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胸口很闷_跟死对头交换身体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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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胸口很闷

  看着人踩着木阶登上马车,乔氏往四周扫了一眼。

  她侧过头略有不满地小声问盛嘉风道:“阿云去哪了,好歹相处月余,怎地阿骋要走也不来送送。”

  盛嘉风倒觉着盛嘉云是把他说的话听入耳了,舍得放下对柳骋的迷恋了。

  他很看好柳骋,可惜柳骋对阿云无念无想,他走到车厢边。

  叩叩声清脆,在车窗边响起。两人的尾指方触到一起,便惊得立即分开。

  盛嘉云与柳骋两人都迫不及待想要回到自己的身体里,于是一见面就想积攒肢体接触的时长,好让回到各自躯体的时间能久一些。

  “阿骋。”盛嘉风的声音在车窗外响起。

  盛嘉云看一眼柳骋,又伸手作势推开窗,才给他使眼色,就见柳骋躺平卧下。

  吱哑推开窗,春风一吹,另一只手的尾指就绕上来一根细嫩微凉的小指,盛嘉云莫名喉头一紧,有种当着自家兄长的面悄悄与柳骋接触的心虚,眼皮不自然地抖了抖,手心都开始冒汗。

  “等你安顿好了,我再去柳府找你。”盛嘉风拍拍他的手臂,“若是身体能锻炼了,先开始练五禽戏,莫要操之过急。”

  盛嘉云点头,“好。”

  五禽戏,倒是简单,但想到往后,翛竹便有些担忧了。他毕竟不是柳骋,柳骋自幼练武,拳法刀术样样精通,他也就是从前病体缠身时被边老劝着学了五禽戏。

  受伤时无法练功无可指摘,可若是伤势已好到能活筋动骨,他还是不练武就说不过去了。

  马车哒哒地出门,往东苍巷去。

  巳初的宁顺处处朝气蓬勃,能听到走街串巷的挑夫的吆喝声。

  盛嘉云将勾在一起的尾指往她这边拉了拉,就将柳骋的思绪从练武一事中扯了回来,他深吸一口气想挺直身坐起来,不通畅的憋滞难受之感又来了。

  他扶着车厢坐了起身:“此番互换,可觉身体有异样?”

  盛嘉云摇了摇头,见他胸腔微微起伏,似在努力呼吸的模样,就问:“怎么了?”

  “有些不适,不知是否与魂魄互换有关。”柳骋微垂着脑袋。

  盛嘉云望过去,半张巴掌大的小脸藏在绒绒的小脑壳之下,就觉着自己看起来可怜巴巴的,她不由地升起丝丝怜爱:“哪里不适,怎么不早说?”

  柳骋听到她语气中的关心与责怪,一时间愣了愣,又想起这具身体是她的,她担心也再正常不过了。

  “胸口很闷……”盛嘉云一听,目光触及她那平坦的胸膛,越听越不对劲。

  柳骋抬起头望她,还在继续认真地解释身体的异样:“似被紧紧勒住一般,难以呼吸……”

  盛嘉云忙拾过碟中的炸油糕往他嘴里堵去。

  他不明所以,疑惑地哼哼了两声,盛嘉云见他一脸求解惑之纯真模样,一时间理解了柳骋那会解释的难堪,她生无可恋地道:“是被勒住了没错。”

  含糊不清的“为什么”从他唇齿间漏出,盛嘉云将炸油糕往他嘴里又塞进去了一些,完全堵住了他再说话的可能,红着耳朵道:“这就是你说的男女之别啊,女扮男装,我总得束吧……”

  柳骋一听,险些被噎住,是他冒犯了!不用盛嘉云再往他嘴里塞,他自己动手。

  酥脆的炸油糕子一口咬下去是香甜的红糖馅儿,感受着从舌尖上漫开的甜意,盛嘉云转移话头,把柳光赫跟她说的话都原封不动地道出。

  “那种气氛之下,无论答是或否都会被误解,怕伤害我们之间友谊,我便闭口不答,我做得对吧?会不会对总兵大人过于冷漠了?”

  她把他们俩定义为友谊,也是为了让柳骋放心,他们肢体接触不过是被迫无奈,她并不是那种不识好歹会借此缠上柳骋,要柳骋的女子。

  果不其然,聪明人一听就明了。柳骋理解她的划线之举,毕竟她为翛竹而碎的心还没来得及整理,就被迫搅入魂魄互换的混乱里,定义为友谊就一丝暧昧也无,而且也会让她安心。

  柳骋倒与她所想不同,女子的名声甚是重要,若是她肯,他定会娶她,也不会再让她为谁流一整夜的泪。

  可如今看来,她并不愿如此。

  “无事,若是有外人在,该有的礼节还是不可少,若是单独相处,冷淡些也无妨。”柳骋顺着她给的话头接了下去。

  要如何应对柳光赫,他也想了许久。最终还是分析了柳骋对柳光赫针锋相对的发言,选择了私下对柳光赫淡漠之路。不过若是真的柳骋还在那具躯体里,他也不用打算,柳骋只要再对上柳光赫,心中的委屈会让他自行应对,就如那个会对柳总兵冷嘲热讽的柳骋。

