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踏破铁鞋无觅处
女子肆意的笑容似乎在揉搓着祝云的自尊心，好不容易等那女子止住了笑，却看到一张黑脸。
“怎么？生气了？”
女子看他神色不对，似乎意识到自己刚才有些失态，小心翼翼地询问起来。
祝云摇头，生气倒不至于，只是突然被人窥见这一面有些难堪而已。
“对不起，我不该笑你。”
女子认错也快，一脸真诚。
祝云看着眼前这个穿着自己衣服的变脸女子，有些恍惚：“你穿这衣服看起来还不错。哦，对了，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我叫秀秀，你呢？”
“祝云。”
互道姓名之后，二人似乎稍微自在一点。
秀秀瞥了一眼外面的雨，有些出神。
祝云肚子突然叫起来，这才想起之前采的红色野果还在一边放着，赶紧拿到火堆旁。
秀秀看着他，突然开口：“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祝云摇头，他不过是被这野果鲜红的外表所吸引，以前却从未见过。
秀秀立刻走过来，捡起野果扔到洞外。
“哎，你这是做什么？”
祝云急了，正要入口的东西平白被扔掉，这就不是一句无心之过能说清楚的了。
秀秀伸手去接雨水，听到祝云的质问，回过头来，不紧不慢地答了一句：“那果子叫血封喉，你若觉得可惜，不妨捡回去吃。”
祝云怔了怔：“怎么？那野果有毒？”
秀秀点点头：“你还不算笨嘛，没错，我们这里就连三岁小孩都知道它不能吃。”
祝云后怕一阵，若是进山洞前就贪嘴吃几口，小命不是要交代在这里了？
“呶，给你。”
秀秀从竹筐里掏出一个油纸包，轻轻打开，拿出两块馍馍，递了一块过来。
祝云饿得前心贴后背，这馍馍此时便如珍馐美味一般，哪里还顾得什么，立刻道谢，接到手里吃起来。
“你不是这里的人吧？”
秀秀很健谈，始终主导着谈话。
“你怎么知道？”
祝云自觉口音已经隐藏得很好了，没想到这个秀秀竟一眼就识破了。
“你的衣裳喽。”
秀秀指了指身上的衣服，祝云恍然大悟，他身上穿的虽是这里的服饰，刚拿给秀秀的却是自己的衣服，两相对比，差异立现。
“我们这里很少有外人来的，看你细皮嫩肉的，怎么会到这么荒凉的地方来呢？”
秀秀一脸好奇，眼前的年轻人眼中似乎藏着好多心事。
祝云直言道：“我是来这里找一户姓燕的人家。”
“姓燕的？可是养蛊世家？”
秀秀不经意的话却让祝云惊喜若狂：“你知道燕家？”
“当然知道。”
秀秀点点头，脸上的小雀斑更加灵动。
“能告诉我吗？”
祝云继续打听着，秀秀却故意闭上嘴巴，卖起了关子。
“秀秀姑娘，求你告诉我吧，我实在是有要事要去燕家。”
在求女孩的经验上，祝云几乎是一张白纸，此时只能靠着一脸的真诚试着去打动她。
“什么要紧事？说来听听。”
秀秀盯着他，仿佛要测试他是不是在说假话。
“我，我是为了给爹娘报仇。”
祝云没有隐瞒，直言相告。
听完这话，秀秀直了直身子，不再嬉笑，看着祝云一脸愁容，她信了他。
“等雨停了，我带你去看。不过，不一定能帮得上你的忙。”
“太好了！秀秀姑娘，你真好。”
祝云喜出望外，突逢大雨，本以为是倒霉透顶，没想到竟是上天的眷顾，让他幸运地查探到了燕家的消息。
二人坐着吃了一会馍馍，就见外面的雨渐渐小了，过会再看，日头都出来了。
“我得走了。”
秀秀摸了摸火堆边的衣服，已经干了。
祝云急得站起身来：“那你我相约之事？”
“我明日再来这里找你，自会带你去找。你背过脸去，这回，再不许回头！”
秀秀回想起第一次换衣服的情景，俏脸微微一红。
祝云立刻扭过头去，自动闭嘴。这回，就是再看见虫子，蜈蚣，蛇，他都不会再回头了。
“好了。”
秀秀换好衣服，整理一下竹筐。
祝云突然叫住她：“等一下。”
“嗯？”
秀秀看着他，不知还有什么话要交代。
祝云把竹筐接过来，仔细看了看，找来一条带子重新绑好，又在肩上试了试，这才交给秀秀。
“多谢祝大哥。”
这是秀秀第一次客气地喊他，他还有些不适应，这丫头一张巧嘴火辣的很，竟还有这样温柔的一面。
“你慢些，别忘了明日之约。”
祝云重复一句，生怕她一个不小心，就把这重要的约定抛到脑后去了。
