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二十三章_公主她娇媚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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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叶浮舟搁下药箱,俯身捻起一点香灰,轻轻嗅了嗅,皱眉道:“陛下,这是迷|情香的香灰,此香由依兰花、唤灵草研磨制成,可以……。”

  承平帝打断他,这香的功效他心里比谁都清楚。他一张脸气得铁青,差点昏厥,“芷儿,你,你……”

  站在承平帝身旁,一直作壁上观的傅时才眼疾手快上前扶住承平帝,道:“皇上身子还未恢复,千万不可动怒。”

  承平帝缓了口气,右手颤巍巍地抬起,指着赵元芷,“芷儿,你堂堂公主,竟做出这种事情,叫朕好生失望!”

  “父皇,不是的,不是那样的。”赵元芷跌跌撞撞地从屏风后跑出来,跪在承平帝脚边,身上的凤仙紫蜀锦广袖裙瞬间黯淡下来,浮光溢彩的绸缎上那一朵朵盛开的金色牡丹仿佛在风中凋零,失了颜色。

  “往日你再怎么娇蛮,朕都是由着你闹,可今日,你做出这种事,折损的是朕的颜面,朕短断不能再纵容你,”承平帝靠在椅背上,声音沙哑,“朕竟教出你这么个女儿,你让朕如何面对列祖列宗!咱们大周朝可曾出过你这样的公主,你眼里可还有朕这个父皇!”

  赵元芷知道这时候说什么也没用了,往前爬了爬,抱着承平帝的腿,泪流满面道:“父皇,父皇,芷儿知错了,您就原谅芷儿这一次,芷儿保证,以后定会安分守己。”

  吴皇后也跪下来,膝行向前,匍匐在承平帝脚下,泣泪道:“陛下,芷儿她年纪小,不懂事,是臣妾教导无方,太过娇惯她,才让她今日犯下大错,这都是臣妾的过错,臣妾愿意代她受过。”

  她顿了顿,又道:“芷儿她命苦,打小就没了亲娘,臣妾刚进宫的时候,她一个人孤苦伶仃,臣妾也是疼惜她,才会事事都由着她。”

  赵奉云怕承平帝真的心软,垂眸思忖片刻,道:“父皇,奉云也觉得不该责罚皇姊,皇姊心思纯善,不过是一时冲动才会铸此大错,只要能解决此事,又何须责罚皇姊呢?”

  承平帝这才分了神,捋着胡须,忖度此事究竟要如何收场。他瞟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郑邺,又看了看哭得梨花带雨的赵元芷,难以决断。

  他站起身踱步到殿门前,望着外面天光渐亮,太阳的金光染上飞檐。

  远处响起整齐的脚步声,他抬头看去,锦衣卫指挥使陆敞正带着一队人来此复命。

  “皇上,混元珠找到了。”陆敞掀袍半跪在地上,抱拳道。

  吴皇后给周嬷嬷递了个眼神,周嬷嬷立刻将赵元芷搀回屏风后面。

  傅时才扶着承平帝坐回龙椅上,问道:“在哪找到的?”

  陆敞看了看吴皇后,犹豫道:“这……”

  承平帝阖上双眼,沉声问道:“但说无妨。”

  “是在坤宁宫的枯荷池里找到的。”陆敞道。

  吴皇后惊诧道:“本宫何曾碰过混元珠,陆指挥使可不能污蔑本宫。”

  “皇上,确实是在坤宁宫找到的,臣不敢欺瞒陛下。”陆敞道。

  吴皇后转头,一脸不可思议地看向赵奉云,第一次觉得这个丫头有点棘手。

  赵奉云垂下眼帘,仍是平日里那副柔弱的样子,仿佛对此毫不知情。

  承平帝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郑邺和吴皇后,勃然大怒,道:“你们是成心要气朕是吗?”

  “陛下,此时真的与臣妾无关,臣妾怎么可能去偷混元珠呢?一定是有人栽赃陷害。”吴皇后看向赵奉云,眼神中尽是怨毒,两弯细细的柳叶眉因此显得十分刻薄,像两把锋利的弯刀。

  赵奉云温声细语道:“我一个柔弱女子,如何能偷走混元珠放到坤宁宫的枯荷池里嫁祸于母后呢?还请父皇明鉴,奉云一直与阿砚相依为命,只求安稳度日,怎么会去陷害母后?”

  她说着就红了眼眶,泪珠在眼眶里打转,鸦羽一般的长睫轻轻颤动。

  赵元芷却忽然间从屏风后跑出来,跪下来央求道:“父皇,此事绝对不可能是母后所为,母后身为六宫之主,一直恪守宫规,垂范六宫,怎会去偷混元珠,一定是赵奉云陷害母后。”

  承平帝拍案而起,疾言厉色道:“够了!朕的颜面都让你丢尽了,你还有脸在这里为皇后辩驳?”

