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十六章_公主她娇媚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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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十六章

  “孟嬷嬷,阿砚他又病了,从昨夜到现在,都已经烧得不省人事了。”赵奉云叫来孟嬷嬷,指着躺在榻上的赵砚,眼里泛着泪光。

  孟嬷嬷十几岁就进了宫,见的事多了,不肯轻易相信。她半信半疑地走到榻前,伸手探了探赵砚的额头,“是有些热,可是这深山里也没有药,老奴也没办法。”

  “山路虽不好走,可阿砚的病要紧,不如我亲自下山一趟,买些药回来。”赵奉云挨着赵砚坐在榻边,拿着朝露递过来的帕子给他擦拭额头。

  赵砚小脸通红,适时地咳嗽了几声,显得有气无力的。

  “出宫之前,皇后娘娘吩咐了,不许您出玉清观,”孟嬷嬷瞟了他们姐弟二人一眼,巴不得赵砚现在就一命呜呼。

  “我也不想破这个规矩,只是阿砚病得这样重,总要吃些药才好。”赵奉云说着又抽抽搭搭地哭起来,“咸庆宫里头就只有我们姐弟二人相依为命,若是他也走了,叫我怎么活啊。”

  孟嬷嬷眼珠子转了一圈,撇了撇嘴,道:“那你便下山去买药吧,快去快回,太阳落山之前必须赶回来。”

  孟嬷嬷走后,躺在榻上的赵砚笑嘻嘻地冲赵奉云眨了眨眼。

  “阿姐,我装得是不是很像?”

  “你这装病的手艺,算得上是炉火纯青了,连宫里头那些装病博得盛宠的娘娘们也比不上你。”赵奉云弯起手指刮了一下赵砚的鼻梁。

  ——

  赵奉云出宫前就偷偷找人捎了口信出去,此时天香楼中已有人等候多时。

  刚到天香楼下,就见一群人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外面的都是些看热闹的。

  “这年轻人也是倒霉,碰上了张家的人。”一个凑热闹的摊贩揣着袖子道。

  旁边的人附和道:“谁说不是呢,这张家靠着张贵妃,如今也是鸡犬升天了,整个上京城有谁敢招惹?”

  “今儿这事,也怪他自己,张家的人,撞了你就撞了,拍拍屁股走人不就得了,他却不依不饶的,让张家二公子难堪,这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赵奉云远远瞧着被围在中间那人像是沈羡青,急忙拨开人群,一探究竟。

  “你闹市纵马疾驰,碰倒了我不说,还踩坏了我刚买的砚台,今日必须给我赔礼道歉。”

  “道歉,我呸,是你自己走路不长眼睛,怎么反倒要我给你道歉?”张淮坐在马上,朝沈羡青啐了一口痰。

  “你不道歉,我就一直在这站着,你想过去,就从我的尸身上踏过去。”

  周围看热闹的人都忍不住啧啧惊叹,张二公子这回算是碰上了硬茬儿了。

  “这人看着瘦了吧唧,没几两肉,没成想还是硬骨头。”

  “可不是吗,这上京城里头,谁敢跟张二公子叫板?”

  “我看这年轻人是要大祸临头了。”

  “好,好,好,你不怕我,不怕张家,但你父母妻儿可就说不好了,你今日招惹本大爷,明日我就让你全家一起陪葬。”

  “我无父无母,无妻无子,只有贱命一条,你今天杀了我,明日便会有人上疏弹劾你父亲。”沈羡青声音清亮,掷地有声。

  “口气倒不小,我看你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你也不打听打听,这上京城,有谁敢动我们张家,你现在跪下来给爷磕个头,爷还能放你一条生路,你要是再当在这,我就从你身上踏过去。”张淮咧嘴哈哈大笑,拽着缰绳,鄙夷地看着一身污泥的沈羡青。

  沈羡青虽然被撞到,白衣上全是泥点子,但是眼神坚定,面色平静,不卑不亢,“按大周律法,于城内街巷及人众中,无故走车马者,笞五十。你一无官职,二无公事,却纵马伤人,踩坏的砚台我不要你赔,但是今日你张二公子必须向我赔礼道歉。”

  张淮平日里不学无术,游手好闲,最讨厌别人在他跟前文绉绉地说话,听他把大周的律法都搬出来了,一时间怒不可遏,挥舞着手中马鞭就要抽在沈羡青身上。

  一个清脆温柔的声音在嘈杂的人群中响起,“请让一让。”

  沈羡青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个身穿烟柳色袄子,头梳单螺髻的姑娘从人群里走过来。

  “张二公子,我是刑部尚书姚慎的女儿姚湘宜,咱们在去年的百花宴上见过。”姚湘宜款款走到马前,福了福身。

  张淮见到来人是姚湘宜,脸色立刻就缓和下来,挠着头呵呵笑道:“是姚姑娘啊。”

