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到家咯
第36章到家咯！
门一关，白鹤一扇翅，这一车诡异的气氛算是上了天。
王展自从上车就闭着眼双手合十小声念叨着在普光寺听来的佛经，他嘴里的经文东一句西一句哪也不挨着哪，但中心思想基本都是求平安。坐在他旁边的义清纠正了他两句，但见他脸色苍白整个人都在打哆嗦什么都听不进去，只好合手闭眼念自己的经。
祝子慕觉得，他俩这经念来给自己超度更合适。
祝子慕和解心诚对脸坐着，解心诚的眼神锥子一样扎着祝子慕，他那双眼睛越来越红，最后泪水终于决堤了。
解心诚哭的无声无息，祝子慕只能扭过头装看不见，他怀里抱着两个熟睡的孩子，肩膀头子上还靠着个随时准备杀人的肖夜，心理压力简直大的要爆炸。
鹤行仙车稳稳地飞着，时节已经入冬，车厢虽然门窗都关严了，但仍有丝丝冷风顺着缝隙挤进来。祝子慕被小风吹得打了个喷嚏，肖夜摸了摸他的脸，凉冰冰的。
“别着凉。”肖夜把自己的外衣脱下来给祝子慕披上
祝子慕却把那衣服往下扯：“不用给我，你体寒，快把衣服穿好。”
“我不冷，我穿的够厚。”肖夜笑着按住他，把那衣服给他捂好
祝子慕拗不过他，只好披着那衣服罩好怀里的两个孩子。他贴紧肖夜，想着这样肖夜也能暖和点。肖夜顺手搂住他，把脑袋搭在他脖颈处磨蹭。
“快坐好！”祝子慕被他弄得发痒
“就不”肖夜美滋滋的
解心诚坐在他们对面发起抖来，倒不是因为冷的，是因为气的。他都已经要哭瞎了，祝子慕还是一眼都不看他。不看他也就算了，还和这个人这么亲热。从他这个角度看，抱着孩子的祝子慕和肖夜像极了一家四口，他们那个亲昵的样子让他嫉妒的发疯。
“君思……”解心诚最终还是忍不住，小声的喊了祝子慕一声。
祝子慕听到了他的声音，犹豫了一下刚要做回应，肖夜就一把捂住他的耳朵，祝子慕晃着脑袋把他的手晃下来，困惑的看着他：“你干嘛？”
“怕你把什么动静都听成人话。”肖夜捏了捏他的耳垂，说完又把手捂到他耳朵上了。
“……”祝子慕也懒得再做什么，干脆闭上眼睛装睡。肖夜一直捂着他的耳朵，他自然是没听见这一路的磨牙声。等到了麓萝峰，解心诚一口白牙都要磨碎了。
刚过未时，鹤行仙车停在麓萝峰的山门前。祝子慕抱着洛平和铃铛第一个冲下车，他望着熟悉的群山白云，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终于到家了，祝子慕看着山门上“麓萝峰”那三个大字，激动的热泪盈眶。
山门前有结界，晋宁崖的鹤行仙车进不去，祝子慕一行人背着行李改换步行。洛平和铃铛睡了一路，现下精神头足足的，他们两个一人背着一个小包袱，在山阶上欢快的跑着。祝子慕看着他俩活泼的样子，只觉得自己也充满了活力。
王展就不一样了，恐高是有后遗症的，他身上就背了一个包袱，但是那包袱好像一座山一样，把他的腰都压弯了。他脸色还是很白，走两步就要停一下，爬山爬到一半就蹲在路边吐了起来。
肖夜把王展背上的包袱拿下来自己背着，看着他撅着屁股在路边干呕，忍不住抬腿踹了他一脚：“瞅你那点儿出息”
王展摇摇头难过的说：“你不畏高，你不懂……”
解心诚拍掉王展屁股后头的大脚印子，抬头恶狠狠的瞪了肖夜一眼。肖夜当即就要发作，祝子慕赶紧按住肖夜，温声道：“好了好了，马上要到了。”
肖夜看了看祝子慕，硬咽下一口气，转身先往山上走。祝子慕赶紧跟上他，肖夜赌气走的很快，祝子慕跟的差点绊了个跟头。解心诚赶紧上去扶了他一把，祝子慕稳住自己，轻声说了句：“谢谢”
