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9 这一场放肆荒诞的风月【长更】_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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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9 这一场放肆荒诞的风月【长更】

  张世豪带着我进了附近一家场子,是“三龙一体”的。

  三龙,黄赌毒。

  黑话,为了避讳条子,在大街上也能直呼三龙,外行听不懂,不会泛水。

  别小瞧三龙,黄就够险了,东莞一条街,单一个黄字,毁得一塌糊涂,何况加上毒和赌呢。没两把刷子开不了,再牛逼的会所,必定有卖淫,通着白道的爷,才能安安稳稳在公安的扫荡下立脚,当然了,张世豪除外,白道的不敢惹他,其他沾了黑的爷,多少卖白道的面子,逢年过节的贺礼一层层打点,一直孝敬到省里的第二把交椅,才算压住了阵。

  包房里围着几名正喝酒的马仔,应该颇有头脸,是掌管马仔的小头头,道上不止大头目,小的更多,江湖有句话,十个小的,熬出个中不溜的,一百个中不溜的,才出一个大的。顶级的黑佬儿极少出头,除非大买卖,干一票净赚几百万,才会亲自接应,否则多数在幕后排兵布阵,聚敛钱财,调动兵马,隐形的大人物。

  祖宗旗下有五百多马仔,遍布黑龙江和辽宁,省里的几大城市,都有小堂主,负责做生意,解决不了的难题,通过二力向汇报祖宗,他再交涉。祖宗藏得这么缜密,得力于小头目做事稳,而张世豪的手下,骨子里很野,犯过大案子,所以他的名头在乔四死了后,愈发响亮,对他来说,并非好事。

  这些人见张世豪来了,毕恭毕敬弯腰迎他,又朝我点了下头,我阴着脸不搭理,他牵着我落座,脱下风衣,“有人盯着吗。”

  “豪哥放心,学您的本事,这十几年没白混,机灵着呢。”

  张世豪跟自己人,不喜欢拐弯抹角,他直接说正事,“吉林是林柏祥地盘,明着我不方便,我不能久留,和你们长话短说,松原市的油田,我要三块,强夺,暗取,你们尽管想法子,捅篓子我兜着。”

  为首穿着棕色皮夹克的男人有备而来,并不惊讶,“豪哥,我两年前就和您提过,吉林很肥,您来这边拓场子,吃不了亏。”

  他打个响指,对面马仔把酒瓶和高脚杯推过来,男人拧着瓶盖,“这边的油田,八成在政府手里,林柏祥拿了一成,还有一成,官黑共持,当年杨馒头占了一半股,他倒台后,给他二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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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世豪眯眼,“谁。”

  “九姐。”

  这个女人我听过,米兰唯一发怵的,就是她。

  不错,圈子里第一批下海的,在东北,相当于香港的嫩模鼻祖了,她有远见,深知皮肉生意做不久,也不想混得太脏,跌了身价,刚打出名气,便物色好后台,全身而退。

  这后台,是乔四爷。

  乔四爷二十二个情妇,她排行第九,因此叫九姑娘,尊称九姐,九姐不算漂亮,业内也就中等,可她聪明,是乔四爷的得力助手,她主管乔四的荤场,那些被坑进来卖淫的,由她调教几天,都服服帖帖,洗脑了似的,一门心思干活。

  乔四爷宠九姐,也防备她,小小年纪,这么大道行,忠诚是良将,不忠就是奸臣了,后来杨馒头归顺,乔四一箭双雕,送给他九姐,既表明他对杨馒头的器重,也把烫手山芋扔了出去。

  百密一疏,乔四毙了,九姐的供词是至关重要一笔。

  若无九姐,乔四没准判无期,挨不上那一枪子儿。

  家人接见乔四时,他亲口对女儿说,他这辈子杀了那么多人,最后悔的是没弄死九姐。

  张世豪松了松颈口,“杨馒头的股份,我不要,和女人争没意思,林柏祥名下一成油田,有十块,我切三块,一个月内,我要结果。”

  男人躬身给他敬了根烟,弯腰点燃,“那没说的,豪哥,您哪怕在吉林推翻林柏祥的旗帜,我们也拥护您,您只管干。”

  张世豪吸了一大口,“查得清他老巢吗?”