  他去年在昌和郡主办的百花宴上见过姚湘宜一次,那时候想要跟她搭话,姚湘宜却理都没理,就摇着玉骨纨扇转身离开了。

  姚湘宜直视着张淮,道:“张二公子,刚才的事我在楼上都瞧见了,你纵马撞了这位公子,踩坏了人家新买的砚台,自然应当赔个礼。”

  周围看热闹的人更兴奋了,一个个伸着脖子观望,还有人窃窃私语,交头接耳,赌张二公子到底会不会听姚姑娘的。

  “要我说,这张二公子肯定是难过美人关。”

  “那可不一定,我看呐,这混世魔王是决计不会听姚家那个小姑娘的话的。”

  张淮想了想,笑道:“既然姚姑娘说了,那就道歉。”

  姚湘宜转身看向沈羡青,莞尔一笑。

  “那个……今天是我不对,对不住啊,兄弟,”张淮下马,唤来身边的小厮,接过一个荷包,“这是五十两银子,兄台你拿着。”

  “既然你已道歉,那我也不追究,但是你的银子,我一分也不要。”沈羡青道。

  这下子周围看热闹的人开始议论纷纷,有说张淮痴恋姚家姑娘而不得的,有说姚家姑娘仗义执言的,甚至还有说张淮和姚湘宜幼时相识,青梅竹马的,一个个说的有鼻子有眼的。

  “热闹也凑完了,大家散了吧,一群人在那里议论一个小姑娘,算什么本事?”赵奉云冲着人群喊道。

  众人见事情已经解决,张淮也走了,没什么热闹可看了,便也纷纷离开。

  “奉云!”姚湘宜一回身就看见了赵奉云,朝她招了招手。

  赵奉云挽起她的胳膊,与她一同上了天香楼。

  天香楼是京城最大的胭脂铺,开了许多家分号,一直由姚湘宜在打理。

  赵奉云从柜子里取出账册,放到桌上,“这是账册,你看看吧。”

  “这生意交给你管,我放心。”赵奉云道。

  姚湘宜打开桌上的锦盒,推到赵奉云面前,“我给你带了一样东西,你看看。”

  赵奉云看见锦盒的金步摇,怔了怔,“这是……当年被我当掉的那枚金步摇。”

  “正是,当年你托我偷偷当掉冯昭仪的那些头面,开了这件铺子,如今咱们有钱了,我就派人四下搜集那些首饰钗环,毕竟是冯昭仪留给你的,作个念想也好。”

  “往常都是一个月偷偷出来一次,以后就不能经常出来了,金银也暂时不能带进宫了。”赵奉云喝了口茶,道。

  姚湘宜打开门张望一番,确认四下无人,才压低声音,道:“这是为何,难道有人发现了。”

  “萧弈他起了疑心,叫傅时才派人来咸庆宫搜查了一番。”

  “前些年你们蛰伏不出,自然无人管你们,可现今你得为自己,为阿砚筹谋,不得不在前朝后宫周旋,明枪暗箭,以后就是家常便饭了,我在宫外,帮不上你什么忙,你自己可要小心。”

  “不说我了,你怎么样?”赵奉云搁下茶盏,望向窗外。

  “我好着呢,我娘虽然叫妾室暗害,走得早,可我哥得到消息就从抚西大营赶了回来,辞去了左军都督府的差事,有他护着我,再加上家里的田产铺面也都握在我手上,那几个庶出的妹妹也翻不了身。”

  姚湘宜笑了笑,道:“说起来,我们俩相识也是因为这个,那年你才八岁,我也只有七岁,咱俩都没了娘,孤苦伶仃的。除夕宫宴上,我悄悄离席,在梅园里见到了躲在树下偷偷抹泪的你。”

  “那都什么时候的事了,你怎么还挂在嘴边。”赵奉云无奈地摇摇头。

  姚湘宜敛起神色,道:“我只是觉得,你这些年很是不容易,那时候,你受了委屈,只会躲在没人的地方偷偷哭鼻子,现在你倒是能文能武,谁都不怕,可这条路不好走,我怕你一不留神就会粉身碎骨。”

  ——

  太阳西沉,连绵的青山隐没在沉寂的夜空中,乌云遮月,只有几颗细碎的星子寂寥地挂在空中,栖空亭建在山后,临着溪水,景色清幽,入目苍翠。

  夜色中,亭子六角上挂着的纱灯在风中微微飘摇,潺潺水声伴随着树叶沙沙作响声在山谷中回荡。

  赵奉云早知萧弈夜晚喜欢在后山栖空亭中清修,今夜便趁着夜色爬上山腰,来此处寻他,“我想请您帮我找一个人。”

  “当年侍奉在我娘身边的宫女锦屏,她偷偷逃出宫去,不知所踪,若是能找到她,或许能为我娘的事翻案。”

  “我为何要帮你?”

  “帮我就是帮您自己,难不成您真想把天下交给赵祈那个疯子。”赵奉云道。

  萧弈知道赵奉云所指的是什么,但他佯装不知,“大周的祖制,就是立嫡立长,他赵祈只要还活着,这江山就轮不到赵砚来做。”

  赵奉云道:“您帮我这一次,总归没有坏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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