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出海_重生之恶凤驭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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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出海

  凤后险遭毒害,女皇不在宫里的时候,竟然发生如此大事,让朝野都震惊不已。

  不过,当第二天一早,凤后惨白着脸出现在凤宁宫,杖毙红玉,彻查宫禁,整肃了一大批宫人,让人不得不感慨,就算凌家已经没落,毕竟是将门嫡子,发起威来,那一身气势,让人恍惚间觉得玉阶之上,仿佛校场的点将台!

  这一次,凌蓝顶着凌绯的名义发作,拔出的大多是夜无殇调查出来的,沐千雨安插在宫中的眼线。虽然还算不上连根拔起,但沐千雨若要像从前那样在宫中自由自在,也是不可能了。

  冷青竹没有出面,静静地在一边看完全场,对着凤宁宫前染血的青石地面,只是微微挑了挑眉。

  沐千雪说的没错,换上了凤后服饰的凌蓝,身侧的侍从都是夜无殇手下的暗卫,看上去与凌绯并无区别,何况宫里也没有哪个大胆到盯着凤后的脸瞧。

  不过,凌蓝的气势风采,又岂是那个娇花一般的凌绯可比的?

  哂笑了一声,他转身返回了碧海阁。

  按他的意思,整个碧海阁里都没有普通的侍从,两个端茶递水的少年也是暗卫,宫人只允许在院子里出入——而碧海阁大片的竹林,没有什么娇弱的花草,原也不需要怎么打理,于是就显得更加清静了。

  推开门,就见到沐千雨一脸扭曲地站在屋子中间,她的周围,莫名其妙地放着三把椅子,两个茶杯,一个花瓶,两张几案,还有十几支散落的毛笔。

  冷青竹俯身捡起了脚边的茶杯,又推开椅子和几案。

  “冷青竹!”沐千雨一声怒吼,胸口剧烈起伏着,脸色通红,连眼睛都红了起来,显然是气得不轻。

  要说之前她不信冷青竹能关她这么多天的话,现在终于明白他用的是什么方法了。

  确实,人总要吃饭睡觉,何况冷青竹也没闲得日日夜夜都贴在她身边,可是他一离开,就在她身边摆下许多莫名其妙的东西,然后她就诡异地发现,房间里的东西都不见了,眼前只能看见一片白茫茫的雾气,不管怎么走,哪怕感觉上已经走出了十几二十里路,但缺缺始终找不到房门,无论怎样大声呼喊,也听不见第二个人的声音。

  甚至——连风声都没有,就好像这个空间的空气都是凝固的,只余下一片死寂。

  沐千雨以前虽然没有遇见过,但也听说过——

  五行遁甲,奇门八卦!

  曾经在古书上看见,她还是嗤之以鼻的,又不是魔法,区区几堆石头,怎么可能困住大活人,还有什么山崩海啸的,简直荒唐。

  可是,如今她亲身在冷青竹随手用杂物布置的阵法里被困了大半日,方知传言不虚。

  冷青竹……这个男人,实在是太可怕!

  “看来瑞王殿下昨晚休息得不错,很有精神呢。”冷青竹一脸淡然地微笑。

  轻轻拍了拍手,乖巧的少年立即端着托盘出现。

  原本是暗卫出身,身手比起一般的侍从自然灵敏许多,脚步轻盈,杯盘放在桌上没有发出丝毫声息。

  当然……现在屋子里的桌椅都不在原位,还有一张椅子是翻倒的,满地的杂物,看起来就像是刚刚打过一架似的。

  “午饭。”冷青竹自己拖过一把椅子坐下。

  身边的少年乖巧地盛了两碗饭,布置好餐具。

  冷青竹也不会理会沐千雨的表情,每一样菜都尝了一口就放下了筷子。

  沐千雨知道他是告诉自己没有下毒,但脸色还是很难看。

  “咚咚咚。”就在这时,房门被敲响了。

  “进来。”冷青竹淡然道。

  推门而入的果然是凌蓝,换下了盛装,简简单单一身淡青色衣衫,外面披了雪白的狐裘,只是眉宇间带着一丝疲倦。

  “都处理好了?”冷青竹歪了歪头。

  “那就要问问瑞王殿下了。”凌蓝说着,手从狐裘下伸出来,“啪”的一下把一张纸拍在桌面上。

  沐千雨下意识地扫了一眼,瞬间脸色铁青。

  上面的名字,虽然有些她也不熟悉,但大半都是她安插在宫里的人,甚至有几个是培养了数年,小心翼翼,从未联络过,只等关键时候动用的一次性死棋,居然也被挖出来了?怎么可能!

