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擒驴_我穿越成炮灰反派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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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擒驴

  第55章擒驴

  祝子慕踏进宫门一回头,看到俞岳直直的站在门口看着他,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你不走?”祝子慕疑惑的看着他

  “我也住这。”俞岳往前迈了一步,也踏进冷宫的门槛里。

  “你为什么住这?”

  “嘴贱。”

  “……”祝子慕揉揉太阳穴问:“他是不是以为是你告诉我有授业府这回事的。”

  俞岳点点头:“是。”

  “你没解释吗?”祝子慕有点崩溃

  “解释了,他不信。”

  祝子慕从他铁板一样的脸上看到了一丝委屈。他拍拍俞岳的肩膀,把身后的宫门关上了。

  冷宫的院落里静悄悄的,地面凹凸不平,杂草和灌木顶着地砖长起来,但其中不少已经干枯。这里只有三间小宫殿,宫殿墙面看上去饱受风霜,砌墙的红砖都露出来了,房顶也因为年久失修塌了一半。阴风一过,廊下挂着的几个破灯笼扑簌簌的晃起来,门窗上的油纸也随风飘动。

  这样的地方不拍鬼片真是可惜了。

  他走到正殿门口,换了个钥匙准备开门。钥匙插I进锁孔的一瞬间,他好像听到了哭声。

  祝子慕扭头看去,却只看到俞岳和行李,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了。他咽了口唾沫,回过头把锁打开了。

  门一开,一大股灰尘扑面而来,祝子慕呛的差点把肺咳出来,他扭过身缓了好一会才继续往屋里看。

  屋里桌椅床铺倒是一应俱全,只是灰尘蛛网甚多,活像个盘丝洞。祝子慕只好让俞岳带着行李先在走廊呆着,自己找了把扫帚把屋里简单的打扫一下。屋里有个衣柜,他打开来看了看,里面有被褥,虽然沾了灰,但总比床上那套强。

  他把床上的已经破烂的被褥换下来,然后喊俞岳进了屋。

  “你坐会,我去打桶水。”祝子慕边说边拿起屋里的木桶走出去,他刚刚在院子里看到一口井,心想水应该还是能用的。

  他走到井边,放桶下井,然后收绳打上一桶水。

  天色还亮,祝子慕就着光一看,水里飘着不少长长的头发。他轻轻念了声“阿弥陀佛。”直接把桶留井边不要了。

  祝子慕揣着手走回屋里,坐在桌边看着俞岳。他就这么安安静静的端坐了一会,忽然又飘来了一丝哭声,他打了个冷战,开口对俞岳问道:“老俞,你有没有听见哭声?”

  “没有。”俞岳坐的端端正正

  祝子慕咽了口唾沫继续问他:“这里只有咱们两个人住对吧?”

  他这问题问出来,俞岳并没有作答,屋里静悄悄的。

  祝子慕以为他没听到,正打算再问一遍,但还没开口就看到俞岳笑了。

  这样的笑容出现在谁的脸上都不奇怪,但出现在俞岳的脸上就很惊悚了。不仅惊悚,还诡异至极。

  俞岳静静的笑着,一言不发的看着祝子慕。

  祝子慕寒毛倒立,手脚冰凉,他看着俞岳,已经快要哭出来了。

  “你……你说句话。”祝子慕的声音都在颤

  俞岳还是不说话,只笑着看他。

  就在祝子慕快崩溃的时候,外面的门被人扣响了。祝子慕从椅子上弹起来,疯了一样跑出去。他一开宫门,就看到一个胖乎乎的老太监拎着个食盒站在外面。

  老太监拎起食盒上的木牌看了一眼问:“您姓祝对吗?”

  祝子慕拼命点头,他眼角带泪的看着老太监,心想终于看到活人了。

  太监把手里的食盒交给他道:“这是你们的晚膳。”

  祝子慕接过食盒,老太监看着他叹息道:“唉,竟然是个男子,这么年轻可惜了。”

