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伏诛_记南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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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伏诛

  聂长楠这一动作,唬得场上鸦雀无声,江啸天一阵心悸,终究是错看章程风了吗……

  “呵,好大的架子,聂庄主!”章程风拿开王珩扶着他的手,骄傲地站着:“说吧,我听着呢。”

  “事到如今还执迷不误,就休怪老夫枉顾同庄共事之义!”聂长楠一甩袍袖,“林药师,告诉大家章程风怎地残害沈掌门。”

  “是。”林药师往前移两步,一板一眼开口道:“若言姑娘写给章门主的这封信中,开了一张清心茶方,老夫看过并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在信的末尾,若言姑娘特意提到了她的师父沈掌门也是同一张茶方,不过沈掌门素来少眠,她还往里多加了一味七叶。”

  “七叶!”乔逸灵忍不住瞥向自己缠着布条的手,心里说不出的难过与失望。

  “七叶?”各派掌门你看我我看你,都未曾听过七叶这一东西。

  “林药师,你给大伙说说七叶是何物?”左正宁恨不得立马让章程风伏法,急于知道他的手段。

  “是呀是呀!”大家附和道。

  “七叶乃是一种稀有药物,老夫也只是数十年前,有幸随师父在深山采药时见过。其叶剧毒,汁液如不慎渗入伤口,亦或有心之人把它掺入茶水,便会随血液流走全身,侵蚀五脏六腑。另外此毒发作缓慢,如果不是膏肓之际,饶是高手也很难察觉出自己中毒。”

  一众人皆是惊惧,江啸天右手紧紧扣住桌面,克制心中怒火。如此卑劣手段,章程风如何配得上他的声名地位!

  章程风也是大吃一惊,往后退走半步,他能说他也不知道,甚至还在信件被盗当日早晨,吩咐丫鬟照着沈世义的茶方调茶,只是丫鬟在药房找不到七叶,因此不了了之吗

  “好毒的心!”章程风愤恨地盯着地上的若言。

  乔逸灵双手松开若言,沮丧地起身走近盛凌云,盛凌云赶忙扶住她。

  “毒?聂门主,不是你授意的吗?”

  聂长楠一再发难,章程风百口莫辩,只得半跪在地上,“若言,好若言,我待你不薄吧!你与婶娘一家躲债我也没有追究你们,你为何要这样对我?来,你告诉我,是不是严岚教你的,好孩子,你告诉我!”

  “聂门主,就别吓唬若言了,她婶娘一家已经得到很好的保护了。”严岚斜睨着狼狈不堪的章程风,断了他所有后路。

  若言虚脱匍匐在地,不敢直视章程风。

  “若言,你从哪里得到的七叶,可还有私藏毒物,快快从实招来!”聂长楠走到若言身边,居高临下。

  乔逸灵手心一紧,不知当说不当说,终于像是下定了决心,“在后……后……”乔逸灵艰难的从口里吐出这几个字,低低切切,用尽力气。

  盛凌云注意到乔逸灵的举动,手上稍稍一用力,暗示她不要多言。

  幸好大家都在议论,没有听见乔逸灵说些什么。就在此时,若言终于承受不住压力,哭花着脸跪爬到严岚脚边,“掌门对不起,我对不起师父,对不起大家。是他!”若言狠下心,红着眼颤着手指向章程风,“是章门主说我只要帮他……帮他下毒,我与仙都的账就一笔勾销。”

  众人哗然,章程风挺立的腰背忽然垮了下去,颤颤巍巍站起来,他还奢望什么呢,早就料到若言下定决心咬死他了,何其讽刺,一辈子他都在算计别人,最后也被算计了。

  “你血口喷人!我师父不会这样做的!明明……明明是你拿着银票来仙都的,我们都看着呢!你不要诬陷人!”王珩不能接受他敬仰的师父一朝人人喊打,冲上去要向若言讨个说法。

  严岚隔开他,“人证物证俱在,焰刀境内由不得你放肆!”

  “老夫说没有就是没有,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章程风最后一点傲骨维护着自己的清白。

  王珩也还欲为师父争辩,聂长楠抢先开口:“章门主,你不承认是吧,好,很好!你看这是什么!”

  聂长楠从怀里夹出一张纸,章程风霎时面如土色。

  聂长楠呈给江啸天过目,江啸天一看登时火冒三丈,唰的立身而起,掀翻茶杯,“如此贼子,万死也难解我心头之恨!”

  场上骤然鸦雀无声,都在纳闷是何物让江啸天雷霆大怒。

  聂长楠走近王珩,严声厉色,“你可知你敬作神人的师父与焰刀的勾当?还是你也与你师父同流合污?”

  王珩又惊又怕,“你胡说些什么!”