解心诚的手抓在祝子慕的胳膊上就放不下来了，肖夜一扭头就看到他俩拉在一起，还没等他开口喊放开，义清先上前把解心诚的手拽开了。
“心诚，不要碍着师兄走路。”义清严肃道。解心诚似乎很怕义清，缩着手低下头不再做多余的动作。
肖夜看了义清一眼，伸手把祝子慕拽到自己旁边，拉着他一起爬山。
到了麓萝峰的正门关，凌晟仙君已经带着祁烽和大师兄等在那里了。祝子慕大老远就看到了他们，他撒腿就朝他们奔过去，扑上去给了他师尊一个热情的拥抱。
凌晟仙君哈哈一笑，拍拍他道：“守礼。”，祝子慕这才撒开手退后行礼。
其他人也跟在后面走上门关，不知为何，凌晟仙君在看到肖夜后闪过一丝惊讶的神情，但很快他就恢复了平和的表情，笑着对祝子慕问道：“君思的伤怎么样了？”
“好全啦！”祝子慕蹦了两下，祁烽站在仙君身后，看着他欢腾的样子忍不住温柔的笑了。
“这一路辛苦你们了”仙君的袖子里飞出几只纸鹤，他挥了下手里的拂尘，那几只纸鹤变得的小车般大小。祝子慕他们把行礼放到纸鹤上，觉得轻松了不少。
“你们先回去好好休息，等明天再到浮辉馆好好谈一谈这些事。”仙君对祝子慕他们道，他又一挥拂尘，对解心诚和义清说：“这次劳烦普光寺了，你们师傅要的东西已经准备好了，随我来。”
祝子慕和肖夜王展对凌晟仙君行礼作别，带着纸鹤往聚仙居走去。祁烽和大师兄则跟着凌晟仙君带着义清他们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走了没两步，祝子慕忽觉一股视线，他回过头，发现是祁烽在扭头看他。两个人四目相对，祝子慕笑起来，朝他挥了挥手。祁烽也笑了，他把头转回去，把眼里的开心和安心掩饰好，跟着仙君消失在另一个方向。
时隔多日，终于又站在叙阳小院里，祝子慕恨不得趴下亲吻土地。他们打开寝房的门，一股尘土的气息迎面扑向他们，祝子慕头一次觉得尘土味这么好闻。
王展拿着自己的东西先回了自己的居所，肖夜和祝子慕在屋里打扫了一番。扫完尘土，祝子慕开始整理床铺。他把自己床上的薄被撤下来换上厚被子，然后在开始收拾肖夜的床铺的时候，才发现他还没来得及给肖夜准备厚被子，毕竟他们离开时天还不算冷。
肖夜烧了一壶水，进屋就看到祝子慕冲着他的床发愁。
“怎么了？”肖夜边问便往壶里扔了两撮茶叶。茶香味在屋里弥漫开，祝子慕拍拍他的床道：“你说，咱们现在去制衣馆，晚上前能不能给你缝套厚被出来？”
“悬”肖夜道
的确是悬，制衣馆做衣被的速度不快，尤其是缝被子，还要排号等。麓萝峰那么多弟子，估计怎么也要三天才能把被子缝出来。
“没事，反正我也是钻你的被窝睡，咱俩就先盖一条被子。”肖夜走到门口，把蹲在在门口玩的两个“丸子”抱进屋，继续说：“等下给俩量量尺寸，顺道给他俩也做上衣服”
“好。”祝子慕点点头，看着肖夜把两个“丸子”放在地上，他俩一沾地立马就乱窜起来，没一会就跑到肖夜的空铺上打滚去了。
肖夜拉着祝子慕在他铺好的床边坐下，他们两个人靠在一起休息。他们没有说话，屋里只有初冬淡淡的阳光和两个孩子的嬉闹声。
这是一种难以言喻的舒适感，它充斥着祝子慕的心房，让他觉得无比安心。
休息片刻，祝子慕带着一窝孩子上了成衣楼，大个儿的孩子做被子，小个儿的做衣服。不出所料，制衣馆的号码排下来，他们要的衣被要三天后才能拿。从制衣馆出来他们又钻进饕餮堂，各种食材挑了个过瘾才大包小包的回了叙阳小院。
饭菜香气飘出叙阳小院的时候，月亮已经爬上了天空。祝子慕带着铃铛和洛平往桌上端菜，肖夜打开王展带来的酒倒进碗里，王展分着碗筷。这一顿饭相当丰盛，把三个大小伙子吃的差点哭出声。
“妈的，还是肉好吃。”王展打了个酒嗝，红着眼眶抚摸着桌上的鸡骨头
