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_失贞童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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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叩叩叩……

  开门啊,谁能够来,为她开开门……

  “姑娘,别敲了。”

  一位买菜回家的大娘,终于看不过去了,拍拍琥珀的肩膀,轻声说道。

  “这里不是宰相府吗?我要找人。”连自己都不清楚,为何要隐藏身份,琥珀盯着大娘的眼睛,心情焦虑万分。

  就算爷爷不在府邸,堂堂宰相府,哪里会连一两个门仆都消失无踪?!

  “你再敲门,也不会有人应你的——”大娘的目光,锁住这紧闭的朱漆大门,然后,毫无情绪的目光缓缓的,缓缓地,停留在琥珀的身上。“人都死光了。”

  。

  005赝品

  她昏睡的短短的三日之内,发生了太多太多事。

  新婚日,睿王府不见嫁娶仪仗,派人前来询问老宰相,却不知,宰相府关闭大门,静谧的毫无声响。

  推门而入的侍卫,这才看到全府上下,所有人都中了毒药。

  无人生还。

  天黑了。

  推开后门,一抹纤细身影,渐渐融入了黑夜的颜色,她走入大厅,乌黑一片,没有咂舌丫鬟在说话。

  她走过书房,把耳朵贴在冰冷门板上,没有爷爷边翻书边咳嗽声。

  她经过厨房,灶肚是冷的,也闻不到一丝喷香气味。

  ……

  那个小小身影,这么走着,她走完宰相府每一个角落,用一夜的时间。

  没有人。

  宰相府没有半分人气。

  每一个房间,她都绕一圈,安谧无人的花园,只剩下虫鸣声。

  她走不出宰相府……琥珀无力的接受这个事实。

  这个地方,就像是被诅咒,她像被人困着无法动弹,在没有出口的死胡同里绕呀绕,她熟悉的家,竟然也陌生得紧。

  “爷爷——”

  低声哭泣,她不懂为什么爷爷为什么会消失,为什么宰相府,上官家,会在一夕之间,沦落成无人的空宅子,她更不懂,为何至今无人找她。

  就算是官场争斗,爷爷年末就要辞去宰相官职,到底是多大的怨恨,要杀光上官家上上下下三十七条人命?

  那么她呢?

  连厨娘门仆丫鬟都逃不掉的厄运,她作为上官家唯一的后人,难道逃得掉吗?

  她缩身躲在花丛里,将自己藏起来。她极少让人看到她在哭泣,她觉得那是可耻的示弱,所以不管心里多难受,也不在人前掉泪。

  她想哭,却只能这么躲着嚎啕大哭,而此刻,也无人会看到她最狼狈的软弱。

  人都死光了,只剩下她一个了。

  心头的那根刺扎得她好难受。

  她哭到发抖,肩膀颤着,不住抽泣,声音含糊可怜,好几句都变成自言自语,分不清她到底是要抱怨,还是要哭诉。

  她要去找他。

  她要去找睿王爷,问个究竟,爷爷到底跟朝中之人有何等的恩怨纠葛,才会被毒害!

  她蓦地站起身来,不顾一日一夜滴水未进的虚弱,她心中唯有一个信念,就是要找出凶手。

  在这个世上,她能够相信的人,只剩下轩辕睿了。

  天,才刚刚亮,她摸索着走到城东,脚步停驻在睿王府的门前,这里让她安心许多。

  “请问,睿王爷在府中吗?”

  她问的小心翼翼。

  侍卫打量着眼前的少女,一头青丝披散在脑后,不见任何修饰,身着朴素棉白衣,年纪甚小,那眸子像是蒙着水雾,更让人觉得楚楚可怜。

  难道是来应征丫鬟的贫民姑娘?!但再看一眼,却又觉得她的身上,找不到半分寒酸气,穿着虽然显得狼狈,但那骨子里,似乎毫无村野乡气,几乎她白皙小脸上脏污颜色,也可以忽略一般。

  “报出你的名号,带我前去通报一声。”

  侍卫面无表情,这么说道。

  琥珀终于松了一口气,郑重地吐出这几个字,“我叫上官琥珀。”

  侍卫闻到此处,脸色一变,两人交换了眼神,达成某种程度的默契,其中一人才说。“请跟我来。”

  跟随着这一个侍卫,穿过大厅,绕过花圃,走入一个异常雅致的偏厅,稍等片刻。西厢幽静而清雅,植了些花草,围绕在简朴的两层木雕楼阁旁,她推开门扇,跨过门槛,左右张望,是太害怕,还是真的有人在暗处偷窥她的行踪?!

  她正襟危坐,爷爷说过,再大的难关,也要努力,他就是从七品小官员,坐上一朝宰相的位置。

  手边的一杯茶,早已凉透。

  她等了,岂止片刻功夫?琥珀眼波一闪,隐约察觉有些异样,轩辕睿若是在王府,听到她来了,哪里用得着让人苦等?

