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_失贞童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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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一旁的厨娘和丫头看着这样的小王妃,虽然有些诧异,也不敢多话。

  琥珀喝着鲜美的热汤,她无需他施舍,自己也可以过得好,填饱了自己的肚子,她才洗净双手,目光扫过干等着的厨娘丫头。

  “饭菜先热着,什么时候王爷醒了,你们再送来屋里。”

  “王妃,其实……”

  一旁的丫头,顿了顿,琥珀示意她说下去,她才缓缓开口。“恐怕王爷不会用晚膳了。”

  琥珀蹙眉,安静地倾听着,厨娘用灰色的布巾子擦了擦,叹气道。“哎,王爷每年的这几天,心情都很差,我们可是摸到了门道…….”

  “是啊,要是谁在这几天犯了错,王爷下的手可更重呢。”丫头低着头加了一句,收拾着桌上的碗筷。

  “今天是农历二月十四了吧。”厨娘不经意说道。“这一天的膳食,就算做了,王爷也不怎么用的。”

  丫头默默点头,琥珀眼眸一沉,抿着唇,什么话都不说。

  背转过身的时候,嘴角却飞扬亲一个弧度,她自嘲地想到。

  两天后就要成婚的两个人,还真的是各怀鬼胎,心情都不怎么好呢。

  回到屋内的时候,屋子里的烛火不知何时已经被熄灭,琥珀趁着月光,打量着床榻上的男子,他似乎已经睡得很沉了。

  琥珀安静地从柜子里取出一张毯子,却是走向一旁软榻,蜷缩在那里休息。

  少女在软榻上渐渐睡去,梦里看见轩辕睿站在一条迷茫大河的对岸,她在这边挥着双手,声嘶力竭的叫他,他没有回应。

  这个梦,琥珀整整做了一夜,除此之外再无别的梦境,直到她做地厌倦,才渐渐陷入一片黑暗。

  “轩辕哥哥——”

  那气若游丝的四个字,梦魇中的呐喊,随着琥珀不受控制的冷汗发出,最无奈无助也最无力的声音。

  嗓音很低,也并未声嘶力竭,做梦的人毫无意识,偏偏在此刻安谧的深夜,显得字字清晰。

  就在这时,床上的男子悠然转醒,那一双墨色的眼瞳,直直望着前方,一抹森然,转瞬即逝。

  那其中的阴暗,连周遭圣洁皓白的月色,居然也无法驱散。

  。。。。。。。。。

  062想都别想

  夜里,天居然开始下雨,一大早,天气阴沉许多,滂沱大雨就下了整整一天,花园里积起好几处水洼。

  琥珀站在窗前发呆,傻乎乎的模样也跟着大雨持续一天。

  昨夜做了噩梦,让她醒来之后,觉得又累又困,只是一大清早,南烈羲早已离开房间,剩下她自个一人。

  门口,传出轻盈的脚步声,有人蹑手蹑脚走进来,仿佛生怕吵着在窗口观景的少女。

  琥珀的双手,情不自禁去触碰那长台上的迎春花,春天已经悄然到来,如今一场春雨下的淅淅沥沥,缠绵不绝,迎春花仿佛也完成了迎接春日的宿命,如今一朵朵金黄色饱满鲜明的花朵,紧紧贴在褐色枝干上,却是干瘪凋零模样。

  她眼眸一沉,收回手了,明日就是婚期,这花朵居然看起来这么萧索可怜。

  等了许久,琥珀依旧不改眺望远方的姿态,眉头轻轻蹙着,似乎有些心事。

  玉儿的声音,从琥珀的背后传出,她忙着安慰琥珀,以为主子在担忧明日天气是否合适。“王妃别急,明天天气肯定会好的,不会再下雨,湿达达的让人讨厌。”

  琥珀安静地转身,坐在圆凳上,显得心事重重。她昨夜为玉儿求情,却被南烈羲嘲讽一番,她原以为自己为玉儿所作的已经是极限,没想过,南烈羲居然没有让人把玉儿驱逐出去。

  是忘了?还是正如厨娘所说,这几年昨天他原本情绪就低落,只能怪玉儿撞到了枪口上?他一旦过了低迷的时候,自然也就不记在心上了。

  反正,怎么都不会是因为她的求情而把玉儿留下来的,她心里清楚,自己在南烈羲心目中,没有那么重要。

  她想到此处,却是听到玉儿嫌风大,关窗的声音,她的眉头出现淡淡褶皱,清冷地吐出一句。“把窗户开开。”

  “喔,王妃心闷呐……”玉儿嘟囔了一句,马上照做,任由清冷空气和绵绵不绝的雨声,萦绕在屋子周围。

  琥珀轻轻趴在桌上,青丝披散在脑后,白纱紫裙,背影逆着光,显得有些落寞灰暗。跟玉儿说的一样,她的心里,的确是闷闷的。

  不知道是前天喝过的汤药苦口,还是昨日遇到轩辕睿要去战场的关系,这几天,她都很难开心展露笑颜。

  她该因为轩辕睿要去打战杀敌而开怀么?他是要去那个凶险的西关啊——这战场上刀剑无眼,谁能保证什么事都不出,安全回朝呢?他要想在朝廷上站稳脚跟,夺回几分势力,振奋士气,让人爱戴拥护,不出全力自然是不行的。

  她跟轩辕之间的恩怨惆怅,让她很难看清自己此刻的心,是否轩辕睿当真死了,她就可以释怀一切?

