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朱红_我穿越成炮灰反派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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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朱红

  第76章朱红

  祝子横在某人的臂弯里,眼前是一片慢慢悠悠移动着的夜空,满天繁星闪着光,薄云罩着明月,有种童话般的意境。他直勾勾的看着天,整个人处于一种晃动的状态。这种摇晃感大概就像小时候坐摇摇车一样,但却比摇摇车难受的多,一下一下晃的他已经想吐了。

  他忍了又忍,直到几滴水下雨似的掉在他脸上后他实在忍不下去了。

  “我说。”祝子慕无奈的开口道:“我他妈自己能走,你把我放下来行吗?”

  “不行。”傅疏含满头大汗,双臂颤抖,整个人都快站不住了,但还是强撑着抱着祝子慕往前走。

  祝子慕狠狠翻了个白眼,真心觉得这个人脑子有病。

  半个时辰前祝子慕在千秋仙馆替天帝挡了一箭,他受的伤不重,那支暗剑只刺进了他右胸皮肉里一小截,堪堪进去一个箭头而已,血都没留多少。

  他本想缓缓自己站起来,但是傅疏含突然伸手把他抱起来了。

  仙馆配备的御医不多,当时全都去抢救那个吐血的老臣了,离仙馆不远就有一处医所,但事发突然,宫人惊的跑了一半,剩下的要么也是叛党被士兵按在地上,要么吓傻了瘫在地上不能动弹,场面十分混乱,一时之间竟然连个传太医的人都找不出来。傅疏含自告奋勇送祝子慕去医馆,抱起他向祁烽问明白医所位置,朝众人喊了两声就跑了。

  到医所包扎完伤口后,傅疏含又把他打横抱起来。说是不放心他乘轿撵,怕有叛军余党暗害,非要亲自送祝子慕回住所。

  祝子慕当即表示自己能走,但傅疏含非说他客气,一定要把他抱回去才行。祝子慕挣扎起来,但没挣扎两下就扯的伤口渗出鲜血,御医赶紧按住他,声色俱厉的要他少动弹别折腾,他只好作罢,让傅疏含抱着自己走。

  傅疏含这个人从小身体就不好,是在墨水书卷里泡着长大的,没怎么习过武。他虽长得高挑,但身形单薄,没几两结实肉。

  他抱着祝子慕走了一段路手就开始抖,明明还是穿棉衣的天气,硬是出了一脑袋的白毛汗,没过一会他自己走路都打晃了。

  “祝公子,没想到你看着身量轻轻,其实还挺重的哈。”傅疏含咬牙说完这句话,努力抬抬胳膊把祝子慕往起托了托。

  祝子慕实在害怕他一个哆嗦把自己摔地上,崩溃的恳求道:“求你把我放下吧。”

  “不合适。”傅疏含一脸严肃,努力保持语调平稳的说:“我族向来以仁义为训,族人善待苍生,我作……作为太子....”

  祝子慕不耐烦的打断他:“说他妈人话。”

  “老子要脸。”

  “.......”

  刚抱起祝子慕时傅疏含的确是诚心想让他少走点路少些折腾的,但现在支撑他的只有身为男人的尊严。

  方才祝子慕在医所问了之前所住宫院的路,御医贴心的给他指了条近路,但是当他们走上去才发现这路七拐八拐的还没有什么灯。傅疏含抱着祝子慕脚步不稳,东晃一下西晃一下,有两下差点撞了道边的树。

  在月光的照射下,两个人的影子叠在一起,看上去活像一只喝多了的螃蟹。

  傅疏含十分努力的走着直线,但还是没几步就又歪出去了。这一歪不要紧,要紧的是路面和草坪不平齐,他一脚还在石板路面上,另一脚突然踩到比里面低的草地里,身体瞬间失去重心歪倒,双臂下意识一弹把祝子慕扔出去了。

  祝子慕心脏狂跳,把眼睛闭的紧紧的等着和大地亲密接触。但差不多一分钟过去了,他都没感觉到痛。慢慢睁开眼睛,又一张熟悉的面孔的面孔出现了。

  他反应过来嘴角一抽,轻轻喊了声“翎芝姐姐。”

  “公子可叫我好找。”翎芝稳稳的横抱着他,一脸担心的问:“您没事吧?”

