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考神
此刻,巫月月因为太过紧张恨不得躲到角落里。
她她她她都已经写得这么烂了，为什么还会读啊？！
韵脚不押，格律全错,这种水平居然也……他们懂不懂什么才叫做诗啊？她这种顶多叫顺口溜,居然还被在全校面前读……太羞耻了！她不行,她不配啊！
宋小葵看着女孩子慌张得手足无措的样子，不由叹息。
这只头顶着诗歌造诣90分的小乌鸦，似乎并不觉得自己在五分钟之内随手写出一手藏头诗算什么才华，更不要说她这一笔风骨绝佳的字迹,同龄人里少有,比之夸赞,她似乎害怕站到人前来……明明之前跳舞的时候都勇敢地把刘海别起来了,眼睛又漂亮又有神,虽然是六个人里唯一带着面纱的,反而更添几分神秘,在学校论坛里人气大火。
可换回校服后，巫月月好像和刚才台上的根本不是一个人,连走过看台的时候，也根本没人认出她是校园网汇演照片上人气最高的女孩子。
宋小葵来到女孩跟前，清楚地看见女孩身体的僵硬，她在女孩头上揉了揉,最终什么也没说,走了。
——没关系,别怕，慢慢来。
巫月月身体一僵,等了一会儿,察觉到对方确实走了,微微舒了口气。
太好了，她好怕老师当众宣布这是她的稿子，害怕让她站起来，接受全班的瞩目……对她而言，那才不是什么表彰，而是最最残酷的“刑罚”。一想到要被所有人看到就害怕，好可怕，好害怕……
另一边，龙亢亢和燕泽已经赶去终点处接鲍一了，其他人则在看台上翘首张望，等着迎接功臣凯旋。牛一辰挥舞着大旗，把鼓槌暂时让给了王威武，姬晨依旧负责鸣锣。
“听我指挥，一会儿我说开始，锣鼓就响起来！嗓门敞开了喊，这是今天最后一仗了，有多少精力都拿出来，我们必须给我们的英雄一个热烈的欢迎仪式！”
“噢！”
“——对不对亚伯拉罕？！”
“嘎——”
终点处，鲍一躺在草坪上，感觉除了脑子四肢仿佛都不是自己的。穆少寒在给鲍一做着肌肉放松，有一搭没一搭的跟鲍一说话，时不时在他脸上抽两巴掌，生怕他就这么睡过去。
然而对于外界的一切，鲍一所能感知到的甚少。
肺部仿佛已经炸过一次，这会儿这个大概是重新生成的，在平缓的呼吸中收缩和放松，有一种小心翼翼的舒适感。他的耳边是人来人往的脚步声，哨声，广播声，鼻尖萦绕着青草、泥土和塑胶跑道的气息，眼前是澄澈无垠的蓝天，游鱼形状的云朵，还有薯片形状的，可乐形状的……
鲍一眯着眼睛神游了一会儿，直到听到穆少寒叫他，才恋恋不舍地从布满云朵的梦境中醒来。
“鲍一？”穆少寒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放心吧，还活着。”
虽然冲线的时候，确实感觉灵魂离体了一小会儿。
“阿寒，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
穆少寒一怔，“什么真的假的？”
“你说，我跑第一，小琅就不用转学了，他能留下跟咱们一起读完高中。是真的吗？”
穆少寒思索了一下这两者之间的逻辑关系，点了点头。只要宋小葵说到做到，凭借周琅读书的聪明劲儿，应该不是问题，他也的确就是这么打算的。
今天一早，他听到宋小葵和周琅的话之后，就单独去见了宋小葵。宋小葵没有隐瞒，把和周家的交涉过程都告诉他了。
周家家大业大，又人丁兴旺，在国内商圈的几个大家族里，顶数周家内斗最凶。在穆少寒看来，那就是个狼窝，周琅从小没了母亲，亲爹又偏心，如果不是周老爷子护着，恐怕早被啃得骨头都不剩。即便如此，他也还是从天之骄子跌落到了几乎在国内中学混不下去的地步。
即便是现在，周家也依然有人极尽手段想把周琅送到国外，远离权力中心，把他彻底从继承人名单中摘出去。要不是周老爷子不放弃，周琅也不可能有这一次的机会。
但是也只有这一次了。
周家子弟多，优秀的也不只周琅一个，周老爷子再喜欢周琅，也不可能永远保护他。可是周琅高中以后几乎就没怎么学习，一个月之内成绩提高近200分不是简单的事，而且他有预感，周家那些人不会罢休，他们绝不会看着周琅在他们眼皮底下羽翼丰满。
穆少寒问宋小葵，“就算你说服了周爷爷让周琅回学校，你能保证他赢得赌约，留在启星吗？”
