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十二章_公主她娇媚撩人
笔下文学 > 公主她娇媚撩人 > 第12章 第十二章
字体:      护眼 关灯

第12章 第十二章

  “阿七!”朝露站在甬道尽头的角落处,高兴得踮起脚尖挥舞袖子。

  霍兴一见朝露,喜不自禁,加快了脚步,跑到她跟前,用袖子擦去额头头上的汗,清秀的眉眼间溢满了笑,“娇娇!”

  “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别在叫我的乳名了,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你不也叫我阿七吗?”霍兴笑嘻嘻道。

  “那不一样,我命贱,无父无母,担不起‘娇娇’这样的名儿。”

  “你在别人那里担不起,”霍兴拍了拍胸脯,“在我这里,你就是‘娇娇’,怎么担不起?”

  朝露红着脸别过头去,明晃晃的笑意在圆溜溜的眼睛里漾开,如日照清溪,波光流金。

  “今儿老祖宗差我去外头办事,我路过春风楼,给你和六殿下带了点吃食,你拿回去尝尝。”霍兴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

  朝露嘴角含笑,梨涡浅浅,接过纸包便拆开了。

  油纸里包着几枚样式精致的松花饼,因为一直被揣在怀里,还冒着热气。

  这时节天寒地冻,朝露捧着那油纸包,暖意从手掌一直蔓延到心里。

  朝露忙着照顾赵砚,不能出来太久,她说了几句便匆匆跟霍兴道别,挥着手跑着跳着转身离开。

  霍兴咧着嘴角,看着她像只兔子一样蹦蹦跳跳地走在蜿蜒的甬道上,头上的藕色发带在空中一荡一荡的,直到她拐了弯,娇小的身影消失在高大的朱红色宫墙下。

  ——

  赵奉云正在树下将洗好的衣裳晾上,听见有人叩门,过去打开门一看,门前立着一青衣公子,她叹道:“是叶太医啊。”

  “我来看看六殿下的病是否已经痊愈。”叶浮舟右手提着陈旧的药箱,身上的衣衫似乎洗过很多遍,但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赵奉云因为知道赵砚是故意的,倒也不担心,笑道:“他啊,喝了一副药就好得差不多了。”

  “公主还是叫我叶大夫吧,我听着习惯些。”叶浮舟的声音温润得如同三月拂柳的暖风。

  赵奉云笑着点了点头,领着叶浮舟进内殿为赵砚诊脉。

  一番望闻问切下来,叶浮舟确定赵砚的病确实已无大碍,又写了个方子,开了些温补的药。

  朝露不在,赵奉云亲自送叶浮舟出门。

  咸庆宫虽然荒僻,但地方不小,赵奉云与叶浮舟一前一后在枯草丛生的砖路上慢慢走着。

  午后的阳关洒在路上,驱散了些许寒冷。

  赵奉云率先打破了沉默,问道:“叶阁老已经故去多年,叶大夫怎么不参加科考,入朝为官?”

  “祖父不许我参加科考,不光是怕遭人非议,”叶浮舟微微叹了口气,“我生来就有心疾,入朝为官太耗费心神,像我这种本来就活不长的人,做了官,只怕会更短命。”

  赵奉云心中惊讶,原先只知道前任首辅叶珣为人清正,不许自己唯一的孙儿参加科考,原来其中还有这样一层缘故。

  “况且我这人生性懦弱,难当大任,官场纵横,虽说能一展心中抱负,可到底还是身不由己,有时候,总是要伤及他人。世道艰难,倒不如行医济世,救一个算一个。”叶浮舟的目光比阳光还要耀眼,眉目清朗,如有春日江河入眼。

  ——

  为了承平帝的病,内阁三人一直宿在宫中,萧弈夙夜在灵霄阁炼丹,其余二人则宿在值房中,不敢回家。这种时候他们要是回趟家,言官的折子立刻就能像雪花似的飘过来。

  如今承平帝让萧弈一剂丹药从鬼门关捞了回来,他们三人才得以归家休息。

  萧弈今夜未留在灵霄阁,傍晚承平帝留他在东暖阁聊了几句政事,便兴致缺缺,让他走了。

  萧弈乘轿出宫,不过是小半个时辰的功夫,就回到了萧府。

  临近掌灯时分,府中却一盏灯也未挂上,漆黑一片。

  付西涯在前提灯照路,穿过迂回曲折的游廊,进了一片竹林。

  虽时值冬季,但这片竹林依旧茂密幽邃,在风中簌簌作响,竹叶的影子在逐渐暗沉下来的夜空中摇曳。

  这些竹子皆是产自江南的揽青竹,经冬犹绿,竹节挺拔不弯,是萧弈八年前入内阁之时承平帝赏赐的。

  当时这件事也在京城传成了一段佳话。

  那时萧弈被擢升为兵部尚书,兼建极殿大学时,加太子太师衔。他进献的丹药深得承平帝喜爱,再加上他写得一手好青词,承平帝龙颜大悦,便问他想要什么赏赐。

  他却不要金银珠宝,只向承平帝讨要了江南的揽青竹一千颗,移栽于自己的府邸。

  他们主仆二人穿过了那片幽深的竹林,眼前就开阔起来。一间三进的竹屋矗立在竹林的尽头,清幽雅致,别有天地。

  竹屋前,已有一位身穿夜行装的女子在门前等候。

  “进去说吧。”萧弈抬手示意付西涯点上灯。

  “我交代你的事,办得如何了?”

