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_50_我来自平行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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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题_50

  订阅不足50%会被系统防盗拦截,可以补足或耐心等待,摸摸录口供的时候,刘文英装作不知情,说自己不知道王伟没死,谎言被拆穿以后就是一副任命的样子,该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死也不开口。

  当时那情况,刘文英没有立刻将王伟送去医院,而是冒大风险活埋,做好了顶罪的最坏打算。

  她那么做的出发点一定是为了儿子刘成龙。

  王伟跟刘成龙之间有什么纠葛,不能被人知道,刘文英心里是清楚的,所以她才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趁机杀人灭口,永绝后患。

  高燃蹲在路边,故意杀人跟过失杀人的性质天差地别。

  大姨杀人了。

  她并不糊涂,目标明确,做法狠绝,让高燃胆战心惊。

  案子一揭露,那些不为人知,悄然腐烂发臭的东西全部被翻出来,真相可能会让他没法接受。

  大姨故意杀人,将人活埋在院子里,第二天跟他说表哥接活没回来,那些话仿佛就在耳边。

  表哥尸体没发现前,大姨一直都跟他有说有笑,烧饭洗衣服,该干嘛干嘛。

  高燃回想起来,又惊又怕。

  好像熟悉的亲戚突然换了副面孔,变的陌生,也很恐怖,他只是没有表露出现。

  人心太难懂了。

  高燃知道男人在打自己的主意,那小算盘敲的噼里啪啦响,坏得很。

  不然也不会一有个进展就叫上他,还有意无意的问这问那。

  但他懒得费心思,事儿多着呢。

  还没长大,烦恼就多到让他力不从心。

  “小北哥,我想抽烟。”

  封北没搭理。

  高燃伸出手,“你给我一根,回头我买一包还你。”

  封北在少年的手心里拍了一下。

  高燃眼巴巴的瞅着男人,声音软软的,“小北哥。”

  封北看少年那样儿,想到了小兔崽子,他叹气,“就一口。”

  高燃多吸了一口,烦恼啊忧愁啊什么的丝毫没减少,还跟块大石头似的压在他心里。

  封北撩开少年额前的发丝,多了条小蜈蚣,“叫你少吃点儿酱油,你是不是没听?”

  高燃吹起发丝,小蜈蚣看了眼太阳,又藏了起来,他捡起小石头丟出去。

  “受伤那会儿我在大姨家,她口味偏重,油盐酱料放的多。”

  气氛变的沉闷。

  高燃站起身踢踢腿,活动活动筋骨,“我回家了。”

  封北让他跟自己去石河村一趟,快去快回,耽误不了多少时间,“有叶子在,你奶奶没事的。”

  高燃笑眯眯的说,“小北哥,你看我傻不?”

  封北将烟头掐灭弹到地上,“小弟弟,你非常聪明。”

  高燃喔了声,脸上还挂着灿烂的笑,“我还以为你当我是傻子呢。”

  封北的面部抽搐,小屁孩儿将了他一军。

  高燃不去乡下,说过天把。

  封北不勉强,好不容易逮着一个有天赋的,他不能拔苗助长,“你表哥年少的时候有没有干过什么混事?”

  高燃摇头,“我没听说过。”

  他说的是实话,只知道表哥跟王伟有过节,可王伟死了,死在表哥前头。

  现在连个嫌疑人都没有。

  大姨那么做的目的很明显,就是要让某件事成为永远的秘密。

  但她是绝不会说一个字的。

  逼急了就自杀,这是大姨的态度,疯了。

  高燃怎么也想不明白表哥会牵扯到哪件事上头去。

  他究竟是有什么把柄落在王伟手里,不能见光?

  不行,高燃决定回去问问他妈。

  封北说,“村里的孩子都一块儿玩,他跟王伟差不多大,小时候总会一起捉迷藏玩泥巴,过家家,丢沙包,弹弹珠吧?”

  高燃想了想,“他们小的时候我还没出生,等我记事了,他们就搞小团体了。”

  封北侧头,“小团体?”

  有车过来,他把少年往里面拉,“看着点儿路。”

  高燃瞥一眼男人,“小北哥。”

  封北,“嗯。”

  高燃哎一声,“你要是我哥就好了。”很强大,有安全感,会保护他。

  封北挑眉,“现在不就是吗?”

  高燃说,“亲哥。”

  封北调笑,“那这辈子是没指望了,下辈子看咱俩有没有做亲兄弟的缘分。”

  高燃忽然说,“要不咱俩拜把子?”

