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色当前_上神的爱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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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色当前

  卷卷病了。

  病的有些严重,是因为酒吃的有些多,落了水,后来又受了惊吓所致。

  卷卷向来身体很好,但这次了足足昏睡了三日。

  昏睡中,意识里恍恍惚惚不记得今夕何夕,只依稀闻到鼻尖有浓浓的药香味。

  她以为她还处于那会儿刚从火场逃生的时候,她记得那时候她被人掳走关在一个房子里,那房子里有很多女孩儿,后来人贩子被官府查到那个房子,他们就一把火把那个房子烧了。

  她那时被火烧伤了,恍惚感觉被烧伤的地方似乎还在隐隐作疼。

  牺如 shucang.cc 牺如。胸闷的很,依然在吃药,也依然在等消息。

  她等了好几天,等来的并不是好消息。

  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被装在棺材里抬到苗府家门口,而金府衙门的李大人则跪在门前,面色沉重。

  那天天气很好,好的一滴雨都没有落,只有阵阵微风,拂过门前翠绿的锐叶杨梅,吹落树上几片白色的五瓣花。

  李大人告诉她,几个月前,上京出了一桩棘手的少女失踪案,本来是由他在督办。

  但对手似乎对金府衙门了如指掌,他们找不到任何缝隙,所以需要一张新鲜的面孔替他们当线人。

  而哥哥,就是这张新鲜的面孔。

  据李大人的描述,缘和居作为一个接头点,私底下也做些胭脂水粉的走私生意,那些失踪的少女,大多是在缘和居物色到的长相精致的黄花闺女。

  那些少女最后被百般折磨,一个接着一个,被剥皮,削骨,或者做了活香料,或者沦为玩物。

  所以,失踪的那些女子,大多都化作了一堆白骨。

  她恍然记起那些日子,哥哥为何频频出入缘和居,又为何在她卷入命案之后,一直不来接她回家。

  原来,是替李大人做了线人,帮他查案。

  但李大人大概怎么都没想到,他会把哥哥害死。

  又或者说,他怎么都没想过,自己随口开的一个条件,会让哥哥跌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他才十五岁,还有很长的人生没有走。

  她记得他曾说过,长大后他要报效国家,名扬天下,还要看着她风分光光的出嫁。

  他说那些话的时候满面春风,如今却再也睁不开眼睛了。

  她走到那口棺材旁的时候,那尸体还散发着阵阵恶臭,破裂的头颅,残躯上全是狼群撕咬的痕迹,有些部位甚至已经开始腐烂。

  她伸手想去摸一摸哥哥的脸,却颤抖的不成样子。

  那时的她脑袋一片空白,不知道该不该信李大人,她总觉得,就算那具尸体穿着哥哥的衣服又怎样,这具尸体伤成这样根本看不出来是不是哥哥。

  她哥哥肯定还没有死。

  湛蓝的天空飞过一排不知名的鸟群,云层涌动间,将日头掩了起来。

  卷卷被父亲从哥哥的尸体旁拉回来,她就捂着嘴,躲在父亲怀里,眼看着他们把棺材抬进了屋,眼看着国公府挂上了白灯笼。

  她躲在灵堂后面,连张纸钱都不敢烧。

  哥哥一定没有死,她这样想,她要等哥哥回来。

  可是一等,等了四年。

  等到她已经习惯了哥哥不在身边的日子。

  等到有人跟她说哥哥其实已经没了的时候,她终于能够坦然的认识到,啊,他是不在了。

  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关于这件事,她其实并不怪李大人,她只是有些不能面对。

  连带着,也不敢看到李大人。

  四年过去,她偶尔想到哥哥,便会摸一摸当年除夕夜哥哥送给她的镯子。

  她觉得这镯子还在她手上,哥哥就一定还会回来。

  而今次,她病的这么重,又想起了哥哥。

  头疼的受不了的时候,她便习惯性的去摸一摸左手手腕。

  汜减ΖСшⅹ●〇rg汜。可今日这一摸,却只摸到了光秃秃的手腕,原本该好好环在腕上的那枚镯子,竟不知去了哪里。

  她惊的猛睁开眼,视线里一片昏暗,慌乱中她伸手去拉床帘想站起来,却扑了个空,从床上滚下去。

  接下来便是黑暗中一片丁零当啷的响声,额头好像被什么砸中,一股湿热缓缓滑到眉角。

  房门吱呀一声被打开,卷卷趴在地上听到声响,沙哑着嗓子问,“谁?”

