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_失贞童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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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1章

  否则,如何会如此温柔体贴?根本就像换了个人。

  “醉了的话,才能做一些出格的事?也不会被责怪?”他眯起那双阴鹜的眼眸,笑着靠近她的夫颊,这样询问,揣摩她的内心。

  “去我床上歇息吧。”

  琥珀独自起身,一手捞起挂在花架上的宽大袍子,披上身躯,这才转过头来,还未伸出手扶他一把,他已然从水中幽然站起。

  他猝然将她紧紧抱在自己怀中,那双大手,宛若钢铁一样圈在她的腰际,让她整个人都贴在他的胸膛上,没有一分空隙,也没有……一分隔阂。

  他的温柔,他的心意,不像是假的——如果她怀疑他,才像是真正不容于世的大错。

  琥珀轻轻舒出一口气,双手也圈住他的后背,任由他抱着自己,她挽唇一笑,暂时将那些纷乱,全部抛之脑后。

  相信他。

  相信这老天,不会让她落入那么悲惨的境地。

  “你也没喝醉,所以休想占到一些便宜,早些安睡,明日去看看奶奶。”她神色一柔,这般说道,南烈羲闻到此处,才舒展开眉宇,仿佛往日的琥珀,已经重新回到他的身边。

  他最终松开了双手,虽然他还想要拥抱她,但他才离开木桶,一身湿漉漉,下身的黑色长裤已然全部湿了,只能走到屏风之后,更换衣裳。

  琥珀叫乐儿送了件楚炎的里衣过来,他倒也不嫌弃,穿上那白色里衣,走到她的床头坐下。

  她在床前升起暖炉,将清冷空气的寒意逼走几分,从柜子里抱出来一床厚实的新锦被,安放在床脚。

  等南烈羲从屏风之后走出来的时候,琥珀已经在床边替自己抹上药粉,咬牙忍痛的不屈面容,落在他的眼底,他的脚步顿了顿,却又很快走到她的面前。琥珀神色自若地将瓷瓶放下,将一段干净的白色纱布,一端咬在粉唇玉齿间,一端干脆利落地缠绕上伤痕,绕了个四五圈,才打了个结。

  当她宛若无事抬起头的时候,已然看着他的视线依旧落在她的身上,她拉上袍子,不泄露半寸肌肤,才将被子铺好,转身的时候猝然险些撞上他的身子。

  “琥珀,你不会离开我。”虽然南烈羲的动作口吻都正常得很,但是那双黑眸好亮,亮得有些诡异,跟他平时的冷漠迥然不同,里头像是有一把火,正在剧烈燃烧。

  她没有马上回应,他蓦地俊颜一沉,欺身上前。而且,他吹在她身上的气息,比平时要热烫上几分,让她的粉颊也染了一层红——糟了,他是醉了?!无法分辨真假,她低呼一声,本能的挣脱,翻身就往床边爬去。

  他把琥珀逼到无路可退的墙角,他宛若优雅又冷魅的野兽,居高临下地观望着身下的小猎物。他捞起她,将她的身子贴在自己胸口,却是许久没有动作。

  覆在她的胸口,南烈羲沉默了许久,他才笑着说道。“空腹喝酒,如今却是饿了——”

  “喝了多少酒?”琥珀挑眉看他,低声问了句。

  他伸出五指,在她眼前晃动,琥珀如此看着,眉头皱的更紧。

  “五坛酒?”

  他笑却不语,原本就俊美的面容,却分明看不到些许酒醉异样的红潮,他看起来还是跟往日一般,但笑容却是当真松懈了五六分,整个人也浑然放松,笑容也更加迷人。

  “喝醉了就来我这儿讨食?”琥珀将他推倒,冷冷问了句,眼看着他躺在松软的锦被上,宛若深夜才出现的魅惑人心的野兽幻化成的人形,几乎让人要忽略他骨子里若有若无的斜佞气息。

  他是毒药,那些毒,即便很美丽,却也会伤人。

  他皱了皱英挺的眉,宛若埋怨。

  “没有吃的?”

  “如今这个大晚上的,厨房都没火星子了,哪里还有现成的食物?”琥珀瞪了他一眼,既然都去了酒馆喝酒,还不能多点几分小食填饱肚子?何必到晚上才回到桃园来讨吃的食物?

  “那你的意思,就是让我吃别的填饱肚子了?”

  他笑,翻了个身,重新将她压在身下,带笑的黑眸对准她的浅褐色眼瞳。

  他说的,还有别的深意。

  宛若深夜的暗示,还有软性威胁。

  “你等着。”她的语气听起来不算和善,偏偏也不像是生气,从他的胸怀中钻出来,披上一件披风就走出屋子去。

  南烈羲扯唇一笑,猝然坐起身来,黑夜一样的眸子,又恢复了一望无垠的深邃。

  他的动作利落稳健,只着白色里衣,马上跟了上去,跟着琥珀一道走过长廊,才走入厨房。

  不过琥珀生了灶火,烧开了水,眼看着他又走近她的身边,形影不离。

  “有腊肉,鸡蛋,青菜——”琥珀打开柜台,看了看剩下的菜色,低声自语。“不加葱,也不要香菜,更不碰萝卜。”

  南烈羲的脸上,笑容愈发深刻,他看着琥珀切菜身影,凑近她的耳边,低语一句:“记得这么清楚?”