  “没……没事。”祝子慕动了动说:“你先放我下来。”

  “好。”翎芝走了两步,把他放到一台步辇的椅子上。

  祝子慕坐稳一抬头,看到傅疏含正被一个宫女扶着,两个人四目相对,傅疏含轻咳了一声把脸扭开了。

  翎芝脚步走到傅疏含面前行礼道:“劳烦殿下了,请您随宫人去歇息吧,接下来我带公子回宫就是。”

  傅疏含看看她又看看祝子慕,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后跟着宫人走了。

  他走远后翎芝挥挥手,剩下的几名宫人把步辇抬起,载着祝子慕往住处走。

  终于从幽暗弯曲的小路上走出来,祝子慕靠在步辇的椅背上沐浴着皇城明亮的灯光,眼含热泪的四处张望,但一圈看下来忽然觉得哪里怪怪的。他扶着把手俯下身对随行的翎芝问道:“姐姐,是不是走错路了啊。”

  他记得之前住的地方十分偏僻,旁边还挨着一处有假山的荒园,现在他们却越走楼宇宫殿越密集,完全没有要出现清冷之地的样子。

  “没有错。”翎芝回答说:“殿下说现在不用再躲着藏着了,要安排个舒服安全的地方给公子住。”

  祝子慕趴在扶手上思索一下道:“也好,替我谢谢殿下。”

  “我不。”翎芝狡黠的笑起来对他说:“明天您自己去谢。”

  “好吧。”祝子慕奇怪的看着她,弄不明白这姑娘好好的,怎么突然笑的跟狐狸似的。

  祁烽安排的地方漂亮又舒服,祝子慕到了后一头栽倒在卧室柔软的床上。他真的累极了,翎芝又劝又拽的(;鲸 ̄佋O渡 ̄)佳硬是没能把他拉起来洗漱更衣。他就这么穿着一身乱糟糟沾着血污的衣服,滚在一床金线织绣的被褥里睡下了。

  他睡的很舒服,醒的也很早。醒来后他没有急着起来,而是听着悦耳的鸟叫声,晒着暖暖的晨光,裹着被子赖起了床。

  “醒了就起来活动活动,干躺着对身体可不好。”

  祝子慕一骨碌坐起来,这才发现离自己不远的桌子边坐了个人。仔细一看,竟然是王幸。

  “王大哥!”祝子慕惊喜的大喊:“你怎么在这?”

  王幸拍拍手上的糕饼屑,拎起药箱坐到床边说:“展儿上来交兵议事,我跟着一起来了。见到巍容后他说你受伤了,托我过来看看你。”

  他拿出一个手枕放到床上,拍拍它说:“来,伸手。”

  祝子慕老老实实的把手放上去,王幸认真的给他探了探脉,然后扒开他衣服检查一遍伤口,最后再确认一遍没有其他外伤后拍着他肩膀笑道:“瑞灵仙草你睡的时候已经摘来了,我开下方子让他们煎药。你喝过之后大概四五天灵脉就能恢复,你右胸的伤不要紧,敷两天创药就能好,不过我没带创药和麻布带,等一会让宫人去寻了再拿给你吧。”

  “好!”

  祝子慕高兴的泪都快流下来了,他终于等到灵脉恢复的日子了,而且再也不用再为后遗症担惊受怕了。

  宫人很快就把药送上来了,祝子慕顾不得什么味苦烫嘴了,端起碗一饮而尽。

  王幸拄着下巴看他喝完药一脸幸福的抹嘴吃点心,突然开口道:“其实这瑞灵仙草还有一个药效。”

  祝子慕啃着点心,眨巴着大眼瞅着他问:“什么药效?”

  “能让男子怀孕。”

  祝子慕一口点心没咽下去噎住了,拼命的按着胸口往下顺气。

  王幸递给他一杯茶继续道:“不过要服下药六个月或一年后才能生效,到时候备孕才能怀上孩子。”

  看着祝子慕抚着胸口喝下热茶,王幸眯起眼睛露齿一笑问:“你破身了吧?”

  祝子慕刚喝到嘴里的茶水一下子就喷了出来,他手扶着桌子,呛的差点把肺叶子咳出来。

  “害什么羞啊。”王幸拍着他的背说:“年轻人干柴烈火的很正常,但是你喝了这个药记得注意着点。”

  “……”

  祝子慕的脸通红,攥着杯子的手不停颤抖。他眼神十分不安的看着王幸,嘴张了又闭,闭了又张的硬是没能吐出一个字来。

  “放心,哥哥肯定不会跟别人说的。”王幸揽过他的肩膀,边轻拍着安抚他边压低声音问:“不过我很好奇你是和谁相好,是我认识的人吗?”