  他该知道,被贼人袭击,被灭了全家的她,该有多么不安动摇才对。

  垂帘被修长的手掌掀开,冠玉容颜镶着有神墨瞳,此时正觑默然不语的琥珀。轩辕睿是先皇第五子,跟当今天子乃一母所生,母亲为皇太后,不过为人温和,性情善,对政事并不显露太多野心抱负,所以他的身上,总是有一种事不关己的祥和气质。

  他不染纨绔子弟的劣行,不贪婪不爱色,不嗜酒不豪赌,是先皇子嗣中最受好评的一个。

  气质如兰,或许就是指的这种男子,他样貌生的俊秀好看,配上一套青色常服,更显得儒雅。

  她迫不及待,想要拉住他,说些什么,也不懂为何她面临丧家之痛他还能笑得那么温和,毫无一分凝重愁眉。

  然,紧接着,琥珀在他的身后,见到了一名女子。

  “唇红齿白,肤如凝脂,手如柔荑。”

  这些语句,几乎是突然从琥珀的心中溢出来的一样。

  站在轩辕睿王爷身边的女子,看上去跟自己差不多的年纪,容貌清丽,梳着素雅的发髻,一侧白花摇曳,一袭白衣束身,眼波如水,只是她的脸更加清瘦一些,大眼之下是一片黑雾,琥珀看一眼便知,她身上的悲戚气味,特别重。

  琥珀的目光一冷,心口涌出隐隐作痛,这个爷爷放心交予自己给他的男人,他身边的位置,本该是自己的啊——

  那么这个女人,又是谁?!

  “琥珀,你先回房吧,这件事就交由我处置。”他眼眸染上墨浓的黑,他的口气总是轻柔、总是含笑,却也饱含着琥珀看不通透不明所以的暗沉。

  这个名字,从爷爷之外的男子口中唤出来,居然带着那么多怜惜,好听极了,似乎这个名儿,也变得美丽了。

  琥珀几乎有一瞬间以为,轩辕睿这一番话,是在安抚她,是对她说的。

  但不是,她迷惘,恍惚,眼看着他拉近那名女子的手,熨贴在他脸上。她听清楚了,也看清楚了,她不爱读书,却并不愚蠢。

  他叫,那个女人为琥珀。

  体内那股莫名支撑着自己一日一夜之久的力量,仿佛因为轩辕睿的一句话,彻底粉碎。

  “不行,王爷,这个女人一定跟我爷爷的死有关!”那名也叫做“琥珀”的少女,长指几乎要戳到琥珀的鼻尖,她满眼的怨怼,显得疯狂。

  她指责琥珀,哭的动容伤悲。她才像是,死去至亲的凄惨,而琥珀,伫立在他们对方,无心无情无泪冷血的跟毒蛇一般。

  爷爷是她的?!

  琥珀的嘴角,蓦地扬起一抹冷到深处的笑,上官家只有一条血脉,这是众人皆知,她居然还编造这等谎言?!

  “你现在还要说,自己是上官琥珀吗?”这时,轩辕睿问出了口,他说的平静,却不无危险。

  空气中,已然是剑拔弩张剑锋相对的紧张。

  正在相持不下的时候,轩辕睿居然看到,眼前这个少女,笑了。

  那一抹淡淡的笑花,若隐若现,在她的嘴角缓缓绽放,却更显一抹凄绝颜色。她的悲伤淡淡的,却紧紧揪住轩辕睿的心。

  “为我取名的人都死了,这个名字对于我,没有那么重要。”

  闻言,轩辕睿的澈明眼底,闪过一抹复杂。他蹙眉,清隽面容笑意全无,显得疏离。

  “你来王府肯定有你的目的。”

  琥珀的喉咙似乎要裂开了,紧紧盯着这个男子,她说的平淡,微笑闪烁。“爷爷说过,睿王爷是我可以真心依赖的男人。所以,我就来了。”

  “她胡说!谁让你胡言乱语,我爷爷都没了,你这个冒牌货居然想要来抢走我的夫君?!”对方的敌意,很深,哭的梨花带泪,若不是轩辕睿拦着,她可能早就扑向琥珀身上,对她掌掴。

  “冒牌货。”

  那个女子,这么指责自己。琥珀微微眯起眼眸,她的个性急躁,是最大的缺点,但此刻这三个字她却活生生吞下肚。

  这已经不算是最大的侮辱了,在她今日失去爷爷,失去一切,整个世界都变成灰色的时候,更显得不值一提。

  “你说你是琥珀?谁能够证明?”轩辕睿淡淡的眸光,掠过琥珀眼底的清冷,说不出为何,这双眼眸,有种诡谲的动人。

  琥珀手脚冰冷,一盆冷水灌入口鼻的措手不及。

  无人能够证明。

  宰相府不是已经死光了吗?

  琥珀直直望入轩辕睿的眼底,他不迁怒,却也不让她觉得,他是站在她这边的。“同样,谁能够证明,她是?”

  “上官琥珀的肩膀处,有一枚红色胎记,宰相曾经跟我谈起过,不知你——”轩辕睿表情严肃,不像是在说笑。

  “你要看的是这个吗?”

  她猛地扯下棉衣,光洁的右肩暴露在空气之中,肩线美丽,锁骨分明,但,琥珀从轩辕睿的眼里看到的,是一闪而过的失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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