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交换了。
“新生活？”池西打断他，她的眼里满是茫然，却忍不住发笑：“让我从哪里开始？”
边让哑口无言，不知道何从安慰，只能担忧地看着她。
“也可能是很快就可以回去了。”一直沉默的小池西突然开口：“易禛还是警告了我，还是开始厌烦我。”她说到这里，眼泪断了线般往下掉：“来这里的目的没有达到，老天不准备再给过去的改正的机会。我还是会跟易禛分开，他还是会娶别人……”
边让手足无措得看着两个脸色灰败的人。
“也许……朝乐观的方向考虑下，是因为小西认识到了错误，所以……”
他停下，枉他觉得自己能言善辩，竟然也突然语塞，抱歉得看池西一眼：“并不一定是坏事，们别瞎猜。”
池西无意义地扯了下嘴角：“跑出来了，那易禛呢？”
“不知道……”小池西回忆昨晚的场景，满地的设计稿碎片，还有易禛冰冷的表情，墨色的瞳孔里没有一点温度。她并不是不知道他因为这份设计稿熬了多少个夜晚，而她竟也想不起自己为什么非要撕掉他得到设计稿。到底是可笑到什么程度的理由，让她在经过一晚上的慌乱之后一点也想不起来。
“打个电话问下吧，也许在满世界找呢。”池西说。
小池西的眼神都是小心翼翼：“他都警告我了……还会找我吗？”顿了顿补充：“他昨晚很生气。”
池西的脸上一表情都没有：“会。他不是。”
“可是我出来没带手机……”
池西瞥了边让一眼，边让立刻乖乖递上手机：“来，小姑奶奶，用我的。”
小池西还是可怜兮兮的：“可是我没记号码……”
池西垂眸盯着地面，静静报出易禛的号码。
边让在小池西打电话的同时，诧异地看着池西。他认识的池西一直这样，沉默得坐在角落，苍白
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如果不是见到了小池西，他会一直理所当然得以为她就是这样。
他不是没有猜测过这一年池西到底经历过什么，或者发生了什么样的改变。但他没想到的是，这
个改变竟比他能想到的更大。
“打完了。”小池西打断他的思绪，把手机还他：“谢谢。”
他接过手机放进口袋，随口问：“怎么样？”
不知道说了什么，但结果肯定是好的，此刻小池西的脸上有了点血色，讲话都有点眉飞色舞：“他说来接我。”
池西抬头迅速看了她一眼，很快又低下头，看不见表情。
小池西唯唯诺诺得靠着她，欲言又止几次，终于说：“对不起……”
池西笑了笑没有回答。
“对不起嘛。”她又说，撒娇地蹭蹭她。
“别肉麻了。”边让把小池西扯到一边：“自己蹭自己，也考虑下我这旁观者行不行？”
小池西瞪他：“谁让看了？”
边让哂笑摇头，没打算跟小朋友计较。
三人面前的马克杯已经不再冒热气。边让伸手摸了摸自己那杯，然后随意地拿起池西面前那杯往
饮水机走去。经过大门的时候，看到有个身影从外面走进来，下意识喊了句：“欢迎光临！”
扭头，看清来人之后，他僵在了原地。
穿着黑色风衣的易禛扳着门板站在门口，憔悴的脸上有新长的胡渣，见到边让的瞬间，他微微迟疑，然后问：“西西呢？”
他猝不及防的到来让边让根本还来不及想个对策，池西那边突兀得传来一声清脆的玻璃碎裂的声音。
他跟易禛同时扭头。
两个池西都在房间另一头手足无措地站着。
易禛看看池西那边，又回头看向边让，眉眼舒展开来，唇角弯起一个礼貌而疏离的笑容：“今天我家西西麻烦了，改天我们请吃饭。”
边让不知道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除了笑什么话都不敢说。
“那我带西西回去了。”
易禛对边让微微点头，转身走向两个池西的方向。
他一步一步朝房间的那一头走去，嘴角的笑意渐渐转浓，蔓延到眼睛里，带了不容置疑的宠溺跟歉意。
小池西迎上前一步，想要拥抱他。
然而他的眼神从她身上直直穿过去，落到她身后的池西身上。
小池西听他说：“对不起。”
她不可置信地回头，看到易禛已经把池西抱在了怀里。她脑子有一秒的不解，那不是应该是她的位置吗？
“易禛……”她轻轻喊。
易禛怀里的池西立刻轻轻挣了挣，然而他却什么反应都没有。
小池西眨眨眼，有些不能理解，冲过去抓易禛的大衣后摆，同时大喊：“我在这里！”
更加让她费解的是，她的手从易禛的衣服中间穿了过去。她茫然得低头看自己的手，不知为何又求证般回头看边让。
而边让仍旧站在原地捏着冷却的马克杯，一脸惊讶。
她这才敢确认，这次易禛看到的，是池西，不是她。
