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3_王爷女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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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3

  “玉竹,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萧毅卿上前不可置信的看着玉竹问道。

  玉竹抿嘴一笑,说道:“萧大人这是不信我了。”然后她又看向皇上,躬身行了个礼:“劳烦皇上请为太医过来,为玉竹把一下脉。”

  独孤晏翔朝宁淳安摆了摆手,宁淳安便出去了。

  不多时,他带着一位太医走了进来,说道:“沈太医,麻烦你给这位姑娘把一下脉。”

  独孤晏翔与太后坐定,又命人搬了一把椅子来,让玉竹坐下。

  玉竹伸出手臂,那太医将一方娟帕搭在玉竹手腕处,伸出手娴熟的把起脉来。

  他时而眉头紧锁,时而舒展开来,时而搭上左手,时而又换上右手。换了这么两三回,他才起身捋捋胡子说道:“姑娘这脉象脉络流利,如盘走珠,怕是有一个月了。”

  听到这话萧毅卿如同梦醒般一脚踩空瘫坐在了地上。众臣也都战战兢兢的看向独孤晏翔。

  独孤晏翔俯视众人,厉声说道:“众卿对此结果可还满意,来人呐,辽清源,李清,萧毅卿,张冲等当庭藐视皇权,勾陷北旋王,将这几人押入天牢,听候发落。”

  “皇帝,既然今日之事已经查明,况且北旋王府又有喜事降临,众卿也都是为了我大姜江山的安稳,哀家以为此事还是不要深究了吧。”太后劝道。

  “母后,”独孤晏翔不服气的跟太后说道。

  可太后却摇摇头,对他使了个眼色打断他:“皇帝,法不责众,哎,哀家就替众臣求个情,此事还请陛下从轻发落。”

  独孤晏翔看看朝臣们,明白了太后的意思,他若今日出重罚了众臣,这朝堂之上,恐怕日后再也无人效忠于他了。

  于是他斟酌再三说道:“既然母后替众卿求情,朕也不好驳了母后的面子,那就罚你等一年奉禄吧!”

  “臣等谢陛下开恩,谢太后娘娘。”众臣跪拜说道。

  众人皆感激皇上开恩饶恕了他们,唯有辽清源想着自己一把岁数了,方才还在众臣面前夸下海口说:若北旋王不是女子,他便一头撞死在金銮殿上。

  他还有何颜面去面对世人,说不定出了这个金銮殿,百官便会在背后对他指指点点了,自己一世英明,真要在此毁于一旦吗?

  心中这样想着,脸面上再也挂不住了,起身便直冲冲的朝着殿中央的那桩大理石柱撞去,口中还振振有词的念着:“老夫无颜以对世人啊!”

  众臣皆惊呼:“辽太傅。”却无一人上前阻拦。

  唯上官北堂手疾眼快,一把拽住辽太傅的官袍,这才使他的冲劲轻了些,只在额上撞了个大包,却并无大碍。

  辽清源看看上官北堂说道:“北旋王何必救我,是老夫眼拙,错怪了王爷。”

  上官北堂毕竟心中有愧,将辽太傅扶起说道:“老太傅又何苦如此,您老也是为了大姜着想,为边境军民百姓着想。本王又如何能真教您白白赔上这条性命。”

  然后他顿一顿又道:“再说,您是陛下的授业恩师,是大姜的肱骨之臣,又岂能为了这区区一桩小事而送命,您若是真就如此去了,便是教陛下与我都一生难安了。”

  “是啊,老师,您就别多想了,好好的颐养天年才是!”独孤晏翔也说道。

  众臣也是劝阻一番,辽清源这才不再计较此事。

  辽清源看看上官北堂,拱手说道:“北旋王宽宏大度,英雄少年,老夫佩服。”

  上官北堂也不好意思的说道:“老太傅,过奖了。小王愧不敢当对。”

  独孤晏翔见此事有了了结,便又问道:“众卿还有何事要奏,若是无事的话,那便退朝吧!”

  独孤晏翔看着朝臣们离去的背影,终是明白他与北裳之间隔了多少阻碍。

  太后看看自己的儿子,说道:“你现在看清楚了吗?世人是不会接受一个女子为王的。即使他们平日里也是效忠于你,对你尊敬万千,可在此事上,没有一个人是会妥协的。”

  “母后,你早料到了会是如此,所以才用玉竹设了这个局,是不是?”独孤晏翔问道。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今日之事总算是有惊无险的过去了。”太后长舒一口气。

  上官北堂拉着玉竹回到屋里,怒气冲冲的问道:“今日之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玉竹抬眸看看他,毫无表情的说道:“一切皆如王爷所见。”

  “告诉我,这个孩子是从哪里来的?你究竟还瞒了本王些什么?”上官北堂抓住玉竹的双肩,焦急的问道。

  “王爷,并非玉竹诚心瞒你,只是这一切也都是为了王爷着想。”玉竹说道。

  “为了本王,为了本王你就可以将自己出卖吗?说,这些都是谁教你的?”上官北堂问道。

  玉竹摇摇头:“没有人教奴婢,是奴婢自己愿意。”

  “自己,呵,”上官北堂冷笑一声,“你自己会将这个局做的如此大,本王当庭受审,你偏偏就能怀出孕来。你也是算好了本王会有这么一天,便早早的退了婚吗?”