  眼前有豆大的星火晃了晃,片刻之后,几盏烛灯燃起,视线逐渐亮了起来。

  “姑娘醒了?”是照顾她的女婢。

  “是你?”卷卷望着她,说话有些不利索,只巴巴地问,“我的镯子呢?哥哥送我的镯子呢?”

  女婢赶紧走过来将她从地上扶起来,看着她空落落的手腕愣了愣,是了,她手腕上有枚宝贝似的镯子。

  她常看见卷卷摩挲那个镯子,她记得那是那个人送给她的,所以谁都不让碰,也未曾见她取下来过。

  “姑娘被送回来的时候,婢子就没看见镯子。”今日这镯子忽然不见,她也觉得奇怪,但那日中秋宴会,女婢并没有跟去,也只能猜测,“是不是落在熙园了?”

  额头上的血迹滴了一滴在眼睫上,惊了她的眼睫,她眨了眨眼,忙用手去拭血,却在眉角处带出一条血渍污迹来。

  她面色本就苍白,此刻添了一抹殷红血痕更显得凄惨。

  芈何芈。“怎、怎么可能?”卷卷打了个冷颤,若是掉在了熙园,如何去寻。

  “姑娘昏睡了三日,即使是如今拖关系去熙园寻那镯子,也必不可能再找到了。”女婢把卷卷扶到床沿上去,那帕子替她擦拭额头上的血水,“不若先将身子养好了,再去打听打听,是不是谁捡到了也不一定。”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听女婢这么一说,又想到此番在宴会上状况百出,卷卷便没了脾气。

  若是镯子被哪个婢子捡到了,当成值钱的东西当了出去也便罢了,说不定还能从典当行里寻到再买回来。

  但今次这镯子若是落水的时候掉的,那她也太惨了些。

  于是,又过了两日,身体好些之后,卷卷谴人送了一张帖子,邀雅荷郡主到听月苑一叙。

  听月苑说白了,其实就是个棋社。

  今日约郡主高涟来听月苑,自然也是想着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又尤其爱好同人下棋,所以她就投人所好罢了。

  高涟赴约的时候,顺便带了些吃食。

  盛夏八月,即便不见日光,听着蝉鸣声声,也觉得烦躁闷热。

  高涟同卷卷选了个靠窗的包厢,开了窗子便能看到听月苑楼下有一个纳凉的凉亭,凉亭外是个小院子,偶尔有一两个人走来走去。

  高涟同她对弈的过程漫长又尴尬,高涟一直在给卷卷让棋,卷卷也刻意让着高涟,你来我往彼此谦让了许久才艰难地下完两盘。

  “那日......是姐妹对不住你。”好不容易才得偿所愿输给了卷卷两把,高涟才开口聊到她心里的正事儿,“但你须得听我解释,我绝不是故意把你落在那儿的,后来听说你大病了一场,我心里也很是内疚。”

  她给卷卷倒了杯自己带来的洞庭碧螺春,推到卷卷面前,“所以今日,姐妹特意带了这些茶点来,同你赔个不是。”

  “其实那日,我也吓傻了。”被高涟一直礼让着赢了两把的卷卷迟疑着接过茶水,受宠若惊地捧在手里转着茶杯,“我理解郡主。”

  “不,你不理解。”高涟顿了顿,叹了口气,颇有些哀怨道,“你知道,那日献舞其实是我自愿的。”

  “嗯?”关于献舞的事,她还真不知道当中细节。

  只听说太子有意要从众多公主郡主里头择一位牺牲,许配给蓝少。

  “你大概多多少少有些了解,我朝有几位被送去和亲的公主和郡主。”说到这里,高涟给自己也倒了杯茶,一双潋滟的脸庞上浮出些许愁思,“去年南戌向我朝发难,我就在想,我会不会同她们一样。”

  她摇了摇头,“后来听说蓝家少主进京,太子有意拉拢。先前本想着,那蓝家少主既是大殷之人,嫁给他倒也比远嫁他国要好得多。”

  “这倒是个理。”卷卷颇赞同的点点头,分析道,“你若嫁了他,即使这蓝家少主哪日回了新阳城,虽说是在边境,郡主至少不至于被人低看了去。”

  “所以我才想,与其让父皇指婚给别人,倒不如让我占了这个便宜,也免得担心日后。”高涟颇有些遇到知音的握住卷卷的手,“可你也看到了,蓝家少主,他,他......”