  他一朝王爷,古怪挑剔,万分苛刻,她瞥了他一眼,说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你这么挑剔,我也做不出什么好菜来。”

  他的心里暖暖的,琥珀虽然没有太过热情,却愿意在深夜替他热菜,而且将他生活中的喜恶都牢记在心,那也是真正的用心。即便是他的娘,也不一定知道他喜欢和讨厌的菜色。

  过了半响,琥珀已然炖了一碗腊肉,炒了两个鸡蛋,一盘青菜,将米饭盛满了一碗,端给身边的男人。

  “快吃吧,不是饿着肚子么?”

  琥珀洗净了双手,才坐在桌边看他,眼看着南烈羲将饭菜吃完,她安安静静地候在一旁,轻声细语。

  “你到底怎么了?无缘无故喝什么酒?”

  “手酸吧。”南烈羲避重就轻,笑颜对她,拉过她的小手,轻握着。

  “就几道小菜,又不是什么山珍海味——”琥珀淡淡一笑,说的轻描淡写。他们不是敌人,她也总不能眼看着他饿肚子,很难对他铁石心肠。

  这样耍无赖的南烈羲,她也鲜少见过。

  “想要从你这里,得到更多更多,即使清楚五坛酒根本喝不醉,也想要找个借口软化你的心,看你为我洗手作羹汤的样子。”

  南烈羲直直望入那一双迷梦一般的眼瞳,他并非因为一顿粗茶淡饭而觉得满足,而是因为她。

  “是一碗温热的冷饭也好,是一碗面也好,是一些残羹剩菜也好,只要是经过你的手,至少能够看到你的心,还没有离开的意思。”

  让他看看,她并非远在天边也好。

  “吃两次就厌了。”琥珀虽然觉得听着很顺耳,却还是不禁堵了他一句,眼底的漠然终于渐渐被软化。

  “腻了的话,换吃别道菜不就行了?”他说话的嗓音低沉,说笑的语气,化解了方才的尴尬。

  琥珀终于轻笑出声,小手任由他紧紧握住,他的眼底是她的身影,似乎无论这世道多么艰辛,无论外面多么黑暗,唯一不变的人,是他。

  唯一不变,是他对待自己的心。

  如今想来,她的动摇,她的狐疑,都成为并不坚决不坚定的罪恶。

  南烈羲俊颜上的笑容,也因为琥珀的释怀,最终更加灿烂,没有一分阴霾。

  …。

  160韩王下聘

  螓首靠在他的胸前,黑发宛若美丽黑亮幕布,散乱在脑后,南烈羲半坐着倚靠在床头,轻抚她细柔长发的动作不曾止歇,爱极了它们在掌中滑腻之感,有时他总感觉它们黑得泛出银亮,不可思议的美。

  长发还未过腰,不过到了肩头下约莫三四寸的长度,却也让人流连忘返。

  若她是美丽的小兽,那这头黑发,自然是她最美丽的皮毛,他抚摸着,几乎无法停下手来。

  她安静地贴在他的胸口,望着眼前的烛光,琥珀的眼眸流转之间,只剩下一派安宁的流光,双手交握着,虽然安静,却也不曾流露几分疲惫和困意。

  “这个新年在韩王府过的,以前倒也不觉得,看几十本册子也就过去了,这回倒是觉得一个人寂寞冷清了。”

  南烈羲笑言,虽然不曾过度渲染,但一边为她在战场上担惊受怕,一边又担负教导太子的重任,剩下的时间,也无法享受新年的热闹喧嚣。

  她默然不语,那年出嫁之后的新年,她也是过得万分寂寥,一时失去整个世界,只剩下灰暗的人生,没日没夜担心害怕,甚至听到窗外的炮竹声,都让自己的心跳加快。她年幼时候最爱热闹,偏偏那时开始,她发现这种热闹,才让人绝望。

  他向来独来独往,自然也不将新年放在心上,以往忙碌国事,寻欢作乐,哪里知道内心真正的热闹是什么?

  他以为,这辈子不懂寂寞为何物。

  女人,可以为他暖床,却也暖不了他不停杀戮野心的那颗心肠,如今好不容易寻得她,她跟自己别离,除了想念和牵肠挂肚之外,还真的有些孤单,形单影只的味道了。

  不过,她似乎从战场上凯旋归来,见了自己,倒是多了些许生分,话也变少了许多。

  “睡着了?”

  他见她毫不动弹,双眸已然合上,呼吸均匀,也没有只字片语回应她。

  他将她轻轻抱着,躺平在他身侧,将软枕凑到她的螓首之下,看着她睡得平静,他才下了床,吹灭桌上的蜡烛。

  屋内,只剩下一片夜色。

  就在清晨出门的时候,他收到齐柬送来的书信,已经调查清楚,那个让风邢拱手送出整座百里山的主人,的确是个女子,而且她,姓氏为宫。

  一切,昭然若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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