  江啸天怒气冲冲走过来,一把把纸张扔到王珩手里,“你看!你看看!可是冤了你师父。”

  王珩忐忑地拿起一看,是一封信,师父传给金莲教的信,让他们抓紧时间拦截盛凌云等人手上的东西,以及去武夷抓住若言的婶娘一家。

  王珩连连后退跌倒在地,难以置信地叫着师父。

  “老夫……一人做事一人当,仙都弟子是无辜的,请聂庄主不要为难他们。”终于,在此铁证下,章程风不得不认,垂头丧气,无力地请求着。

  一切事情真相大白,章程风为了争当庄主,先是利用若言毒害有最大竞争力的沈世义,再勾结金莲教,大会当日欲加害后来居上的顾明诀与上官海,两相关联,若言的七叶来自金莲教也顺理成章了。

  罪名一定,章程风也不再反驳,他不知道如果继续争辩是不是会连累仙都,况且与金莲教往来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实。果然天道好轮回,前半生为了登顶造的私孽,在这一天全部反噬了。

  聂长楠命暂时把章程风与若言关进焰刀大牢,之后再带回衍玉山庄处置。

  焰刀大牢内,若言与章程风相对两间牢房,若言抱着腿静静靠墙贴着,憔悴不堪。

  章程风走到牢房门口,看着若言,“若言,我只是为你不值。你的婶娘,叔父,他们为了你连家都不要了,你这样怎么对得起他们?”

  若言不答他的话,仍然保持着原有的姿势,只是泪水涟涟。

  清晖堂里,大家都散去了,盛凌云扶着怅然若失的若言回到房间,这才仔细注意到她受伤的手。

  “这是怎么了?”盛凌云现在也是有很多疑问,乔逸灵怎么知道若言七叶草的秘密,若言是不是也会拉乔逸灵下水……

  “七叶草划伤的。”乔逸灵红着眼眶抬头。

  “什么!毒液清干净了吗?”盛凌云着急的想要扯开布条检查她的伤口。

  “没事了,盛大哥,若言帮我清理干净了。”乔逸灵拦住盛凌云的动作,悲戚道:“盛大哥,你说若言为什么会这么傻?”

  “丫头,你还记得那天晚上你说过什么吗?既然当时你已经觉得若言可疑,你就应当做好接受事实的准备。”盛凌云不想乔逸灵因为一个若言就萎了心神,故而说话有些强硬。

  “盛大哥你知道吗?若言一开始唯唯诺诺的样子让我觉得她一定是心虚什么,后来我第二天去找她,她正小心翼翼地摘着院子里的凝露花,认真细致地铺好每一片花瓣,当她给我说起她喜欢的药理时,整个人才有了一丝生气。那个时候,我从她身上能看到我向爹爹自豪展示我新学会的剑法时候的影子。”乔逸灵回忆起这些天来她与若言相处的每个时刻,都是温馨美好的。

  “她也想走遍山河万里,想悬壶济世,只是她有牵绊,她需要还清债务,安顿好婶娘一家才能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只是她为什么这么傻,竟然选择用这个蠢办法来解脱自己。”乔逸灵哽咽着,为若言惋惜。

  盛凌云知道她还很难接受最后的真相,安慰再多也是徒劳,所以默默坐在一旁听她倾诉,待她情绪稳定了不少后扶她去床上歇下,掖好被子后才离开。

  盛凌云径直去找聂长楠,江啸天,严岚都在,唤他坐下,“凌云,此番你立了不小的功呀。”江啸天已然接受了看走眼章程风的事实,幸好还有一批贤士能人在身边,衍玉山庄还有希望。

  “老庄主过誉了,是严掌门独具慧眼。”盛凌云与严岚互相点头致意。

  “你们几个少年人都太谦虚了,都很不错,老夫甚是喜欢。”江啸天哈哈笑着,举杯碰饮。

  “少年江湖,这一辈就是你们的风头了。”聂长楠深深感触,又碰了一次杯。

  觥筹交错,一片祥和。

  几个回合后,盛凌云才想起什么似的,“聂庄主,我还没来得及问,你从哪儿截到的书信呢?”

  此话一出,大家都放下碗筷,挑眼看向聂长楠。今日若不是他拿出这封罪证,章程风怎么会甘心伏诛。

  “哦。说来也巧,或是章程风命当大劫。江先生可还记得云锡回来的前几天,我去看望轻燕门恢复得怎么样?”

  “记得记得。”江啸天连连点头。

  “那日我回程途中于紫风竹林歇息,见有只信鸽越过头顶在林上休憩,心想最近山庄也没有什么安排,各门派也忙于休整,谁会用信鸽传信呢?一时好奇就把它捉住查看,没想到正是章程风的求助信。后来我匆忙赶回山庄,云锡已经先我一步赶到,见他着急让通知大家汇合,想着信已被我截下,暂无大碍,便将此事搁置了。”

  “幸得有你,叫他无处狡辩!”江啸天提起章程风还是气得牙痒痒。

  “那云锡与子焱呢,怎么不与你们一道来。”盛凌云知道许云锡是一个喜欢凑热闹的人,遇此大事居然未参与,倒是称奇。

  “他呀,他俩自然想来的很,只是山庄还有些事务未能完工,缺个主事的也不行,就被我强留下了。”聂长楠说起许云锡也是疼爱的紧。

  “哈哈,可怜云锡怕是念的很!”盛凌云与他兄弟情深,趁此良机也好好嘲笑一番。

  “哈哈哈哈哈……”大家也笑开了。

  “只是此番江庄主接二连三坏了金莲大事,只怕金莲要对你有所动作了。”开怀过后盛凌云又提起正事,提醒聂长楠要做好应对准备。

  “我等着他们来,正好一网打尽!聂某与金莲毒教不共戴天,不报此大仇,岂不折辱我山庄颜面!”聂长楠大义凛然,叫人敬佩。

  “我等愿尽绵薄之力。”盛凌云与严岚齐齐承诺。

  几人聊得兴盛,夜半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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