  祝子慕斩钉截铁道:“不是。”

  王幸还想再继续八卦一把,但是他的侍童突然跑来说政殿有事,叫他赶紧过去。王幸只好起身拿起药箱随侍童离开,临走不忘再向祝子慕再保证一遍自己会守口如瓶,还嘱咐他记得创药拿来后赶紧给伤口换药。

  送走这尊大佛,祝子慕扑倒在床边把脑袋埋进被褥,嘴里懊恼的哼唧着,脑子里一堆事烧的滚烫,千头万绪搅和在一起乱成了一锅粥。

  他跟个鸵鸟似得,脑袋钻在被窝搭成的土洞里,硬是撅着断断续续的哼唧了大半天。

  午时大约过去一个时辰,他将要睡着时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

  “君思。”

  祁烽的声音传来,祝子慕应了一声,缓缓神起身朝声音发出的方向走过去。

  他循声走到正殿,推开半掩着的门先是看到了笑的如春风般和煦的祁烽,然后看到了他身后带着同样笑容的天帝。

  祝子慕愣了一下,慌忙曲膝跪下行礼。

  “卿家不必多礼。”天帝笑着对他摆摆手,示意他起来说话。

  祁烽走过去把他搀扶起来,拉着他的手和他并排站在一起。

  这样的动作让祝子慕觉得很别扭,但当着天帝的面他总不能甩开祁烽的手,只好拉着他低头站好。

  “事情烽儿都和我说清楚了,卿当真有勇有谋。”天帝一手撑着龙头杖,一手捋着白须道:“出谋平乱,护卫储君,且昨晚舍身救驾,当要重赏。”

  祝子慕恭恭敬敬诚恳的说:“这些都是臣应当做的,不敢受赏。”

  “真是个好孩子。”天帝满意的对祝子慕点点头继续说:“你不必谦虚,烽儿一早便替你求了赏赐,朕思虑过后也觉得这个赏赐合适。”

  他说罢用杖子轻轻敲了敲地面,三名名宫人从门外进来,为首的人将一个红木镶玉的托盘呈到祝子慕面前。祝子慕往木盘上一看,上面没有放什么金银财宝,而是放着一叠闪着金光的绸布,其余两名宫人将盘中物拿起来展开,原来是一件绣着凤鸟的精致仙衣。

  翎芝上前一步,对祝子慕行礼道:“这件是鸾羽衣,只有东宫至重之臣或正位储妃才能穿用。”

  “给....给我的?”祝子慕傻眼了

  “朕年岁大了,膝下唯有烽儿能力卓越可继承大统。若能有个头脑清醒,忠心不二的人陪伴辅佐他,朕也可以安心了。”天帝面容慈祥,声音温柔的说:“烽儿说你心思敏捷,品德良嘉,昨晚我也有亲眼目睹,卿不如收下这份薄礼,替我好好照顾烽儿。”

  “这.....我.....”祝子慕一时不知作何反应,手足无措的扭头看向紧紧拉着自己的祁烽。

  祁烽满眼热切,轻声对他说:“收下吧。”

  妈的,携亲爹逼婚,这也太会玩了。祝子慕稳稳心神,开口对天帝道:“我并非才思敏捷之人,资质更是平庸,而且我命格轻贱,实在配不上这件仙衣”

  天帝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面上仍保持平和问:“卿家是不肯收下这份心意吗?”

  “怎么会呢?”祝子慕弯起眸子笑着回答:“殿下的心意千金难求,这样的福气我哪有不收下的道理。但是天下最了解我的人还是我自己,我是什么样的材料,我自己心里最清楚不过。我不想以愚笨之身拖累太子,耽误国事,也是我的一片心意。”

  天帝不说话,像看着什么有趣物什似的打量起祝子慕。

  “我能不能自己求一份恩典?”祝子慕问道

  “你说。”

  祝子慕真诚的说:“我想将仙籍留在下仙界,只做一名散仙,四处转一转看一看,尽微薄之力为民间苍生解决些邪祟杂事。”

  “君思!”祁烽喝止住他道:“你怎么尽说糊涂话?”

  天帝走近他们,祁烽着急的对他说:“父王您明鉴,他许是受伤了脑子跟着不太清醒,所以....”

