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谁是凶手_记南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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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谁是凶手

  盛凌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许云锡,许云锡难以置信,“所以,章程风是贼喊捉贼吗?”

  盛凌云肯定地点点头,虽然他也不敢相信,然而事实就是如此。

  “我觉得此事过于顺利了,心里总不安。”许云锡思前想后,都觉得他们一路查得太顺畅,轻而易举挖出若言的身世,然后咬定章程风,这一切就像是有人一直把他们往一个方向上推。

  “你说,章程风既然有心做这么一个局,为什么不帮助若言隐藏身份?为什么不提前安顿好若言的婶娘一家呢?”许云锡目光投向严岚,想提醒他不要被表象迷惑。

  “若言不是由他安排到焰刀的,他想瞒也瞒不住。至于若言的婶娘,只能说他也没料到若言会告诉他们欠的账目已经还清。”严岚已经被仇恨蒙蔽,说什么也听不进去。

  “我看这样吧,现在最直接的就是找出证据,证明章程风究竟是不是凶手。”盛凌云见双方各执一词,难下定论,直接说道。

  “什么证据?”许云锡警惕道。

  “仙都做生意,来来往往的账目自然记得一清二楚,更何况若言家欠仙都的不是私账。如果账目上若言与仙都的账确实一笔勾销,那么必然有疑!”盛凌云一字一顿,若言这几年生活才有了保障,又要养一家子人,能存些闲钱已是不易,谈何把账目全部结清呢?

  许云锡默然点头,是非对错,就看这最后的一步棋了。

  夜晚,许云锡约盛凌云对弈,两人凉亭闲坐,好不风雅。

  “你又输了,云锡,你不专心。”盛凌云一边捡棋子,一边批评。

  “凌云,怎么不把乔姑娘一同带来呢?”许云锡无心下棋,索性往后一靠,从桌上拿起折扇一开,翩翩风流。

  “好生没趣,我这几日奔波劳累,末了还不得休息,陪你解闷,没想到你敢情是找我打听美人,唉!”盛凌云摇头叹息,惹得许云锡不好意思起来。

  “人家好歹是个姑娘家,就这么被你丢下,你就如此放心吗?”许云锡也说不清自己为何会先关心乔逸灵,他本来是找盛凌云谈谈章程风一事的,但话到嘴边,脑海里浮现的就是乔逸灵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然后喉咙里的话就变了。

  “乔姑娘机敏的很,会保护好自己的。”盛凌云也知道许云锡叫他来的目的,只是看许云锡郁郁寡欢,适当玩笑。

  “此行金莲教也来了,半夜去找了章程风。”许云锡也及时带回话题,谈起正事。

  “谈了什么?”盛凌云手里拿着一黑一白两颗棋子,来回翻转。

  “我被发现了,具体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金莲教大闹山庄,不是章程风授意。”许云锡回忆起那晚两人的谈话,大概是因为章程风牵扯进沈世义一事,金莲教才不得不出手。

  “这局可真是越来越乱了……”盛凌云盯着错乱的棋盘,觉得眼睛疼,忍不住用手揉揉鼻梁。

  “所以我才觉得章程风与沈世义的死无关,他要当庄主没错,但自会有人替他清理障碍,而这人既然能号令金莲,身份不会简单。”许云锡隐约记得金蛇提起“上面”,看来此人野心不小。

  “也不定就是章程风与傅承言的交易,总之查明沈世义之死还没完,最终都绕不过衍玉山庄。”盛凌云起身,望向湖心无边的黑暗。

  “没错。”许云锡也望着茫茫无际的永夜,除了亭里点着灯,四野都是寂寂幽暗。

  现在事情和金莲有关,麻烦了许多,但不管如何,矛头都指向了章程风,所以他们还得查,给焰刀一个交代。

  盛凌云与许云锡对棋对到一半失了兴致,索性回房休息,长夜漫漫,一方唱罢,一方登台。

  一家客楼楼顶,迎风立着两个人影,银色的面具在夜风中尤显突兀。

  “金莲此次做得漂亮,重重有赏。”银色面具负手而立,衣袂飘飞。

  “阁主,章程风不服,他问聂长楠是不是我们的人。”黑色面具垂手站在他身后,两个人还是一样的声音,难辨你我。

  “哼,他自身尚且难保,还要耍何花招。”章程风此番坏了计划,显然惹怒了这人,“且告诉他不是,我倒要看看他怎么翻身。”

  “要是两人斗起来,岂不对我们不利?”主上的心思永远难猜,黑色面具问得小心翼翼。

  “不,如果他们能斗上更好,只会加深大家对聂长楠的信任。”银色面具很是希望能有这么一天,只是章程风现在四面树敌,恐怕需要弃他换帅了。

  “阁主,我们要保章程风吗?”