“放屁！”肖夜敲着桌子说：“是我师兄的手艺好！”
“对对对”王展疯狂点头赞同
祝子慕跟本没听到他们的话，抱着碗疯狂扒饭，吃得不亦乐乎。
祭了五脏庙，又好好的洗了个热水澡。祝子慕躺在床上，觉得人生无憾了。他正无聊的翻着本书瞎看，肖夜也洗完澡进屋了，他坐起来把肖夜喊到床边，拿过手巾帮他擦头发。
祝子慕轻轻哼着歌，把肖夜的头发仔仔细细的擦干。擦着擦着，肖夜靠在了祝子慕怀里，祝子慕推了推他，他却赖着死活不肯起来。祝子慕想反正他头发干的差不多了，干脆灭了灯把他往下拉着躺下来。
他们屋里就一床被褥，睡不下四个人，祝子慕让王展带着铃铛和洛平走了。祝子慕点了床头的夜灯，熟练地抻抻被子把肖夜罩起来。他忽然发现，这被子都有点罩不住他和肖夜两个人了。肖夜长得可真快啊，祝子慕想起肖夜说他比自己小两岁，那今年应当才十五。
“你还是快点长大吧。”祝子慕盯着肖夜喃喃地说
肖夜闻言好奇的问：“为什么？”
“……”祝子慕沉默了一会，开口道：“长大了才能卖个好价钱。”
肖夜在被子里蹬了他一脚，把他蹬道床的紧里侧又抱上来。
“我这种猪只接受自产自销。”肖夜在他头顶咬牙切齿地说
“噗嗤”祝子慕笑出声，没再说什么。夜风起了，吹得门窗微微作响，也吹散了祝子慕的心思，他合上眼睛，慢慢的睡着了。
次日一早天微亮，祝子慕被一阵敲门声吵醒。他给肖夜盖好被子，披了件衣服走到院子把门打开。他以为是王展来送孩子，但站在门口的却是解心诚。他想着解心诚和义清拿了东西应该就回去了，没想到他们还留下住了一晚。
解心诚扶着门说：“我要回去了。”
“一路小心。”祝子慕道
“……”解心诚看着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我们真的……”
“没可能了。”祝子慕斩钉截铁道
“君思，你好狠的心啊。”解心诚咬牙道
你好会倒打一耙啊，祝子慕在心里想，也不知道是谁先缝了顶绿帽子给我扣到头上。
“若是你跟了祁师兄那样的人我也就甘心了”解心诚的语气里尽是怨恨：“结果你偏是要和那样流氓土匪般的货色混在一起。”
你不也缠着我这个曾经的人渣不放么？祝子慕忍下翻白眼的欲望，严肃的对他说：“我和肖夜只是关系不错的师兄弟，如果你非要那么想，我也奈何不了你。你我之间没什么继续的必要了，我还是那句话，日子还长，你好自为之吧。”
“好……好……”解心诚凄凉的笑起来，他扶着门的手攥成了拳头。他望着祝子慕慢慢道：“你也好自为之”
“好嘞~”祝子慕一脸轻松的看着他
“……”解心诚瞧着他，使劲把他们之间的门甩上了。
“不远送了啊~”祝子慕贱兮兮的冲外面喊了一句，但外面没有任何回应。他笑了笑，转身往寝房走。
肖夜被院子里的动静吵醒了，此时正拎着个枕头，顶着一头乱发，睡眼惺忪的站在屋门口。
“谁啊？”肖夜揉着眼睛问
“敲错门了。”祝子慕把他转了个方向，扶着他的肩膀把他推进屋里。
阳光照进屋子里时，祝子慕又钻进了暖烘烘的被窝。
是啊，日子还长，他可爱死这样的日子了。
劈柴养猪遍览人间，他有一座小院子，面向云海，四季如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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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展自从上车就闭着眼双手合十小声念叨着在普光寺听来的佛经，他嘴里的经文东一句西一句哪也不挨着哪，但中心思想基本都是求平安。坐在他旁边的义清纠正了他两句，但见他脸色苍白整个人都在打哆嗦什么都听不进去，只好合手闭眼念自己的经。