  “烽儿冷静些,我瞧他是最清醒的,不必谁来帮他说话。”天帝打断他,伸手拍了拍他肩膀,看向祝子慕问道:“卿真想如此吗?烽儿自幼克制,从未如此渴求过什么,你们交情深厚,想来你也不忍心看他愿望落空。”

  “这是我最大心愿。”祝子慕眼神坚定的说:“太子殿下明君之资,日后必定能遇到更好的良才常伴左右。”

  天帝笑着摇摇头,看着他们两人开口说道:“看来卿家已经打定主意了,这样的赏赐并不难办,但这一切归根到底是你们自己的事,你们冷静一下商议好自作决定便是。”

  他说罢用眼神示意宫将仙衣留下,转身向门外走去,待他走到门口忽然停下脚步,扭头对祁烽说:“烽儿,万事万物有其因果,不必强求。”

  祁烽低下头道了声“是。”但手仍死死抓着祝子慕没有放开。

  天帝轻轻叹了一声,回过头离开了。

  他离开后祁烽将屋内的宫人都挥出去,把门关好,努力保持着冷静问祝子慕:“你这么做,是不是还在怪我之前骗了你。”

  “我说过我没有怪过你。”祝子慕摇头道:“那些真的是我的心愿。”

  “你之前在麓萝峰那么努力的修习,难道就是为了当个散仙?”祁烽实在难以接受这个说法,扶着他肩膀说:“我真心喜欢你。你留在我身边,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

  “我什么都不想要。”祝子慕看着他眼里的伤心无奈道:“你以后肯定会遇到更喜欢的人,我也确实对你没有那个心思,何必呢?”

  女主还活着喘气呢,而且长生宴原剧情已经被扭转,娄月影不必和亲魔界,祁烽多看看她总能找到看老婆的感觉的。祁烽正努力克制着不让自己爆发,他正酝酿着再找个话头与祝子慕谈谈,门忽然被扣响了。

  “殿下,公子的伤药送来了。”翎芝的声音响起来。

  祁烽打开门接过小药箱,关好门走回祝子慕面前说:“我们都冷静一下,你先把药换一换。

  祝子慕点点头,从他手里接过药箱,进到寝室褪下上半身的衣服,解着绷带想换药。祁烽跟着走进来,看他动作不便,伸手想帮帮他,但凑近了却发现祝子慕身上有不对的地方。

  他看着祝子慕洁白的左臂,脑袋嗡响一声,猛地冲上去抓起他的手臂仔细看起来。

  没有了,真的没有了。

  祝子慕被他吓了一跳,呆呆的看着他问:“怎么了?”

  “......痣呢?”祁烽攥着他手腕把他的胳膊往上一拉声音颤抖的问:“你的痣呢?”

  “它...它自己没了...”祝子慕被祁烽的眼神吓到了,他往后缩缩疑惑的问:“你怎么知道我这有痣?”

  祁烽怎么知道?

  因为那其实是他用灵力点上的红墨珠,其功效类似于守宫砂,祝子慕一旦破身那颗痣就会消失。

  祁烽点上它本来是为了防着肖夜对祝子慕动歪心思,是在去婺栎城前一天借着给祝子慕把脉的由头点上的。

  现在这个痣消失了,想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许多事的细节在脑海里浮现,祁烽眼睛直直的盯着他的手臂,声音冰冷的问:“你离开麓萝峰的那些日子到底和谁在一起。”

  祝子慕被他问的心慌,但还是冷静的回答:“我自己躲在荒山......”

  祁烽眼睛通红,打断他失声怒吼起来:“你撒谎!”

  他已经完全丧失理智,扑上去把祝子慕按倒在地,伸手撕扯他的衣服。

  “你发什么疯?!”祝子慕拼命的挣扎,但地上忽然长出许多锁链,把他捆的死死的。

  他还是不死心的挣扎扭动,祁烽压在他身上,忽然不动了。祝子慕感到奇怪,紧接着好像蹭到了什么硬硬的东西。一瞬间他也僵住不动了,睁大眼睛怔怔的看着祁烽。

  祁烽的气息变得粗重,伸手轻轻摸上了他的脸。

  “没关系....”祁烽轻声喃喃着:“没关系......你已经在我身边了”

  祝子慕看着他的眼神,头皮一阵发麻。

  “滚开!”祝子慕大喊起来,催动灵力想把锁链弄断,但是祁烽忽然伸手捂住嘴他的嘴把他按回地上,手中一阵电流过到祝子慕身上,把他催动起的那点灵力一下子打碎了。

  “你再动我就废了你。”祁烽脸上没有表情,手上电流滋滋作响。

  祝子慕看着他的眼睛,明白他是认真的,眼前这个人有足够的能力让他生不如死。

  祁烽一手捂着他的嘴,一手准备进行侵占祝子慕的下一步动作。

  但是外面突然又响起敲门声,翎芝焦急的声音喊起来

  “殿下,魔君要启程回魔界,帝君要您去送一送。”

