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_失贞童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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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像是尖刺,像是银针,像是磨光的刀刃,一根根,一针针,一道道,在她的肌肤之上穿刺,划开,疼痛让人忍不住想要尖叫,却又被人捂住口鼻什么都喊不出的无助疯狂……

  那一张黑丝面具,像是黑压压的云彩一般整个罩住她的视线,让琥珀的眼里只剩下那个陌生的男人,他的大手带着冰冷和血腥,探入她的身体,然后,撕裂了她……

  那个男人的眼底,是笑。

  是让人心寒,却又忘不了的笑,近乎猖狂的放肆,仿佛他势在必得,一定要得到他想要的——

  南烈羲的房内。

  如今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高大俊挺的身子,依靠在一旁窗台,懒洋洋地打量冬日风景,黑发披散在脑后,宽大的袍子并未系上细带,小麦色坚实的胸膛露出大半,窗台上白瓷圆花盆中清水养得的一株水仙花,如今吐出一朵小白花,在翠色细长花叶,姿态摇曳,清新优雅。水仙花的芬芳,伴随着清冷的空气,徜徉在这个男人身边,一瞬间,他宛若一尊妖孽般迷人,却又让人不敢逼视的存在。

  单薄无情的薄唇,缓缓勾起,好一朵娇嫩美丽的小花。

  一个侍卫从门外进来,他捧着一个黑坛子,低头行礼。“爷,你吩咐的东西,属下取来了。”

  南烈羲的门口,两个侍卫拦住哇哇大叫手忙脚乱试图闯入屋子的赵老三,一阵骚乱破坏了方才的祥和气氛。“老三,你不能进去!”

  “主子,求求你,放了丫头这一回吧……”赵老三面红耳赤,大喊大叫。

  窗台边的俊美男子缓缓转过身,他淡淡瞥了赵老三一眼,却毫不理会那门前的喧嚣,再度伸出手抚摸着那水仙花,长指触碰洁白无瑕的花,什么话都没说。

  他的威严并不全部来源于冷酷阴鹜,南烈羲对人并不吝啬笑容,只是他变得沉默的时候,便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更让人怀疑他在打着什么见不得人的算计阴谋,所以这个瞬间,才让人更加害怕。

  赵老三的力气实在是大,性子莽撞的要命,两个侍卫还无法顺利带走他,眼看着韩王根本无视自己,他如今也看不到琥珀的死活,更加不肯走了。

  “不懂规矩,就要被处罚。”南烈羲万分冷淡的嗓音,从屋子内传出,他的俊颜生冷无疑,只是一眼望过去,与生俱来的威严让人不敢闹出一分动静,不怒自威。

  指尖一顿,力道已然将花掐碎,南烈羲冷叱一声,怒气在墨色眼瞳中翻滚炽热。“谁为她求情,给我滚出王府!”

  赵老三的脸色一沉,顿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因为知道韩王处罚犯错之人的一贯作风,才让他更加心寒,正因为如此,韩王府邸的丫鬟奴才个个不敢犯错。

  在韩王府内偷盗之人,曾经在众人面前被生生砍断手脚,那日的情景历历在目,而当时的南烈羲,暴露出冷血无情的个性,令人畏惧。

  若是韩王跟琥珀那丫头对上了可怎么办才好?!这般想着,赵老三张大了嘴,趁着他分心的这一刻,侍卫猛地一个手刀击上他的脖颈后侧,他整个身子都摔下,嘴里的话都没来得及喊出来。

  南烈羲手掌用力,扭过巨幅壁画旁的开关,转动两圈,石门打开了。

  侍卫跟随着南烈羲走近黑暗的内室,晨光驱散了暗室的阴霾,男人的脚步声回响在过分安谧的空间,显得这里空荡荡的。

  不像一个有人的地方。

  南烈羲早年就开始习武,而这里太安静,他只需费点心思,就可以分辨除他之外的那一道呼吸声,来自何处。

  冷眸扫视四周,这里不过一套书柜一桌一椅,能够藏住那具小身子的地方,不用猜都知道。

  黑靴朝前一步,他听得到那气息,很弱……他的脚步继续朝前走,身影被书柜挡住,他一手支撑在书柜上,半边身子探向那书柜后方。

  她在那里。

  小小的身子跟刺猬一般缩成一团,她藏匿在最阴暗的角落,像是被冰封住一般,全身上下没有一分暖意。她紧紧闭着眼眸,南烈羲出手覆上她的肩膀,还不等用力,那娇小身躯,无声滑下,她躺在地面上,没有任何意识。一小缕光线从南烈羲的手掌中穿透过去,停留在琥珀的芙颊上,照耀着她如雪一般苍白的脸色。

  单薄的衣裳之下的肌肤已经近乎透明,细细的青筋更加明显,不难看出,她被关在冰冷的内室中,到底有多冷。除了若有若无的气息之外,她已经跟咽气的死人无异。

  南烈羲俊眉微蹙,怒意染红了他的眼眸,他一把拎起了她像是毫无重量的身子,猛烈摇晃,逼着她马上给他醒过来。

  青丝滑落在左脸,她最终幽幽转醒,只是眼底却是涣散,无法集中一个人影。

  他阴着脸逼近她,用冰冷无异的嗓音穿透她的耳膜,手掌攫住她的小脸,不悦逼问。“告诉我,你用哪只手碰的?”