祝子慕觉得，他俩这经念来给自己超度更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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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心诚哭的无声无息，祝子慕只能扭过头装看不见，他怀里抱着两个熟睡的孩子，肩膀头子上还靠着个随时准备杀人的肖夜，心理压力简直大的要爆炸。
鹤行仙车稳稳地飞着，时节已经入冬，车厢虽然门窗都关严了，但仍有丝丝冷风顺着缝隙挤进来。祝子慕被小风吹得打了个喷嚏，肖夜摸了摸他的脸，凉冰冰的。
“别着凉。”肖夜把自己的外衣脱下来给祝子慕披上
祝子慕却把那衣服往下扯：“不用给我，你体寒，快把衣服穿好。”
“我不冷，我穿的够厚。”肖夜笑着按住他，把那衣服给他捂好
祝子慕拗不过他，只好披着那衣服罩好怀里的两个孩子。他贴紧肖夜，想着这样肖夜也能暖和点。肖夜顺手搂住他，把脑袋搭在他脖颈处磨蹭。
“快坐好！”祝子慕被他弄得发痒
“就不”肖夜美滋滋的
解心诚坐在他们对面发起抖来，倒不是因为冷的，是因为气的。他都已经要哭瞎了，祝子慕还是一眼都不看他。不看他也就算了，还和这个人这么亲热。从他这个角度看，抱着孩子的祝子慕和肖夜像极了一家四口，他们那个亲昵的样子让他嫉妒的发疯。
“君思……”解心诚最终还是忍不住，小声的喊了祝子慕一声。
祝子慕听到了他的声音，犹豫了一下刚要做回应，肖夜就一把捂住他的耳朵，祝子慕晃着脑袋把他的手晃下来，困惑的看着他：“你干嘛？”
“怕你把什么动静都听成人话。”肖夜捏了捏他的耳垂，说完又把手捂到他耳朵上了。
“……”祝子慕也懒得再做什么，干脆闭上眼睛装睡。肖夜一直捂着他的耳朵，他自然是没听见这一路的磨牙声。等到了麓萝峰，解心诚一口白牙都要磨碎了。
刚过未时，鹤行仙车停在麓萝峰的山门前。祝子慕抱着洛平和铃铛第一个冲下车，他望着熟悉的群山白云，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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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门前有结界，晋宁崖的鹤行仙车进不去，祝子慕一行人背着行李改换步行。洛平和铃铛睡了一路，现下精神头足足的，他们两个一人背着一个小包袱，在山阶上欢快的跑着。祝子慕看着他俩活泼的样子，只觉得自己也充满了活力。
王展就不一样了，恐高是有后遗症的，他身上就背了一个包袱，但是那包袱好像一座山一样，把他的腰都压弯了。他脸色还是很白，走两步就要停一下，爬山爬到一半就蹲在路边吐了起来。
肖夜把王展背上的包袱拿下来自己背着，看着他撅着屁股在路边干呕，忍不住抬腿踹了他一脚：“瞅你那点儿出息”
王展摇摇头难过的说：“你不畏高，你不懂……”
解心诚拍掉王展屁股后头的大脚印子，抬头恶狠狠的瞪了肖夜一眼。肖夜当即就要发作，祝子慕赶紧按住肖夜，温声道：“好了好了，马上要到了。”
肖夜看了看祝子慕，硬咽下一口气，转身先往山上走。祝子慕赶紧跟上他，肖夜赌气走的很快，祝子慕跟的差点绊了个跟头。解心诚赶紧上去扶了他一把，祝子慕稳住自己，轻声说了句：“谢谢”