  封北兄长似的把手臂搭在少年肩膀上,个头不高,才到他胸口,小小一只,“弟啊,现在是二十世纪,咱不兴那一套了,你叫我声哥,谁欺负你了,我就给你撑腰。”

  高燃的小心思被看透,他难为情的挠挠脸,想起来个事儿,“小北哥,你那天为什么在曹队长面前管我叫燃燃?听起来好别扭,怪怪的。”

  封北的面部一热,微红。

  他下意识那么说的,像是在有意搞出亲密的样儿给曹世原看,也在宣布所有权,这是我的人。

  挺幼稚的。

  事后封北有去深思过,只有一个结论比较能接受,就是他跟这少年投缘。

  封北希望以后能在少年的成长路上给点儿帮助,用他从那些人生阅历里面得到的经验来教导少年。

  如果能跟着他做事,那再好不过。

  不能也不强求。

  封北在心里叹口气,他对着少年的时候,总是会拿出最多的耐心,甚至去纵容。

  亲哥哥疼爱亲弟弟,都没这么个疼法。

  已经宠的过了头,无法无天了,再这样下去,得往他脖子上骑。

  想起来吕叶汇报的情况,封北的眉头皱了皱。

  曹世原那家伙不知道在搞什么鬼,接近少年的动机不纯,他得提防着点儿,不能让对方从他手里把人给抢走。

  “你那天怎么跟曹世原一道儿去了乡下?”

  高燃哼了哼,“曹队长骗我。”

  他把事情说了出来,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孩子,等着家长给摸摸抱抱举高高。

  封北眉间的皱痕更深,他抿了下薄唇,“下次再见到他,别搭理。”

  高燃手插着兜,“你也是骗子,你们蛇鼠一窝。”

  封北揉揉少年的头发,“乱用成语。”

  绕一圈又绕回正题。

  高燃说表哥跟王伟不是一个小团体,玩不到一起去,“王伟很皮,只跟同样皮的人玩儿,他们常去附近的几个村子野。”

  封北沉默片刻,问起村里平时都会发生什么矛盾。

  高燃说都是些小事,谁家的鸡吃了谁家的稻子,谁家的猪拱了谁家的菜地,谁借了谁家的铁锹扁担之类的东西不还等等等等。

  拐进巷子里,封北突然停了下来。

  高燃看看前面的小沙堆,又去看身旁的男人,脸青白青白的,他咕噜吞口水,“小北哥?”

  封北的呼吸粗重,浑身肌肉绷紧,整个人沉浸在难言的恐惧当中。

  快要死掉了。

  当初高燃偷听到男人怕沙子的怪癖,除了好笑,不可思议,就是好奇,真碰上了却看不下去。

  男人随时都会哭出来的模样让高燃心里很不好受。

  “换条路走吧。”

  他走两步发现人没跟上,还杵着呢,像跟大木桩,“不走么?”

  封北的腿肚子发软,他紧紧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眼眶充血,嘶哑着嗓音说,“哥走不了,你来扶一把。”

  高燃,“……”

  远离小沙堆,封北又是条硬汉,仿佛前一刻的虚弱无助都是错觉。

  高燃问道,“你为什么怕沙子?”

  封北说,“天生的。”

  高燃撇嘴,“假的,我不信。”

  封北抹把脸,粗糙的掌心里全是汗水,他苦笑,“突然有一天就怕了。”

  高燃的直觉告诉自己,男人没骗他。

  那种意外他深有体会,譬如他摸个河瓢突然头疼,突然溺死,突然来到平行世界,突然拥有了一个能力。

  “突然”这两个字已经让高燃有了生理性的反感,还有恐慌,反正多数时候都没好事。

  高燃对男人生出了同情心。

  这么大个子,长的又壮又结实,肌肉硬邦邦的,走路生风,眉毛一皱严肃起来非常可怕,其实内心是个大姑娘。

  是的吧?

  高燃踮起脚摸了摸男人的寸头。

  纯碎是头脑一热干出的行为,不能想,一想就觉得自己特傻逼。

  但是封北没想翻篇,“干什么呢?”

  高燃脸上发烫,他佯装镇定道,“摸摸你。”

  封北屈指在少年额头弹了一下,“头上都是汗,有什么好摸的。”

  高燃仰着头,视野里是一片蔚蓝的天空,火红的太阳,还有男人刚毅的脸,头晕眼花,“对啊。”

  封北看着傻小孩,“那你还不把手拿下来?”

  “我拉伸拉伸胳膊。”

  高燃说着还做了个伸展运动,“你为什么出门必带水?”

  封北拧开杯盖喝了几大口水,“下次再告诉你。”

  高燃看到男人冒着青渣的下巴被水打湿,有水珠从男人突起的喉结上淌过,埋进深灰色的褂子里,他咽咽唾沫,渴了。

  封北杯子里剩下的两口水进了高燃的肚子。

  高燃跟封北分开走,半路上遇到了那只狐狸。

  他骑着自行车经过,不打算停下来,车突然被一只手给拽住了,差点儿摔倒。

  曹世原拿出一张五十的纸币,“小朋友,去帮我买一点糖。”

  高燃提着自行车甩甩,却没甩开拽着后座的那只手,他气结,“这附近又没有小店,我上哪儿给你买糖去?”

