉儿瞥了一眼桌上丝毫未动的燕窝盅,骤然面色一变,追了出去。

  唯独看到庭院之中那个疾步走远的女子倩影,根本就听不到自己的呼喊,玉儿皱了皱眉头,却也不曾继续跟随。

  王爷对王妃格外宽待,无论王妃出府,下人都不得询问,如果王妃不愿,更不能跟随,也就是说,王妃出入都是自由的,她俨然已经是王府的另一个主子。

  东城门。

  南烈羲怎么会突然去了东城门?

  而且,前两日也根本没有与自己谈及这里,若不是今天齐柬不经意说出口,她还要被蒙在鼓里——眼眸一灭,琥珀握了握拳头,吩咐门仆去马房牵了一匹马,也不顾身上穿着的是上等的丝绸长裙,跃上马背,挥了挥手中的马鞭,疾驰而去。

  城门之下,来往之人络绎不绝,不少路人,马车,推车,来来往往,很是热闹。

  她抬起眼眸来,蓦地整个人,僵硬如铁。

  站在城门上的那些男人,除了当值的几个身着甲胄持着长矛的侍卫之外,最中央的那个男人,一身墨蓝色朝服还未换下,眉宇之间尽是幽沉,虽然如今已经接近晌午时候,阳光不算炽烈也称得上温暖,落在他的朝服上,那些图腾纹理,偏偏反射出一道道尖锐的冷光,几乎要让她的眼底刺痛的流出眼泪来。

  他就站在城墙最高处,即便手中没有利剑,身上不着盔甲,南烈羲一脸漠然地俯视城墙之下来来往往的百姓,眼看着侍卫将每个人拦下,例行检查,免得有心怀不轨之人,到京城作乱,危及天朝。他这般睥睨的眼神,仿佛他脚底下的,就是整个天下。

  他的俊颜上毫无一丝温暖,宛若千年寒冰的表情,公私分明,毫不留情。

  “王爷,今日开了城门,已经足足两个多时辰了,没有任何异样。”

  看守城门的头领,走上城墙,稳步来到南烈羲的身边。

  难道是被玄尚义那个老头子摆了一道?!

  不过正因为那怪老头无心朝廷争夺,彼此没有任何交恶,玄尚义没有捉弄自己的理由,南烈羲总觉得他今日一言,是起着提点警醒的意思。

  琥珀的眼底,蓦地远远走来一辆马车,带头的两个马夫压着蓑帽,缓缓挥动手边的马鞭,赶着马儿前去,那两人她有几分熟悉,想来是跟随楚炎的驻守在桃园身边的手下,这马车看似寻常,但她却一眼就认出来了。

  每座马车上,都有两人,身着布衣,缓缓驶向城门去。

  琥珀直直望向城门,她吩咐下去的命令,是每隔一个时辰出城,较为保险,不过若是这辆马车被拦下,戳破其中的奥秘,想必今日开始就会全城严防,到时候要出去,更是严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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