铺天盖地的恐怖感自她脚底席卷而来，她试图去抓从易禛怀里挣脱出来的池西，可另她不能接受的是，她的手也穿透了池西的身体。
“池西。”她茫然得向她求助，怕得连哭都不敢。
可是池西也帮不了她。一切都发生得太突然，连她都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易禛感觉怀里的人有点过分安静，低头才看到她的脸色苍白到没有一丝血色，担心地问：“怎么了？”
池西的表情一样茫然：“什么？”
易禛皱眉，紧紧拽着她的手：“身体哪里不舒服吗？我先带回家？”
“我……”她想说等一下，等我跟小池西换过来，可是她找不到托词，只能继续说：“我……”
易禛不明白她的犹豫，只当她还在生气，小声哄：“是我错了，回家随便惩罚。”
池西看向傻在原地的小池西，她的脸上一片惶恐。
“走吧？”易禛催促。
“先出去吧。”她终于说：“我跟边让说句话就来。”
易禛一脸不认同：“什么话非要现在说？的脸色很差，我必须请陈医生来给看看。”
一听到陈医生，池西吓得往后一缩：“很快，先出去吧。”
她这么讲，易禛反倒索性松开她，好整以暇地坐下来：“那讲，我就在这里等。”
池西不知道还能怎么办，只是坚持在原地不动。
是边让过来推了她一把：“先跟易禛走吧。别的事情我帮处理好。”
她明白“别的事情”是什么事，只能点头：“那……我先走了。”
回去的路上池西难免心神不宁。易禛沉默开了会儿车，伸手握住她放在腿上的左手。
温热而干燥的熟悉触感，让池西的心脏立刻漏跳一拍。这双在记忆里牵过几千次甚至几万次的手，她以为早就不会再有心跳的牵手，此刻却让她乱得连呼吸都理不顺。
“西西。”他说，低沉的嗓音在并不算宽敞车里弥漫开来：“我为我昨晚的脾气道歉。”
她扭头看他，恰好撞入他深深的眼眸里，连忙扭头看窗外：“……是我的错。”
易禛轻轻地笑，松开握着她的手，又摸摸她的头，带了点歉意：“都不像了。”
池西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西西。”沉默半晌，他再次叫她，语气严肃。
她惶然地看他。
他缓缓把车停在路边，认真地平视她：“我们谈谈吧。”
大概是她的表情太紧张，易禛失笑地握住她的双手：“紧张什么？”
她下意识摇头。
他怜爱地再次摸她的头：“我先为我昨晚发脾气道歉，因为那份设计稿对于公司来说真的很重要。”
他停下看着她。
池西立刻点头：“我知道。”
“但是我的脾气不仅仅是因为这份设计稿比其他更重要，而是，西西，”他换了更加严肃的语气：“那句话我还是要再说一次。跟我都不是十几岁的时候了，不能再想发脾气就随便发脾气，开心了闹，不开心了就甩脸色。如今也该学学怎么为人处事，学着成熟。”
她咬着下唇听着。
“我总觉得还小，还有时间慢慢长大。池叔叔他们忙，从小就跟在我身边。他放心地把交给我，我也觉得该好好对。一直以来我不只把当作我爱的人，还是我的亲人。懂我的意思吗，西西？”
“是我把宠坏了。”他继续说：“其实有一段时间了，我认真考虑这方面的问题。马上就要入社会，走向我不能时时保护的世界。但是好在还来得及，我们一起慢慢改善。”
池西低头沉默，这些话他没有听易禛说过。那时候的易禛没有跟她这样心平气和地坐下来谈论过她的缺点，也没有认真告诉她应该改正。也许是她多少给小池西带了点影响，所以让易禛还愿意好好跟自己说这些。
可是如果当初易禛也愿意这样坐下来告诉她，她到底哪里不对，哪里让他觉得累，如果当初他也这样跟她说他们还来得及，可以慢慢改善，他们如今会不会不一样？是不是她就不会走到这样连一点点希望都不敢有的地步？
“易禛。”她努力咽下喉头的哽咽：“谢谢。”
易禛诧异地看着她，没有料到她会是这样的反应。
“谢谢愿意告诉我这些。”她抬起头，眼泪一颗一颗顺着脸颊掉下来：“谢谢还愿意陪我改正。我保证，我会努力改正，但是也可能会有反复。那时候，请不要不耐烦，多给我一点忍耐，可以吗？”
易禛叹了口气，越过驾驶室把她抱进怀里，轻声说：“对不起。”
她把头埋进他的肩膀，用力咬住嘴唇，把所有几乎要冲口而出的话统统咽回肚子里。这不是她的
易禛，她所有的难过委屈都不该倾诉给面前这个人，连现在的拥抱都是自己偷来的。
她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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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让哑口无言，不知道何从安慰，只能担忧地看着她。