  赵元芷被承平帝说得哑口无言,脸色煞白,愣在原地。

  周嬷嬷攥着拳头,牙一咬,心一横,跪倒在地,磕着头道:“是老奴一时财迷心窍,偷了混元珠,藏在枯荷池里,以为没人能发现,谁知今日东窗事发,竟牵累了娘娘,此事是老奴一人所为,与皇后娘娘和崇宁公主无关,请皇上责罚。”

  吴皇后猛然抬起头,眼中闪着泪光,周嬷嬷是她从吴家带进宫的,这些年一直为她尽心尽力,从无差错,两人虽是主仆,情分却很深厚。

  “既然此事是你一人所为,那混元珠丢失之事,便与皇后无关,”承平帝一夜未眠,眼里布满了血丝,“把她和郑邺都关进诏狱,崇宁公主禁足坤宁宫,没有朕的旨意,不许她踏出坤宁宫一步。”

  锦衣卫得了令,上前把周嬷嬷和郑邺架出去。郑邺自知辩无可辩,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像是浑身的精气神都被抽干了一样。

  吴皇后睁大了眼睛,恍如在梦中,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的。

  熹微的晨光照进金碧辉煌的殿内,案上的烛火遽然熄灭,赵奉云跪在阴影里,唇角微微上扬。

  ——

  灵霄阁里,萧弈正坐在沉香木圈椅里看折子,付西涯从外面回来,压低声音将乾麟宫中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向萧弈禀报。

  萧弈听完,合上手中的奏疏,道:“我让你办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已经派人暗中盯着叶浮舟了,一有风吹草动,咱们这边立刻就能知悉。”付西涯道。

  萧弈握着紫毫笔批阅折子,道:“盯紧一点,叶浮舟医术精湛,难保他日后不会看出端倪。”

  付西涯道:“是。”

  “老师的这个孙儿,性子太过软弱,成不了事,大厦将倾,任凭医术再精湛,又能救得几人?”萧弈提笔蘸了蘸墨,漫不经心道。

  付西涯对官场上的事一窍不通,只会打打杀杀,萧弈的话他也听不明白,就只挠着头,呵呵傻笑。

  ——

  宫道上残存着积雪,砖缝里碎冰点点,在日光下金光闪闪。弥珠一个人赤着脚走在甬道上,身上穿的还是昨夜献舞时穿的赤霞色罗裙,腰间系着五彩的冰绡,肤白胜雪,青丝如瀑,日光仿佛汇聚于她一身,映得她光彩夺目。

  赵祈刚刚从张贵妃的长春宫出来,手中拿着一把象骨折扇,视野中恍惚撞进一个神女般耀眼的人,他抬眸一看,一眼便认出那是昨夜献舞的弥珠公主。

  他的目光下移,见她在寒冬里光着脚踩在结冰的青砖上,不禁有些好奇,便问道:“这么冷的天,弥珠公主怎么不穿鞋?”

  “我从小就不爱穿鞋,我们其叶的草原上,处处都是柔软的青草,不需要穿鞋。”弥珠没看他,一双蓝色的眼睛望着甬道的尽头处。

  “那是在你们其叶,如今你来了大周,总还是要按照我们大周的规矩来,你说对不对,公主?”赵祈道。

  弥珠冷笑一声,道:“我这人天生不爱守规矩。”

  日光下她的脸颊白皙通透,欺霜赛雪,湛蓝色的眸子里浮动着金灿灿的阳光。

  赵祈怔了怔,食指轻叩着扇骨,随即笑道:“在后宫里头,没规矩的人,或许能得一时的盛宠,但很快就会被父皇厌弃,往日里有多风光,到时候就有多凄凉。”

  “那再好不过了,他最好永远都不要想起我。”弥珠冷冷道。

  赵祈勾唇笑了笑,饶有兴致地望着他这位名义上的“母亲”。

  弥珠自始至终未曾看他一眼,眸子盯着那轮缓缓升起的太阳。她抬起手,寒风从她的指尖穿过,太阳的金辉漏过她的指缝。

  “金屋藏娇,弥珠公主生长在其叶,也听过‘金屋藏娇’的故事?”赵祈摩挲着扇骨上精致繁复的纹路,笑吟吟地看向弥珠。

  弥珠道:“我听兄长讲过。”

  “那公主难道不知道‘金屋藏娇’本就是个兰因絮果的故事?”赵祈对这个比他还小的庶母颇有兴趣。

  大周的美人看久了,就觉得都是一个样,可弥珠不一样,她仿佛天生就该是孤悬夜幕的草原明月,接受万人的仰慕。

  弥珠沉默须臾,开口道:“我不知道什么是兰因絮果。”

  “圣眷从来难长久,今日许你金屋藏娇,明日便能将你弃置冷宫。”赵祈偏头看向日光照耀下层层飞檐,好像在看一道难以逾越的深壑。

  弥珠转头看他,道:“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你何必跟我说这么多,你们汉人不是最忌讳交浅言深吗?”

  这一看,弥珠才发现站在眼前的是个穿了一身檀色圆领窄袖袍的高大青年,长相俊朗,剑眉星目,戏谑的眼神中暗藏着几分锐利。

  赵祈拱手一揖,含笑道:“是我失礼了,在下赵祈,见过弥珠公主。”

  弥珠虽然已经答应入宫为妃,但是还没有拟定封号,赵祈便照旧称她为弥珠公主。

  弥珠冷冷地看着他,道:“那我入了宫,就算是你半个母亲了,你跟我说这么多,不怕吗?”

  “公主可能不知道,我们汉人有个词,叫‘一见如故’。”赵祈道。

  弥珠摇了摇头,道:“你们汉人真麻烦,说话总要拐十八个弯。”

  赵祈打开折扇,声音低了些,“‘一见如故’,就是见了公主,就觉得是久别重逢的故人。”

  弥珠听得似懂非懂,注意力全在那个折扇上,扇面上画的是千里江山,本该是一片锦绣,可看着总叫人觉得阴森森的。

  赵祈察觉到她的眼神,合上扇子,在手掌中轻拍一下,道:“公主向父皇要金屋,恐怕外面早就将你传成了红颜祸水。”

  弥珠道:“是吗?我觉得还不够呢,在其叶,想要娶我的人能从祁兰山排到连水河,我千里遥遥到你们大周来,嫁给一个和我父王一样大的人做妾,一座金屋我还觉得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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