  曹世原蹙着眉心,“不要奶糖,也不要那种软糖,只要水果硬糖,柠檬味的。”

  高燃翻白眼,“你没听我说的么?我没法给你买。”

  他推着自行车走,没推动,又推,还是不行,气的头皮冒火星子,“曹队长,你别逼我骂人啊。”

  曹世原把手伸进口袋里,拿出来时指间夹着一张一百的,“你帮我买糖,这钱就是你的,你可以用来买书,打游戏,请同学吃饭。”

  高燃晃自行车,不为所动,“我要回家做作业,没空。”

  曹世原眉心蹙的更紧,手一用力,直接将少年从车上拽了下来。

  高燃怒了,他把自行车一甩,结果那手跟铁钳子似的抓着车后座,存心跟他杠上了。

  曹世原抬了下眼皮,口气冷淡,“只是让你帮我买个糖就这么反抗,要是封队长,你怕是早就屁颠屁颠跑去买了。”

  话落,他又拿出三张一百,全塞进了自行车前面的篓子里面。

  纸币摩擦的声响非常动听,充满了诱|惑。

  高燃吸一口气,这人的性情太难琢磨了,以后见到一定要掉头就跑,他退让一步,认栽了,“车给你,你自己去买。”

  曹世原侧过头,目光落在少年的脸上,眼里没有温度。

  高燃脊梁骨发凉,还想怎么着?非要他跑去买了亲手捧着递过去?

  旁边那户人家的门从里面打开,中年人推着辆摩托车出来,怪异的看了眼门外的一大一小,他没管闲事,只说,“小同学,麻烦你把车往边上靠靠。”

  高燃把车挪到里面去,自己也靠边站。

  摩托车出了巷子,高燃收回视线,冷不丁的看见了曹世原肩后的血迹。

  他一惊,这人受伤了跟没事人似的,一点都看不出来。

  曹世原抓住少年的手,被甩开了,他又去抓,将人扣在身前。

  左边的巷子口猝然传来一道声音,“你们在干什么?”

  本该去局里的封北站在那里,逆着光,看不太清面上的表情,只见眉间拧出了深刻的川字。

  高燃吓一跳,连忙大力挣脱开曹世原的钳制。

  曹世原没防备,后退一步撞墙上了,碰到了伤口,疼的他一张脸煞白。

  封北的面色漆黑,转而又笑起来,他像只大灰狼,在诱导着小白兔,“嗯?为什么觉得我会打你?”

  高燃下意识说,“我刚才听到他们说你……”

  话声戛然而止,他差点儿咬到自己的舌头,一不留神就被这个男人带进了沟里,可怕。

  封北嗯了声,“说啊,怎么不说了?”

  高燃一咬牙,干脆破罐子破摔,他仰起头,底气十足道,“你的同事们都知道你的怪癖,不算秘密。”

  封北瞧着少年趾高气昂的样儿,跟一受了委屈的小花猫似的。

  他的眼里有笑意,“那我问你的时候,你干嘛不直接承认,偏要扯谎?”

  高燃一张脸涨红,支支吾吾个半天,“我……我……我那是……”

  封北严肃道,“诚实是做人的基本原则。”

  高燃心虚的垂下脑袋,撇撇嘴,“喔。”

  他想起来什么后刷地把头抬起来,“你没跟人扯过谎?”

  封北说,“扯过。”

  高燃翻白眼,“那你还跟我……”

  桌前有人喊封北的名字,打断了高燃后面的话,他想趁机溜走,封北不让,把他带了过去,“叶子,你往旁边坐点。”

  吕叶屁股大,挪了挪也没腾出多大位置,本来那条板凳上就她跟封北,现在多了个小孩子,很挤。

  高燃夹在中间很不舒服。

  但他没跟凳子上长刺般的左右乱动。

  那么做不但显得不礼貌,还会给自己增加存在感,必须忍着。

  封北给高燃要了份馄饨,手在他眼前摆摆,“发什么愣呢?”

  高燃被几道目光打量着,浑身不自在,他偷偷对封北使眼色,你不是应该帮我们互相介绍一下吗?