  “啊?”祝子慕被他说的一脸懵逼,他还没来及问怎么回事,老太监就把大门关上了。祝子慕听着外面哗啦啦的锁链声心里一悬,他使劲一推门,没有推开。

  果然,大门被锁了。

  “你回来!把门打开啊!”祝子慕大声喊起来,但外面已经没有动静了。

  他喊不来人,只能硬着头皮拿着食盒走回屋里。好在一进屋就看到俞岳已经恢复到面无表情的状态,看上去正常多了。

  祝子慕把饭菜摆上桌,点上灯跟俞岳一起吃饭。他感觉自己疲惫极了,连饭菜都吃不出味道。

  打不到水,祝子慕和俞岳脸都没洗就熄灯睡了。

  祝子慕躺在床上,呆呆的看着床头留着的夜灯,鼻腔里尽是尘土味。俞岳躺在地上,这个人平时就跟没有呼吸一样,现在睡着了更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整个屋里静悄悄的,没有一点人气儿。

  祝子慕翻了个身闭上眼睛,数着羊硬逼着自己睡觉。就在数到第40只的时候,他听到了哭声。

  之前的哭声都是很微弱,断断续续的,但这次十分清楚,就在他耳边。

  他出了一身汗,慢慢睁开眼睛,看到一张惨白的脸趴在自己枕头边。

  那张脸上皱纹和伤疤纵横交错,一双绿色的眼睛冒着光,大嘴涂的血红。

  见祝子慕睁眼,那张脸上的大嘴一动,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它缓缓张开,吐出一句话来

  “君上,臣妾好看吗?”

  祝子慕僵坐在床上,慢慢摸起床头的虎头杖。

  “不好看,你去上妆。”俞岳的声音响起来

  那东西闻言往后一退,大嘴合住一撇,绿眼流下一行浊泪。它惨叫一声用袖子遮住脸,哭着飘出去了。

  “什……什么东西……”祝子慕抱紧虎头杖,刚才那个东西应该不是邪祟,不然他进宫时就能察觉出来。

  “太上皇的弃妃。”俞岳道

  “……活的?”

  “活的。”

  “……”祝子慕捂住脸,满脑子都是太上皇弃妃的血盆大口。

  他刚冷静一点,咣的一声,窗户被人撞开了。他抬头一看,一个红衣女子正披头散发的趴在窗户上。

  “君上,是不是该我侍寝了?”红衣女子笑着,长长的指甲扣着木窗发出“吱吱”的声音。

  祝子慕指着她朝俞岳破了音的喊:“这也是弃妃?”

  俞岳打量她一下道:“这应该是个贵人。”

  “君上!”红衣女子不满的喊了一声,顺着窗户往里爬了爬,声音尖厉的继续问:“是不是该我侍寝了?”“不是不是,你歇着吧。”祝子慕朝她疯狂摆手

  红衣女子听了他的话哭着走了,走时嘴里还含糊不清的咒骂着什么。

  祝子慕抱着虎头杖缩到床的紧里侧,整个人彻底精神了。

  贵人走后俞岳就倒下睡了,祝子慕在床角睁着眼睛一整夜都没能睡着。

  红衣女子走后,又来了两个妃嫔,都是来侍寝的。祝子慕把她们哄走,熬到后半夜,院子里哭声笑声交杂一片热闹极了,直到天亮才慢慢安静下来。

  祝子慕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国学府的,他只记得早上冷宫开门的时候还有个顶着狐狸脑袋的妃子给他行礼来着。

  然而人生像大海波涛汹涌,刺I激总是一浪高过一浪。

  等他在国学府坐好,手心还没捂热,晏怀云就领着两个妖娆美女来了。这两个美女一个拖着蛇尾,一个顶着熊耳。把晏怀云送进文宫正殿就退下守在外面了。

  祝子慕看着门外两个身影,忍不住问晏怀云:“这是何方妖孽啊?”

  晏怀云边翻开书边说:“两个侍妾,早上皇兄突然赏的,还说下午再赏两个”

  “……”祝子慕盯着门上的熊耳说不出话来。

  “师傅,师傅”晏怀云伸手拍了拍祝子慕

  “嗯?”祝子慕把目光收回来看向他

  晏怀云压低声音小声问:“你和我皇兄关系是不是还挺近的?”

  “……还行吧。”祝子慕苦笑一下,毕竟是晏怀予自己说的他们是拜把子的兄弟

  “那最近的传言是不是真的?”晏怀云眼里闪出了八卦的光

  “什么传言?”