“也可能是很快就可以回去了。”一直沉默的小池西突然开口：“易禛还是警告了我，还是开始厌烦我。”她说到这里，眼泪断了线般往下掉：“来这里的目的没有达到，老天不准备再给过去的改正的机会。我还是会跟易禛分开，他还是会娶别人……”
边让手足无措得看着两个脸色灰败的人。
“也许……朝乐观的方向考虑下，是因为小西认识到了错误，所以……”
他停下，枉他觉得自己能言善辩，竟然也突然语塞，抱歉得看池西一眼：“并不一定是坏事，们别瞎猜。”
池西无意义地扯了下嘴角：“跑出来了，那易禛呢？”
“不知道……”小池西回忆昨晚的场景，满地的设计稿碎片，还有易禛冰冷的表情，墨色的瞳孔里没有一点温度。她并不是不知道他因为这份设计稿熬了多少个夜晚，而她竟也想不起自己为什么非要撕掉他得到设计稿。到底是可笑到什么程度的理由，让她在经过一晚上的慌乱之后一点也想不起来。
“打个电话问下吧，也许在满世界找呢。”池西说。
小池西的眼神都是小心翼翼：“他都警告我了……还会找我吗？”顿了顿补充：“他昨晚很生气。”
池西的脸上一表情都没有：“会。他不是。”
“可是我出来没带手机……”
池西瞥了边让一眼，边让立刻乖乖递上手机：“来，小姑奶奶，用我的。”
小池西还是可怜兮兮的：“可是我没记号码……”
池西垂眸盯着地面，静静报出易禛的号码。
边让在小池西打电话的同时，诧异地看着池西。他认识的池西一直这样，沉默得坐在角落，苍白
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如果不是见到了小池西，他会一直理所当然得以为她就是这样。
他不是没有猜测过这一年池西到底经历过什么，或者发生了什么样的改变。但他没想到的是，这
个改变竟比他能想到的更大。
“打完了。”小池西打断他的思绪，把手机还他：“谢谢。”
他接过手机放进口袋，随口问：“怎么样？”
不知道说了什么，但结果肯定是好的，此刻小池西的脸上有了点血色，讲话都有点眉飞色舞：“他说来接我。”
池西抬头迅速看了她一眼，很快又低下头，看不见表情。
小池西唯唯诺诺得靠着她，欲言又止几次，终于说：“对不起……”
池西笑了笑没有回答。
“对不起嘛。”她又说，撒娇地蹭蹭她。
“别肉麻了。”边让把小池西扯到一边：“自己蹭自己，也考虑下我这旁观者行不行？”
小池西瞪他：“谁让看了？”
边让哂笑摇头，没打算跟小朋友计较。
三人面前的马克杯已经不再冒热气。边让伸手摸了摸自己那杯，然后随意地拿起池西面前那杯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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扭头，看清来人之后，他僵在了原地。
穿着黑色风衣的易禛扳着门板站在门口，憔悴的脸上有新长的胡渣，见到边让的瞬间，他微微迟疑，然后问：“西西呢？”
他猝不及防的到来让边让根本还来不及想个对策，池西那边突兀得传来一声清脆的玻璃碎裂的声音。
他跟易禛同时扭头。
两个池西都在房间另一头手足无措地站着。
易禛看看池西那边，又回头看向边让，眉眼舒展开来，唇角弯起一个礼貌而疏离的笑容：“今天我家西西麻烦了，改天我们请吃饭。”
边让不知道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除了笑什么话都不敢说。
“那我带西西回去了。”
易禛对边让微微点头，转身走向两个池西的方向。
他一步一步朝房间的那一头走去，嘴角的笑意渐渐转浓，蔓延到眼睛里，带了不容置疑的宠溺跟歉意。
小池西迎上前一步，想要拥抱他。
然而他的眼神从她身上直直穿过去，落到她身后的池西身上。
小池西听他说：“对不起。”
她不可置信地回头，看到易禛已经把池西抱在了怀里。她脑子有一秒的不解，那不是应该是她的位置吗？
“易禛……”她轻轻喊。
易禛怀里的池西立刻轻轻挣了挣，然而他却什么反应都没有。
小池西眨眨眼，有些不能理解，冲过去抓易禛的大衣后摆，同时大喊：“我在这里！”
更加让她费解的是，她的手从易禛的衣服中间穿了过去。她茫然得低头看自己的手，不知为何又求证般回头看边让。
而边让仍旧站在原地捏着冷却的马克杯，一脸惊讶。
她这才敢确认，这次易禛看到的，是池西，不是她。