  “不,他是一个大人情。”

  两人又湮没在黑暗中。

  仙都主房,章程风辗转难眠,起来点上烛台,就着火光游神。

  章程风纵横江湖也有好几年,能走到今天,是一路稳扎稳打走过来的,当然,少不了这神秘两人暗中的安排。只是当他以为木已成舟,事成定局的时候,有小人作祟,弄出沈世义这个烂摊子。

  章程风有悔,当日与沈世义争执时怎么就沉不住一口气,现在庄主之位拱手让人,惹得上面不快,也不对他言明聂长楠是敌是友。从金蛇的话来看,上面有心舍弃他,这么多年的名利,声望,转眼一空,叫他如何舍得,看来得想个法子,重新获取他们的信任,才能守住自己多年来的心血。

  章程风从窗台小柜里拿出一包茶和一封信纸,这是若言还清债务后没多久,捎人寄来的东西。信上说,上次见面时见他双眼有血丝牵连,眉心泛青,这是肝火郁结导致的气滞不顺,所以特地为他调了清心茶,常喝可舒缓症状。

  信上还说,若言的师父沈世义也是喝这味茶,只是师父日常少眠,所以还多加了七叶。

  若言倒是个好孩子,当年他爹娘遇难,连带仙都损失惨重,他家也背负了巨额债务,变卖家产后虽补上缺漏,但还是欠仙都一大笔银子。后来若言的婶娘带她趁夜逃走,从此杳无音信,没想到若言长大后居然主动来找章程风,带着一点微薄的银子,跪在章程风面前起誓,说绝对不会败坏她爹爹的名声,恳求多给点时日,她会努力存钱,早日还清。

  再后来,若言每个月都会寄点银子来到仙都,章程风对她印象也越来越好。直到去年,若言拿着剩下的钱来找他,一口气付清尾款,一问才知若言找了一份好差事,在山秦茶庄学艺,然后被送到焰刀,两面都会给她月银,她自己调些茶,请师兄们帮她往外贩卖,也是一笔不少的收入。章程风虽然与沈世义不睦,但还是在心里夸一句大气,对待婢女不薄,还让她们谋其道赚钱。

  章程风日常忙于杂事,又不喜喝茶,所以一直搁置若言寄来的好物,想着最近也开始失眠,便预备明日让下人也往里加一点七叶,治治这毛病。

  章程风把东西放回原处,用掌风挥灭烛火,回到床上。他下定决心,明日静了心便开始谋划,无论聂长楠是敌是友,都要取而代之。另外,既然若言在仙都,他也可以借此多多了解严岚。

  第二日,萧子焱探清仙都部署,四人商定好了计划,等待黄昏时分行动。

  日影西斜,盛凌云与萧子焱直接来到仙都大门,托人传话,要见章程风。

  章程风记得盛凌云,虽然姓名未知,但当日他是和江啸天,聂长楠一道回来的,并且重伤还能挺过来,倒不是凡人。

  章程风不解两人前来何事,又想到金蛇说被人追查,还有人混进仙都,难道是他们?章程风抱着怀疑把两人请进会堂。

  “章门主见怪,在下盛凌云。”

  “在下萧子焱。”

  两人客气行了礼,章程风请两人坐下。

  “二位来仙都有何贵干?”章程风倒是收敛了好多,可能是因为吃过亏,强迫自己控制情绪。

  “久闻章门主大名,特来瞻仰。”盛凌云与许云锡待久了,也越来越会拍马屁了,和他卓然出众的气质一点也不相符。

  “哈哈哈,这位公子,你可以直接说。”章程风一向不喜别人弯弯绕绕。

  “哈哈哈,门主见笑。不瞒你说,我们是江老庄主的人,受江老庄主之托来与门主交涉一些事情。”

  章程风一听,心想莫不是有转机,说话客气了几分,“原来如此,上次见过盛公子,一表人才,气宇轩昂,老夫也早想与你结识,只是还没寻到好机会。”

  “晚辈也是。”两人客客套套,尽说些虚伪的话,然后攀谈起来,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盛凌云与萧子焱缠住章程风以后,天色暗些,许云锡与严岚击晕防守较弱之处的守卫,拖到暗处换上衣服,混入了仙都。

  与此前一样,兵分两路,严岚去账房先生处盗取账本,许云锡则潜入章程风房间,查探有没有什么来往信件。

  章程风房间,两边有人巡守,许云锡绕到房顶,从上跃下点住他们,外人看来他们还是尽忠职守的样子,其实不然。然后潜入房间,飞快的寻找。

  没想到不费吹灰之力,竟然就在柜子里找到若言写给章程风的这封信,另一边严岚也已夺得账本,两人又迅速离开山庄。

  盛凌云估摸时间差不多了,也借口告辞。

  “要不两位少侠今晚就在寒舍歇下,明日再离开不迟。”章程风与盛凌云相谈甚欢,有意拉拢。

  “门主盛意,只是在下还有琐事要办,改日再来拜访。”盛凌云委婉拒绝,几番往来,两人匆匆离去,在仙都外与许云锡他们会合。

  回到客栈内,几人翻阅账目,若言此前都是小笔目还钱,一年前却忽然直接还清欠债,与他们的猜想无二。另外,许云锡手里的这封信很是蹊跷,特别是说到给沈世义的茶中多加一味七叶,更像是意有所指,很是可疑。

  而在仙都,章程风回到房间见门口二人一脸呆滞,往前一探,竟然被点了穴,一时怒急,解穴后询问,两人居然连是谁人都没看清,更是生气。章程风一人给了他们狠狠一脚,才慌忙进屋。

  他也很奇怪,自己的房间里什么也没有,贼人来此为何。直到拉开柜子,发现若言的信件不见了,才心下一慌,预感大事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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