宋小葵笑了，眼中是无比的笃定和自信，自信到连穆少寒都被感染，他怀疑这世界上恐怕再没有一个人，能像她这样自信了。
“我能。”她说。
“你既然来找我，应该已经调查过我了吧，毕竟你有天然的渠道。”宋小葵一双眼睛像是看透了少年的心事，“长穆科技的大少爷穆少白，现在华大化学系读大三，三年前他还是高三生的时候上过我的课，我对他印象深刻。”
穆家兄弟的名字其实很有意思，穆少白是“白露”那一天生的，原本叫穆小白，而弟弟穆少寒则是小寒当天出生，所以起名叫穆小寒。后来两兄弟上了小学，哥哥的名字老是被同学嘲笑，就改名为“穆少白”，弟弟也跟着改成了“穆少寒”。
按“宋小葵”的年龄，她当时其实不够资格做高三班的老师，学校请她是以实习讲师加毕业校友的身份回一高去做一堂“分享课”，给高三的孩子们鼓鼓劲儿。她就是那时候见到了穆少白，不过当时她也没想过，穆少白居然会是井宿家崽子凡间的哥哥。
“所以……我哥说的那些，都是真的？”
宋小葵噗嗤一笑，“你哥说什么了？”
穆少寒沉默。
穆少白告诉他，宋小葵只给他们上了一堂课，那一堂课，与其说是分享课，不如说是报考辅导。短短四十五分钟时间，宋小葵对他们班升学率的预言达到了百分之百，很多学生在报考的时候参考了她的建议，最后分数线果然没有超出预测范围。
那时候他们背后都管宋小葵叫“葵仙”。
后来她正式入职一高教课，短短一年时间，把当时被火箭班压得死死的二班成绩直接带上“高速”，最后一路“升天”，超过了一高火箭班。
听说那一届火箭班毕业生家长十分不满，认为学校没有“合理”地分配师资，居然把“名师”资源配备给了平行班，要不然怎么解释状元出在平行班？
可那时候宋小葵还是个资历尚浅的“新人”，和学校签的也是临时合同。所以宋小葵在S市就又有了一个绰号——“考神”。
之所以兰市这边没有听过宋小葵的名头，是因为宋小葵销声匿迹了一阵子，据说这一年里她考证无数，天上飞的水里游的都考下来了，还顺便把博士研究生读完。直到去年才破例出山给某个应届班辅导了半年，果然，S市去年的高考状元又是出自她门下。
至于简历上的“本科计算机专业”，是她故意写的，毕竟博士面试高中老师的话，多少会让校方不太踏实。宋小葵之前做教育项目大数据分析时，因为不能忍受自己是一个电脑废，转而去学python，最后涉及的东西太多，索性“顺手”又读了一个学位，就是这个“计算机”。
当然，为了配合这个本科毕业生的身份，她简历上的年龄上也做了调整，大概下调了一两岁，但是也不会超过25，反正以她的外貌，说是高中生也有人相信……
——穆少寒脑子里一瞬间闪过哥哥说的那些NB到根不像一个人类的经历。
没想到宋小葵一挥手，打断了他的思绪，一脸自恋地道：“好了，不管他说了什么，都是真的。”
少白是个好孩子，不会说她坏话的。
穆少寒：……不管怎么说，这股自信，真叫人咬牙切齿！
“就、就算是真的，可你也没有理由帮我们。”如果知道宋小葵有这么大的能量，周家那些人很可能会对她出手的，她不怕惹麻烦吗？又或者，会不会周家人已经在收买她了？
“理由？”宋小葵不以为然，“我是老师，教书是工作，需要什么理由？何况周琅那么会读书，不过是550分罢了，就算一个月不够，两个月也足够，你以为像你们几个？啧，还好打赌的不是你们。”
穆少寒：“……”
生平第一次，穆少寒被怼得无话可说，虽然非常想像以前一样怼回去，但学习的事上，他确实没什么立场说话。
“不过嘛，”宋小葵笑眯眯地看他，“如果你们能给我一点理由的话，那么我当然会更努力一点，兴许用不了两个月，也或许不止550分呢？毕竟周琅那么会读书——又不像你们几个。”
少年还没来得及感动就又被打击，到嘴边的“谢谢”顿时就说不出来了。
“我懂了。”穆少寒挺直腰板，眸光闪烁，“你放心，你要的‘理由’，我会给你。”
……
鲍一是被穆少寒背回班级的，原本燕泽还从校医室借来了担架，但是鲍一死活拒绝。奈何他只要一起身，两腿就像面条一样打颤，最后是刘校医出马，给他现场推拿了几下，他这才勉强站起来。
可惜才走了几步又趴了，最后只能忍住丢脸，让穆少寒背他回去。
路过看台的时候，鲍一再三叮嘱他们，悄悄走，悄悄走，低调，可还是躲不过看台上十三班众人的慧眼如炬。
“鲍一来了！”
牛一凡大喝一声。