铺天盖地的恐怖感自她脚底席卷而来，她试图去抓从易禛怀里挣脱出来的池西，可另她不能接受的是，她的手也穿透了池西的身体。
“池西。”她茫然得向她求助，怕得连哭都不敢。
可是池西也帮不了她。一切都发生得太突然，连她都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易禛感觉怀里的人有点过分安静，低头才看到她的脸色苍白到没有一丝血色，担心地问：“怎么了？”
池西的表情一样茫然：“什么？”
易禛皱眉，紧紧拽着她的手：“身体哪里不舒服吗？我先带回家？”
“我……”她想说等一下，等我跟小池西换过来，可是她找不到托词，只能继续说：“我……”
易禛不明白她的犹豫，只当她还在生气，小声哄：“是我错了，回家随便惩罚。”
池西看向傻在原地的小池西，她的脸上一片惶恐。
“走吧？”易禛催促。
“先出去吧。”她终于说：“我跟边让说句话就来。”
易禛一脸不认同：“什么话非要现在说？的脸色很差，我必须请陈医生来给看看。”
一听到陈医生，池西吓得往后一缩：“很快，先出去吧。”
她这么讲，易禛反倒索性松开她，好整以暇地坐下来：“那讲，我就在这里等。”
池西不知道还能怎么办，只是坚持在原地不动。
是边让过来推了她一把：“先跟易禛走吧。别的事情我帮处理好。”
她明白“别的事情”是什么事，只能点头：“那……我先走了。”
回去的路上池西难免心神不宁。易禛沉默开了会儿车，伸手握住她放在腿上的左手。
温热而干燥的熟悉触感，让池西的心脏立刻漏跳一拍。这双在记忆里牵过几千次甚至几万次的手，她以为早就不会再有心跳的牵手，此刻却让她乱得连呼吸都理不顺。
“西西。”他说，低沉的嗓音在并不算宽敞车里弥漫开来：“我为我昨晚的脾气道歉。”
她扭头看他，恰好撞入他深深的眼眸里，连忙扭头看窗外：“……是我的错。”
易禛轻轻地笑，松开握着她的手，又摸摸她的头，带了点歉意：“都不像了。”
池西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西西。”沉默半晌，他再次叫她，语气严肃。
她惶然地看他。
他缓缓把车停在路边，认真地平视她：“我们谈谈吧。”
大概是她的表情太紧张，易禛失笑地握住她的双手：“紧张什么？”
她下意识摇头。
他怜爱地再次摸她的头：“我先为我昨晚发脾气道歉，因为那份设计稿对于公司来说真的很重要。”
他停下看着她。
池西立刻点头：“我知道。”
“但是我的脾气不仅仅是因为这份设计稿比其他更重要，而是，西西，”他换了更加严肃的语气：“那句话我还是要再说一次。跟我都不是十几岁的时候了，不能再想发脾气就随便发脾气，开心了闹，不开心了就甩脸色。如今也该学学怎么为人处事，学着成熟。”
她咬着下唇听着。
“我总觉得还小，还有时间慢慢长大。池叔叔他们忙，从小就跟在我身边。他放心地把交给我，我也觉得该好好对。一直以来我不只把当作我爱的人，还是我的亲人。懂我的意思吗，西西？”
“是我把宠坏了。”他继续说：“其实有一段时间了，我认真考虑这方面的问题。马上就要入社会，走向我不能时时保护的世界。但是好在还来得及，我们一起慢慢改善。”
池西低头沉默，这些话他没有听易禛说过。那时候的易禛没有跟她这样心平气和地坐下来谈论过她的缺点，也没有认真告诉她应该改正。也许是她多少给小池西带了点影响，所以让易禛还愿意好好跟自己说这些。
可是如果当初易禛也愿意这样坐下来告诉她，她到底哪里不对，哪里让他觉得累，如果当初他也这样跟她说他们还来得及，可以慢慢改善，他们如今会不会不一样？是不是她就不会走到这样连一点点希望都不敢有的地步？
“易禛。”她努力咽下喉头的哽咽：“谢谢。”
易禛诧异地看着她，没有料到她会是这样的反应。
“谢谢愿意告诉我这些。”她抬起头，眼泪一颗一颗顺着脸颊掉下来：“谢谢还愿意陪我改正。我保证，我会努力改正，但是也可能会有反复。那时候，请不要不耐烦，多给我一点忍耐，可以吗？”
易禛叹了口气，越过驾驶室把她抱进怀里，轻声说：“对不起。”
她把头埋进他的肩膀，用力咬住嘴唇，把所有几乎要冲口而出的话统统咽回肚子里。这不是她的
易禛，她所有的难过委屈都不该倾诉给面前这个人，连现在的拥抱都是自己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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