  “查清楚恐怕要打草惊蛇。林柏祥目前在黑龙江,您的地盘上,您在吉林整他,他在黑龙江搞您,两败俱伤,不如等油田到手,您回去坐镇,我们给您折腾。”

  张世豪沉思片刻,“你看着办。”

  我在旁边听了个全程,难怪祖宗对张世豪防得这么紧,他要把东三省的黑社会都纳入旗下,祖宗好歹也是大头目,又架着白道的名头,于势力,于背景,都不能让他这一步。

  不过他死杠林柏祥,二虎相争必有一伤,对祖宗有利无害,我没什么好告密的,坐山观虎斗就是了。

  从场子离开,马仔开车送我们下榻山庄,东三省的山庄很多,度假的,演艺的,找乐子的,山庄比会所文雅些,其实这世道就是文雅清白的,没准才虚伪,相反,表面黑不溜秋的,未必心里也黑,人嘛,最假惺惺了。

  圈子里的小妹妹,打扮起来比正儿八经的学生还清纯,难道就纯吗?借着搞对象的名头,谈了几十个男友,堕了四五次胎的姑娘,不做娼妓,和娼妓有区别吗?小姐好歹还赚钱糊口呢,送我宝马车那姐妹儿说,别自轻自贱,谁都不见得是好鸟儿,全他妈会装而已。

  她说得真对,然而她死了,她要活着,东北权贵的大房,又要遭遇一个强敌了。

  我呆滞凝视天花板悬吊的水晶灯,我想一定是疯了,我疯了,张世豪也疯了,离开哈尔滨,没出东三省,祖宗在吉林的势力弱,也并非没有,再如何掩藏,终归无不透风的墙,放纵的代价,势必会在某一日来势汹汹,加倍品尝。

  我烦躁得要命,严严实实的裹在被窝里,只露出一颗脑袋,盯着那扇门良久,久到我累得睁不开眼,张世豪也没露面,他这么容易放过我,不像他作风,不过他不在,我也乐得睡个好觉,他似乎并非绑架我做他的禁脔,也绝不是正人君子,不过他摸透了女人的心思,能及时适可而止,这样的男人玩风月,最可怕,有一个算一个,都拜倒他裤裆下。

  我睡得很香,一觉到了天亮,洗漱完出门找点吃的,门口正好有马仔,我拍他肩膀,“你们豪哥呢。”

  马仔说在顶楼。

  我问他顶楼是餐厅吗。

  他避开我视线,有些怪异,“是。”

  我懒得和他瞎耽误功夫,乘电梯直奔顶楼,电梯门敞开的瞬间,明亮至极的光刺向眼皮,我急忙抬手遮挡,这里竟然是一座室内水池,露台改建的,四面环绕玻璃,比泳馆更大,也宽敞,就是太寂静了,一个人也没有。

  我试探着走进去,整层都是一望无际的汪洋,蔚蓝澄澈的水岸,我觉得受骗了,这哪是餐厅,根本是马仔诓我。

  我下意识要离开,空荡的四壁,回响起一道声音。

  “小五。”

  我步子一顿。

  侧头看向浪花滚滚的池中央,张世豪贲**硕的**半身浮出水面,水珠从他额头滑落,流淌过刚毅俊朗的面孔,他本就五官硬朗,现下更是英气逼人。

  我强迫自己定神,语气冷漠,“谁允许张老板这么叫我了。”

  他左右摆臂,向着岸边游来,松了拳头,一条项链从指缝间垂下,吊坠是一枚祖母绿的宝石,刻着小五两个字,没有任何雕花与装饰,却美得纯净璀璨。

  我蹙眉警惕望着他。

  我可记得,他是怎么拿项链窥探了我三天的生活,我和祖宗**,和条子谈判,他掌握得清清楚楚。

  我如同扒了衣服,在他面前展览一样。

  我生出火气,瞪着张世豪,他从水中站起,甩了甩头发,越过岸边握住我的手,将项链塞进我掌心,“欠你的,上回是我的错。”

  我低头瞧了一眼,冷嘲热讽,“张老板,你又想怎么算计我?”

  我俯身的霎那,春色满怀,他眼眸黯了几分,抓着我的腕子一扯,我面色大变,惊呼着扎进他胸口。

  不知做了多久才结束,张世豪抱着虚弱险些不省人事的我上岸,用浴巾裹住**的身子,三下两下便收拾好,门外走廊候着的马仔,听见动静拘谨低下头,目不斜视跟在后面,一路穿梭过冗长喧闹的过道,华西山庄也算吉林首屈一指的地方,来往住客都是场面上的熟脸,有些认出了张世豪,客套招呼张老板,他驻足谈笑两句,对方指着不见脸的我,“这是鲁小姐吗。”

  他说不是。

  那人很尴尬,摸了摸口袋,“也没带着烟…”

  “不必,改日。”