秀秀背着竹筐走出山洞，没有回头，只抬起胳膊，摆了摆手，走得潇洒。
洞里只剩下祝云一人，委实无聊，考虑到晚饭，他走到洞外去找些吃的。
有了血封喉的教训，他见了野果立马躲得远远地，就连以前跟着成威出行时吃过的果子也不敢再采，生怕那些果子也有什么不妥。
这些都不能吃，只有考虑活物了。
好在他看过成威捉鱼抓野鸡，虽然学不得十分，四五分总还是有的。
折腾一番，总算歪打正着地捉到一条倒霉的鱼，虽然不够肥美，晚饭却也有着落了。
他带着鱼回去，做了架子和木扦子，把鱼身穿起来，放到火上烤起来。
香味很快就飘散开来，祝云肚子里的馋虫更是蠢蠢欲动。
嗷。他看鱼身焦黄，张大嘴巴就是一口。
呸呸呸！
什么味道？！又臭又苦！
他全吐了出来，嘴巴里的苦涩味道却始终散不去，最后没办法，又出去找了一处小溪，捧水漱口才好一些。
仔细回想一下，他好像发现了自己的问题，烤鱼之前，他没有开膛破肚收拾过。
以前威叔在的时候，这些都是他一手操办的，从不用祝云费心。如今，这些却要亲力亲为，对一个富家公子来说，确实是个不小的挑战。
往常经过闹市区还好，只要身上有钱，所有的事情自会有人帮忙料理，可是一到深山老林，没有人烟的地方，除了自己的本事，别的都白搭。
今天这鱼是吃不成了，祝云却并不懊丧，早点懂得这个道理，远比一顿饭要重要。
不过，还没一会，他的肚子还是没出息地又叫起来了，还比之前叫的更响亮了。
“肚皮老兄，求你收敛些，不必再提醒我了。我知道委屈你，等到了明天，如果燕家之后，我就带你去吃山珍海味。”
如此安抚也无济于事，只好重返水边，再去捉另一条倒霉的鱼来。
运气还好，竟然捉到一条大鱼，他喜滋滋地拎着肥鱼往回走。
走出几步又折返回去，拍拍脑门，自嘲差点又忘了大事。
他在水边找来一个锋利的石片，从鱼腹处划开，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立刻从伤口处挤出来。
呕。
那团混沌的颜色差点让他把胆汁吐出来。
没想到那么好吃的鱼，做好之前竟然要处理这么恶心的内脏，真是难为威叔了，以后回去定好好谢他。
回去，突然反应到这两个字，祝云不由得想起了家里的爹娘和大哥。
还是家里好哇，吃的好，住的好，每一件事都有人帮忙办好，什么也不用自己操心，所以最初他才为了找老婆一句戏言闯上江湖。
那时候，有成威叔侄在，虽然也吃着苦头，但公子的待遇并没有多差，这回却完全不同，吃穿住行都要靠自己，一处注意不到就要挨饿受冻，若是惹了麻烦，也只能靠自己去解决，没有半个人可以依靠。
虽然不免心酸，却也有几分骄傲，男人嘛，不经历些风雨，怎么长成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心里百般想法，手里的鱼就有些顾及不周，等闻到焦糊味，为时已晚。
“哎呀，我的鱼呀！”
他赶紧把鱼从火上拿下来，还没拿到嘴边，那股很冲的味道就钻到了鼻子里。
“哈啾，哈啾……”
他连打几个喷嚏，整个鼻腔都被焦味占据了，看着烤的黑炭一般的鱼老兄哭笑不得。
“终究是和你无缘哪！”
祝云长叹一声，看着木扦子上的那团黑手足无措。
扔掉吧，烤了这么久，费了多少心血。
不扔吧，这黑炭又如何下口呢？
他拿一个木扦拨开黑炭，倒是要看看它能黑到什么地步。
一层，两层……终于在黑色之中看到了一缕白色。
祝云揉揉眼睛，不敢相信，黑成这个样子，居然还有能吃的地儿。
他小心翼翼地把白肉剔出来，虽然只够塞牙缝的，但那香甜的味道却让他一辈子难忘。
烤焦了都能这么好吃，他的自信心重新回来了。等办完事，回了家，一定做一条完美的烤鱼出来惊艳四座。
想象着爹娘惊讶的表情，他笑得很开怀。
天色渐暗，再去捉鱼也是不现实，只好饿着肚子躺下，早点睡着还能早点忘了饥饿。
睡吧，他不断给自己催眠着，可这山洞里晚上愈发冷了，又冷又饿，怎么也睡不着。
算了，还是去赏个月。
祝云最大的优点，就是能快速面对现实，不论境况多么惨，也能苦中作乐。
他把所有的衣服都套在身上，走出山洞，赏起月来。