  “啧”祁烽极为不耐烦的抓抓头发,犹豫片刻还是冷静下来对翎芝喊道:“给我备轿。”

  他把被锁链绑缚的祝子慕从地上抱起,放到床上拿被子掩好开口说:“乖乖等我回来。”

  祁烽说完拍拍身上的土,推开门快步走了出去。

  他的步伐刚远,一个侍女便端着茶走了进来,站到祝子慕面前。

  祝子慕看向她,先是一阵惊喜,而后心慢慢沉了下去。

  一刻钟后,这个女人带着他坐进了盘龙黑轿。

  黑的难以透光的帘帐外依仗的丝竹鼓乐声响起来,轿子缓缓升起。

  盘龙轿在仪仗和卫队的簇拥下出了天界,祝子慕惊魂未甫,两臂微微颤抖,双手慢慢扶上膝盖抓紧衣袍。他调整呼吸,一口长气还未出完,一只涂着丹蔻的玉手便伸过来抓住他的领子使劲一拽。

  祝子慕被拽的差点趴在地上,他一抬头猛然对上一双满是愤怒的暗红色眼睛。

  眼前的美娇娘的身形变化起来,很快就变成了一个身形高大气场如罗刹般的男人。

  晏怀予攥着他的衣领,手背上青筋暴起,指关节处咔咔作响。他眼里带着血丝,慢慢压低身子凑近祝子慕。

  他气恼至极,他掀开被子的时候祝子慕身上都没挂几件衣服了,再晚来一步估计祝子慕就被祁烽吃干抹净了。他呼吸间的热气喷在祝子慕脸上,祝子慕看着他的眼睛,被他眼里的怒火灼烧着。

  “阿夜……阿夜……”他颤声叫了两遍晏怀予的名字便再说不出话来。

  这两声带着十足的委屈和恐惧,晏怀予目光一动,松开抓着他领子的手,一口咬上了祝子慕的嘴唇。

  祝子慕疼的哼叫一声,接着嘴唇一凉,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很快血腥味就在他口腔里扩散开,随之而来的是晏怀予粗暴的深吻。

  晏怀予的手慢慢松开他的领子转而扣住他的腰身,另一手大力撕扯起他的衣服。

  布帛撕裂的声音响起来,祝子慕身上一凉,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晏怀予咬上他的肩膀,手往他要紧处摸去。

  “阿夜!”祝子慕按住他的手哭着恳求起来:“别……别在这行吗……求求你……”

  晏怀予抬头用恐怖的眼神盯了他一会,然后一手紧紧搂着他一手掀开点轿帘往外看。

  他眯起眼睛看清了外面的景色,思索片刻后对外面的议仗和卫军命令道:“二帐的卫兵随我来,其他人按来时的路返回魔界,不许停留不许回头。”

  外面响起齐齐一声“是。”,龙轿停顿一下,换了个方向飞行起来。

  不出一刻钟,轿子落在了一处荒山小屋前。

  晏怀予解下披风把祝子慕一包,抱着他下了轿子。

  “你们在宅子外看守,不得疏忽。”他对随行的那队卫兵命令道。

  士兵恭敬领命,晏怀予抱着祝子慕一脚踹开院门,快步走进了卧房,把房门狠狠碰住,一甩手把祝子慕扔到床上。

  祝子慕摔得很疼,他慢慢从披风爬出来,扭头红着眼看向床边的晏怀予。

  他们目光对上的一瞬间,晏怀予疯了。

  晏怀予动作粗暴的调理祝子慕,当他倾身压在祝子慕身上时,祝子慕忽然打了个颤,没忍住喊了声“疼”。

  晏怀予这才看到他胸前贴箭伤的纱布有些渗出来的鲜血,祝子慕也低头往痛处看,两个人同时愣住了。

  这个伤是为谁所挡,他们都知道。

  这一切归根结底,说到源头到底是为了什么,他们都心知肚明。

  此行危险,祝子慕出魔界的时候连死的准备都做好了,他胆子再大也有限,但是为了晏怀予他可以什么都不怕。

  晏怀予心里自然明白他的想法,他竭尽所能去保祝子慕的安全,但祝子慕还是在他眼前受伤了。

  这一支暗箭从真正意义上来说到底不是替天帝受的,而是替晏怀予受的。

  晏怀予一阵心痛,慢慢起身放开祝子慕。

  但是祝子慕却突然伸出手抱住了他的脖子,祝子慕的眼睛泛着泪光,喉结上下动了动,嘴唇颤抖着吐出一句不太完整的话:“别……别丢下我……”

