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幕后之王_记南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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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幕后之王

  “好呀,好呀,我今日在那边巷子里看见一家醉乡楼,那美人,长得叫一个俏。”一人提议,大家便开始撒欢,嚷嚷着就要出门。

  吴叔听见动静,见这群船工没个正形,想要离开客栈,连忙在门口拦住他们,“这么晚了,你们要去哪儿?”

  一个年级稍大些的船工颇有些不好意思的走上前,恭敬道:“吴叔,我们不像你们修习之人,耐得住性子,咱们这一群大老爷们,就想出去喝喝酒,痛快一下。放心,绝不会误了你们的行程。”

  “客栈里有的是酒,在楼下痛快就是了。”吴叔背着手,不苟言笑,他们还没有离开芙蓉镇,还需要谨慎再谨慎。

  这名船工吃了回瘪,有些不高兴,这时后面稍微年轻一点的船工硬着头皮上前,“哎,我说,咱们虽然是你们雇的伙计,但又不是你们的弟子,只要把事情办好就行了,还要禁止我们的自由吗?”

  “就是呀,咱们没日没夜在海上划了这么久的船,现在又不是在船上,还困着我们干什么?”

  “就是呀,惊风门什么意思,是要软禁我们吗?”

  这群船工七嘴八舌,叽叽喳喳,眼看双方就要起争执,吴叔只好摆手让他们停下,“好了,要去就去,不要喝出岔子,李恒,我看你们也待得闷了,就与他们一块去吧!”

  吴叔心里疑神疑鬼的,但他们毕竟不是惊风门的人,管束多了只怕起些不必要的麻烦,只好叫门中弟子跟着,以防不测。

  严岚与盛凌云挤在后面,跟着出了客栈,然而吴叔失算了,惊风门弟子放眼看去虽然都是一群彬彬有礼的正人君子,但他们长年被管束,早就憋闷了,又都是贪玩的年纪,对什么都感到新鲜好奇,一入了这花花世界,就自乱了心神。

  “总算出来了,我早就待的烦了。”一个小弟子走出两步就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外面的空气,感受自由的味道。

  后面另一个走近他,“我也是,每次最怕的就是跟着吴叔出来跑货,能闷死个人!”

  船工们哈哈笑着,“叫那老头听见,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这时许云锡也故意从后搭上两人的肩膀,“走,今晚哥哥带你们去见识一下大世面,敞开了玩!”

  船工们附和着,勾搭上这群小弟子,一起往醉乡楼去了。小弟子们初时还有些拘谨,经过船工们激将,再让姑娘们撩拨两下,姓什么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在这温柔乡里,还管什么礼义廉耻、门规森严,喝酒划拳,调戏美人,与登徒子无二。

  酒灌了一半,许云锡与盛凌云偷偷离席,许云锡银票一举,叫老鸨好生招待这群客人,他们没回来不许离开,老鸨点头哈腰应着“是”,又上了一桌酒,多唤来几个美人,两人这才匆匆离开。

  两人先回到客栈附近,见吴叔独自一人坐在楼下沉思,看他从今早起就一直皱起的眉,只怕一会儿想不开就要使绊子,所以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要把他困在客栈。

  许云锡想起刚才醉乡楼路口有一个算命的,让盛凌云守着就去找他。

  一会儿许云锡又挤到盛凌云旁边,“怎么样?”盛凌云问。

  “先看一下能不能成。”许云锡神秘兮兮的,两人就躲在外面看戏。

  “风过四时起,浮浪千里生。有梦求果,有疑解因。一字藏乾坤,一字测前程,价格公道,童叟无欺,快来噫!”

  一个穿着素袍的老道人举着测字算命的白帆走进客栈,往吴叔旁边桌子一坐,还朝他敬了一杯茶水,小二这才赶去招呼。

  吴叔素来不信卜卦看相这些说辞,但是这两天他心神不宁的,又出了不少意外,突然兴起,拿上自己的酒壶来与老道人同坐,“老先生,请好……”

  见吴叔上钩,许云锡从墙上退下来,“走!”叫上盛凌云离开。

  两人赶到应语堂附近,这儿竟没有一个人看守,就不知道里面是不是机关重重。两人从围墙上轻松跳下去,里面收拾得干干净净,井井有条,不像是秘密之地,倒像是贵胄府邸。两人趴在窗户听里面的声响,再轻轻试着往里推了推,里面锁住了,看来这里确实空无一人。

  许云锡拿出匕首退开了门条,从怀里掏出火烛,微弱的光线下映出了华贵的大堂,正对着他们的牌匾上题着四个大字:清正廉洁。

  “呵,看来是知府大人的住宅。”许云锡一下就放松了警惕,“既然是知府大人的闲宅,咱们就只管放宽了心转悠,不会有危险的。”

  “居然与官府有勾结,只怕背后是一趟浑水。”盛凌云挑起过堂的门帘,歪着头往里看进去,里面是一个别厅,别厅的墙上挂有一幅画,是汉元大家周勰的书法真迹,“云锡你看。”

  许云锡跟着抬眼望去,“我记得这副书法是墨词社柳石沿柳先生十多年前在汉元旧墓上拓下来的陈帖,进献给了皇上,后来庆国派使者来我朝修和,皇上为表敬意把这副珍贴赐给了他们。”

