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难以抵挡_跟死对头交换身体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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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难以抵挡

  边老咳咳两声,试图用对方的好奇心,把对座走神的柳小将军唤回过神。

  “不想知道你脉象的怪异之处了?”

  盛嘉云不舍地收回心神,端正态度:“您说。”

  “脉象滑数,同时双关、左寸、右尺脉力明显。”即便是他自己把出来的脉,他都觉得不靠谱,但方才把出此脉来后,他因惊奇而重诊了几回。

  盛嘉云听不明白,却看懂了柳骋变得疑惑的神色,她也学着脸露不解。

  “怎会如此?”她佯作明了,往下问去。

  边老摸着发白的胡渣,抬起眼皮看去,像是只等到猎物主动跳入陷阱的老狐狸,狡黠地问道:“小将军想知晓?”

  不等人回答,便抢先提出要求:“等小将军帮我编撰完医书之时,我当倾力为小将军解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编撰医书?”盛嘉云摇摇头,她也不会啊,想着就瞟到柳骋冲她微微点头,示意其可以应下。

  边老见她摇头拒绝,收敛的暴脾气一时就憋不住了,“你这娃子,别仗着对医术有几分独到的见解,就以为自己能耐了,你该学的还多着呢,不然何至受如此重之伤,险些连命都折了。”

  张培风是重利商人,边老原先不同意柳骋替翛竹协助他完成未编完的医书,但时不时从安氏那里看到翛竹与柳骋来往的书信,对柳骋跟翛竹探讨的医理常常有眼前一亮之感,他这才改变了态度。

  “你爱答应不答应,不答应今日老头子就回柳府告罪,让总兵大人另请高明,我医术勉勉强强,没哪个医术能调理好小将军的伤体。”

  软硬兼施之后,边老恢复无赖本性。

  柳骋嘴角微微扬了扬,还真是老顽童,这性子倒是一点都没变。

  盛嘉云还没来得及照着柳骋的意愿答应边老,就被边老劈头盖脸地啪啪说一堆,听他以此相要挟,就愤愤不平道:“医者仁心,您老怎能如此?这岂不是为老不尊!”

  边老无语地瞥她一眼,纠正道:“什么为老不尊,我这是草菅人命,能与小将军频频通书信畅谈,翛竹还真是人地善良。”

  被嫌弃的盛嘉云本该生气,但听到边老夸翛竹,心里竟然很没有志气地升起英雄所见略同之感,果然,翛竹就是最好的!

  但她也没有完全丧失理智,“明知是草菅人命,您还说得如此理直气壮!”

  “老头子我为何不能理直气壮,你帮我,我帮你,这是交易。又想我医治好你,你却不肯拿出我想要的报酬,这世间哪有这种道理,别以为跟老人家就不须讲公平。”边老活了大半辈子,自有自己的一副道理,把盛嘉云唬得一愣一愣的。

  一道从容淡定的声音响起:“一码归一码,您老这可是仗着我兄长敬老,不好反驳您,就将两件事混为一谈呢。吃饱喝足了,温泉也泡了,既然提前享受了报酬,这回,无论您治不治,您都得治。”

  四两拨千斤,盛嘉云激动得想给他鼓掌!还有,看他一口一个兄长,顺口得很,等闲下来哄他喊自己一声哥哥,她可从来没被叫过哥哥呢!

  “说得对!”盛嘉云应和道。

  又一个没掉进他言语陷阱的,边老这会才正视眼前的小黄脸。最初的娇蛮之态已不知所踪,眼前之人思路条理清晰,气质从容,不由让他回想起他那忘年之交。

  念头才起,他心中便自嘲起来。这是个姑娘家,他怎么能从人的身上看出翛竹来。

  “虽然您为老不尊,但我兄长心善,知晓您是为了研究他身上的奇脉才故意如此,他还是愿意答应协助您编撰医书,您是知恩图报之人,我们倒是不担心您会在医治他伤体之事上藏私。”

  好一个姑娘,不仅骂了他,还被她掰成柳小将军施恩于他,最后还给他戴了高帽,若是他不用心医治,倒成了忘恩负义之辈了。

  这等熟悉的操作,让边老太阳穴突突直跳,若不是这姑娘先前露出过女儿家的娇蛮之态,他真的要怀疑世上出现了第二个翛竹了。

  大好局势被这小黄脸横插一脚,主导权完全倾向柳小将军,他都没了成算,嗯?不是,她说柳小将军答应编撰医书了?

  边老回过神来,问道:“你答应了?何时答应的?”

  “就在您一通‘能耐’、‘另请高明’之时,这不,他都看到我有答应您的意思了。”盛嘉云配合着柳骋,一脸无辜地回道,一副是你自己没看见,是你的问题的表情。

  边老回想,他有留意着柳小将军的神色,但没看到他点头啊,难道,他把点头看成了摇头?