  青颦犹豫片刻,道:“是,皇帝他确实没有遵照您的嘱咐。”她又想起宫宴结束后的那天夜里,胃中翻涌起一阵恶心,恍惚间看见承平帝那肥硕臃肿、泛着油光的身躯在她眼前晃悠起来。

  看他那身体虚浮的样子,若是没有萧弈的丹药,恐怕根本不行。

  “委屈你了。”

  “青颦不委屈,当年我爹获罪,家中男子全部被斩首,我被充作官妓,是您救我出来。老天有眼,让我重见天日,我就是豁出这条命也要为死去的家人报仇。”

  “这药你拿着,溶于茶水中,每日喂给他一些,切不可叫太医察觉出他身体的异样。”萧弈将案上的瓷瓶往前推了推。

  承平帝如今才四十多岁,却借着萧弈的丹药,纵欲无度,如今只是看着精神,内里早已枯朽。这药能让脉象平稳些,太医院的太医也就察觉不出端倪。

  他给承平帝的丹药,看似能强健精神,实际上却是一种慢毒,用久了身体就会虚亏,精神不济,药石难医。

  “是,属下明白。”青颦水葱似的手攥紧了那个瓷瓶,点了点头。

  “主子,谢应麟还关在牢里,何时杀了他?”

  “不着急,这么痛快就让他死了,岂不便宜了他?先把他的右手砍下来喂狗,再剖心挖骨,一样都别落下。”

  “是,”付西涯走上前,将一个包袱搁在那张金丝楠木书案上,“主子,这是从灵霄阁收拾出来的物什,您看可有什么缺漏?”

  萧弈用手撩开那丝滑的杭绸布料,包袱里的东西一件件显露在外面,在他的视线落在那本没有名字的书上时,他的呼吸突然停滞了一瞬,目光滞涩,须臾之后,那种惊诧被不可遏制的怒火所掩盖。

  付西涯跟随萧弈多年,出生入死,饶是他感情迟钝,也察觉出此刻萧弈的怒火,他问道:“主子,可是有什么不妥?”

  萧弈抿唇不语,目光如刃。

  付西涯顺着萧弈的视线看去,见萧弈的目光落在那本书上,心下奇怪,他以为这书是主子新得的丹方经卷,就一并给收进了包袱,难道这书有问题?他越想越奇怪,百思不得其解,便走过去想看看那本书到底有什么不妥。

  还没等他的手沾到那本书,萧弈就呵住他,厉声道:“我让你动这本书了吗?”

  那些旖旎的画面再次涌现在萧弈脑海中,交织缠绵,情意缱绻,是烈火一般连绵不绝的**与沉沦,是他在生杀予夺和生不如死的夹缝中意外瞥见的乍泄春光。

  那些他从未体会过的欲念在没人注意的角落里暗暗滋生,像一枝妖艳的罂粟,沐浴着刀枪剑戟、权力倾轧之下的遍地鲜血,在黑夜里带着火焰的颜色盛放。

  付西涯悻悻地收回了手,一脸疑惑地看着萧弈。

  就在那一刹那,他就站在万丈深渊的边沿,只要付西涯翻开了那本书,他就不再是那个清冷自持,不近人情的首辅,不再是一尊刻在世人心中的神像。

  就差那么一点,他就要跌落神坛。

  萧弈后悔当时没有立刻把那本秘戏图烧掉,他揉了揉眉心,道:“你下去吧。”

  待付西涯走后,他才用烛台上的火引燃了那本图册。

  看着火舌不断吞噬着那本罪恶的图册,火星和灰烬纷纷扬扬落在地上,他的心绪才稍稍平复,仿佛那些悄然滋生的**也随着这册子一同被燃烧殆尽。

  可是那种被赵奉云挑起的**就如同附骨之疽一般死死缠住他,将他从黑暗的梦魇带入旖旎的绮梦。

  在梦中,漫天的腥风血雨瞬间消散,一股香甜的气息将他笼罩,那是……赵奉云身上的桂花香。

  甜丝丝的气息蔓延开来,让他恍若置身一片花海,在那花海之中,他就听见一阵当啷作响的铜铃声,漂浮过层层空气,在他耳边回荡。

  梦里,他又看见赵奉云那双如含春水的湿漉漉的媚眼,看见赵奉云轻纱之下玲珑的娇躯,如同沾着露水的梨花。

  那图册上缠绵的画和梦境中的人交织重叠在一起,难分虚实,难分彼此。

  深夜里,四下寂静无声,沉寂了二十九年的**在黑暗中破土而出,炽热的**在他没有防备的梦境中将他包裹,在他意识尚且混沌之时趁虚而入。

  请收藏本站:https://www.bxwtxt.com。笔下文学手机版:https://m.bxwtxt.com

『点此报错』『加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