  厚实的浴巾捂得我缺氧,我不安分挣扎,他隔着一层布,攫住我的唇,堵回我细弱的呜咽,“别闹,快到了。”

  之后我一片空白,怎么回屋上床都无知觉,我乏极了,一觉迷迷糊糊睡到傍晚,睁开眼时旁边是空的,床单被褥叠得整整齐齐,我清醒了好一会儿,才从床上下来,我喊他名字,毫无回应,浴室的门大开,我的内裤晾在镜子上,水池旁是他忘记戴的腕表。

  我赌气一把扯下,还有点潮湿,我也穿上了,卧房十几米外的小屋,隐隐有说话声传来,我以为是他和马仔,半点顾忌都没,一把踹开了会客室的门。

  里面凹形环绕的真皮沙发,坐满了男人,一个也都没见过,茶几散乱放着水杯,烟灰缸的烟头堆了几十枚,乌烟瘴气的,我愣了愣,那些人倒是镇定,只看了我一眼,见张世豪没介绍我,也不多问,收回了视线。

  “怎么不穿鞋。”

  我晃悠脚趾头,“我…我醒了没看见…”

  你字未出口,我及时咽了回去。

  张世豪原本沉寂的脸孔,漾开一丝笑,但很快收敛,他扬下巴,示意我回屋,我正不想待,转身就跑了。

  我飞扑向床铺,卷起被子,继续补觉,天完全黑了,张世豪和那几个人才谈完事,不过没分开,而是要去什么地方,张世豪来不及进屋,他隔着门说出去一趟,让我等他一起吃晚餐。

  这边我不熟,也懒得出门逛,更怕碰见黑龙江的熟人,闷在山庄里无聊刷新闻,手机卡了两秒,接着祖宗的来显

  我脸色顿时煞白,惊慌之余扔了手机,蜷缩在在床头瑟瑟发抖,祖宗来了。

  我脑海只有一个念头,很可怕的念头。

  他回哈尔滨了,我和张世豪来松原败露了。

  电话没完没了响不停,一遍又一遍打,以前不觉得怎样,眼下听着,刺得心肝脾胃发麻。

  接,是一劫,不接,也是一劫,我还没胆大包天到驳了祖宗,我不敢。

  我爬过去,哆哆嗦嗦拿起,按了接听搁在耳畔,祖宗挺不耐烦的,问我怎么这么慢。

  我随口扯了个谎,在朋友家,她生日。

  祖宗倒是没多问,他说辽宁那边任务延时,让我老实等他,别担心。

  我又惊又喜又如释重负,“你没回家?”

  他嗓音透着几分疲倦,“过两天,事情牵绊住了,走不开。”

  我长吁一口气,不管当初是几个二奶抢金主,还是现在一妻一妾争宠,祖宗出差,我都是最牵挂他,最想他的,甚至吃不好睡不好,幻想他回来急着见第一面的,是我还是其他情妇。

  那阵,我不怎么受宠,幻想几乎次次落空,我这间金丝笼,在他踏入哈尔滨的当天,房门总是关得死死地,等不到他垂怜。

  他先找乔栗,或者王苏韵,安顿好她们才来陪我,我不抱怨,他偶尔被她们吵烦了,在我这儿,他总是特舒服。

  连米姐都说,你这么稀罕祖宗,这么体恤他,他压根儿不感动,他都不知道,他心里那些女人的分量比你重。

  我一笑置之,是吗?

  二奶上位战,打得不就是一场持久战吗。

  笑到最后的,终归是我程霖。

  祖宗那边十分安静,似乎也在宾馆里,他问我想不想他。

  这话踩在我心尖上,扎得难受,我不敢告诉任何人,包括米姐,我独自吞咽,捂着掖着,遮盖着,将我和张世豪之间发生的、所有不见光的龌龊,深深藏匿,这场建立在利用和虚伪的纠葛,仿佛一只无形锋利的手,遏制住我,即使明知都是假的,不过演戏而已,我想逃开,又寻不到出口。

  我哽咽说想,我想你,良州。

  他呼吸一阵急促,“老子胀得受不了,你开视频,脱了摸给我看。”

  我傻了,祖宗想视频**,我现在还联络的姐妹儿,都是有钱有名气的,家里找一台电脑不难,蒙祖宗没有,他肯定怀疑,可我在宾馆,背景就能露馅。

  我问他现在吗。

  祖宗说对,就半个小时,他等会忙。

  我慌得心脏砰砰打鼓,伸手触摸床头电话,找前台要笔记本,我告诉祖宗等一下,我去厕所和你做。

  【明天字数多,剧情也比较多,晚上11点半更新,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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