  不是。

  她并没有恨他入骨,她也不觉得自己可以在他出事之后大笑出声,她办不到。

  但其他呢……她利用轩辕睿刺激睿王妃,因为她看得出来,即便那个女子代替自己上位内心毒辣冷静,偏偏她对轩辕睿,是有情意的。琥珀即便年幼,却也依稀明白,上次的要挟,已然让那个女人开始恐慌嫉妒,虽然是报了一箭之仇,但——之后她要如何迷惑他?

  她说服自己要冷漠无心,当一个铁石心肠的女人,偏偏他说要去西关转身上天桥的那一幕,总是萦绕在她脑海,让她做了一夜的噩梦。

  别人伤害她,她也要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但这种生活只保护了自己,却不是她真心投入,真正享受,甚至,绝对不是她想要的生活。

  如今,她在京城,他在西关,之间隔了三天三夜的遥远距离,千里迢迢,要再看到他,已然遥遥无期。这样的距离,仿佛他是白天,她就是黑夜,永远不可能相遇的两个世界。

  黄昏之前,就有总管派了几个手脚利落的丫头来新房布置,琥珀索性找了个借口说要去长廊走走,留下玉儿替他们当帮手,她毫无留恋,没有出嫁前的少女兴奋忐忑的娇羞情绪。毕竟,这是第二次了。

  她苦苦一笑,心底满是自嘲,安静地走出房间,穿过狭长的走廊,脚步停留在某一处。

  望着眼前蒙蒙的雨帘,琥珀向前倾着身子,探出细嫩双手,雨丝穿透她的指缝,带来一丝丝的轻微凉意,仿佛也随之沁入血脉,那些凉意终于覆在她炽燃的心口,将那些矛盾又复杂的情绪,彻底熄灭。

  白纱紫裙在风中微微飘扬,那拥有无邪纯真面目的少女,宛若画中仙一般,凉风吹拂着她宽大的袍子,翻卷起她白皙的双臂。

  她冷冷观望着自己的双臂,因为离开了皮质护手,如今每一寸肌肤,都暴露在空气之中。她生怕自己好了伤疤忘了疼,故意用护手遮掩自己的双臂,因此误了祛疤的最好时辰,如今双臂上的噬咬痕迹,虽然没有一开始那么清晰,却也是足够骇人。每回看到这手臂上的疤痕,都让她生厌恶心。

  这世上听说有很多女子,因为自己的男人而失去了自我,即便遭遇背叛离弃,也可以宽容地看待一切——她无声冷笑,是她太顽劣不懂事吧,她怎么都不可能把南烈羲当成是自己的夫君,虽然她明日就要嫁给他,但她很肯定,她并不属于他!

  她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心,有自己的选择,她不要一生一世,被他控制的麻木不仁。

  楚炎只是途经过这里,没想到也能遇到她,一身黑衣的他,终日有些冷酷的神色,变得缓和。

  这两日王府各处都忙碌的装饰喜庆气氛,他上回回去天桥下,也不曾见过她,原来她已经回府了。当时的他,多少有些自责,也有些担心,他的初衷是让她多享受一些自由,那种属于山林间的美丽雀儿就要被猎人关入精致鸟笼之前的,可贵的自由。

  螺髻用一枝凤钗绾着,白净颀长的脖子飘着几根没有梳拢进去的发丝,她望着眼前雨帘,身影纤细,姿容优雅,眼前少女的身上,居然衍生出一些属于成熟女子才有的魅力。

  琥珀放松了身心,肩膀垮了下来,明日天气如何,有多少人来韩王府观礼,她根本就不在乎。就在她转身的时候,突然看到楚炎就站在岔路口,他似乎来的匆匆,伞也未撑,雨虽然下的不大,却也湿了他的黑发,黑衣。

  黑发紧紧贴在他棱角分明的男子脸庞上,他高大俊秀的身子带着不卑不亢的独特气质,他虽然身为食客,却没有那种奴性,仿佛他才是天底下,最傲然最独来独往的一人,浪荡不羁。

  她朝着他笑了笑,指指他,楚炎扬眉,低下头看自己,也不禁低笑出声。

  黑衣因为雨水的关系,也紧紧贴着身为武者修长干净的线条上,他却没有半分狼狈,而是疾步走入有屋檐遮挡的走廊内,拉近彼此之间的距离。

  琥珀从腰际掏出一块粉色的丝帕,递给楚炎,她笑的甜美,宛若邻家小妹。“别让雨水进眼睛了。”

  她讨厌流泪的原因,也在于此,她觉得液体充斥在眼睛里的那一刻,什么都看不清楚,酸酸的,涩涩的,很不舒服。

  楚炎的眼神一柔,笑着接过这一块帕子,他的反应自如大方,显得光明磊落,堂堂男儿,毫不遮掩的从容擦拭脸上的雨水。他只是擦拭右边脸颊,仿佛连自己,也习惯忽略了左半边脸,那黑发足够长,足够掩饰一半的残缺容颜。

  他淡淡问了句,没有察觉琥珀的目光,尽数锁在他的脸上,“你怎么出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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