顷刻间，气氛骤起，王威武鼓槌挥得虎虎生风，沐皎皎收到龙亢亢的指示，不知道从哪儿弄了一篮子彩碎和花瓣，凭空一扬，如数撒到了鲍一头上，接着是“当”地一声锣响——
“热烈庆祝高二十三班鲍一同学，三千米夺魁！”
“鲍一鲍一！勇猛无敌！”
“鲍一鲍一！天下第一！”
“嘎——”
一时间，趴在穆少寒背上的鲍一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王威武放下鼓槌后在上面哈哈大笑：“鲍爷，三千米被抬回来不丢人！来，抬头挺胸，给兄弟们亮个相！”
亮你妹啊！耍猴呢？
“王威武你给我等着！阿寒，快走快走，快跑！”他一边叫嚣一边催促穆少寒快点离开这是非之地。
穆少寒被他催的脑仁疼，终于也冒了火气，“催P啊，你多沉你自己不知道！有种自己下来跑！”
要不是怕燕泽那小身板被他压扁了，他才不背呢！
宋小葵笑着看班里的崽子们楼上楼下打成一片，笑着跟楼下的小豹子比了个“赞”，后者显然看到了，竟然略显娇羞，不自然地移开了视线，又催促着穆少寒快走。
“宋老师，宋老师！”跟在后排的刘校医也打招呼道，“我带鲍一去校医室推拿一下。”
宋小葵忙探身问：“刘校医，我们小豹子没事吧？”
她身材纤细，轻飘飘的探出半个身体，重心都不知道偏到哪儿去，看得刘校医一头冷汗，忙说：“没事没事，就是跑得狠了，我给他推拿一下。你要是担心的话，可以叫秦校医在给他扎两针，保证一会儿就活蹦乱跳了……”
“我不——！”
远处传来小豹子的嘶吼。
“哈哈哈好哒！”宋小葵笑眯眯地站回去，“刘校医辛苦啦！秦校医这会儿人在吗？他今天应该很忙吧？”
“咦？他没来找你吗？”
宋小葵一怔，摇摇头。
“……那你怎么撑着他的伞啊？”刘校医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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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小葵来到女孩跟前，清楚地看见女孩身体的僵硬，她在女孩头上揉了揉,最终什么也没说,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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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了，她好怕老师当众宣布这是她的稿子，害怕让她站起来，接受全班的瞩目……对她而言，那才不是什么表彰，而是最最残酷的“刑罚”。一想到要被所有人看到就害怕，好可怕，好害怕……
另一边，龙亢亢和燕泽已经赶去终点处接鲍一了，其他人则在看台上翘首张望，等着迎接功臣凯旋。牛一辰挥舞着大旗，把鼓槌暂时让给了王威武，姬晨依旧负责鸣锣。
“听我指挥，一会儿我说开始，锣鼓就响起来！嗓门敞开了喊，这是今天最后一仗了，有多少精力都拿出来，我们必须给我们的英雄一个热烈的欢迎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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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对亚伯拉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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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点处，鲍一躺在草坪上，感觉除了脑子四肢仿佛都不是自己的。穆少寒在给鲍一做着肌肉放松，有一搭没一搭的跟鲍一说话，时不时在他脸上抽两巴掌，生怕他就这么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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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鲍一？”