  “我皇兄从宫外带回来个侍妾,把他迷得晕头转向的,连自己宫里的宫人都换了。”

  “……”

  “好像还带回来一男一女两个私生子”

  “………”

  “听说犯了事,昨天被关到冷宫去了。”(;鲸 ̄佋O渡 ̄)佳

  “…………”

  “据说皇兄为了她把南苑的姬妾都遣散了,一开始我还不信,结果今天早上就把她俩送我了。”晏怀云指指门外的两个美女说:“这俩可是他重金买回来的。”

  祝子慕抬头又看了一眼那对熊耳,在心里吐槽起晏怀予的眼光

  晏怀云收回手继续问:“对了,好像还说那个侍妾是仙族的,你也是仙族,你认识她吗?”

  “不认识。”祝子慕斩钉截铁的回答

  “那……”

  “读书!”祝子慕一巴掌拍在桌上,终结了这个话题

  扑灭了晏怀云的八卦之火,祝子慕只觉得更疲惫了,再一想到晚上回去还要面对满宫等着给他侍寝的嫔妃,真是死的心都有了。

  晚霞染红天际,国学府的铜铃声响起。俞岳说自己有事,让祝子慕先回“授业府”。祝子慕独自慢吞吞的往冷宫走,夕阳拉长他的影子,看上去孤零零的。

  待他晃到冷宫院墙的拐角,忽然发现不远处的阴影里站了几个女人,她们手里拿着绳子和匕首,正凑在一起商量着什么。他退回拐角处蹲下,屏住呼吸偷听她们讲话。

  “没有错,里面床褥很新,绝对是住新人了。”

  “她都到冷宫了,我们怕什么?”

  “你懂什么?殿下为了她遣散我们,肯定是十分看重她。据说她还有一双儿女,这样的人关不久,过两天肯定复宠。”

  “没错,了结了她我们才能回南苑。”

  “但她不在屋里。”

  “肯定是躲起来了,等一会她出现我们就……”

  祝子慕探头看了一眼她们手里明晃晃的刀子,又看了看冷宫塌掉的屋顶,抬手抹了一把汗,站起身就往岁桦宫走。

  他闷着头一直往前走,然后撞到了一个人。熟悉的味道瞬间把他包围,那人双臂一伸把他抱住了。

  祝子慕抬起头,看到一张带着盈盈笑意的脸。他红着眼瞪着那张脸一言不发。

  “我来接你。”晏怀予开口道

  祝子慕咬牙切齿的说:“接我干嘛?我在授业府住得好好的。”

  “可我住的不好。”晏怀予收紧双臂,把他牢牢困在自己怀里。

  祝子慕被他身上的味道迷的晕晕乎乎,强装镇定地说:“我看你好得很。”

  “不好。”晏怀予低头蹭着他的发丝轻轻的说:“我夜里总是梦见你,怎么也睡不着。我就想你陪着,除了你谁都不行。”

  后半句话带着些撒娇的意味,祝子慕听了有点想笑。

  他抬起头正欲骂晏怀予,就看到他一双暗红色的眼睛深深的看着自己,他眼里是无边的寂寞和难过。笑意退去后只留下一片贫瘠荒凉的土地,上面除了祝子慕什么都没有。

  祝子慕说不出话了

  “君思,陪陪我。”晏怀予的声音轻柔却不容人拒绝。

  祝子慕感觉自己好像被什么蛊惑了,这感觉就像饮下一壶有剧毒的酒,明明五脏六腑都已经被侵蚀殆尽,他却仍沉醉其中,意犹未尽。

  “好。”

  晏怀予眼中泛起涟漪,他拢了拢祝子慕身上的披风,拉起他的手往岁桦宫走去。两个人一路上并没有说话,只是拉紧手一路往前走,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的很长,最后彻底暗下去融成一片。

  岁桦宫的灯光出现在眼前时,祝子慕看了晏怀予一眼

  他想,亲哥也好,师兄也好,他想陪眼前这个人。

  夜深了,晏怀予给熟睡的祝子慕掩好被子,悄悄下了床。他走到宫殿门口,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扔给站在外面的俞岳。

  俞岳打开看了看,抬头问他:“他不跑了?”

  “跑不了了。”晏怀予笑道

  他比谁都要了解,想拴住祝子慕这头倔驴,拿缰绳硬拽是行不通的。倒不如让他感受一下别处的险恶,他受了惊吓自然就会撩着蹄子跑回安全的驴棚。

  最主要的是,他知道祝子慕喜欢自己,那祝子慕就永远跑不掉。

  “万一再跑呢?”俞岳掂掂钱袋子

  “腿打断。”

  晏怀予说完转身进屋,抱着他的驴美滋滋的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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