  玉竹的眼泪顺着眼角滑落,上官北堂看着她轻声抽泣的样子心疼不已。是啊,他又如何能不心疼的她,她伴他长大,以他为主。如今又为他毁了自己的幸福。他如何能不心疼。

  “告诉我,到底是谁?”上官北堂又问。

  “王爷,你不要问了,可好?”玉竹哭泣着说道。

  “那孩子呢,孩子是谁的?”

  玉竹没有说话,只是无声的哭泣。

  上官北堂忽然怒从心来,从一旁挂着的剑鞘上抽出长剑,喝道:“萧毅卿,我杀了你。”

  说着就往屋外冲去,玉竹见此赶忙扑倒在地,抱住他的双腿,哭泣道:“王爷,你不要去。不是他,不是他。”

  “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上官北堂立住脚步说道。

  “王爷觉得可能是他吗?若真是他,那我便嫁了。”玉竹又道,“王爷,可还记得那日太后召我进宫。”

  上官北堂身子一晃,只觉脑中如千万只蝇子在飞般嗡嗡作响,许久他才缓过神来,说道:“是太后。”

  “那日太后以缝制绣袍为由召奴婢进宫,之后。。。”玉竹将那日之事同上官北堂讲了一遍。

  上官北堂听罢,将长剑撂到地上瘫坐下来,一把将玉竹抱入怀中说道:“玉竹姐姐,是我对不起你,毁了你一生的幸福,你打我吧,骂我吧!我都受着。”

  说着,他将玉竹的手,硬拉着往自己脸上打去。

  玉竹哪里会容他如此,挣扎着抽回手,跪下说道:“王爷如何能叫奴婢如此大不敬,北旋王府于玉竹有恩,奴婢就是万死也难报老王爷养育之恩,又怎能眼睁睁看着北旋王府陷入困境。如今便是玉竹到了报恩的时候,王爷实在不必自责。”

  “终究是北旋王府愧对于你,本王愧对于你。”上官北堂的眼泪流了下来。

  玉竹伸手替他拭去眼泪,温柔的看着他说道:“玉竹与王爷自幼一同长大,这些年来王爷待玉竹不薄,锦衣玉食,舒适自在。在玉竹心里王爷就是我的亲妹妹,能为王爷做事,是玉竹的福分。”

  “本王这就进宫,去问问太后她到底为何要这样做。”上官北堂说着就要离去。

  “王爷这是作甚,太后一番筹谋就是为了避免今日之祸呀。”玉竹劝道。

  二人正说着,却听外面秦伯将门扣了扣,说道:“王爷,宫中册封侧妃的旨意到了。”

  玉竹看看上官北堂微微一笑,她的笑容说不上是凄楚还是无奈,也许是对这俗世的一种妥协吧。

  而后起身,理理自己的妆容说道:“好了,王爷,既然旨意到了,那咱们便将这戏做足了才是。”

  “不,本王要告诉太后,她不可如此对你。本王自己的命自己担着,绝不牵连旁人。”说着他一抹眼泪站起身来。

  “王爷不可,此事已经到了这一步,我们已经毫无退路了,你难道真要看着整个北旋王府被满门抄斩吗?那是几百条性命啊!您真的忍心吗?”玉竹拽住他的衣袖。

  “可是,”上官北堂还想说什么。

  玉竹却打断了他:“王爷若真心疼玉竹,觉着有愧于玉竹,那便请王爷为玉竹备一台轿子吧!光明正大的迎玉竹进府如何?也算是了了玉竹的一桩心愿。”

  上官北堂看着她那坚定的模样,终于含泪说道:“好,本王许你八抬大轿,十里红妆。”

  到了北旋王纳妃那一日,整条街上张灯结彩,热闹非凡。世人皆道:这北旋王哪里是在纳侧妃,一个正妃的待遇也不过就是如此。

  到了晚间圆月升起,上官北堂独自一人坐在凉亭中饮酒,慕南风过来笑着调侃道:“吆,这好好一个新郎官又怎得在这里一个人喝闷酒,也不怕将那如花似玉的新娘子晾着。”

  上官北堂也不抬头,将手中的酒一饮而下说道:“南风兄又何苦如此调侃我,若是你想做这新郎,本王成全你便是了。”

  “只怕我真当了玉竹的新郎,你怕是第一个不会放过我了。”慕南风坐下,又道:“不过,话说回来,你这王爷当的可真不错。

  既能伤得了后宫娘娘们的心,又能将朝堂中那些迂腐老头子气得半死,还真是逍遥肆意的很。”

  “南风兄若真觉得我身上这种种都好,那我将一切都给你吧。教我去做一个闲云野鹤,逍遥自在的江湖人才好。”上官北堂摇晃着酒杯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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