解心诚的手抓在祝子慕的胳膊上就放不下来了，肖夜一扭头就看到他俩拉在一起，还没等他开口喊放开，义清先上前把解心诚的手拽开了。
“心诚，不要碍着师兄走路。”义清严肃道。解心诚似乎很怕义清，缩着手低下头不再做多余的动作。
肖夜看了义清一眼，伸手把祝子慕拽到自己旁边，拉着他一起爬山。
到了麓萝峰的正门关，凌晟仙君已经带着祁烽和大师兄等在那里了。祝子慕大老远就看到了他们，他撒腿就朝他们奔过去，扑上去给了他师尊一个热情的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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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也跟在后面走上门关，不知为何，凌晟仙君在看到肖夜后闪过一丝惊讶的神情，但很快他就恢复了平和的表情，笑着对祝子慕问道：“君思的伤怎么样了？”
“好全啦！”祝子慕蹦了两下，祁烽站在仙君身后，看着他欢腾的样子忍不住温柔的笑了。
“这一路辛苦你们了”仙君的袖子里飞出几只纸鹤，他挥了下手里的拂尘，那几只纸鹤变得的小车般大小。祝子慕他们把行礼放到纸鹤上，觉得轻松了不少。
“你们先回去好好休息，等明天再到浮辉馆好好谈一谈这些事。”仙君对祝子慕他们道，他又一挥拂尘，对解心诚和义清说：“这次劳烦普光寺了，你们师傅要的东西已经准备好了，随我来。”
祝子慕和肖夜王展对凌晟仙君行礼作别，带着纸鹤往聚仙居走去。祁烽和大师兄则跟着凌晟仙君带着义清他们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走了没两步，祝子慕忽觉一股视线，他回过头，发现是祁烽在扭头看他。两个人四目相对，祝子慕笑起来，朝他挥了挥手。祁烽也笑了，他把头转回去，把眼里的开心和安心掩饰好，跟着仙君消失在另一个方向。
时隔多日，终于又站在叙阳小院里，祝子慕恨不得趴下亲吻土地。他们打开寝房的门，一股尘土的气息迎面扑向他们，祝子慕头一次觉得尘土味这么好闻。
王展拿着自己的东西先回了自己的居所，肖夜和祝子慕在屋里打扫了一番。扫完尘土，祝子慕开始整理床铺。他把自己床上的薄被撤下来换上厚被子，然后在开始收拾肖夜的床铺的时候，才发现他还没来得及给肖夜准备厚被子，毕竟他们离开时天还不算冷。
肖夜烧了一壶水，进屋就看到祝子慕冲着他的床发愁。
“怎么了？”肖夜边问便往壶里扔了两撮茶叶。茶香味在屋里弥漫开，祝子慕拍拍他的床道：“你说，咱们现在去制衣馆，晚上前能不能给你缝套厚被出来？”
“悬”肖夜道
的确是悬，制衣馆做衣被的速度不快，尤其是缝被子，还要排号等。麓萝峰那么多弟子，估计怎么也要三天才能把被子缝出来。
“没事，反正我也是钻你的被窝睡，咱俩就先盖一条被子。”肖夜走到门口，把蹲在在门口玩的两个“丸子”抱进屋，继续说：“等下给俩量量尺寸，顺道给他俩也做上衣服”
“好。”祝子慕点点头，看着肖夜把两个“丸子”放在地上，他俩一沾地立马就乱窜起来，没一会就跑到肖夜的空铺上打滚去了。
肖夜拉着祝子慕在他铺好的床边坐下，他们两个人靠在一起休息。他们没有说话，屋里只有初冬淡淡的阳光和两个孩子的嬉闹声。
这是一种难以言喻的舒适感，它充斥着祝子慕的心房，让他觉得无比安心。
休息片刻，祝子慕带着一窝孩子上了成衣楼，大个儿的孩子做被子，小个儿的做衣服。不出所料，制衣馆的号码排下来，他们要的衣被要三天后才能拿。从制衣馆出来他们又钻进饕餮堂，各种食材挑了个过瘾才大包小包的回了叙阳小院。