  盛嘉云又问:“那你二婶与柳骅又要用何种态度?”她很久没见过柳家二房的人了,柳家二爷是礼部郎中,走仕途,向来不甚与柳总兵的手下走得近。

  她取过帕子擦了擦手,端过解腻的清茶送入喉中。

  “你是小将军,想用何种态度皆可。你的态度取决于他人对你的态度。”这是翛竹穿到柳骋身上之后践行的处事原则,他没有与柳家其他人接触过,能交代盛嘉云的,也只有这些。

  “还挺嚣张啊。”盛嘉云笑道,“不过也确实有嚣张的本事,也不是人人都能像你年纪轻轻就被封将军的。虽然也有人酸说你是因为有个好祖父,但那是他们没见过你浴血沙场的狠辣模样,盛嘉风可常常在我耳边吹嘘你又杀敌多少了,又带兵拿下了哪场战役了……”

  要让他书院中指点学子学业,他倒是能侃侃而谈,可说到带兵打仗,他毕竟没接触过,心下有几分虚。

  盛嘉云见他偏过头不谈,还以为他不习惯被人称赞,尴尬地不想往下说,便收住了话题。

  东苍巷不算远,很快就到了。

  她推开车窗往外望去,两座威武大气的石狮子一如从前,她只有幼时来过,那时,柳骋的父母双亲还在世,他还不是要在军营依附祖父而活的小孩。

  盛嘉云偷偷瞥了一眼柳骋,想起他对柳光赫的恶言相向,又不免觉着他可怜。

  “怎了?”柳骋眼皮也没抬,背靠坐凳,指头翻动着手里的书。

  盛嘉云摇头说无事,心下啧啧自己,他家财万贯,有权有势,还是最年轻的将军,想起晓春宴上直接表露出对柳骋有好感的林町,桃花也少不了,哪里就需要她莫名的可怜了。

  马车缓慢地在垂花门前停下,外头传来妇人的声音:“爹,这一路风吹日晒,还得去接阿骋回来,想必也累得紧了吧。阿骅一直惦记着您呢,原先还想去盛参将府上替您先接阿骋回来,但又怕惹得他大哥不快,便没自作主张前去。”

  陈氏见他微微抿了唇,便知他不乐意听这些,遂乐呵呵道:“家里都收拾妥当了,万事不用您操心。儿媳妇让仆妇给您备了水,您好好地洗漱松乏,歇歇起来就能用膳了。”

  柳光赫这才满意地嗯了一声,目光落在陈氏身后的斯斯文文的柳骅身上,欣慰道:“阿骅长高了许多,老二决定做得很好,阿骅回来一步步凭自身才学考上去,往后仕途才能行得扎实。”

  柳骅志气满满地道:“孙儿此番定会一举考上的,不给祖父丢脸。”

  柳光赫哈哈大笑两声,对柳骅的冲劲很是满意。

  又听陈氏道:“怎么没见阿骋,莫不是还伤得很重?”

  都点到他了,盛嘉云不能再拖了,柳骋松开尾指。

  她深吸了一口气,在他的眼神鼓励下,推开了车厢门,躬身走了出去。

  梳着妇人头,脸上妆容精致的夫人也顺着柳光赫的目光望了过来,盛嘉云认得出这张脸,正是柳家二房夫人。

  她与记忆中相差无几,走近了才从眼尾藏不住的细纹中发现岁月流逝的痕迹。

  “说曹操曹操便到。阿骋,你可算来了,二婶娘方才还在担心你伤势过重无法下马车呢。”陈氏作出关切的模样:“怎瘦了这许多,要二婶娘说还是读书好,你看你二弟,虽然寒窗苦读熬差了些身子,但也不至于像你这样,差点连命都丢了。哎,阿骋要不还是读书走仕途罢了。”

  柳骅拉了拉陈氏,瞥一眼柳骋无动于衷的神色,小声劝道:“娘,大哥不爱听人提这些。”

  陈氏哎唷一声,露出抱歉的神色:“二婶娘忘记你不爱念书了。”她思索半晌:“前院中鸿晖院第二宽阔,就划来给你练功用,那个极大的书房,二婶娘立时就命人帮你修整成武器室,你也没有书,原先书房放着的黑檀木八宝阁也不摆里头碍着你了,搬去你二弟的修枫院里……”

  盛嘉云越听越觉着怪异,听多两句就咂摸出明褒暗贬的意味来了,将柳骋说得如此愚氓不堪,还想搬走他院中的八宝阁。

  想都别想!谁说柳骋不念书的,她可是帮着收拾了几箱书呢,他连魂魄互换这种杂书都有,藏书还能少?

  再说了,一个能跟翛竹以信会友之人,岂又是光会习武的莽夫。

  盛嘉云脊背挺着直直,开口打断陈氏:“顺利,把书搬到鸿晖院。”

  陈氏没想到她说了一堆,而眼前这个眼高于顶的侄儿越过她先吩咐下人,被藐视的不爽噌地就从脚底心窜了上来,正当她要借机发作之时,就听到柳骋冷笑了一声。

  “二婶娘,如何是好呢,侄儿的书,可真的太多了。”

  顺利将书箱从平板车上卸下,砰砰砰地在地面上砸出大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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