月色如水，引人入胜，祝云正看得入神，突然见一个白影从远处的林中闪过，咻地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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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生气了？”
女子看他神色不对，似乎意识到自己刚才有些失态，小心翼翼地询问起来。
祝云摇头，生气倒不至于，只是突然被人窥见这一面有些难堪而已。
“对不起，我不该笑你。”
女子认错也快，一脸真诚。
祝云看着眼前这个穿着自己衣服的变脸女子，有些恍惚：“你穿这衣服看起来还不错。哦，对了，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我叫秀秀，你呢？”
“祝云。”
互道姓名之后，二人似乎稍微自在一点。
秀秀瞥了一眼外面的雨，有些出神。
祝云肚子突然叫起来，这才想起之前采的红色野果还在一边放着，赶紧拿到火堆旁。
秀秀看着他，突然开口：“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祝云摇头，他不过是被这野果鲜红的外表所吸引，以前却从未见过。
秀秀立刻走过来，捡起野果扔到洞外。
“哎，你这是做什么？”
祝云急了，正要入口的东西平白被扔掉，这就不是一句无心之过能说清楚的了。
秀秀伸手去接雨水，听到祝云的质问，回过头来，不紧不慢地答了一句：“那果子叫血封喉，你若觉得可惜，不妨捡回去吃。”
祝云怔了怔：“怎么？那野果有毒？”
秀秀点点头：“你还不算笨嘛，没错，我们这里就连三岁小孩都知道它不能吃。”
祝云后怕一阵，若是进山洞前就贪嘴吃几口，小命不是要交代在这里了？
“呶，给你。”
秀秀从竹筐里掏出一个油纸包，轻轻打开，拿出两块馍馍，递了一块过来。
祝云饿得前心贴后背，这馍馍此时便如珍馐美味一般，哪里还顾得什么，立刻道谢，接到手里吃起来。
“你不是这里的人吧？”
秀秀很健谈，始终主导着谈话。
“你怎么知道？”
祝云自觉口音已经隐藏得很好了，没想到这个秀秀竟一眼就识破了。
“你的衣裳喽。”
秀秀指了指身上的衣服，祝云恍然大悟，他身上穿的虽是这里的服饰，刚拿给秀秀的却是自己的衣服，两相对比，差异立现。
“我们这里很少有外人来的，看你细皮嫩肉的，怎么会到这么荒凉的地方来呢？”
秀秀一脸好奇，眼前的年轻人眼中似乎藏着好多心事。
祝云直言道：“我是来这里找一户姓燕的人家。”
“姓燕的？可是养蛊世家？”
秀秀不经意的话却让祝云惊喜若狂：“你知道燕家？”
“当然知道。”
秀秀点点头，脸上的小雀斑更加灵动。
“能告诉我吗？”
祝云继续打听着，秀秀却故意闭上嘴巴，卖起了关子。
“秀秀姑娘，求你告诉我吧，我实在是有要事要去燕家。”
在求女孩的经验上，祝云几乎是一张白纸，此时只能靠着一脸的真诚试着去打动她。
“什么要紧事？说来听听。”
秀秀盯着他，仿佛要测试他是不是在说假话。
“我，我是为了给爹娘报仇。”
祝云没有隐瞒，直言相告。
听完这话，秀秀直了直身子，不再嬉笑，看着祝云一脸愁容，她信了他。
“等雨停了，我带你去看。不过，不一定能帮得上你的忙。”
“太好了！秀秀姑娘，你真好。”
祝云喜出望外，突逢大雨，本以为是倒霉透顶，没想到竟是上天的眷顾，让他幸运地查探到了燕家的消息。
二人坐着吃了一会馍馍，就见外面的雨渐渐小了，过会再看，日头都出来了。
“我得走了。”
秀秀摸了摸火堆边的衣服，已经干了。
祝云急得站起身来：“那你我相约之事？”
“我明日再来这里找你，自会带你去找。你背过脸去，这回，再不许回头！”
秀秀回想起第一次换衣服的情景，俏脸微微一红。
祝云立刻扭过头去，自动闭嘴。这回，就是再看见虫子，蜈蚣，蛇，他都不会再回头了。
“好了。”
秀秀换好衣服，整理一下竹筐。
祝云突然叫住她：“等一下。”
“嗯？”
秀秀看着他，不知还有什么话要交代。
祝云把竹筐接过来，仔细看了看，找来一条带子重新绑好，又在肩上试了试，这才交给秀秀。
“多谢祝大哥。”
这是秀秀第一次客气地喊他，他还有些不适应，这丫头一张巧嘴火辣的很，竟还有这样温柔的一面。
“你慢些，别忘了明日之约。”
祝云重复一句，生怕她一个不小心，就把这重要的约定抛到脑后去了。
秀秀背着竹筐走出山洞，没有回头，只抬起胳膊，摆了摆手，走得潇洒。