饭菜香气飘出叙阳小院的时候，月亮已经爬上了天空。祝子慕带着铃铛和洛平往桌上端菜，肖夜打开王展带来的酒倒进碗里，王展分着碗筷。这一顿饭相当丰盛，把三个大小伙子吃的差点哭出声。
“妈的，还是肉好吃。”王展打了个酒嗝，红着眼眶抚摸着桌上的鸡骨头
“放屁！”肖夜敲着桌子说：“是我师兄的手艺好！”
“对对对”王展疯狂点头赞同
祝子慕跟本没听到他们的话，抱着碗疯狂扒饭，吃得不亦乐乎。
祭了五脏庙，又好好的洗了个热水澡。祝子慕躺在床上，觉得人生无憾了。他正无聊的翻着本书瞎看，肖夜也洗完澡进屋了，他坐起来把肖夜喊到床边，拿过手巾帮他擦头发。
祝子慕轻轻哼着歌，把肖夜的头发仔仔细细的擦干。擦着擦着，肖夜靠在了祝子慕怀里，祝子慕推了推他，他却赖着死活不肯起来。祝子慕想反正他头发干的差不多了，干脆灭了灯把他往下拉着躺下来。
他们屋里就一床被褥，睡不下四个人，祝子慕让王展带着铃铛和洛平走了。祝子慕点了床头的夜灯，熟练地抻抻被子把肖夜罩起来。他忽然发现，这被子都有点罩不住他和肖夜两个人了。肖夜长得可真快啊，祝子慕想起肖夜说他比自己小两岁，那今年应当才十五。
“你还是快点长大吧。”祝子慕盯着肖夜喃喃地说
肖夜闻言好奇的问：“为什么？”
“……”祝子慕沉默了一会，开口道：“长大了才能卖个好价钱。”
肖夜在被子里蹬了他一脚，把他蹬道床的紧里侧又抱上来。
“我这种猪只接受自产自销。”肖夜在他头顶咬牙切齿地说
“噗嗤”祝子慕笑出声，没再说什么。夜风起了，吹得门窗微微作响，也吹散了祝子慕的心思，他合上眼睛，慢慢的睡着了。
次日一早天微亮，祝子慕被一阵敲门声吵醒。他给肖夜盖好被子，披了件衣服走到院子把门打开。他以为是王展来送孩子，但站在门口的却是解心诚。他想着解心诚和义清拿了东西应该就回去了，没想到他们还留下住了一晚。
解心诚扶着门说：“我要回去了。”
“一路小心。”祝子慕道
“……”解心诚看着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我们真的……”
“没可能了。”祝子慕斩钉截铁道
“君思，你好狠的心啊。”解心诚咬牙道
你好会倒打一耙啊，祝子慕在心里想，也不知道是谁先缝了顶绿帽子给我扣到头上。
“若是你跟了祁师兄那样的人我也就甘心了”解心诚的语气里尽是怨恨：“结果你偏是要和那样流氓土匪般的货色混在一起。”
你不也缠着我这个曾经的人渣不放么？祝子慕忍下翻白眼的欲望，严肃的对他说：“我和肖夜只是关系不错的师兄弟，如果你非要那么想，我也奈何不了你。你我之间没什么继续的必要了，我还是那句话，日子还长，你好自为之吧。”
“好……好……”解心诚凄凉的笑起来，他扶着门的手攥成了拳头。他望着祝子慕慢慢道：“你也好自为之”
“好嘞~”祝子慕一脸轻松的看着他
“……”解心诚瞧着他，使劲把他们之间的门甩上了。
“不远送了啊~”祝子慕贱兮兮的冲外面喊了一句，但外面没有任何回应。他笑了笑，转身往寝房走。
肖夜被院子里的动静吵醒了，此时正拎着个枕头，顶着一头乱发，睡眼惺忪的站在屋门口。
“谁啊？”肖夜揉着眼睛问
“敲错门了。”祝子慕把他转了个方向，扶着他的肩膀把他推进屋里。
阳光照进屋子里时，祝子慕又钻进了暖烘烘的被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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