  小黄脸都读出柳小将军的答应之意,他总不能读不出来吧?真是老了,老眼昏花了。

  边老打哈哈揭过,“那就成,柳小将军既然应了,老头子又岂有不尽心之理,定当全力医治。”

  明月初上,星缀夜幕,梭形的温泉升起白雾,水上漂浮着一只只各式的轻手瓷瓶,里头装着一两口金液玉酿,随水波在温泉里打转,案桌围着温泉边而设,别有一番意趣。

  院子四处皆挂上了灯笼,橘色的灯火融化了清冷的月色,风将温柔的暖风送到众人手边,盛嘉风打开瓶塞,温好的酒醇醇入喉,耳旁是兴致高昂的行酒令。

  若是平时,他是不会凑到文人的宴会上来的,要不是乔氏遣家仆给他送了信,猜测盛嘉云似对林峣有意,主动提出要到柳府顽,让他过来帮着照看,且留意林峣的酒品。

  酒品目前倒是没看出来,出口成章倒是真的。即便是他不太懂得典故,也能从语顺与周遭人的反应中得知林峣的才高八斗。

  不止盛嘉风在关注大出风头的林峣,邻桌的两个书生也窃窃私语地议论着。

  “听闻他去抱木书院授课之时,大家都笑他愚笨,为了拿一些蝇头小利帮补家里,浪费宝贵的时间去做教书先生,乡试就在九月,以他的才学埋头苦读,争取一朝鱼跃龙门才是正道。谁又能想到,不过一旬过去,他没有被任何一个同窗落下,甚至已大有将众人甩在身后之势。”

  “原先在诗社他虽有天分,但也不像如今势不可挡,怪也怪也,一心二用,又是教书又是备考,竟没让他分心?”

  “他也是凡人,又怎会不分心。有风声说柳小将军当初用翛竹公子做过的批注为酬,才聘请到林峣为抱木书院的夫子。不若以林峣这一心想要考上科举为家中寡母分忧的苦读劲儿,又怎会轻易去做这些得不偿失的事儿。”

  那人又感慨道:“从前我还不信这个传闻,如今看来倒是真的,不然还有谁能在一旬内能帮林峣拓宽这般多的知识阔度,定是翛竹的手记起了作用,当然也不可否认有林峣夜夜挑灯苦读的功劳。”

  “一心向仕的学子,挑灯夜读的成千上万,也不是人人都向林峣这般功不唐捐的,他从前也苦读,但还不是只算得上头部学子,哪会这般游刃有余。哎,翛竹果真还是翛竹,若是当初柳小将军选中的是我该多好,翛竹的手记可是无价宝。”

  “嘘……别说了,柳小将军来了。”

  盛嘉风回过头就见自家那小黄脸妹妹在柳骋身边转来转去,纠缠不休,而柳骋面无表情地大步迈着步子走来。

  不少人见到柳骋来,也将兴奋的视线投注,柳骋的时间不多,将盛嘉云带到盛嘉风身边,无视掉盛嘉云偷偷摇他手臂的撒娇,无情地往柳骅给他留的位子去了。

  “啧!”盛嘉云不甘地望着负手离开的柳骋,嘟囔道:“石头心肠!”

  一只手掌在眼前晃了晃,阻断她的视线。

  盛嘉风睨着眼看她,幽幽道:“你何时跟阿骋这般好了,竟还跟他撒娇?他不理你,你还缠着他。”你都不缠着我,盛嘉风后半句吞下了腹。

  这可是他老妹,怎趁他一个不注意,就跟别人混亲近了。

  “你不懂。”盛嘉云撩袍坐下,只觉得四肢与后腰都是一阵酸软,她动了动脖子,想到兴许是因为她这具身体躺在美人榻上歇息久了的缘故,下回还是得跟柳骋换着睡床才行。

  她伸手往温泉水里捞起一只小酒瓷瓶,剥地一声打开,方想倒入喉中,张着的嘴就被盛嘉风塞了一筷实在的胭脂鹅脯。

  被结实塞了一嘴吃的,盛嘉云嘤呜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你干嘛?”

  “我干嘛?”盛嘉风在她脑袋上敲了一记指栗,“不得空腹饮酒,你懂不懂。快些交代,到底跟阿骋怎的了,不是对他无意吗?不说,你吃完这口就跟我家去,酒也别想喝了。”

  盛嘉云着急地摆手抗议,好不容易咀嚼完咽下,开口道:“冤枉啊,你话中之意怎就变成我对他有意了,我不过是想让他喊我兄长来听听,他死活不肯,我才一直缠着他的。”

  盛嘉云瞥他一眼,嫌弃道:“真不晓得你都在想甚!”

  “你让阿骋喊你兄长?”盛嘉风无语了,他才是不知道盛嘉云在想甚。

  他脑中浮现出盛嘉云像只小山雀一样叽叽喳喳地缠着柳骋,让他喊她为兄长,就越想越好笑:“你疯了是不?”

  盛嘉云想到柳骋顶着自己的脸一口一个“我兄长”,满心都觉得可爱,她也是当过人兄长的人了,懒得跟盛嘉风计较。

  一把揽过盛嘉风的肩头,老成地道:“我可算明白你为什么老爱欺负我了。”

  她也时常没忍住要捏柳骋的脸,哦,不,是她自己的脸。

  毕竟妹妹那么可爱,又有谁能抵挡得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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