  “别当陛下是傻的,更别当暗卫只是摆设。”冷青竹轻笑道。

  沐千雨的目光死死盯着名单,一个个名字看下去,扭曲的脸色慢慢镇定下来。

  无论如何,生气也没有任何好处,为今之计,只能寻求破绽。

  准备了那么多年,哪里是这么容易就能连根拔起的?沐千雪也太小看她了。

  “说起来,这里还有一份名单,只是动起来动静太大,不如等女皇陛下回来再做处置?”凌蓝瞟了她一眼,又看向冷青竹。

  “留几条小鱼小虾也好,清理得太干净,我们的陛下回来又该喊无聊了。”冷青竹道。

  凌蓝不禁莞尔,不过想起沐千雪,眼中又闪过一丝无奈。

  冷青竹看在眼里,也不点破,一偏头,淡笑道:“安王和庆王都进宫来问安了吧?”

  “两位亲王当然不会是亲自来的,不过都遣人送来了东西,无非是人参补品之类的。”凌蓝不在意地道。

  “不过是试探罢了。”冷青竹说着,又看看沐千雨,一脸的好奇,“不知道……有没有人发现,瑞王殿下在这种时候不见人影呢?”

  沐千雨一怔,慢慢地从愤怒中脱身出来,略微一想,就变了颜色。

  凤后遇刺,宫禁清洗,连两位皇姑都有了表示,瑞王府若是没有动静,会不会……

  “瑞王府的礼物也送到了,殿下的管家倒是不错的。”凌蓝答道。

  “可惜了。”冷青竹耸耸肩,站起身来。

  “冷青竹,别以为你就这么赢了。”沐千雨冷笑道。

  凌蓝皱了皱眉,下意识地将所有的过程都回想了一遍。

  应该……没有什么疏漏之处。不过女皇登基不过数月,瑞王却已经布置了数年,若说骸留有什么后手,也不稀奇。在女皇回来之前,至少……要把如今的形势保持下去!

  “没事。”冷青竹道。

  “太过自信可是会栽跟头的。”沐千雨道。

  “或许你还有底牌,不过……不知道殿下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冷青竹很平静地道。

  “什么?”沐千雨道。

  “一力破千巧。”冷青竹道。

  “你说什么?”沐千雨莫名其妙。

  “瑞王殿下,你在做什么之前,莫要忘了……我是冷青竹。”冷青竹看着她,似笑非笑。

  “你威胁我?”沐千雨冷然道。

  “不敢。”冷青竹摇头,与她的愤怒相对,却是更加云淡风轻,“我说过,我是江湖人,更喜欢用江湖的方式解决问题。”

  沐千雨瞪着他,咬牙切齿。

  意思是,她若有什么行动,这人就真的会杀了她吗?

  “我们走吧。”冷青竹道。

  “嗯。”凌蓝点头,也不管那张被他拍在桌上的名单,转身跟在他后面离去。

  沐千雨一举步,忽然间,眼前熟悉的景物又变得一片白雾茫茫,什么都看不见了。

  “咕噜~”大半天没有进食的肚子开始抗议。

  沐千雨一头黑线,想起刚才的一桌饭菜,却无奈的发现,又找不到桌子在哪儿了……

  “就这样,没问题?”出了小楼,凌蓝还在不住地回头张望。

  一地的杂物,就见冷青竹离开时稍稍移动了一下椅子的位置,然后沐千雨就开始发呆,最后竟然在原地转来转去,可直到大汗淋漓,偏偏走不出三步方圆的距离。

  “她走到明天也出不去。”冷青竹轻轻一笑,“不是只有铁链牢狱才关得住人的,对于没有五行八卦基础的人来说,奇门阵法可是比牢狱骸可怕的地方。就算有一门开锁绝迹,至少……也得找得到锁眼才行吧?”

  “这样的阵势,可以布置得大一些吗?”凌蓝想了想问道。

  “可以是可以,不过……没人会上当的。”冷青竹一听就知道他想干什么,无奈地道,“没有一个将军会笨得将全军带进一个看起来就奇怪的地方,而阵势……只困得住阵内之人,若有人从外层拆掉几个阵眼,也就没有作用了。”

  “真可惜。”凌蓝遗憾道。

  “你……”冷青竹犹豫了一下才道,“想领兵出征?”