洞里只剩下祝云一人，委实无聊，考虑到晚饭，他走到洞外去找些吃的。
有了血封喉的教训，他见了野果立马躲得远远地，就连以前跟着成威出行时吃过的果子也不敢再采，生怕那些果子也有什么不妥。
这些都不能吃，只有考虑活物了。
好在他看过成威捉鱼抓野鸡，虽然学不得十分，四五分总还是有的。
折腾一番，总算歪打正着地捉到一条倒霉的鱼，虽然不够肥美，晚饭却也有着落了。
他带着鱼回去，做了架子和木扦子，把鱼身穿起来，放到火上烤起来。
香味很快就飘散开来，祝云肚子里的馋虫更是蠢蠢欲动。
嗷。他看鱼身焦黄，张大嘴巴就是一口。
呸呸呸！
什么味道？！又臭又苦！
他全吐了出来，嘴巴里的苦涩味道却始终散不去，最后没办法，又出去找了一处小溪，捧水漱口才好一些。
仔细回想一下，他好像发现了自己的问题，烤鱼之前，他没有开膛破肚收拾过。
以前威叔在的时候，这些都是他一手操办的，从不用祝云费心。如今，这些却要亲力亲为，对一个富家公子来说，确实是个不小的挑战。
往常经过闹市区还好，只要身上有钱，所有的事情自会有人帮忙料理，可是一到深山老林，没有人烟的地方，除了自己的本事，别的都白搭。
今天这鱼是吃不成了，祝云却并不懊丧，早点懂得这个道理，远比一顿饭要重要。
不过，还没一会，他的肚子还是没出息地又叫起来了，还比之前叫的更响亮了。
“肚皮老兄，求你收敛些，不必再提醒我了。我知道委屈你，等到了明天，如果燕家之后，我就带你去吃山珍海味。”
如此安抚也无济于事，只好重返水边，再去捉另一条倒霉的鱼来。
运气还好，竟然捉到一条大鱼，他喜滋滋地拎着肥鱼往回走。
走出几步又折返回去，拍拍脑门，自嘲差点又忘了大事。
他在水边找来一个锋利的石片，从鱼腹处划开，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立刻从伤口处挤出来。
呕。
那团混沌的颜色差点让他把胆汁吐出来。
没想到那么好吃的鱼，做好之前竟然要处理这么恶心的内脏，真是难为威叔了，以后回去定好好谢他。
回去，突然反应到这两个字，祝云不由得想起了家里的爹娘和大哥。
还是家里好哇，吃的好，住的好，每一件事都有人帮忙办好，什么也不用自己操心，所以最初他才为了找老婆一句戏言闯上江湖。
那时候，有成威叔侄在，虽然也吃着苦头，但公子的待遇并没有多差，这回却完全不同，吃穿住行都要靠自己，一处注意不到就要挨饿受冻，若是惹了麻烦，也只能靠自己去解决，没有半个人可以依靠。
虽然不免心酸，却也有几分骄傲，男人嘛，不经历些风雨，怎么长成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心里百般想法，手里的鱼就有些顾及不周，等闻到焦糊味，为时已晚。
“哎呀，我的鱼呀！”
他赶紧把鱼从火上拿下来，还没拿到嘴边，那股很冲的味道就钻到了鼻子里。
“哈啾，哈啾……”
他连打几个喷嚏，整个鼻腔都被焦味占据了，看着烤的黑炭一般的鱼老兄哭笑不得。
“终究是和你无缘哪！”
祝云长叹一声，看着木扦子上的那团黑手足无措。
扔掉吧，烤了这么久，费了多少心血。
不扔吧，这黑炭又如何下口呢？
他拿一个木扦拨开黑炭，倒是要看看它能黑到什么地步。
一层，两层……终于在黑色之中看到了一缕白色。
祝云揉揉眼睛，不敢相信，黑成这个样子，居然还有能吃的地儿。
他小心翼翼地把白肉剔出来，虽然只够塞牙缝的，但那香甜的味道却让他一辈子难忘。
烤焦了都能这么好吃，他的自信心重新回来了。等办完事，回了家，一定做一条完美的烤鱼出来惊艳四座。
想象着爹娘惊讶的表情，他笑得很开怀。
天色渐暗，再去捉鱼也是不现实，只好饿着肚子躺下，早点睡着还能早点忘了饥饿。
睡吧，他不断给自己催眠着，可这山洞里晚上愈发冷了，又冷又饿，怎么也睡不着。
算了，还是去赏个月。
祝云最大的优点，就是能快速面对现实，不论境况多么惨，也能苦中作乐。
他把所有的衣服都套在身上，走出山洞，赏起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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