  “不错,不过后来庆国撕毁和约进犯边境,被明王剿灭。”盛凌云看着字帖,若有所思。

  “所以,字帖落在了明王手里,只是,现在却又在小镇知府手上,当真有趣。”许云锡凑近仔细瞧,以辨真假。

  “算了,咱们找东西要紧。”盛凌云别开视线,挪脚往书房走去,许云锡最后伸手摸了摸这幅字画,用细金装裱着,爱护至极。

  两人畅通无阻来到书房,书桌上整齐摆置着笔墨纸砚,画筒里还有几幅作好没多久的画,许云锡随意展开一幅,绘着万里河山,题词“谁争山河锦绣”,看来知府也常回这里,而且既是文人雅士,闲来怡情小乐,又不乏忠贞热忱,矢志报效家国。

  盛凌云可没有功夫陪许云锡欣赏这些画作,他围着书房绕了一圈,把书架挨个挪了一遍,都不像是有机关的样子,那么东西藏哪儿呢?惊风门如此重视这批货,又派送得机密,知府不可能大摇大摆就摆在家里,书房向来清静,东西又混杂,未经允许旁人根本不得靠近,所以是藏秘密的好地方,不过机关也最是难找。

  盛凌云有些泄气,背靠着桌沿,“我猜东西就在里面,但是要怎样才能打开呢?”

  许云锡放下手中的画,也在周围试了一圈,“奇怪,难道遁地了不成。”

  然后一道靠在桌沿上,眼睛却不时地观望周围。过了一会儿,许云锡指着放有画卷的一座书架,“凌云,你看这座书架是不是与旁边的两座不一样?”

  盛凌云闻言朝他的视线看过去,旁边两座书架都是雕花镂空,看起来很素净,但是知府大人是一个喜奢华的人,自然连书房都要沾上点贵气,所以书桌后的这座书架,镂空处的图案不是花纹走势,而是一只凤凰鸟,只不过凤凰鸟的眼睛被画轴挡住了。

  盛凌云伸手把这堆画移开,是一颗很小的宝石珠子,凑近能看到微微泛着蓝光,是罕见的曜蓝宝石,盛凌云伸手一摁,居然是松动的,然后就看见书架后面的墙缓缓往两边退去,里面整整齐齐摞着一堆箱子。

  两人急忙把书架移到一旁走进去,里面的箱子不止这次的数量,看来他们的交易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这个贼窝显然也存在很久了。

  许云锡撬开一个箱子,两人皆是愕然,箱子里居然是一堆兵器,而且并不是普通的刀剑,是朝廷将士专用的兵器。

  “他们这是,要造反?”许云锡难以置信的看向盛凌云,盛凌云脸上也写满了不可思议。如今天下,皇上早就颁发了明文申令:非朝廷委命,私造兵器者,以谋逆罪论处。

  “惊风门这样做一旦被发现,可是要连累衍玉山庄的。”盛凌云合上箱子,正视着许云锡,他们必须想个法子,而且还要查出背后的指使者。

  “银面人到底是什么来头,他们究竟想干什么!”许云锡现在心里也很乱,脑子里却蹦出一个不合时宜的念头,江啸天是不是和这件事有关

  “不行,我们出来够久了,必须先回去。”盛凌云还保持着理智,这里的东西暂时还不会移走,但是如果他们被发现,那就另当别论了。

  许云锡也强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与盛凌云一同离开,离开时,他却忍不住把书桌上画筒里的画全部倒出来,让盛凌云帮他一起展开,然后,看到了刚才那句话的下文。

  画上是一个气度不凡的领兵将军,在苍山云海前勒住疾驰的马儿,马蹄前扬,乱了地上积水里倒影的红日,是翠山碧浪处冉冉升起的朝阳,将军战袍翻飞,目光坚定,逼视前方,欲与天公试比高。

  旁边题着一行字:敢辞华清明日

  秀丽山河,华清明日?谁当争,谁敢辞

  这里再往前便是鱼渊,鱼渊有谁敢自称朗日,谁又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放肆,行这等忤逆之事,除了他自己

  许云锡按捺住内心的惊异,与盛凌云离开了应语堂,回到醉乡楼,大家还在醉生梦死,两人也跟着喝了点酒,一行人醉熏熏的回去。

  之前那老道人为吴叔测字,磨磨蹭蹭了半天,最后只送了他两句话:此去无边苦海,回头山青水明。

  吴叔气不打一处来,把他轰出了客栈,他们惊风门与银面人合作了那么久,大好前程就在前头,谁还愿意回头,再说衍玉山庄面上虽然还是风光无限,其实内里早就分崩离析了,真以为聂长楠能重新扶起来吗?

  吴叔正气紧,就看门中弟子与船夫们一起东倒西歪,嘴里胡言乱语的踉跄着回来,更是火冒三丈,上去就给李恒两个耳光,小弟子们顿时酒醒,齐刷刷跪下,一旁船夫们笑得前仰后合,叫吴叔脸色更是难看。

  幸好没有传出什么不好的消息,不然他杀了自家弟子的心都有,可是许云锡两人却没有那么好过了,回到房间里,其他人酒醉睡得很死,他们两却直挺挺的望着对面窗外,漆黑的夜里,星河愈加明朗,却衬得弦月失了颜色,清清冷冷的,压着不为人知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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