  看到高涟面露难色,卷卷又有些理解的回握住高涟的手,“他长相虽然不丑,却常年与毒物相伴。”

  高涟哇的一声哭出来,“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牺如 tianlaixsw.com 牺如

  一阵微风吹过窗外院子里立的笔直的柳树,枝叶抖了三抖。

  卷卷安慰道,“其实你也可以放弃蓝少,把这个便宜让给别人。”

  “那怎么能行!”高涟猛地拔高了三个音调,气昂昂道,“蓝少主长的那么好看,怎能便宜了别人!”

  卷卷惊了一惊,试探性地,小心翼翼地问她:“......可你不是怕蛇吗?”

  “蛇,蛇这个问题,这个......”高涟有些为难,抓着脑袋想了许久,瞟了一眼卷卷,似乎有些不好开口,但苦思冥想了许久,还是开口,“其实勉强克服一下,也不算什么问题。”

  “呀!”卷卷故作惊讶,纤细的手指忽然指向高涟的裙底,“你脚下有蛇。”

  高涟吓的一蹦三尺高,“啊!哪里?哪里有蛇?!”

  就差喊救命了。

  卷卷扶着额头摇了摇头,这种东西,想要克服怕是有点难度。

  片刻的寂静之后,张皇失措的高涟整理了下仪容镇定地重新坐下来,开始认真思考问题。

  她其实很喜欢蓝少的那张脸,尽管被一张冰冷的面具遮住了四分之一的脸,她也依旧被他的美貌深深吸引。

  甚至可以说,她认为那张面具给他那精致的五官增加了一丝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朦胧感。

  让她深深地迷恋,想要得到他。

  对,她想要得到他,然后把他摁在她身下狠狠糟/蹋。

  想到这里,高涟就忍不住想笑,实在忍不住了,就双手捂着脸笑。

  完全忘了面前还有一个人。汜减汜

  卷卷就像看傻子似的看着她,实在看不过去了,才用茶杯敲着棋桌提醒她,“如你若真的喜欢蓝家少主,势必要跨过这一关的。”

  闻言,高涟忽然不笑了,一派认真的看着卷卷,正色道,“你听过白娘子的故事吗?”

  “嗯。”

  “许仙看到白娘子的真身都没吓死,人家蓝少又不是蛇妖,我怕什么。”高涟煞有其事地拍了一下桌子,“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要嫁的是蓝少,又不是蓝少养的蛇!大不了婚后让他把蛇拿的远远的不就好了。”

  卷卷忽略了许仙的故事,直入主题:“可万一他习惯同蛇睡觉,那你咋办啊?”

  “......”高涟抽了抽嘴角,变的沮丧起来。

  在高涟还没思考出个一二三的时候,卷卷伸手在衣袖里掏了掏,掏出一张叠起来的纸张,推到她面前,“先不说蓝少了,其实今日我约郡主,还有一件琐事要劳烦郡主。”

  高涟随手打开那张纸,入眼便瞧见纸上画了一枚镯子,有些眼熟。

  “那日宴会上,卷卷不小心将这只镯子落在了熙园里。”她盯着高涟,有些期待的问:“想问问郡主是否有见过?”

  “这运笔画的可真巧。”高涟抚摸着纸上的红莲纹样轮廓,笑眯眯道,“那日你换衣服的时候,我见这只镯子就戴在你手上。这镯子精巧,你换完衣服之后我还多看了两眼,不可能记错的。”

  “啊?”卷卷懵了,甚至有些着急,“可、可就是那日宴会回去之后,这镯子就不见了,如果不是落在了熙园,那会在哪儿呢?”

  “那日你在风荷苑晕倒,我听说是蓝少把你送回府上的,这事儿你该问他啊。”高涟毫不犹豫的说完这句话,忽然顿了一下,有些难以相信的盯着卷卷,“呃......可,蓝少总不至于偷你镯子吧?”芈何芈

  卷卷默了默,有些难过的嘟囔道,“这镯子对我来说很重要,他是哥哥留给我的遗物。”

  高涟诚恳地握住卷卷的手,“这样吧,我替你去问蓝......”想了想,又松了手,打着哈哈道,“我去帮你翻一番风荷苑的角落,你去找蓝少问问清楚。哥哥留给你的遗物,总不能不明不白的丢了不是?”

  半晌,她又补了一句,“你要不再顺便帮我问问,蓝少他......有没有同蛇睡觉的习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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