  “嗯。”凌蓝没有否认。

  “不想光明正大地换回男子的身份?”冷青竹道,“只要你想,千雪一定会有办法的,既不让你为难,又不损凌家声誉。”

  “或许,最开始的时候,对爷爷,我不是没有怨过的。”凌蓝苦笑道,“看着绯儿,看着自己,有不甘也有悲哀,但是时间久了,长大了,懂得多了,那种不甘不愿也渐渐地淡了。后来,就成了一种习惯。自幼,绯儿看的是男诫,我看的是兵书,绯儿学的是琴棋书画刺绣裁剪,我学的是刀枪剑棍行军布阵。我不知道,如果我不从军,我还能做什么?男儿该会的,我一样都不会。”

  “我想,就算你笨得什么都不会,千雪也不会介意。”冷青竹顿了顿,才道,“难道你以为,你这个禁军统领的位置,真是因为凌绯才得来的?”

  “不是吗?”凌蓝不禁一怔。

  不管现在的结局如何,但女皇曾经有没有爱过凌绯,这一点他从来没有怀疑过。毕竟元配凤后之位不是玩笑,若是女皇另有打算,可以将凌绯封为侍君,对于没落的凌家来说,已是极大的荣耀,不必许出凤后之位的。

  “她是为了你。”冷青竹直言道,“她看凌绯的眼神,一直都是冷漠无情的,倒是对着你,始终带着愧疚。虽然我不懂为什么,但是我至少看得出来,比起凌绯,她更重视的人,是你。”

  “你……别开玩笑了。”凌蓝的声音都有些发颤。

  “我有没有开玩笑,其实你心里清楚,只是拒绝相信罢了。”冷青竹道。

  “我……”凌蓝张了张嘴,默默无语。

  “我不懂豪门世家的想法,只是……凌蓝,为自己想想,为自己活一次吧。”冷青竹说完,重新举步。

  凌蓝低着头,一个人站在竹林中,似乎陷入了沉思。

  冷青竹走到竹林入口处,回望了一眼,又看见走近前来的暗卫,轻声道:“不要打扰他。”

  “是。”少年恭谨地应了一声。

  “庸人自扰。”冷青竹摇摇头,径直离去。

  既然沐千雪将宫城交给他了,那他……也不会让她失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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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边,沐千雪一行人已经登上了半月商行的船,缓缓离开了海岸。

  他们坐的是主船,海若烟在碧凌时与半月商行的大管事有过几面之缘,热情之下,就邀请了他们同行。

  若是昨日,沐千雪一定会拒绝的,毕竟她是女皇,对于碧凌的重要人物,避得远远的才是上上之策,可是昨夜少卿从船上货物里找到的疑似铁矿石的东西,让她上了心,接到邀请,也立刻答应下来。

  这一次押运货物的就是那个大管事徐铃,反倒是半月商行的少主人徐丹凤,是首次出海,跟着来涨涨见识的。

  “有海小姐在,就是那些不开眼的海盗真的找上门来,也不用担心了!”徐铃拍着海若烟的肩膀,一脸的豪爽。

  “徐管事言重了。”海若烟的表情不冷不热,但不失礼仪。

  私运铁矿……半月商行打的什么主意还不为人知,若是牵涉两国战事,今日与其亲近,他日或许就成全族之祸了!

  “不知道海小姐这次去碧凌是?”徐铃装似随意地问道。

  “呵呵,其实算是客串了一回保镖和向导吧。”海若烟一耸肩,指着不远处的沐千雪等人道,“世交,说是带着夫君想去碧凌玩玩,看看岛国风光,刚好我去过碧凌,就一起了。”

  沐千雪站在船头,若有所觉,一回头,对上徐铃探究的目光,微笑点头。

  “这位小姐看起来就不是常人。”徐铃赞叹道。

  “我来介绍。”海若烟笑笑,走近前去,“这位木芸小姐,虽是从商,但却和皇族关系匪浅,这位便是半月商行的大管事徐铃,几年前曾经见过两次,承蒙不弃,还当我是朋友。”

  “呵呵,海小姐这样的朋友,之下求之不得。”徐铃呵呵笑道。

  “久仰大名。”沐千雪客气地拱了拱手,疏离中带着一丝淡淡的高傲。

  谎言的最高境界,就是九分真参杂一分假,她的气质怎么看也不会像是纯粹的商人,偏又没有江湖匪气,主动承认和皇族有关,反而以假乱真,不会有人把她往更深的地方去想。

  “这两位便是小姐的夫君吗?看起来……”徐铃犹豫了一下,没有说出口,毕竟初次见面,有些失礼了。

  “他晕船。”沐千雪搂着少卿的腰,面不改色地解释。

  “那就难怪了。”徐铃这才笑道,“我们商行常年来往海上,治疗晕船的方子不少,一会儿让人送些腌渍梅子过来,吃了会舒服些。”