穆少寒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放心吧，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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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寒，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
穆少寒一怔，“什么真的假的？”
“你说，我跑第一，小琅就不用转学了，他能留下跟咱们一起读完高中。是真的吗？”
穆少寒思索了一下这两者之间的逻辑关系，点了点头。只要宋小葵说到做到，凭借周琅读书的聪明劲儿，应该不是问题，他也的确就是这么打算的。
今天一早，他听到宋小葵和周琅的话之后，就单独去见了宋小葵。宋小葵没有隐瞒，把和周家的交涉过程都告诉他了。
周家家大业大，又人丁兴旺，在国内商圈的几个大家族里，顶数周家内斗最凶。在穆少寒看来，那就是个狼窝，周琅从小没了母亲，亲爹又偏心，如果不是周老爷子护着，恐怕早被啃得骨头都不剩。即便如此，他也还是从天之骄子跌落到了几乎在国内中学混不下去的地步。
即便是现在，周家也依然有人极尽手段想把周琅送到国外，远离权力中心，把他彻底从继承人名单中摘出去。要不是周老爷子不放弃，周琅也不可能有这一次的机会。
但是也只有这一次了。
周家子弟多，优秀的也不只周琅一个，周老爷子再喜欢周琅，也不可能永远保护他。可是周琅高中以后几乎就没怎么学习，一个月之内成绩提高近200分不是简单的事，而且他有预感，周家那些人不会罢休，他们绝不会看着周琅在他们眼皮底下羽翼丰满。
穆少寒问宋小葵，“就算你说服了周爷爷让周琅回学校，你能保证他赢得赌约，留在启星吗？”
宋小葵笑了，眼中是无比的笃定和自信，自信到连穆少寒都被感染，他怀疑这世界上恐怕再没有一个人，能像她这样自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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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家兄弟的名字其实很有意思，穆少白是“白露”那一天生的，原本叫穆小白，而弟弟穆少寒则是小寒当天出生，所以起名叫穆小寒。后来两兄弟上了小学，哥哥的名字老是被同学嘲笑，就改名为“穆少白”，弟弟也跟着改成了“穆少寒”。
按“宋小葵”的年龄，她当时其实不够资格做高三班的老师，学校请她是以实习讲师加毕业校友的身份回一高去做一堂“分享课”，给高三的孩子们鼓鼓劲儿。她就是那时候见到了穆少白，不过当时她也没想过，穆少白居然会是井宿家崽子凡间的哥哥。
“所以……我哥说的那些，都是真的？”
宋小葵噗嗤一笑，“你哥说什么了？”
穆少寒沉默。
穆少白告诉他，宋小葵只给他们上了一堂课，那一堂课，与其说是分享课，不如说是报考辅导。短短四十五分钟时间，宋小葵对他们班升学率的预言达到了百分之百，很多学生在报考的时候参考了她的建议，最后分数线果然没有超出预测范围。
那时候他们背后都管宋小葵叫“葵仙”。
后来她正式入职一高教课，短短一年时间，把当时被火箭班压得死死的二班成绩直接带上“高速”，最后一路“升天”，超过了一高火箭班。
听说那一届火箭班毕业生家长十分不满，认为学校没有“合理”地分配师资，居然把“名师”资源配备给了平行班，要不然怎么解释状元出在平行班？
可那时候宋小葵还是个资历尚浅的“新人”，和学校签的也是临时合同。所以宋小葵在S市就又有了一个绰号——“考神”。