  封北回了个眼神,自己来。

  高燃飞快的瞪他一眼,转头笑弯了眼睛,“哥哥姐姐们好,我叫高燃,是封警官的邻居。”

  脑袋挺大的青年笑成了弥勒佛,唾沫星子乱飞,“原来是邻居啊,还以为你是头儿亲戚家的小孩。”

  其他人也喷唾沫,问高燃多大了,上哪个年级,暑假作业做的怎么样。

  吕叶嫌弃的把碗往前一推,“没法吃了。”

  杨志咕噜喝下一大口汤,“叶子啊,别人夏天瘦,你跟人不同,胖的双下巴都出来了,少吃点少吃点。”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不是行动组的人,是坐在办公室里整理卷宗,给文档分类的。”

  另外几个跟着起哄,“腰粗成了小水桶”“胸前的脂肪没增多,不科学”。

  吕叶双手抱胸,冷冷的笑了声,把几个男同志评头论足了一番,都稳准狠的戳要害。

  男同志们把勺子丢碗里,得,不吃了。

  高燃一碗馄饨吃完,桌上就剩他跟封北,他捞着香菜吃,“小北哥,我知道有一家的馄饨特别好吃。”

  封北点根烟,“哪一家?”

  高燃说,“地儿很偏,我迷路碰上的,是老奶奶在自己家门前的巷子里摆了个小长桌子,下次带你去。”

  封北噗的笑出声,“这么大人了还迷路?”

  “主巷有灯,支支叉叉的巷子没有灯,形状像蛇,离的不远,但是拐个弯,哪怕两家隔的只有两米,拐进去就相当于是另一个世界。”

  高燃双手托腮,“巷子有L形,斜形,直形,一直拐会拐回去,或拐进一户人家,也有可能是拐到另一条路上,看着往东,永远不知道通往哪里,像个迷宫,我刚搬来那段时间为了熟悉环境四处转悠常迷路,现在好多了。”

  封北把烟灰弹地上,“笨就笨吧,还找借口。”

  高燃翻了个白眼,就不该指望能从男人嘴里听到知心大哥哥的话,“租书店被查的事儿,是不是你干的?”

  封北大方承认,“是我。”

  高燃气不过,抓了男人手臂一下,“叛徒!”

  封北的面部抽了抽,“只收了一麻袋小黄书,其他的漫画书跟小说都在,你看那些不就行了,小黄书看了影响身心健康。”

  高燃,“……”

  封北起身,“回了。”

  高燃推了自行车过来,“小北哥,我老是睡不好,你有没有什么法子?”

  封北看少年一眼,难怪瘦了很多,他传授经验,“背背书,做做题,睡前看一篇英语课文,保准能睡。”

  高燃摇头,“都试过了,没用。”

  封北嘬两口烟,把烟屁股掐灭了弹出去,“别胡思乱想,你还远远没到因为烦恼跟压力多的睡不着的时候。”

  高燃心说,我是别的问题,很严重,也很复杂。

  稀里糊涂来这个世界,有了一个不能说的能力,头疼的要死不说,还换上了失眠症,三者之间的联系大了去了。

  八月中旬,高燃代表全家去老家喝喜酒。

  他起了个大早,顶着俩黑眼圈坐在桌上边吃早饭边听他妈唠叨。

  刘秀叮嘱儿子放好红包,不放心的说,“上车以后别跟不认识的人说话,甭管是谁叫你,还是想给你吃的,你都不要搭理。”

  高燃说知道,“妈,我不是小孩子。”

  刘秀去柜子里拿了一把五毛一块的硬币,细心给儿子放进书包里,让他路上花。

  高建军言词简洁,“祝福要带到。”

  高燃喝口豆浆,拿手背一抹嘴,“嗯嗯。”

  高建军又道,“晚上把那两包烟跟桂圆给大爹。”

  高燃抓了书包背上,“嗯嗯。”

  高建军就交代两句,不多说,还阻止刘秀,“他是男孩子,要经事。”

  刘秀收拾桌子,“小燃从来没出过远门,这次就他一个人回去,万一在车上睡过头坐过了没及时下车,要多走很多路,这个天多晒啊。”

  高建军说,“什么事都有第一次。”

  刘秀把抹布丟桌上,到嘴的话还是咽了回去,她叹气,儿子总要长大的。

  “妈,爸,你们放心吧,我到大姨家就打电话。”

  高燃出了门又回头,站在门口笑嘻嘻的挥手,“奶奶,我走了啊,回来给你带喜糖!”

  高老太坐在小竹椅上,眼睛望着门口。

  刘秀说,“过两天就能回来。”

  高老太还望着那里。

  刘秀哎一声,“天这么热,小燃还非要睡楼上,他最近瘦了一圈,凉快点就好了。”

  高老太突然站起来,满屋子找小燃。

  刘秀拉住老太太,“妈,小燃去他大姨家了。”

  “什么时候走的?”

  “刚刚。”

  “胡说,我一直坐那儿,怎么就没看到小燃出门?他明明就在楼上睡觉!你们也真是的,就顾着自己吃也不把他叫起来,早饭不吃身体能好吗?”

  高老太作势要上楼,刘秀让高建军陪着,她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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