  晏怀予的理智的弦瞬间崩断了,邪火卷着尚未完全熄灭的怒火高高燃起,直把两人之间的气氛烧成一片火海。

  他重新吻上祝子慕,非要把自己的痕迹和气味刻满在他身上不可。

  这是一场略带惩罚性质的风花之事,晏怀予的目的很明确,他要把祝子慕清理干净,然后拆开来融进骨血里,每一寸肌肤每一根发丝都不能放过。

  灾难般的云雨过后,祝子慕睁着眼睛一双迷蒙的眼睛,嘴里不停的轻念着:“阿夜……阿夜……”

  “我在呢。”

  祝子慕听着这个让人安心的声音,感觉自己的手被拉起来了,擦红破皮的手腕正在被始作俑者怜惜的吻着。

  随后晏怀予好像在他嘴唇上抹了什么,他舔了舔,一股子腥甜味儿。但那股味道融在味蕾上又变了味道,变成了晏怀予身上的味道,那股莫名的清冽诱人的香气。

  他忽然十分口渴,喉咙像被火灼烧着,整个人极端渴望着什么。

  “你以后不能离开我,永远都不能离开我。”

  祝子慕听着这句话,手指抚上自己的脖颈,嘴巴慢慢张开。

  “真乖。”

  随后清凉带着幽香的液体流入口中,祝子慕觉得整个人像是朵正在被春雨浇灌的花,舒服极了。

  晏怀予眼见祝子慕的眼瞳掠过一层层红光,瞧着他抓着自己的袖子贪婪的舔着自己手背上的正在流血的伤口,满意的笑了。

  祝子慕舔完后,还是处于一种云里雾里的状态。他把懵然的祝子慕抱进怀里一遍又一遍重复:“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好。”祝子慕缓缓闭上眼睛,侧脸蹭着他胸膛说:“我是你的。”

  晏怀予怜爱的摸摸他的头,转头向窗外瞧了一眼。

  挺好,天还没全亮呢,继续吧。

  祝子慕次日醒来时,根本分不清是什么时辰,他只觉得自己可能又遭车祸了,哪哪都疼的够呛。一只大手给他拉了拉被子,他偏过头,看到晏怀予正靠在床头看一个很老旧的画本。

  他咽了口唾沫,鼓起勇气声音嘶哑的问:“阿夜……你还生气吗?”

  “不生气了,可以不跟你计较了。”晏怀予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祝子慕开心极了,努力把自己挪的离晏怀予近点。晏怀予笑着揽住他,他突然觉得腰际有些热热的。掀开被子一看,腰侧竟然出现了一个黑色莲花图案,他摸了摸,并不掉色。

  “我的魔纹。”晏怀予也深受摸了摸那朵黑莲,笑着问他:“好不好看?”

  “好看。”祝子慕瞧着那花继续问:“洗不掉吗?是不是有什么作用?”

  “当然洗不掉,至于作用嘛……”晏怀予把被子给他拉上盖好道:“作用不少,以后你就知道了。”

  “好吧。”祝子慕紧挨着他,合上眼睛慢慢又睡着了。

  等他再睁开眼,天已经黑透了,他动动身体,感觉舒服了一些。

  晏怀予翘腿坐在床边的一张椅子上,见他醒了把茶杯放下问:“睡好了?”

  “睡好了。”祝子慕爬起来伸了个懒腰。

  “那太好了,我们继续吧。”晏怀予站起身,拿起了靠在床边的鸡毛掸子。

  “不……不是。”祝子慕看着鸡毛掸子人都懵了,惊恐的问他:“你不是说不生气不计较了吗?”

  “我的意思是,昨天的事可以不计较了。”晏怀予说着从袖子里拿出一个本子扔到他面前道:“这些帐可还没算呢。”

  祝子慕双手颤抖着翻开那个本子,果然是俞岳那个“观察日记”。

  他抬起头,晏怀予已经拎着鸡毛掸子凑到他面前了。

  晏怀予温柔一笑轻声问:“从哪一笔算起好呢?”

  此时遥远处身在军营正准备睡觉的俞岳一连打了八个喷嚏,但他想破了脑袋也没想起到底是谁能这么惦记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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