之所以兰市这边没有听过宋小葵的名头，是因为宋小葵销声匿迹了一阵子，据说这一年里她考证无数，天上飞的水里游的都考下来了，还顺便把博士研究生读完。直到去年才破例出山给某个应届班辅导了半年，果然，S市去年的高考状元又是出自她门下。
至于简历上的“本科计算机专业”，是她故意写的，毕竟博士面试高中老师的话，多少会让校方不太踏实。宋小葵之前做教育项目大数据分析时，因为不能忍受自己是一个电脑废，转而去学python，最后涉及的东西太多，索性“顺手”又读了一个学位，就是这个“计算机”。
当然，为了配合这个本科毕业生的身份，她简历上的年龄上也做了调整，大概下调了一两岁，但是也不会超过25，反正以她的外貌，说是高中生也有人相信……
——穆少寒脑子里一瞬间闪过哥哥说的那些NB到根不像一个人类的经历。
没想到宋小葵一挥手，打断了他的思绪，一脸自恋地道：“好了，不管他说了什么，都是真的。”
少白是个好孩子，不会说她坏话的。
穆少寒：……不管怎么说，这股自信，真叫人咬牙切齿！
“就、就算是真的，可你也没有理由帮我们。”如果知道宋小葵有这么大的能量，周家那些人很可能会对她出手的，她不怕惹麻烦吗？又或者，会不会周家人已经在收买她了？
“理由？”宋小葵不以为然，“我是老师，教书是工作，需要什么理由？何况周琅那么会读书，不过是550分罢了，就算一个月不够，两个月也足够，你以为像你们几个？啧，还好打赌的不是你们。”
穆少寒：“……”
生平第一次，穆少寒被怼得无话可说，虽然非常想像以前一样怼回去，但学习的事上，他确实没什么立场说话。
“不过嘛，”宋小葵笑眯眯地看他，“如果你们能给我一点理由的话，那么我当然会更努力一点，兴许用不了两个月，也或许不止550分呢？毕竟周琅那么会读书——又不像你们几个。”
少年还没来得及感动就又被打击，到嘴边的“谢谢”顿时就说不出来了。
“我懂了。”穆少寒挺直腰板，眸光闪烁，“你放心，你要的‘理由’，我会给你。”
……
鲍一是被穆少寒背回班级的，原本燕泽还从校医室借来了担架，但是鲍一死活拒绝。奈何他只要一起身，两腿就像面条一样打颤，最后是刘校医出马，给他现场推拿了几下，他这才勉强站起来。
可惜才走了几步又趴了，最后只能忍住丢脸，让穆少寒背他回去。
路过看台的时候，鲍一再三叮嘱他们，悄悄走，悄悄走，低调，可还是躲不过看台上十三班众人的慧眼如炬。
“鲍一来了！”
牛一凡大喝一声。
顷刻间，气氛骤起，王威武鼓槌挥得虎虎生风，沐皎皎收到龙亢亢的指示，不知道从哪儿弄了一篮子彩碎和花瓣，凭空一扬，如数撒到了鲍一头上，接着是“当”地一声锣响——
“热烈庆祝高二十三班鲍一同学，三千米夺魁！”
“鲍一鲍一！勇猛无敌！”
“鲍一鲍一！天下第一！”
“嘎——”
一时间，趴在穆少寒背上的鲍一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王威武放下鼓槌后在上面哈哈大笑：“鲍爷，三千米被抬回来不丢人！来，抬头挺胸，给兄弟们亮个相！”
亮你妹啊！耍猴呢？
“王威武你给我等着！阿寒，快走快走，快跑！”他一边叫嚣一边催促穆少寒快点离开这是非之地。
穆少寒被他催的脑仁疼，终于也冒了火气，“催P啊，你多沉你自己不知道！有种自己下来跑！”
要不是怕燕泽那小身板被他压扁了，他才不背呢！
宋小葵笑着看班里的崽子们楼上楼下打成一片，笑着跟楼下的小豹子比了个“赞”，后者显然看到了，竟然略显娇羞，不自然地移开了视线，又催促着穆少寒快走。
“宋老师，宋老师！”跟在后排的刘校医也打招呼道，“我带鲍一去校医室推拿一下。”
宋小葵忙探身问：“刘校医，我们小豹子没事吧？”
她身材纤细，轻飘飘的探出半个身体，重心都不知道偏到哪儿去，看得刘校医一头冷汗，忙说：“没事没事，就是跑得狠了，我给他推拿一下。你要是担心的话，可以叫秦校医在给他扎两针，保证一会儿就活蹦乱跳了……”
“我不——！”
远处传来小豹子的嘶吼。
“哈哈哈好哒！”宋小葵笑眯眯地站回去，“刘校医辛苦啦！秦校医这会儿人在吗？他今天应该很忙吧？”
“咦？他没来找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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