  “那就多谢徐管事了。”沐千雪客气地点点头。

  “应该的,应该的。”徐铃说着,目光从少卿脸上扫过,也不由得赞叹。

  来往两国这么多年,便是碧凌皇宫她也进去过,倒是从未见过更美的男子,尤其因为晕船不舒服的缘故,双眉紧锁,脸色苍白,更添了一分楚楚可怜的味道,让人忍不住就想呵护。

  倒是另一位……她又看了看从上传起就一直扒在船舷上往下看的叶紫苏,忍不住好奇道:“海上的风光,要往远处眺望才好。现在还是近海,等再过两个时辰就更美了。”

  “没兴趣。”叶紫苏头也不回,冷冷淡淡。

  徐铃的脸色不禁僵了僵,有些尴尬。

  “沐小姐这弟弟有些怕生,徐管事别见怪。”海若烟道。

  “怎么会?”徐铃缓和起来,看看她,若有所悟。

  就说当年见到的海若烟,虽然看似恬淡,但骨子里却是桀骜不驯的,竟然肯心甘情愿地给人当向导陪游,原来是看上人家弟弟了。

  想着,心底仅有的一丝疑惑也散了。

  “沐小姐,因为临时把三条船的货物装到了两条船上,空间有些小了,房间简陋,还请见谅。”徐铃道。

  “哪里,原本还不容易找到船出海呢,倒是徐管事帮了大忙了。”木芸道。

  “可如今海盗横行,四处打劫客船,小姐为何骸偏要出海游玩?”徐铃问道。

  “还不是他。”沐千雪宠溺地看了一眼怀里的人,笑道,“明明一上船就晕,偏吵着要去碧月城看看那里的神殿,真是的……神殿的话,碧凌沿海一带的城市就有不少,何必到碧月城去看呢。”

  少卿原本已经很不舒服了,听到这句话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在徐铃看不到的角度狠狠地掐了一把她腰上的软肉,又附赠一个白眼。

  “呵呵,要说神殿,碧月城的主神殿和沿海的可真不能比,每年都会有不少外国之人前来观赏呢,害得神殿不得不派人守在门口以防外人乱闯。”徐铃哈哈一笑,对于这个理由倒没有怀疑。

  若是她娶了个这么可人的夫君,也愿意言听计从,百依百顺啊。

  “何况,就算有海盗,这不是还有海大小姐在嘛。”沐千雪又笑道。

  “说的是啊,那这一路上就全靠小姐了。”徐铃道。

  海若烟一脸的无奈,摸摸鼻子,算是认栽。

  “在下陪着夫君去房间休息一会儿,就不打扰徐管事办事了。”沐千雪道。

  “唉,不打扰,不打扰,那小姐好好休息,晚上一定要来尝尝船上的全鱼宴,都是用现钓的海鱼做的,平地上课吃不到。”徐铃道。

  “那就多谢了。”沐千雪点点头,又回头道,“紫苏,你还要在上面吗?”

  “嗯。”叶紫苏答了一字单音。

  “小心些别掉进海里去。”沐千雪示意五儿留下,在旁边照顾,随即半扶半抱着少卿往船舱里走。

  “那我……”海若烟开口道。

  “你跟我进来!”沐千雪一回头,狠狠地道。

  “……”海若烟抽了抽嘴角,无语。

  “呵呵……年轻人啊。”徐铃忍不住想笑,其实那一对璧人站在一起挺般配的,当姐姐的又何必如此呢。

  沐千雪当然不会揭穿这个误会,让徐铃误会下去,很多事她就会自己去找解释,根本不用她费心。也亏得海若烟数年之前就认得徐铃,不会让她起疑心。

  进了舱房,张三李四迅速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问题才点头。

  不过是三天时间而已,淡水什么的,他们都是带足了的,当下开始烧水沏茶。

  沐千雪将少卿平放在床上,摸摸他的额头,却是一手的冷汗,忍不住心疼起来:“很难受?”

  “我讨厌船。”少卿翻了个身,把头枕在她大腿上,痛苦地呻(禁词)吟。

  “忘记自己在船上不就好了。”沐千雪也无奈,说实话,今天风平浪静,船身非常平稳,只要不往窗外看,几乎会让人忽略掉身处海上的事实。

  “忘不了。”少卿伸臂搂住她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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