  024地狱的炼火

  “你在……在说什么?”她的声音很轻很弱,她被困在噩梦之中,如果不是南烈羲用力摇醒她,她可能还没办法醒过来。她的力气一分分游走消失,就连仔细听清楚对方的声音,都变得万分困难。

  “那幅画,告诉我,你是用左手碰的,还是右手,抑或——”他无声冷笑,那诡谲深远的笑容占据了他的好相貌,显得愈发阴沉。他顿了顿,手掌的力道毫不怜惜的加大,手指陷入的地方,红印出现在过分白皙的脸上。“两只手全部都碰了?!”

  那个男人,他后面是一片光明,但是他说话的表情和语气都很愤怒无情,所以她才会觉得那么冷,甚至,比之前更冷吗?

  她想要退后几步,却无法操控自己僵硬麻木的身体,她却还来不及回答什么,双手蓦地被南烈羲扣紧,他的眸光犀利,狠狠刮过她的脸。“在本王的身边,你不能一意孤行。本王要教你的第一课,就是要懂事。不该你碰的东西,打死都不能碰。”

  “琥珀很懂事…….”轻轻颤抖的嗓音,带着几分稚嫩,她一瞬间分不清楚,此刻的情景与出嫁那日的情节重叠起来,她只要放下骄傲,好好求饶,就不会有人对她这么残忍了吧。黑色的长睫毛,像是卑微的鸟儿一般颤动着翅膀,印在白雪肌肤上,更是柔美楚楚。

  南烈羲眼神一沉,这般的哀求也无法改变他的初衷,他面无表情,嗓音低沉,不带半分情绪。“谁坏了本王的规矩,就该被乱棍打死。不过,本王念你是初犯,就对你好一点。”

  他说要对她好一点。

  琥珀的头脑昏昏沉沉的,发烧带来的后患无穷,她甚至觉得他说的是真心话,然后下一瞬,南烈羲朝着她说。“把手伸进去。”

  她睁大了双眼,却依旧看不清南烈羲此刻的表情,他像是带着最好看的假面,但那内心的想法确实是未知的。

  她身体麻木,动作木然,这一点却惹怒了南烈羲,他不耐烦地一把捉过她的两只纤细手腕,深深送入那冰冷的黑坛子之内。

  她开始挣扎,当麻木都因此而退出她的身体,她的知觉来的太快,也太敏感真实。

  他却看着她琥珀色眼瞳内的惊恐,始终无动于衷,大手按住她的手臂上,制止她拼命想要抽出手来。

  人们说,最痛苦的地方,就是地狱。

  而她现在承受的是,比地狱更加痛不欲生的惩罚。

  好像千百条毒虫毒蛇蜈蚣这等恶心却又活生生的毒物,腐蚀撕咬着她的皮肤,爬入她的血管,将她的血肉大快朵颐,然后,顺着她汗毛竖起的细嫩手臂,一步,一步,往上爬。

  她生生的看着,一股寒意从指尖涌出,涌上她的手腕,手肘,直到肩膀——

  琥珀呼吸一滞,面色全无地昏倒在他的脚边,南烈羲起身,冷沉的命令:“把她带出来。”

  她不知自己为何还会醒来。

  见到如今的自己,她却宁愿不要醒过来。

  她躺在偏厅的房内,窗外一片冬日的明媚阳光,光明的太过刺眼,证明他的猖狂并未送她去地府。

  身体仿佛不是自己的那么陌生,她缓缓拉开身上的红色丝被,望着自己单薄的身躯。

  睫毛颤动着,她垂下眉眼,锁住自己宽大衣袖之内的双手,下一步,她捋起白色袖口,看到眼前的光景,她不禁怔了。

  想象过,却没有料到会是这么丑陋不堪的情景——她一双手臂,从手指尖到手腕,都是铁青泛紫的颜色,毒虫咬过的伤口大大小小,个个深入皮肉,像是被利器挑破血肉留下的血洞一样,无数个停留在她原本白嫩精致的肌肤之上,张牙舞爪,令人惊悚。

  “小姐,兰儿替你准备早膳吧。”

  不远处传来丫鬟的声音,床上的少女却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她露出两只手臂,手肘之上是白皙的细嫩,手肘之下却是骇人的青紫色和深深浅浅的细小伤口,若不是她长着清纯娇美的脸,几乎要让人惊叫。

  “滚出去!”琥珀面无表情,却无意中红了眼眶,蓦地丢下这一句,将手边的软枕狠狠丢出去,吓得丫鬟退后几步。

  她蓦地钻入那丝被中,小小的身子全部蜷缩起来,眼泪却不争气地涌出眼眶,她不想被人看到她如今的可怜样。

  她如今就像是市场上出售的那一种八爪鱼,紫色的肌肤,无数个圆孔留在爪子上,跟怪物一模一样。

  她躲在被窝之中,没有一丝光明也好,没有清新空气也好,她几乎要抛弃自己的颓然。她隐约感觉的到自己的呼吸,穿过她的身体,她觉得自己仿佛不像活着一般虚无——她的心思不断沉浮,不断破碎,仿佛她已经开始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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